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輛機車名叫血狼，是我們維克托老大的送給你的。」
金戒指青年看向何奧，「他昨晚上特別吩咐如果你需要代步工具，就把這輛車送給你。
這輛車是老大入獄前專門找機械師定做的，出獄後也一直沒使用過，是全新的機車，它裝配超高能壓縮電池，最高時速五百六十公里每小時，零百加速最快0.3秒。」
貨車的智能裝卸臂將摩托車緩緩卸下，放在何奧的面前。
「這輛車還有一個極限性能模式，開啟之後時速能短時間達到1250公里每小時。」
青年繼續介紹道。
音速大約是1224公里每小時，1250公里每小時的時速，意味著這輛摩托極限能達到超音速的地步。
而一倍音速差不多是聯邦列裝的熾天使型機甲的標準最高速度，不過大部分機甲駕駛員在充滿高樓大廈城市裡也開不到一倍音速，最多三百到四百公里每小時，
何奧手撫摸在這輛車摩托光滑如鏡面的合金外殼上，看向青年道，「替我謝謝維克托。」
「您喜歡就好。」
青年滿臉笑容的爬上了貨車駕駛室，「那我就先走了。」
何奧輕輕拍了拍這輛摩托，將其和手環連接，調出了操作說明書。
······
上午十點整
暴雨仍在持續
何奧接到了克里斯托斯打來的電話，「疑似有b級的異獸靠近，兩頭，一頭在西北門，一頭在東門。」
東北門和東門，是距離晨曦市市長辦公的地點『光輝宮』最遠的兩個門。
光輝宮處在王冠區中央，在整個晨曦市西偏南的區域。
城防軍的分配其實很有意思，北軍地位更高，指揮官實力更強，但是距離行政中心更遠，南軍地位低，指揮官一般實力較弱，但卻距離行政中心近。
此刻異獸出現在東北門和東門，那北軍指揮官和留守城內的參謀長肯定都要趕往一線做出防禦。
何奧看向雨幕中城門。
他此刻正在西南門，這個城門是距離光輝宮最近的一個門，
「西南門應該也有。」
何奧輕聲道。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沉默。
「聯邦調查局那邊怎麼說？」
何奧沒等克里斯托斯開口，輕聲問道。
聯邦調查局在晨曦市的分局長，是b級。
維安曾經了解過相關的資料，聯邦調查局在各個堡壘城市的分局長實力基本上都是c級或者b級。
比較小的城市，比如卡亞市，其分局長的實力就是c級。
像是晨曦市這種超大型城市，分局長的實力就是b級，並且地位要比其他分局長高半級，必要時刻可以調動其他城市聯邦調查局的力量。
「聯邦調查局不能參與堡壘城市內部的事件，而且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無法動一個任職多年的指揮官，但是我以防止異獸的名義，請晨曦市的局長前往西南門附近等待了。」
克里斯托斯緩緩說道。
雖然克里斯托斯現在還不是晨曦市市長，但是聯邦調查局還是要賣他一個面子的。
兩人又簡單交流了一會兒，然後掛斷了電話。
何奧抬頭看向那座宏偉的城門。
一個個幫派分子正拿著槍在雨幕中穿梭。
他們正在把靠近城門的居民向著內城驅趕，理由是沒交保護費。
這個理由看起來離譜，但是周圍的人似乎已經習慣。
因為幫派搞人的常見手段就是沒交保護費，不管你交沒交，反正就是沒交、
許多人就這樣罵罵咧咧的被幫派分子趕了出來，撐著傘走進了雨幕中。
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金錢鼠幫的幫派分子實際上是在保護他們。
幾個流里流氣的哨兵迅速靠了過來。
那個剛剛給何奧送摩托車的大金戒子青年立刻笑語盈盈的迎了上去，一番簡單的交流和攀談之後，幾個哨兵握著幾張愛麗瑟爾的vip卡轉身離開了。
何奧目送了他們的背影離開。
愛諾安起疑了。
帶著金戒指的青年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開始加速驅趕居民。
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金錢鼠幫就在這裡有計劃的驅趕居民了，只是他們的動作隱秘，做的也不快，直到剛剛才加快了節奏。
而之所以要隱秘的做事，是因為不能打草驚蛇。
要解釋這個原因，就要回歸到昨晚上何奧解開最後一個拼圖碎片的時候。
在確定了愛諾安是凱爾身後的大人物之後，另一個問題就擺在了何奧面前。
諾爾德財團為什麼能夠要挾愛諾安？讓他連諾爾德財團準備收割自己的工廠的時候，都不跳出來阻止。
能夠被要挾，大概率都是有求於人。
但是愛諾安是南城指揮官，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權勢和財富都不缺，他能求什麼呢？
到了這個階段，所能求的，恐怕只有更進一步。
凱爾收集的超凡材料應該是為愛諾安收集的，看起來似乎是晉升材料，卡文並不知道這些，依靠調查和推測才確定，而卡文本身明顯是知道愛諾安和諾爾德財團的關係的。
從這一點來看，愛諾安所掌握的晉升的方法應該並不來自於諾爾德財團。
這證明諾爾德財團從實力上升方面無法挾持愛諾安，那就只有另一個方面了，
權勢。
