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聽到她提起獎賞驚喜,一下子陷入了刺激和激動之中,他覺得實在是太瘋狂了。本來就狂喜的心情,被這麼一刺激,心率極具攀升,有種窒息一般的快_感。
他瞬間大膽地抬起頭,腦子裡「嗡」地一聲,想要肆無忌憚;但又莫名緊張。在許多小動作快速交替、許多表情變來變去之後,始終半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太緊張了,心坎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估計現在他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符金盞,他已經很有勇氣。
兩世為人、迄今為止,符金盞是郭紹見到過的最最美艷的女子。她沒有二妹的清純,就像一朵已經盡情綻放的鮮花,少了青澀和簡單,有的卻是美艷到極致的外表和氣質,優雅、高貴、雍容,神情舉止歷練得嫻熟從容,讓人很有壓力。別人似乎永遠也看不懂她的內心,她那微笑裡面內容太多、太複雜。
那美艷,就好像所有的地方都十分有張力,大氣亮麗;美得盡興,重彩鮮艷。勻稱圓潤的臉型顯得雍容,稍微尖細的下巴略有秀氣溫柔;臉上顯然沒有胭脂水粉,因為她被關在金祥殿兩天了,被拘禁早上顯然沒心情打扮……但就算是素顏,顏色也是那麼鮮麗。
雪白光滑細膩的肌膚,青秀烏黑的頭髮柔順有光澤,無不散發著生命的美好活力;彎彎的眉毛眼睛如含著笑意,挺拔小巧的鼻子,淺紅光潔的嘴唇,說話時露出來的玉白牙齒……頭髮黑得閃亮,皮膚好得誇張,明眸皓齒、弱骨豐肌,十分純粹十分美妙。
她平素估計還是會妝扮,若是再修飾一下,那美艷恐怕更加亮麗。符金盞顯然是一個生活節奏慢,又喜歡修邊幅的女子,指甲上精緻的上彩就可見一斑。
身段也非常有張力,不像二妹那樣帶著清純高挑內斂,符金盞的身材掩不住……單看胸脯能把那種寬大的綬帶袍服更高高地撐起來,其張揚的身材恐怕和京娘也差不多了。但符金盞比京娘更加溫柔,身子線條更柔和,隱隱只覺得凹凸有致十分誇張。可惜了,皇后穿的袍服遮掩了太多,只能靠猜那衣服下面是多麼極致的身材。露在外面最有感覺的還是她的脖子,筆直的背襯托著帶著傲氣的修長脖頸,十分有氣質。脖子上的肌膚也遮不住,雪白嬌嫩叫人不敢直視。
現在外頭的天氣很好,陽光灑進宮室,只叫符金盞像是在明媚的仙境或是畫兒里走出來的人兒一般。
但這個女人,雖然美艷非常,卻是有刺的!任誰在她面前也得懷著小心。
包括郭紹也不敢對她等閒視之,她現在是整個國家的關鍵人物,是郭紹保持既有一切的屏障。不敢想像,如果和她關係惡化,郭紹會是怎樣的處境……不,不用有矛盾,就算信任度稍微下降,狀況也十分不妙。
當然符金盞也非常需要郭紹!
假設符金盞和郭紹發生矛盾,模式是完全與趙匡胤那種置對方死地而後快不同的。聯姻、相互的付出,已經註定他們倆人之間不會那樣做……矛盾的結局,只是誰拋棄誰,而不是誰滅掉誰;他們都下不去手,更沒有必要。
符氏娘家的勢力同樣很大,在朝里的權力又極度膨脹。符金盞和郭紹的關係,相互依賴相互需要……但郭紹現在更需要她!
所以郭紹覺得她有刺,現在他還沒有資格想完全征服她,更多的是仰慕、傾慕。
就好像掌握著他生存、給他開薪水公司老闆一樣,充滿著壓力。他不敢輕易在那樣的人面前放縱,哪怕有時候在腦海里無數次幻想啪啪啪扇老闆無數耳光,但沒法表現出來。
郭紹稍稍穩住內心的狂熱,目光炯炯有神,用認真而低沉的聲音道:「皇后給我什麼,我就要什麼!什麼都不拒絕!」
……符金盞仔細地打量著郭紹,尋思獎賞和驚喜,獎賞只要夠大膽就可以給予,驚喜是什麼?她的臉又是一熱,忽然又動了心思。不動聲色道:「我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嫁過兩次了,早已是人婦,你倒是不介意?」
如果不是私密的悄悄話,這便已經算非常曖昧,不然皇后嫁兩次、和他一個武將什麼關係?
