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盟友（大章求月票）
「老公，快來幫我拿一下。」
愛莎興奮的提著兩個巨大的超市口袋推開門。
「來了來了。」
正在擺弄機械模型的傑克放下了手中的模型，連忙跑向了門口。
「媽媽，你買了什麼啊？有好吃的嗎？」
扎著兩個可愛的麻花辮的小女孩跟在爸爸身後探出腦袋，她懷裡抱著一個金色的玩具娃娃，臉上滿是期待。
「全都是好吃的。」
傑克從妻子手裡接過那裝著慢慢兩大口袋的購物袋，順手幫妻子關上了門，笑著對女兒說道。
他們一家離開晨曦市到卡亞市已經快一年了。
當初他們在那個尋找父母死亡線索的少年的幫助下逃離了安維斯電能集團的監控，來到了這座晨曦市附近的工業城市。
「好耶好耶！」
小女孩興奮的抱著娃娃跟在了父親身後。
傑克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將妻子帶回來的購物袋放在了桌面上。
卡亞市遠遠不如晨曦市繁華，沒有璀璨漂亮的霓虹燈，也沒有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甚至於招聘的僱主也沒有那麼多。
最開始他來到這裡的時候，甚至做好了生活越來越糟的準備。
但是事實的發展與他預料的完全相反。
一開始在卡亞市的生活確實算不上太好，但是隨著那位維安先生推行的一系列改革，這座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個個新的工程開動，一間間新的工廠建立，機器的轟鳴聲徹夜迴響。
而與這些相伴的，則是越來越好的生活。
雖然他和妻子的工資都沒有漲，但是公寓的租金降低了，孩子學校的學費和生活費也降低了，妻子也找到了一份在諾蘭卡集團旗下的商超的正式工作。
幾個月前諾蘭卡集團旗下的保險公司推出了一款平價的醫療保險，集團為所有員工都購買了這款保險。
這個保險的報銷比例要遠遠高於之前醫療保險，之前傑克去看過一次病，原本需要支付兩百聯邦幣以上的賬單，現在只需要支付不到五十聯邦幣。
生活開支的減少使得傑克和愛莎也能有更多的錢去購買一些以前只能站在商店的櫥窗外安靜的注視一會兒的東西，女兒也能擁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玩具。
「這個是什麼？新牌子的合成牛排？」
傑克打開購物袋，拿出來裡面堆著最多的商品。
「好像是集團旗下的肉製品公司新出的產品，」愛莎在門口脫下了工作鞋，揉了揉裹著肉色絲襪的腳踝，換上了家裡的泡沫拖鞋，
「今天新品推廣大減價，超市補了兩三次貨都很快搶完了，要不是我就在貨櫃旁邊上班，根本搶不到。」
「這個賣的這麼好？」
傑克有些好奇的翻了一下手裡的牛排盒子，然後把這些牛排抱了起來，走向冰箱，拉開冰箱冷凍室的門，頓時滿滿的一冰箱的各種冷凍製品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能賣的不好嗎？」愛莎慢慢的走了過來，「據說維安先生在這些糧食公司上面投了很多錢，一直都在虧，即使不打折，這些東西都被搶著買，雖然不知道維安先生想做什麼，但是我們能盡力幫的還是要幫一下的。」
「是啊，」
傑克輕輕點頭，他拉開一個抽屜，速凍的培根，燒雞，披薩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這裡面好像放不下了，我之前還說這個公寓的冰箱大了。」
「怎麼會放不下。」
愛莎一把撥開了丈夫，從他手裡接過了那些牛排。
然後傑克就看到妻子不斷的拿出東西再放進去，如同變魔法一般，將那一大捧牛排全部都塞進了冰箱裡。
「這就不就放下了？」
愛莎回過頭來看著目瞪口呆的丈夫，狡黠的眨眨眼睛。
然後她的視線微微偏移，落在了傑克身後。
此刻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餐桌邊緣，小心的從敞開的購物袋裡翻出兩個小蛋糕。
然後一隻布滿輕微老繭的手就搭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一天只能吃一個小蛋糕。」
聽到這句話，小女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愛莎，然後在母親嚴厲的注視下，又依依不捨看了一眼手裡的小蛋糕，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放了回去。
傑克看著妻子哄了女兒幾句，又把女兒送進了房間裡寫作業，好一會兒才從房間裡出來。
「你怎麼了？」
愛莎疑惑的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丈夫。
