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心煩著呢，道：「讓他先回去。」
高公公心翼翼提醒道：「皇上，是您讓顧大人來的，考核地事兒。」
皇上按捺下心頭地浮躁對皇甫少燁：「你待會兒不要話。」
陸寧現在簡直就是顧大人的心頭肉，要是讓顧大人知道有人想廢了陸寧的胳膊，那還不得跳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他哭啊。
皇甫少燁恭順道：「是。」便退到了一旁。
心：您老人家是怕顧大人知道了不依不饒跟你鬧吧，可惜顧大人昨晚就知道了，這會兒就是來鬧的。
須臾，顧大人進來，瞄了眼站在一旁的皇甫少燁，上前兩步跪地叩首：「微臣見過皇上。」
「顧愛卿平升。」
顧大人爬了起來，從袖口中取出一份摺子，雙手呈上：「皇上，這是皇甫雲瀾等人第一次考核的成績，請皇上過目。」
高公公來接了摺子轉呈皇上。
皇上打開來一看，眉頭微微一蹙：「陳子陽第一，陸寧第二？」
原來排在第一的皇甫雲瀾卻落到了第三。
「回皇上，這次的考核分醫理和針法，醫理上陸寧雖然排在第四，但最難的一道題，六人中只有陸寧一人是全對，且答的比吳大人給出的正確解答方案還要周詳，可以，陸寧名為第四，實則第一。至於針法上，陸寧是遙遙領先眾人，皇上，臣要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顧大人道。
皇上不解：「喜從何來？」
顧大人道：「皇上，陸寧的針法基礎之紮實，針法技巧之嫻熟，令人嘆為觀止，就拿針法第二的陳子陽與其比較，陳子陽連續扎七十一針才出錯，陸寧連續扎一百針不出錯，且陸寧的用時還不到陳子陽的四分之一，這一門考究的是針法力度的掌控，意志力的高度集中，陸寧的表現可謂完美無缺。微臣與院使等人分析過，陸寧之所以在九針術上暫列七針之列，完全是是因為其練習九針術的時日尚短，倘若其潛心練習九針術，必定大有建樹。」
皇上問道：「皇甫雲瀾的針法如何？」
「回皇上，皇甫雲瀾才扎了四十七針。」顧大人如實稟報。
皇上對著這份成績單沉默良久，要之前他對陸寧的信心大都來自於對扶風先生的信任，陸寧不到十六歲卻能達到七針的水準，肯定是扶風先生的秘技起的作用，但現在顧大人拿著這份成績單告訴他，陸寧的針法強悍到讓陳子陽和皇甫雲瀾都只能望其項背的地步，足以明陸寧在九針術上的成績並非投機取巧靠什麼秘技，她是真正有著無比紮實的功底。
皇甫少燁在一旁暗暗感概，陸寧悠著就把人家甩出這麼一大截，她要是不悠著還不得把人都給氣吐血？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看看陸寧的真實實力到了怎樣駭人的地步。
「顧愛卿，依你所見，如果陸寧在剩下的時間裡專攻九針術的話，在九針大賽開賽前，她能否突破九針？」皇上遲疑地問道。
顧大人謹慎道：「這個微臣不好，但微臣可以確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陸寧的成績不會在皇甫雲瀾或是陳子陽之下。」
他已經仔細地分析過，陸寧應該是有所保留的，不管是甄選賽還是這次考核，都是有跡可循的。也許陸寧是不想太過引人矚目，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但現在有人要對陸寧不利，他就不得不實話了，希望皇上能對陸寧引起足夠的重視。
皇上沉吟道：「意外？顧愛卿指的意外是什麼？」
顧大人一撩官袍下擺，跪地，語聲沉痛道：「皇上，微臣昨日聽聞有人要對陸寧不利，要廢掉她的手，陸寧乃是我朝贏得九針大賽的希望所在，卻有人如此喪心病狂，試圖毀掉我大周朝的希望，還望皇上明察，並予以嚴懲，否則大家還如何安心練習？這次是衝著陸寧，誰知道下次又會沖誰去？大賽尚未開始，便出現了這等互相傾軋，明目張胆地行殘害之事，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皇上的神色嚴峻起來，互相傾軋？顧大人的意思是這樁案子裡頭，還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這樣一想，皇上便有些坐不住了，九針大賽關乎國運，無論是誰，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膽敢破壞九針大賽，都不可饒恕。
「少燁。」皇上沉聲道。
「臣在。」皇甫少燁上前一步，拱手道。
「孤命你嚴查此事，儘快查明真相。」皇上慍怒道。
「啊？」皇甫少燁做出為難地樣子：「皇上，可這事兒按理不歸大理寺管。」
皇上橫他一眼：「昨晚你們大理寺人都收了，現在不管，遲了。」
皇甫少燁苦著臉：「微臣本想著今兒個把人移交到府衙的。」
「不用了，這事就交由你去辦。」皇上不容置疑地。
「是。」皇甫少燁肅然領命。
「還有，此事儘量不要張揚，免得人心動盪。」皇上又叮囑道。
「是。」
免得人心動盪？皇上是怕朝臣們又拿皇親國戚來事兒吧，不過，這樣也好，能達到嚴懲梁文元順帶把梁貴嬪拉下馬的目的就行了，陸寧剛剛才從風口浪尖退下來，還是別太引人注意的好。
皇上轉而問高公公：「孤是不是答應給陸寧和趙寅成那子的鋪子賜名？」
高公公笑呵呵地：「皇上，您確實答應過。」
皇上微微頷首，道：「顧愛卿，你且回御醫院，讓陸寧中午過來一趟，好了，都退下吧。」
皇甫少燁和顧懷山拱手施禮，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兩人走的遠了，顧懷山才道：「殿下，您覺得梁文元背後是否還有人？」
按梁文元沒這麼大的膽子，敢廢掉陸寧的手。
皇甫少燁嘆了口氣：「皇上讓本王辦這樁案子，就是不想張揚，所以，即便梁文元背後真的有人，也只能到梁文元這裡為止。」
第209章 木秀於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