郭紹毫不猶豫,沉聲道:「無論你嫁過幾次,是什麼身份、都無法阻擋我的心……有些原因,我幾句話說不清楚、可能千言萬語也說不清楚;但是請相信我對皇后的誠意。現在,哪怕你長得非常丑、嫁過十次、出身卑微,我都毫不嫌棄,只要是你!」
「哪有你這麼咒我的?我有那麼不堪麼……」符金盞的眉毛微微一挑,帶著些許埋怨,聲音越來越低,卻漸漸顫抖。
郭紹似乎有點情緒失控,又道:「在現今這個世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勝過一切人,包括我的父母。」
「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樣說對嗎?」符金盞抬頭看著他,「孝道都不顧,你瘋了!」
符金盞只覺得自己頭腦已經發暈,她什麼也沒做,卻覺得已經放縱到了極點。
她仔細打量著郭紹的臉,其實郭紹長得並不是那麼英俊、甚至風吹日曬的各處都很粗糙,但符金盞偏偏就只對他十分沉迷、感受強烈,他很特別甚至有種神秘的氣息。
反正符金盞一見到他就非常舒心。之前在外面突然見到他來援,在絕望中忽然看到他那張叫自己朝思暮想的臉時,一時間激動……有一種暖暖的流淌掠過全身,那感覺真是前所未有。不過還是不夠強烈,和符二妹描述的狀況差得很遠。
真想摸一摸那粗糙的臉,手指撫平安慰他風霜露宿的痕跡。但顯然不行,外面還有人呢,那些人聽不清宮室深處小聲的議論,但看得見他們在做什麼。
符金盞好不容易讓自己從沉迷於深淵的情緒中拔出來,長吁了一口氣,輕咬貝齒:「驚喜先留著,我還沒有想好……也許太過分了。雖然我真的不想吝嗇,但……但太過分,太挑釁世間敬畏之物。我沒想好,還過不了那一關……」
她頓時心道:天吶,我說了些什麼,簡直詞不達意。算了,反正這麼含混不清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懂,別說別人了。
這時便聽得郭紹低沉而溫柔地說:「不用怕,世間的規則也是人定的。咱們沒必要太墨守成規。」
「你不要再引_誘我!你在褻瀆我,我要生氣了!」符金盞忽然惱怒道,接著又瞪著郭紹,「我不是想沖你生氣……我生自己的氣!」
郭紹忙道:「沒關係。」
符金盞伸手按住胸口,頓時把寬鬆衣服料子按下去一些,將飽滿高_聳的胸脯輪廓線條暴露了更多,她大口呼吸了一下,顫聲道:「獎賞我會兌現的……」
「怎樣的獎賞?」郭紹這人真是的,居然毫不掩飾,一臉滿心的期待。
符金盞紅著臉,小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妻子長得很像?」
郭紹想了想道:「臉很像,有些地方不太像。」
符金盞一咬牙,豁出去顫聲道:「那你想不想看看,別的地方是不是一樣?」
「咕嚕」郭紹居然當著她的面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想,很想。」
「你這人……唉,我早就知道、幾年前就知道你心裡很齷蹉!」符金盞埋怨道,「不過你想了那麼久,現在也挺不容易,性命都丟幾次了……」
符金盞漸漸從剛才那種大起大落的昏昏沉沉中回過神來,臉上愈紅。她忽然反省到了剛才的所作所為,羞憤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
都怪郭紹,說那些話來引誘我!我都說了些什麼,為什麼突然說得出口了,太不要臉了……
符金盞的心情非常糾結,除了羞憤,清醒醒悟過來後仍舊帶著些許快意。有種報仇一般的快意,再次讓她沉迷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這時聽得郭紹道:「因為你是皇后,我不付出點代價如何親近得了?捨不得性命,你都不認識我。」
符金盞忽然好奇地問道:「你怕死麼?」
郭紹道:「當然怕,我怕得要死。」
符金盞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你一定也經歷過臨死的感受,壽州那次。還有這一次,居然急匆匆兵變!膽子不小,你肯定覺得出點差錯就要丟命。」
郭紹道:「是這樣。」
符金盞聽罷,忍了一會,終於好奇問道:「那你在那種時候,想不想叫我陪著你?」
郭紹良久才道:「我還沒仔細想……不過對於符二妹,我是想她好好地活著,過得好。因為她年輕又美好,覺得她很可憐、可惜。」
符金盞的口氣緊追不捨:「我只比她大一歲。我就不可惜嗎?」
郭紹忽然答非所問,他喃喃:「人死了究竟有沒有靈魂?靈魂是什麼物質,是電波麼……也許相隔千年,我們的灰燼也許還是可以重逢,需要計算一下。」
郭紹的話越來越奇怪了,顯然郭紹和她一樣,大起大落之後、現在都不太理智。
……
(弱弱地求點月票。)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帶刺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