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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時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許凝重。
喬予一直對酒精嚴重過敏,她竟然會跑去酒吧喝酒?
張大廚過來詢問:「薄總,晚上您和孩子,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
薄寒時沒什麼胃口,問正在拼樂高樹的相思:「相思,想吃什麼?」
小傢伙想了想:「嗯我想吃蝦仁蒸雞蛋。」
「那我蒸個蝦仁雞蛋,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特別想吃和忌口的,我就按照今天的菜單做了。」
薄寒時點點頭。
相思拿著樂高的圖紙問:「爸爸,這一步我看不懂,怎麼拼啊?你幫我。」
薄寒時一時晃神,沒聽見。
直到小傢伙推了推他的腿,「爸爸?你也會開小車?」
「」
薄寒時這才回神,拿過圖紙掃了一眼,便幫相思把那一步給拼完了。
相思看著他,忽然問:「爸爸,你剛才說,她的事與你無關。是媽媽的事情嗎?」
男人眸色,一沉。
半浮生酒吧。
喬予和南初都喝大了。
陸之律拽著南初走,南初不肯走。
她一把揮開男人的手:「喂,你誰啊!別以為我喝了酒你就能拖我去開房!予予予予!你醒醒!」
喬予早就喝醉,趴在吧檯上,昏昏沉沉的被南初搖醒。
「來,繼續喝」
喬予爬起來,撐起手臂繼續倒酒。
結果,那瓶酒早就見底。
倒了半天,也只有幾滴酒流出來。
她皺了皺眉頭,對調酒師說:「上酒!度數最高的!」
「小姐,你確定你還要喝?」
喬予以為,對方是怕她喝霸王酒,便從包里錢包拍在吧檯上!
「我有錢!上酒!」
酒保自然願意上酒,又開了幾瓶酒給她。
喬予倒了一杯白蘭地,直接灌進嘴裡,喉嚨裡面辛辣,像是被火焰點燃。
她下巴墊著一隻手臂趴在吧檯上,另一手抓著那酒杯晃了晃,醉眼朦朧的低喃:「我現在不用養孩子啦喝酒錢還是付得起的但我為什麼不用養孩子啊?孩子相思」
想到相思,眼淚從眼角滾燙滑落。
她從沒覺得相思是她的包袱,相反,相思是她的支柱。
可現在,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都沒了
在來酒吧之前,她吞了一堆抗敏藥。
以前是因為酒精過敏,所以沒法借酒澆愁。
可今晚,她徹底放肆了一回。
發現,酒真是個好東西。
越烈越好。
她又倒了一杯,正想喝下去,手裡的酒杯被南初搶走。
南初也喝醉了,在發酒瘋。
「你怎麼能獨享?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這杯!是我的!不准跟我搶!」
南初正準備喝
這杯酒,又被陸之律劈手搶走,「你們倆瘋夠了沒?誰也不准喝!」
南初指著他的鼻子,醉醺醺的望著他。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陸之律咬牙,「我是誰?我是你老公!」
「我老公嗯不對!我老公在家呢!啊不是我什麼時候結婚了?帥哥,你長得挺帥怎麼能出口成髒呢?咒人結婚,可是要下地獄的!」
誰不知道婚姻是枷鎖?
她可是上過學的,認識字的,「婚」字怎麼寫的?
就是女生昏了頭,才會婚。
她這麼瀟灑愛玩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被騙去結婚?
南初長指點在陸之律薄唇上,盡情調戲。
「帥哥我沒有老公哦要不要嗝加個微信?」
某人打了個酒嗝。
陸之律的俊臉,黑了八度!
她這完全是喝到連人都認不出了!
再看看一邊的喬予比南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予抓著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起身,朝酒吧上面的舞台走去。
她小聲嘟噥:「唱的什麼歌難聽」
南初見狀,興奮的不得了,「予予,你快去唱,你唱的絕壁比他們好聽!」
「哈哈你也這麼覺得?我也這麼覺得」
喬予握著酒瓶,跌跌撞撞的走向舞台。
舞台有個矮台階,她正準備抬腳上去時,台階一絆,整個人忽然失重。
身子往後一個踉蹌!
算了摔死也行。
她坦然接受這個死法,沒有半點掙扎的往後一仰!
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
她落進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被一雙結實修長的手臂牢牢接住。
喬予睜開眼,看到上方那熟悉的輪廓,傻了。
手裡的酒瓶,陡然落地。
「砰——」
酒瓶碎了,酒水灑了一地。
男人垂著黑眸,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瘋夠沒有?」
瘋?
她沒瘋啊,她只是想找死。
「薄寒時?不對你不是果然喝多了就是容易出現幻覺」
薄寒時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來酒吧找她?
不可能的。
喬予按著他的手臂,從他懷裡站起來。
她臉上染了醉意,因為喝了酒,平時溫柔內斂的性格也變得奔放大膽,她抬手拍拍薄寒時的肩膀:「謝了啊,沒讓我死成,我就發發慈悲吧,換個地方死,免得把這酒吧生意攪黃了。」
說完,她腳步虛浮的轉身就走。
男人驀地拉住她的手臂。
喬予正想甩開,整個人忽然一輕。
她被人打橫抱起。
喬予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的臉,「你你到底是不是薄寒時啊?我是出現幻覺了吧?」
「我不是,你出現幻覺了。」
男人目光直視前方,聲音疏離而冷漠。
喬予笑了:「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是他?除非天上下紅雨!帝都七月下大雪!」
可說著說著,喬予聲音落寞下來。
「可為什麼不是他?」
她怕見到他,又怕,見不到他。
男人眉心微動,卻只是丟了句:「你喝醉了。」
薄寒時抱著她,走出酒吧,上了車。
喬予喝的太醉了,腦子早就短路。
她被塞進副駕駛。
看見薄寒時也上了車,喬予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問:「欸?帥哥,這是我打的車,你怎麼能上來?下去」
喬予揮揮手,趕他下車。
薄寒時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她,根本不動作。
這男人,凶的咧
喬予瞬間氣勢喪下來:「這麼凶?好吧算你橫車讓你我走我打下一輛!」
她剛拉開車門,胃裡一陣劇烈翻湧。
在路牙子邊,吐的稀里嘩啦。
男人閉了閉眼,咬牙。
這輩子真是欠她的。
薄寒時在售賣機上買了一瓶水,遞給她:「漱口。」
喬予漱乾淨後,沒上車,往前面走了走。
走累了,她就索性坐在了路邊。
薄寒時跟著她,站在她身旁。
喬予費力的仰頭,不解的問:「我有點過鴨嗎?你幹嗎一直跟著我?要跟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