傑克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輕輕打開，露出裡面銀色的手鍊，「生日快樂。」
「你···我···什麼時候···」愛莎呆呆的看著丈夫，「我自己都忘記了。」
然後她目光移向那個在盒子裡的手鍊，「這是我上次在商場見到那個？···這太貴了。」
她伸手壓住了盒子，緩緩蓋上了蓋子，「這太貴了···」
「伱上次為了幫我約那位醫生，跑了那麼多次，排了那麼久的隊，」傑克把手輕輕搭在妻子的手上，「我剛發了獎金，我們現在買得起這樣的東西了。」
愛莎呆呆的看著丈夫，她的眼睛裡波光盈盈，如同裝了一汪清泉。
傑克緩緩伸出手去，抱住了妻子，「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也這麼說，大騙子。」
愛莎的腦袋放在丈夫的肩膀上，她的鼻尖聳動了一下。
「你不相信我，總得相信維安先生吧？」
「維安先生可沒有讓你亂花錢。」
光潔的窗戶倒影著兩個相擁的身影，皎白的皓月順著他們的發梢緩緩升起。
月光灑在一家家明亮的燈火上。
——
布滿溫和光輝的會議室內，何奧的目光從窗外的明月上收回，看向身旁滿臉不可思議的職裝麗人。
「你···」莉娜驚訝的看著何奧的臉頰，「你真的是維安？活的？」
「滴，36.8度，」夏娃控制的機器人收回了手上的測溫儀，一本正經的說道，「活的。」
雖然夏娃的確是在很認真的回答莉娜的問題，但是現在的場面難免有些滑稽。
莉娜原本壓在心裡的話也一時間被這個行為打了岔，忘了說什麼。
「你有什麼擔心嗎？」
何奧笑著看著她。
「沒有···」莉娜呆呆的注視著何奧，最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說道，「我聽說有一些邪神會降臨在死亡的屍骸上，但是···你是有體溫的···我就是有些擔心···」
擔心這只是虛假的夢幻。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何奧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
莉娜看著這個男人深邃的眸子，那仿佛有一種奇特的魔力，讓她緊張焦慮的心緩緩安靜了下來。
站在他的身邊，總是能放心的安下心來，從最開始接觸到『維安』的時候，她就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此刻，她終於把眼前這個人和記憶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這個人是維安，那個她熟悉的『諾蘭卡集團董事會主席維安』。
她緊緊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下，她知道維安的『死而復生』，恐怕真的與某位邪神或者偉大存在具有關聯，但是這些都並不重要，只要回來的還是那個人就可以了。
也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老管家精神奕奕的抱著一迭資料進入了會議室，
「維安主人，最近集團各大項目的進展數據都在這裡了。」
莉娜抬頭看著這位老人，這是這大半年來，她見到老管家最有精神的一天。
「可以給我大概講講嗎？」
何奧隨手拿起最上方的一份文件，緩聲問道。
雖然大部分資料他在夏娃發給他的數據報告裡都已經看到過了，但是他還是想聽丹尼洛講述一下他自己的意見。
作為維安『沉睡』後諾蘭卡集團的實際掌控者，丹尼洛對於集團現在情況的認知肯定是比夏娃深的。
畢竟有些經過了丹尼洛個人的文件，不一定在夏娃的監控中，丹尼洛的許多分析思維，夏娃也理解不了。
「目前集團各大項目的進展都還比較順利···」
丹尼洛打開了會議室的電子屏幕，將一些文件投放到屏幕上，開始介紹。
丹尼洛所介紹的各種項目進展，與夏娃發給何奧的數據相差不多，不過在介紹目前的困境的時候，要比夏娃詳細很多，而且帶了許多老管家自己的分析和見解。
總的來說，諾蘭卡集團現在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和何奧最開始預估的一樣，都是『錢的問題』。
卡亞市的教育降價，公寓降價，這些都是以補貼的形式完成的，而補貼就是實打實的錢花出去了。
不過經過集團內部的精算師的估計和協調，這部分的資金依舊可以用利潤覆蓋。
而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對於新工程，糧食新工廠，軍工新工廠的投資上面。
特別是糧食和軍工，由於諾蘭卡集團的技術過於老舊，除了亞當型裝甲的弱化版『該隱』型機甲以外，集團許多的武器的生產工藝都遠遠不如聯邦領先的那些軍工大財團。
甚至於集團旗下的僱傭兵團也只訂購了一批『該隱』型微型機甲，其他的武器還是購買的伊維斯空間系統公司的裝備。
