痛,像是無數的觸手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這種強烈痛感,讓她幾乎暈厥。
夜妖努力的握緊拳頭,想要確認這種感覺是不是真實的。死人是感覺不到痛的,難道,她還活著?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是全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她甚至連沉重的眼皮都睜不開,四周的吵雜的聲音更是讓她頭痛欲裂!
「三年過去了,夜大小姐還是那麼的不中用?才過了幾招而已,就已經爬不起來了?」一聲帶著冷笑諷刺的聲音響起,一旁又傳來一陣鬨笑。
這是一個三米多高擂台,台上站著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手中拿著鞭子,模樣十分囂張。
「草包就是草包!今日怎麼這麼不頂事?才一鞭子而已……」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又輕鄙的說了一句,揮著手中的鞭子,朝面前躺著的狼狽身影走了過去。
夜妖咬著下唇,想要睜開眼看看這個囂張的女子究竟是誰,可是有什麼模糊了她的雙眼。抬起手摸了一下,粘粘的,帶著一絲腥味。
這觸感她再熟悉不過,血跡已經凝固,應該流下來至少都有半個小時了。
夜妖將雙眼的血跡抹掉,艱難的睜開雙眼。
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離她不到五步遠的地方,立著一道身著鵝黃色襦裙的身影,等到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她頓時睜大雙眼。
這是個什麼鬼?!
她又迅速的朝四周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就連一旁發出吵雜的聲音正對著她們指指點點的人,都是人青一色的都是古裝!
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說是一個擂台,更像是一個大型的演武場,她迅速的朝自己望了一眼,發現自己也是一身古裝,而且身材明顯縮水了!
靠!穿了!?
愣了幾秒之後,她再次閉上雙眼,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此時凌亂的心情。
南榮若水緩步上前,鄙夷的夜妖望了一眼。平常只要她一刺激一句,這個夜大小姐就算是只剩半條命,也會爬起來送上門來挨打,今天怎么半天沒有反應?
顯然,她已經沒有什麼耐性,今天第一場就碰上夜妖這個草包,太晦氣!
她只想趕緊把這個草包收拾了,遇上一個強一點的對手,也讓整個青玄的皇親貴族都瞧瞧,她南榮若水的實力!
聽說琉王殿下已經回朝了,能在他面前表現一下才是她這一次的目的。
「夜大小姐,你是自己跳下去呢,還是的等著被我抽下去?」她朝夜妖輕笑著詢問,仿佛一切已成定局。
夜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目光也從震驚轉為淡漠,落在面前的南榮若水身上,唇角微微捲起,似笑非笑。
南榮若水神色微變,她竟然覺得夜妖這個樣子讓她的心裡有一絲絲忌憚。因為她從來沒有在這個草包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錯覺,一定是錯覺!
「比試是嗎?」夜妖緩緩站起身來,朝南榮若水的問一句。
這個草包是瘋了嗎?南榮若水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落下擂台即輸,你可準備好了?」
此時,夜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穿了就穿了吧,總比死了好。
剛剛也許是還沒有適應,現在她完全能夠活動了,這具身子上的傷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而面前的這個囂張的女人,她更是沒有放在眼裡。
雖然她什麼都不清楚,也只能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此時,南榮若水已經等不及了,不等夜妖有什麼反應,直接出招朝夜妖逼了過去。
面對南榮若水的逼迫,夜妖奮力相迎,那一鞭子對著她直接抽過來的時候,她抬手一握捉住鞭尾!
南榮若水輕鄙一笑,這個草包還敢抓她的鞭子?她試著發力,卻沒能從那個草包手裡抽出來,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陣。
突然,兩人同時發力,還沒有堅持三秒,夜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方傾去,狼狽的撲倒在地上!
她差點石化,完全不相信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怎麼能弱成這個樣子?她只差沒有捶地以表自己的憤怒。
還好,這個身子沒胸,要是放在以前這麼摔一下,她非剁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可!
南榮若水微挑了一下眉宇,一臉不屑,冷笑道:「我還以為你長進了呢,平日裡,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今天還敢接我的鞭子?」
夜妖的心裡雖然儘是憤怒,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說的沒錯,她這具身子,跟本就沒有那麼強的實力,只有被動挨打份!
就這麼認栽?
就在她思量的時候,擂台正前方的坐位上,不時的有一些人影晃動,從衣著來看,個個都是非富即貴。
南榮家的四小姐遇到夜家的大小姐,幾乎沒有任何懸念,所以看台上十分的吵雜,不少人跟本就沒有將這一局看在眼裡。
一道雪色的衣角從不遠處的走廊內閃過,看台上的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不少人的臉色變得僵硬而又凝重,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表現出來的恐懼與恭敬。那道身影雖然還離著一段距離,但是眾人便早早起身跪了下來,恭迎那道身影到來。
他是青玄國的琉王殿下,隨著他的身影出現,演武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眾人的身子俯得更低了,沒有一人敢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琉王生得俊美無儔,而且又有著如玉一般的儒雅,哪怕再學富五車,都無法用筆墨貼切的形容出他的半分音容。
但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儒雅只是表相。
他手握龍騎衛,殺伐果斷,曾衣不沾血屠殺饒國數十城!那個時候的他,也不過才十二歲而已。
如今,他更是剛剛滅了赤燕回朝,聽聞,他將來燕國的國君直接攔腰截斷,屍身身懸掛城門而不葬,直到整個赤燕淪陷。
就算他氣質如玉,都有一種無法隱藏的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司馬風霽緩來來到龍位下首,手中把玩著一枚精緻的玉配,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匍匐在他身前的這些人,最終落在擂台之上。
擂台上的兩人,還沒有發現這旁的異常,還在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