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什麼樣子的?」
一個虛幻的聲音從腦海中迴響。
林菲驀然一驚。瞳孔緊縮。
他低下頭,面前的鬧鐘光潔的玻璃上,清晰印出他背後,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靜靜微笑著。
「你不是死了麼?」林菲壓抑住心中的慌亂。緩緩轉身。
「嗤!」熊爪狠狠划過身後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身後空無一物。一股沉重的壓抑感浮上心頭。
林菲大口的喘著氣。緊緊拽著熊爪的手白色的骨節凸起。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很不喜歡!
無法掌握!
捉摸不定!
對於林菲來說,感受到未知和神秘就代表自己處於危險和毫無準備的境地。
「不可以!必須馬上處理這個問題。」他垂下頭,長發遮住雙眼,「燕十.....」
轉瞬間天地變色。
「嘭!」
身體仿佛被什麼重物狠狠撞飛,一股腥甜陡然從胸口上涌。那是血氣。
「起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林菲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她的手裡握著一把白色長劍,劍如秋水。
「姐.....」林菲不自覺的說出聲。
「起來!」女子再次重複。
林菲感覺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艱難的支撐起來。周圍的環境已經不是原來的家中了,而是一個飄著點點雪花的雪地,白得刺眼的雪覆蓋了整個天地。
這裡是一處荒野。
那白衣女子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籠子,裡面站著一隻全身雪白,雙眼血紅的小鳥。
「小十,這是你最喜歡的雪鳥,我已經找人給它釋放狂暴術。現在,我把籠子打開,如果你還不能下定決心,那麼就讓它吃掉你吧。」
女子輕輕拉開籠子,裡面的雪鳥血紅的雙眼閃動著微光,輕輕一躍,撲出籠子,發出清越的鳴叫。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陡然在林菲耳邊響起。
周圍的景象瞬間迴轉,他依舊站在臥室。房門被敲得咚咚作響。
「開門!」林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汗水順著林菲臉頰緩緩流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低聲說著。
周圍一片悄然,沒有任何回應。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快開門!」林攸在外邊有些不耐煩了。
林菲這才驚醒過來,走過去打開門,壓住心中的波瀾。
「有事?」
站在門口的林攸還是抱著那隻小黑貓。
「鬼鬼祟祟的躲在臥室幹什麼?」林攸冷眼盯著林菲道。
「有事麼?」林菲現在不想和她扯,儘量壓抑著心裡的不舒服,沉聲道。
「找你有事!」林攸毫不客氣的擠開林菲,走進房間。然後在床上拍了拍,坐了上去。
林菲輕輕關上門,靠著門背後,轉身看著林攸。
「說吧,有什麼事?」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搞些什麼東西?那個朋友是什麼回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女的什麼都要先看你眼色。」林攸開門見山的直言道。
林菲搖搖頭:「我只是沒說我是小玲的劍術老師而已。」
「就你那假把式,還劍術?」林攸不屑的撇撇嘴。
「還好吧。」林菲笑了笑,沒有和她爭辯。她有些遲疑,咬了咬牙,又道:「最近晚上你少出門,聽說我們這兒最近有吸毒犯遊蕩。」
「哦,好的。」林菲點頭道,「還有事麼?」
林攸有些意外林菲答應得這麼快。「沒....沒了。」
她終於起身,頓了頓,才走出臥室。
林菲輕輕合上門。沉默的站在門前。
清澈的豎琴音如同流水般靜靜流淌在寬大的書房內。
明亮的陽光透出一束打在彈琴之人身上。白色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上。泛起一層淡淡的輝光。
這是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他的面部蒙著一層黑色面罩,只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露出。纖細修長的十指不斷在豎琴上來回撥動。絲絲縷縷的音律緩緩流出。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陷入寧靜的樂聲中。
「奧古斯丁。」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這種寧靜。琴聲戛然而止。
黑衣人放開豎琴,豁然站起身,他的身材很修長,黑色的風衣恰好將其所有的肌膚包裹進去,除開雪白細膩的雙手之外。雪色長髮輕輕披在肩上。和風衣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西斯來了,他想和你談談。」一個高大的魁梧男子從門外走進來,他穿著古老風格的黑色白色絲質襯衣,脖子下邊有一個結出的花領。
黑衣人點點頭,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從這裡的窗戶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到莊園的主幹道方向。奧古斯丁的視野里,一個面容近乎完美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白色西服,修長挺拔的身軀走在被花園包圍著的主道上,周圍的無數鮮花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襯。他的臉上永遠帶著謙和的微笑,他的打扮永遠是一絲不苟,精緻至極。
幾個還在整理花園的少女女僕都很恰好的在此時出現在主道周圍的花園中,她們在用眼角的餘光羞澀的注視著前來的年輕男子。
「他還是那麼完美,除開光輝之塔的奧斯頓,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完美的人類。」高大男子也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輕聲感嘆。「c級巔峰強者,博學多才,精通十二門外語,家財億萬,容貌近乎完美,性情柔和,完成任務率為百分之百。
「他為什麼而來?」黑衣人終於說話了,他的音色仿佛介於男女之間,很有一種中性的沙啞。
「安琪兒的意願。」
「不可能。」
「確實是,光輝之塔的這次去東方執行任務的人回來了,他們死了一個c級。」高大男子淡淡道。
「我知道。」
「但是你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什麼麼?」高大男子玩味的笑了笑。「可笑的光輝之塔,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分心去收集能量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