要研發先進的設備和工藝，則需要繼續大批量的投資。
而與至少還有一個領先產品的軍工業不同，糧食業諾蘭卡集團幾乎沒有任何的領先技術，生產出來的各種糧食，合成澱粉，合成肉製品等質量和產量都不如聯邦大財團。
不過所幸的是，目前糧食項目系列公司開發出來的產品還是能在卡亞市內部銷售掉的，這能讓整個項目回籠一些資金，支持項目繼續運轉。
這是支出的問題，而除了支出問題，還有『收入』問題。
目前整個集團已經出現了產品堆積的情況。
隨著集團大量的投資建設工廠，僱傭工人，投資是花進去了，但是生產的產品有許多被積壓了下來，並不能順利售出。
雖然隨著工人增多，卡亞市內部的消費也獲得了提升，但是之前才窮過的人們還不敢放心的大膽的消費，市內的經濟復甦緩慢，內部並不能完全消耗掉這些新生產出來的產品。
而諾蘭卡集團原本做交易的幾個城市的市場也已經陷入了飽和，甚至有衰退的跡象，這使得這些『多生產』出來的商品不能完全的被消化。
諾蘭卡集團現在財務危機的核心是收入的增加抵不上支出的增加，導致入不敷出，越來越多的現金流被投入進了裡面。
解決這件事的思路很簡單，節流是不可能節流的，一旦投資和生產停止，馬上就又會有大量的人失業。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卡亞市內部的消費有很大的增長空間，通過合理的調整產業結構之後，把時間線拉長，工廠生產的商品是能夠被內部消化掉的。
所以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短期的財務問題。
節流不行，那就只有開源。
開源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想辦法搞來大量的現金流，另一個就是想辦法把那些積壓的商品都賣出去，現在的市場消化不了，那就開闢新的市場。
但是現在整個聯邦過各大城市基本都被各大財團瓜分完畢，想要獲得新市場，就不得不與部分財團發生衝突。
事實上，諾蘭卡集團是有一個新市場的。
那就是羅克市。
在礦業財團倒閉之後，諾蘭卡集團順利進入了羅克市的市場，並中標了大量的城市重建項目。
但是在礦業財團數十年的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之下，羅克市的絕大多數人都窮的連飯都吃不起，更別說消費了。
雖然隨著新市長萊特的一系列政策的推進，羅克市的經濟也在持續性的復甦，但是那畢竟是未來的市場。
而諾蘭卡集團需要解決的是眼前的難關。
當然，錢是主要的問題，但不是唯一的問題。
還有一些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
比如醫療問題。
醫療項目的推進幾乎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首先，諾蘭卡集團的醫院很難招到足夠的醫生，聯邦的醫生大部分都是醫療財團培養的，這些醫生被高薪和高額的違約金綁定在職位上，不能輕易的跳槽。
而頂尖的醫生基本上挖不動。
即使諾蘭卡集團花高價挖來了一批醫生，但是這批醫生對於整個諾蘭卡集團的醫療項目來說，幾乎是杯水車薪。
更重要的是，以群星製藥為首的醫療財團聯盟在意識到諾蘭卡集團想要改革醫療行業之後，團結起來對付諾蘭卡集團。
他們會把諾蘭卡集團挖走的醫生以更高的價格挖回去，並極力阻止醫生跳槽到諾蘭卡集團。
沒有合格的有經驗的老醫生作為老師，之前構思的平民醫療學院就無法開始。
並且在諾蘭卡集團推出新型醫保之後，這些醫療財團聯合起來進行漲價，增加諾蘭卡集團旗下保險公司的支出，到目前為止負責醫保的保險公司已經出現了虧損的跡象。
這些多支付的金額，都流入了醫療財團的腰包。
而因為沒有自己的醫生和醫學院，諾蘭卡集團根本沒有針對醫療價格的議價權，只能任由他們漲價。
何奧很清楚，這是醫療財團聯盟給他的下馬威，讓他放棄改變醫療行業制度的想法。
任何改變都會面臨極大的阻力，這是何奧在提出這些方案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的。
所以他對現在諾蘭卡集團面對的困境並不感到奇怪。
按照丹尼洛的性格，如果這個坎邁不過去，他大概率會選擇回退，以保住諾蘭卡集團，之後再徐徐圖之。
但是這時候退了，以後可能就再難向前踏一步了。
何奧將腦海中的信息整理了一遍，他需要有一個盟友，一個足夠強大，並且和現在的諾蘭卡集團擁有相同利益述求的盟友。
他抬起頭看向丹尼洛，「晨曦市的新市長最近在做什麼？」
克里斯托斯上任已經超過半年了，他應該已經坐穩了位置，並開始嘗試一些東西了。
今天遇見點事，耽擱了很久，多更可能要要明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