愛諾安想向上爬，上面是b級的北軍指揮官，b級的參謀長，以及a級的軍團長，這是絕對實力的鴻溝，他無法跨越。
但是有一個位置，對實力並沒有要求，但是又權力極大。
那就是晨曦市市長。
諾爾德財團想搞克里斯托斯，愛諾安想當市長，兩邊一拍即合，最好的時間點就是克里斯托斯就職宣誓，根基未穩的時候，直接武力推翻克里斯托斯，控制晨曦市，自立為市長。
但直到昨晚之前，何奧其實不太相信愛諾安真得可能會做出行動。
這也是那個一直困擾著他的難點。
因為這個計劃，實在有些天方夜譚，最後成功的幾率很低。
從天時方面來講，愛諾安唯一占優的就是a級異獸鏡花蝶路過晨曦市，讓a級的軍團長離開了城，整個城內現在似乎沒有尖端戰力。
但是城防軍還剩一個b級的參謀長，b級的北軍指揮官，都比他強。
從地利方面講，南城雖然更靠近光輝宮，但是他即使幹掉了克里斯托斯，也無法繞過北城的軍隊和參謀長的獨立旅團控制晨曦市。
無法控制城市，那他的行動就是失敗的。
而從人和方面，克里斯托斯是晨曦市市民選上去的市長，現在支持率正高，一切都通過正當程序，聯邦也認可。
他在這時候搞事，不可能能得到支持，還會犯了眾怒，聯邦雖然不可能親自討伐他，但是必然會號召周圍的堡壘城市討伐他。
到時候他內政不平，外有敵患，即使成功控制晨曦市成為市長也離死不遠，
只要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想幹這種事。
所以克里斯托斯也認為愛諾安蠢到幹這種事的概率極低，甚至連諾爾德財團自己估計都沒有做好行動的準備，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準備收割一波愛諾安的工廠了。
但以何奧對愛諾安的性格分析來看。
愛諾安睚眥必報，非常在乎自己的利益，現在能親手送出去工廠這麼大一塊肥肉，大概率是因為他近期就準備搞事，這時候不能和諾爾德財團鬧掰。
因為愛諾安如果真的要搞事，那麼他唯一存活的生機就是在諾爾德財團身上。
作為聯邦最大財團之一，財團聯盟的領袖之一，諾爾德財團所領導的財團聯盟是擁有頂住聯邦的壓力，並幫愛諾安說服北城指揮官和參謀長的能力的。
搞定了這些，即使a級軍團長從外面返回，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是諾爾德財團會為此而造成大量的損失，諾爾德財團自己必然不會這麼幹。
所以愛諾安的打算估計是繞過諾爾德財團直接行動，再通過石錘的證據，逼諾爾德財團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種想法雖然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
c級的愛諾安即使有南軍加持，也並不是諾爾德財團的對手。
按照諾爾德財團的常規操作，他們大概率會在愛諾安幹掉克里斯托斯以後，再反手幹掉愛諾安，一邊洗白自己，一邊扶持一個親自己的傀儡市長上去。
雙贏——指諾爾德財團贏兩次。
所以最終何奧的思維就卡在了那裡。
如果愛諾安不是一個瘋子或者傻子的話，他沒有任何理由搞事，但是從他現在的狀態來看，他又非常有可能馬上搞事。
他的自信來自於哪裡？誰給他的自信？
所以何奧斷定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線索。
在看到了佩妮的血液之後，何奧終於頓悟，並通過羅傑得到了最關鍵的線索，愛諾安的真實天賦序列。
天賦序列101：馭火師。
何奧現在的天賦序列是『天賦序列99：捕獵者』，和馭火師的序號很近。
但其實還有一個何奧曾經見過的天賦序列也和馭火師的序號很近，『天賦序列103：偏執狂』。
馭火師處於『捕獵者』和『偏執狂』之間。
而『捕獵者』和『偏執狂』這兩個天賦序列的前置序列分別是兩個相近的序列，序號50的『武術家』和序號51的『暴徒』。
以前何奧看的那本天賦序列的書籍里曾提到，天賦序列的排列具有周期性原則，所有天賦序列按序號從小到大依次排列，周期重複。
而在d級到c級這個兩個周期里，每一個d級天賦序列，都可能對應好幾個c級天賦序列。
按照依次排列的原則，兩個序號相鄰的d級天賦序列所對應的所有c級天賦序列，應該也是序號相鄰依次排列的。
這個規律其實在f級到e級也重複過，只不過f級到e級是每個f級天賦序列都對應3個e級天賦序列。
比如天賦序列1：農夫，對應的e級天賦序列的序號應該就是10、11、12。
而天賦序列2：學生，對應的e級天賦序列的序號應該就是13、14、15。
前置序列序號相鄰，那麼晉升序列的序號必然也是相差不多甚至相鄰的。
這個道理也可以反過來用，兩個不同的天賦序列序號相鄰，如果他們的前置序列不是同一個，那麼他們的前置序列大概率是相鄰的。
推測出這個規律之後，何奧再看『馭火師』這個天賦序列，就能推測出問題了。
馭火師的編號是101，介於捕獵者的99和偏執狂的103之間，這意味著它的前置序列不是『武術家』就是與武術家相鄰的『暴徒』。
而武術家和暴徒是能力迥然不同的兩種天賦序列，武術家更側重於戰鬥的技巧，所以戰鬥的時候身形靈活，而暴徒側重於力量的爆發，爆發強，戰鬥力強。
