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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滄海帶著秘書從咖啡廳離開,商渺的面前還放著合同的複印件以及報告單。
她木木的垂下眼眸看向那兩樣東西,許久,她閉上眼,唇畔啟合,小口又急促的呼吸著。
良久之後,她才慢慢睜開眼,看向了合同的複印件。
盛滄海說的沒錯,這份合同上的漏洞和問題,如果凌華想要告她,她確實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
文件上的字也是她簽上去的。
可是這份合同分明是——
商渺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使勁壓了一團棉花,撐的胸腔又悶又難受,那股無法呼吸帶來的鈍痛感,讓她整個人都沒辦法起身。
還是林雅打來的電話,才把她的思緒喚回來。
她那邊的聲音很歡快,「你那邊結束沒有,我現在過來接你吧,那好,我們吃了飯再過去檢查。」
商渺看著桌上的報告單,她眼裡滿是茫然,聽見林雅的話,她搖搖頭,沒說話。
等了一會兒,才想起林雅看不到她的動作,她只能動了動嗓子,沙啞著嗓子回答:「不用了,我不想去了。」
「啊?為什麼?怎麼會突然不想去,渺渺,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了,是不是那個姓盛的……」
林雅的話還沒說完,商渺就直接打斷,她丟下一句「抱歉,我現在有點事」就直接結束通話。
而與此同時,凌華辦公室。
李爍領著齊頌進來,齊頌臉上沒有往日的吊兒郎當,他手裡還拿著一份資料,神情有些古怪中透露著遲疑。
最終,他還是選擇直接將那份資料放在盛聿的面前:「多的我不說,你自己看吧。」
盛聿正在簽字的手一頓,他抬起眼皮看向那份資料。
他始終很平靜,面上表情並沒有絲毫動容。
齊頌等了好一會,都沒聽到他說什麼,忍不住自己說道:「阿聿,你跟我說實話,商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盛聿這才動了,他看向齊頌。
齊頌靠在沙發上,「如果是你的,盛叔叔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如果你的孩子是個畸形兒,那可真是丟臉丟大了。」
「不過要是不是你的,我估計商渺自己也會去把孩子打了,畢竟這樣的孩子,生出來,也是受罪,說不定被人嘲笑一輩子。」
「就是為什麼得用你的名字——」
齊頌的話還沒說完,就接觸到盛聿投過來的目光,銳利又冰冷。
林雅最後還是去接了商渺,商渺已經把那兩份東西都收進了包里,也只對林雅說自己太累。
她自己都還沒緩過來,盛滄海拿出來的這份合同實在是久遠,如果不是商渺記憶好,幾乎都要記不清楚當初還有這件事發生。
商渺在跟著盛聿進分部之前,盛聿那會還沒被盛滄海踢出總部,所以商渺最開始進的凌華,是盛滄海管理的凌華。
那份合同真的太久遠了,久遠到商渺都快忘記那會發生過什麼。
她一路上回去都在仔細回想著,林雅見她閉著眼,以為她是真的累了在休息。
她也沒覺得奇怪,畢竟懷孕的人都會犯困。
然而在開車回到別墅的時候,卻在別墅附近看到兩個身影。
傅菁跟何穗。
商渺一下車,就察覺到何穗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直接和林雅回去。
「商小姐,能耽誤你一會兒時間嗎?」傅菁開口,她身上穿著米白色的套裝,看上去溫婉大氣。
商渺停住腳,她現在並不想看見盛家的任何一個人。
她拒絕道,「抱歉,我沒有時間。」
傅菁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何穗抬起眼皮,打量了商渺一會才冷嗤聲說道:「你今天去見盛滄海了是嗎?」
商渺看向她,何穗唇角的嘲諷依舊沒有散開。
距離別墅不遠處有個小涼亭,商渺看著何穗,開門見山:「你也是來讓我把孩子打掉的?」
何穗頓了下,語氣輕嘲,「坦然說,如果你和我保證你的孩子跟盛聿沒有關係,那你就是生了個腦殘出來也和我沒關係。」
「為什麼你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確認,我的孩子和盛聿沒關係?」商渺看著何穗,沒有錯過她在看向她肚子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嫌棄。
她說:「這世界上很多男人,不止盛聿一個。」
「不是最好。」何穗似乎也沒想在這件事上說什麼,她語氣轉了個彎說道,「反正盛聿是會和周沅結婚的,商渺,就算你肚子裡揣的是盛聿的種,你也進不了盛家的門。」
「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些的,那你可以走了。」商渺直接起身,她冷眼看著何穗,只覺可笑。
盛家人從骨子裡傳達出來的高高在上,實在讓人作嘔。
「你以為你清高有用?」何穗幽幽的嗓音響起,她看著商渺,唇角似笑非笑,「商渺,你以為你很聰明,結果不是被人耍的團團轉。」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她的肚子,「你覺得你真的門保住你的孩子嗎?」
商渺本來都要轉身的動作驟然停住,她瞬間回眸看向何穗,後背冒出一層冷汗,那股壓抑的感覺又逼了上來。
她腦袋有些遲鈍的反應過來一件事。
她問何穗:「醫院裡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何穗今天應該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珠光寶氣,看上去就是個豪門闊太太的模樣。
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珍珠耳環,看著商渺,難得憐憫:「你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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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聿回到盛家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
何穗今天心情不錯,看他一眼,「今天怎麼捨得回來?」
盛聿只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將目光看向旁邊的盛滄海,「您今天去找商渺了?」
盛滄海沉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不悅,「你這是在審問我?」
盛聿看著他,黑色的瞳孔像極一道黑色的漩渦,帶著巨大的危險在逼近。
他想到資料上寫的那些東西,還有那天在醫院裡看見商渺的崩潰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用近乎冷絕的語氣說道,「你想讓我做的事,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