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別人這樣搞,王衛東當然沒有意見,但是閻埠貴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爺。
一個蘿蔔一個坑,閻埠貴擔著管事大爺的職務,享受住戶們的尊重,就該履行管事大爺的職責。
閻埠貴見王衛東真的動了怒,連忙訕笑著解釋:「一大爺,今天傻柱跟許大茂打架是有情可原,傻柱偷了許大茂的肉,卻不承認,兩人這才」
他看到王衛東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再也說不下去了。
王衛東今天之所以會放著蘭花汽車廠里那麼多事情不處理,就是因為這件事。
王衛東雖然不住在四合院,別忘了管婷婷就住在外院,四合院裡發生什麼風吹草動,這姑娘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天上午王衛東正在驗收第一批生產出來的小型機,突然接到了來自管婷婷的電話,管婷婷在電話中,把傻柱偷許大茂肉的事情認認真真的講了一遍。
當然,王衛東也清楚,管婷婷之所以因為這些小事兒麻煩自己,純粹是因為兩人有一陣子沒有見面了,這姑娘有點想自己了。
自打從港城回來,蘭花汽車廠上馬了小型機項目,這陣子王衛東一直在蘭花汽車廠里忙活,而且平日裡還得照顧秦京茹,於莉,還有楊麥香,實在是分身乏術。
管婷婷又是那種不喜歡爭寵的姑娘,所以便冷落了她。
王衛東意識到這一點後,才決定把驗收工作交給於莉,然後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回到了四合院。
所以,他現在要儘快將這事兒解決了,然後回去好好跟管婷婷談談心。
王衛東沒有再理會閻埠貴,轉過身看著小片警說道:「小片警,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劉廠長,許大茂今天買了兩斤豬肉,然後出去辦了件事情,都回來之後豬肉就不見了。而傻柱家裡正好在燉肉,而傻柱又不能提供那些豬肉的來源,所以許大茂就指責是傻柱偷了他家的豬肉。而傻柱又不承認,所以就陷入了僵持中。
後來易中海決定出面替傻柱澄清事實,但是在隔壁大院吃了閉門羹之後,易中海回到大院裡又轉悠了一圈,突然不見了蹤影。」小片警見王衛東願意幫忙調查,心中十分高興,當下就把整件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
許大茂這會也趕緊說道:「一大爺,就是傻柱偷了我家的人,你趕緊讓人把這傢伙抓起來。」
傻柱挽起袖子:「你孫賊找打嗎?」
眼見兩人又要吵將起來,王衛東冷聲說道:「都給我閉嘴!」
兩人嚇得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王衛東眯起眼睛,思索小片警提供的消息,整件事情看上去合情合理,唯一讓人感到意外的就是易中海的態度。
易中海本來應該趁著這次機會拉攏住傻柱,讓傻柱給他養老,為什麼在回到四合院調查之後,會不再吭聲了。
難道他確定是傻柱偷的豬肉,所以才打起了退堂鼓。
王衛東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他對易中海實在是太了解了,這老東西從來不是明辨是非的人,即使他知道傻柱確實偷了許大茂家的豬肉,也會想方設法幫傻柱辯解。
除非
王衛東淡淡的說道:「傻柱不一定是偷肉賊,真正的偷肉賊另有其人。」
聽到這話,傻柱猛地一拍手,激動的說道:「一大爺,還是您為人公正啊,我傻柱以前不懂事得罪過你,在這裡我跟您道歉了。」
說著話,傻柱深深的鞠了躬。
許大茂有些迷惑不解:「一大爺,您這是」
王衛東並不是同情和可憐傻柱,四合院裡這幫禽獸壓根就不值得同情和可憐。
他之所以願意幫傻柱澄清事實,是因為不能容忍敢在他眼皮子下面動手腳。
想懲治傻柱,辦法有很多,沒有必要藉助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這要是傳揚出去,也會讓人恥笑。
當然,這些事情王衛東沒有辦法跟許大茂解釋。
許大茂對傻柱的仇恨,已經讓他有些走火入魔了,哪怕是冒著誣陷傻柱的風險,許大茂也會一意孤行。
