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華是誰?
幕後黑手稱尊主,而嘉華被稱為尊使,可見她地位之超然。
而任藝璇呢?
容宿前世的心上人,他親自對著秦紹表白的,前世傳的沸沸揚揚的容王妃任氏。
這兩個人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場上交手的眾人停住動作,只把任藝璇和幾人包圍。
而秦紹定定站著,腦袋裡電光火石閃過的是容宿前世今生對任藝璇的態度,還有同任藝璇及嘉華交手的那幾次場景。
&晴……是你的替身?」秦紹問。
嘉華不置可否,容宿則冷笑一聲,顯然察覺到了嘉華的用意。
她不惜摘下面罩承認真身,就是為了打斷他和聽雲相認。
旁人不知道,但任藝璇那日被秦紹送來給他,卻是一清二楚地看見了他戴面具的模樣,她是知道徵文就是容宿的。
不。
可能還要更早。
&四爺似乎並不驚訝。」嘉華按著肩頭傷口,抿著笑看向容宿,秦紹也跟著看去,就見容宿抿了抿唇:「的確不是很驚訝,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任藝璇的身份會那麼簡單。」
&見過任藝璇?什麼時候?」秦紹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任藝璇不是……先認識的徵文嗎?
秦紹是在夜探公主府偷宗遙庚帖時和徵文相識時,當時任藝璇就在旁邊,而容宿是後來任藝璇出面指證江泰時才與容宿相識的,怎麼會……
難道任藝璇是有意接近先生,再利用先生勾引容宿?
秦紹嘴角冷冷一動,就憑她?
&酒樓,我正要查一點眉的事,她便拿著半截連環弩露面,還故意被我發現引我過去查探,顯然是有所預謀。」容宿道。
&來那個時候就對我起疑了,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喜歡上聽雲,而不是按著原計劃與自己日久生情。
可笑她還裝了這麼久。
嘉華狠狠壓著傷口,劇痛令她收起對聽雲的恨意。
她看得清楚,徵文與聽雲是兩情相悅,但聽雲顯然對容宿心存忌憚,只要不給容宿攤牌的機會,這兩個人就永遠不能在一起。
她永遠不會容忍他們在一起的!
&接近容宿,是為了什麼?」秦紹已經捋清思路,眼下只差一個答案。
&呢?你明明是太子的女人,卻在這兒勾引容宿,你又是存了什麼心思?」嘉華不答反問,顯然是想攪混水。
但秦紹根本沒被她激怒,表情十分冷靜:「你越是這麼說,我越覺得有問題。」
容宿寵溺一笑,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
&間計只能騙騙那些榆木腦袋的蠢貨,」容宿笑著上前,手很是自然地搭上秦紹的肩:「不巧的是,我和聽雲都比你聰明。」
嘉華氣得臉色慘白,肩頭傷口再次湧出血來。
&宿,選她,你會後悔的。」嘉華冷冰冰地盯著容宿,那樣子真是三分猙獰七分恐怖。
&是以為我眼盲心瞎,分不清誰待我真情誰人假意嗎?」容宿客客氣氣的譏諷,還外加一句:「若是尋常,我倒真不介意與你虛與委蛇一番,不過今朝我遇見了心上人,」他頓了頓不好去看聽雲,只道:「懶得與你浪費時間。」
&嘉華倍感羞辱,咬牙切齒道:「你還不知道尹家是怎麼敗落的吧?」
容宿嘖嘖一聲:「當真是黔驢技窮了。」他揚手,牆上弓箭準備,厲聲斥道:「放下武器,我興許能饒你一條活命。」
劍拔弩張之際,秦紹恍如魂兮歸來,幽幽一聲:「如果沒有我,你會與她怎樣?」
這話麻酥酥地爬上耳根,容宿突然明白什麼叫膝頭一軟。
&不會和她有什麼,絕不會。」他肅容道。
大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真的腿軟了……
秦紹回過神來,耳根迅速躥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意思是你們,」你們本來是要弄假成真的……
她現在知道前世容宿贏在什麼地方了。
嘉華。
這個女人前世只怕在你來我往的算計中對容宿動了真心,就像現在這樣,結果很可能就是背叛舊主跟了容宿,所以容宿才能步步料敵於先。
內有舒涵陳氏,外有嘉華里同外合,他不贏誰贏?
&有什麼你們,我豈會對一個處處算計我的女人動心。」容宿忙著表白。
&東任氏,閨名藝璇。」
秦紹盯著他,腦海里就躥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前世容宿對嘉華也是假的了?
什麼膠東任氏閨名藝璇,都是給任藝璇丟的餌?
這個人,撩起女人來可真是一套一套的,搭上自己的名聲也無所謂。
奸詐,狡猾,不可靠!
秦紹心裡咚咚咚地給容宿蓋了三個不及格,好像真給自己表妹尋夫婿一樣認真,待她反應過來,紅霞瞬間從耳根燒到臉頰。
她管狗賊可靠不可靠幹嘛!
&宿,你可要記得今天的話,」嘉華受此羞辱,一刀斬斷肩頭短箭長杆,尾羽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噹啷聲,「我若再對你手下留情,有如此箭!」
容宿冷血無情地嗤笑一聲:「嘉華姑娘竟是動了真心不成?」
秦紹牙根一酸,這人真是……這個時候了還非得來個雪上加霜。
不過也對,這就是容宿。
前世他對自己也沒比待嘉華溫柔哪兒去,順著傷口割個十字花刀的事也沒少做。
&活的,我……殿下還有很多事要審她呢。」秦紹打斷容宿。
容宿高舉的手落下,羽箭激射而出,嘉華身邊的人又折一半,局面已成一邊倒的趨勢,卻在須臾之間陡然生變。
牆上的弓箭手忽有兩人掉轉羽箭方向,直指聽雲。
弦聲割裂夜空,秦紹反應過來時堪堪躲過一支,另一支便直指後心。
令她意外的是肩頭胎記並沒有示警。
秦紹雙目圓睜,眼前已經染上血紅,那支箭竟穿透容宿右掌,被他生生阻在秦紹身前三寸。
&宿!」
&宿!」
秦紹與嘉華同時出聲,院中護衛頓時將她和容宿包圍,「保護四爺!」大成也喊著靠過來。
&心自己人反水。」容宿按著手上傷口,自然而然地將背靠在聽雲背上。
秦紹軟劍一抖,目光冷漠:「你們容家的府兵也該清洗一番了。」
&咱們。」容宿厚著臉皮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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