即使晉升了，原本天賦序列的能力依舊存在於身體裡。
而在愛諾安的演示視頻里，他的身形並不靈活，他的閃避都是靠著爆發力瞬間提速。
很顯然，他的前置序列並不是『武術家』，而是『暴徒』。
而暴徒途徑，似乎與混亂之神牽扯到關係。
何奧遇見的混亂之神祭司，要麼是暴徒，要麼是暴徒的晉升序列。
這個時候何奧再次想起，凱爾所購買的超凡材料，也是從混亂之神教會購買的。
這樣就把所有的線索聯繫了起來。
愛諾安因為自己本身天賦序列的特殊性，恐怕通過某種方法聯繫到了混亂之神教會，並獲得了後續晉升的秘藥配方。
而混亂之神教會，之前在卡亞市的時候，就已經展示過了招來異獸的能力。
兩相結合，如果愛諾安能夠招來異獸拖住參謀長和北軍指揮官，那麼他能幹掉克里斯托斯控制晨曦市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當然，這樣做危險度也還是很高，他無法防止諾爾德財團背刺他。
而這個時候，何奧想到了另外一個東西，『儀式』。
從d級晉升c級，已經開始需要儀式了，那麼c級到b級應該也需要儀式，甚至對於儀式的要求更高。
『馭火師』的晉升序列是『天賦序列173：縱火者』。
儀式一般與天賦序列的名字是直接掛鉤的，比如『捕獵者』就是要使用陷阱捕獵。
但是何奧搜索完最近的新聞，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縱火案，甚至連著火都沒有。
天寒地凍，暴雨連綿，哪裡來的著火。
如果儀式單純是縱火，那愛諾安肯定會先把儀式完成了，再舉行計劃。
在羅納爾遷徙的記憶里，也沒有看到過荒野上哪裡起了大火。
搜索無果的之後，何奧換了一種想法。
假如這種縱火，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縱火，
而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呢？
縱火是為了什麼？
製造混亂，操控局勢。
而愛諾安這些年裡，隨著時間增加的『挑事』的性格，似乎也印證了這個想法。
所以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何奧瞬間意識到了愛諾安完成儀式最好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
克里斯托斯宣誓就職，新老市長交替。
在這個時間點操縱局勢，引發混亂，『縱火』，能獲得一個最完美的晉升儀式。
儀式完成的越成功，晉升後的實力也就越強。
就像何奧晉升『捕獵者』的時候，殺三個d級，和殺一個強大的c級，是不一樣的概念。
在這種局勢下，愛諾安一旦殺掉克里斯托斯，引爆晨曦市的局勢，那他就能在這混亂中晉升成為b級，還是一個極其強大的b級。
這個時候，諾爾德財團已經無法輕易奈何他了，殺死他的代價或許就要高過幫助他成為晨曦市長了，畢竟他成為市長之後，還能持續給諾爾德財團好處。
一旦儀式完成，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上。
進，他可以逼迫以諾爾德財團為首的財團聯盟倒向他，幫助他成為晨曦市市長。
退，即使逼迫不成功，他也能在沒有a級的晨曦市殺個對穿，從容離去。
b級，在聯邦也算是頂尖的存在了。
這也是何奧為什麼一定要克里斯托斯去找軍團長回來的原因，在最壞的情況下，只有軍團長回來，才能少死很多人。
同樣，這也是金錢鼠幫不敢大規模讓居民遠離城門的原因。
一旦被愛諾安察覺並警惕，他可能就會提前招來異獸發動儀式，放棄完美晉升的想法，製造殺戮與混亂。
在沒有a級的情況下，這座城市沒有人能在大規模殺戮開始前制住帶來異獸的愛諾安。
城防軍指揮官。
本來應該是人們的守護者。
何奧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
十一點整
b級異獸襲城。
北城指揮官親自到東北門鎮守。
城防軍團參謀長親自到東門鎮守。
······
十一點三十分
西南門出現b級異獸。
······
十一點四十五分
西南門城門開。
正南門，東南門，兩座城門被突破，少量異獸穿過防線。
異獸入城。
······
何奧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銀色短劍。
這一刻，荒野流浪者，城市的市民，這座輝煌的城市。
所有的人的命運被綁定在一起。
五道閃耀的光焰划過天空，那是五架軍用熾天使級機械戰甲噴射的尾焰。
他們正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這座城市的行政中心，光輝宮。
－－－－－－題外話－－－－－－
寫多了，稍晚，求個票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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