當然,要想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並不容易。
王衛東沉思片刻,看著那些圍觀的住戶說道:「各位大哥大嫂,大嬸大娘,這件偷竊案能否偵破,關係到咱們四合院以後的安定,大傢伙也不想辛辛苦苦攢錢買來的衣服,被別人偷走吧。」
這話說到了住戶們的心坎中,大傢伙紛紛點頭。
「那是肯定的,我一個月工資才二十五塊錢,每年才三尺布票,買一件衣服,要攢兩年。」
「是啊,一想到咱們大院裡有個小偷,我連睡覺都睡不穩。」
「只是這小偷隱藏得實在是太深了,大傢伙找了一晌,也沒有發現蹤跡。」
「別擔心,咱們大院裡的一大爺肯定有辦法。」
「一大爺,我們會配合好您的。」
看到住戶們紛紛表示願意配合,小片警在心中一陣唏噓。
當初王衛東剛擔任四合院一大爺的時候,街道辦和派出所有很多領導並不看好。
畢竟王衛東雖然是蘭花汽車廠的廠長,能管理上萬職工,但是管理大雜院跟管理住戶們是兩碼事。
特別是四合院裡事情太多了,住戶們的心眼子也太多了,還有易中海和劉海中這種老東西作祟,就算是把街道辦最有經驗的同志派來,也不一定能管理好。
更何況整天忙著管理工廠的王衛東。
但是王衛東當上管事大爺,才僅僅半個月時間,四合院裡的風氣就為之一正,再也沒有發生過嚴重的吵鬧事件。
當時小片警還感到奇怪,王衛東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讓這些傢伙老老實實的,現在見王衛東幾句話,就讓那些表示願意配合,這才算是明白了。
面對積極的住戶們,王衛東點點頭說道:「感謝大傢伙的幫忙,現在我有個疑惑,那就是易中海在回到四合院後,到底見過誰?」
王衛東此時已經感覺到了,易中海對待傻柱的態度前後之所以會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肯定是在大院裡遇到了什麼人,那人讓他改變了主意。
此話一出,住戶們又是一片議論聲。
「這個倒真沒有注意到,那個時候傻柱跟許大茂兩個人吵得正凶,我們都在看兩人吵架。」
「是啊,我也在湊熱鬧。易中海是悄悄溜走的。」
「好像是去了後院」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小個子舉起手站了出來:「一大爺,我知道,我知道。」
僅僅是回答一個問題,這小個子卻激動得差點哭出來,王衛東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等看清楚對方的樣貌時,頓時釋然了。
這小個子身穿一件藍色工裝,身材消瘦,面帶飢色,精神卻很飽滿,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他的名字叫做周大方。
周大方算是四合院裡最苦命的孩子了,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軋鋼廠的臨時工,在軋鋼廠工作了大半輩子,因為工資比較低,也沒有攢下什麼錢。
前年的時候,周老爹和周大娘突然雙雙得了重病,需要住院治療,兩人雖時工人,但是不是正式的,所以沒有辦法享受公費醫療。
軋鋼廠的領導見他家可憐,還特意號召職工們給兩人募集了款項,但是這年月大傢伙的日子都不好過,誰有閒錢捐給別人。
募捐的那點錢連一個星期都沒能撐住。
醫院的醫生見周老爹和周老娘的病已經沒救了,所以數次勸周大方放棄,畢竟他才剛成年,以後還要過日子,還要娶媳婦兒,沒有把那些錢都浪費在治病上。
但是周大方卻是個孝順兒子,他砸鐵賣鍋也要給父母看病,為此,將家裡的東西變賣一空,還借了不少外債。
但是,在病魔面前,人力實在是太有限了,周老爹和周大娘兩人在醫院裡堅持了半年時間,最終還是撒手人寰了。
留給周大方的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還有一屁股的外債。
生活簡單一點,可以只吃紅薯充飢,也花不了多少錢,但是欠別人的債總要還,這年月還沒有老賴的說法,也沒有人想做老賴。
周大方於是就拼命的幹活,一個人幹了三份臨時工,早晨去糧站扛大包,白天在木材廠里扛木材,深夜還要去火車站卸煤。
這些活計全都是重體力活,沒有多久周大方就撐不住了,甚至累出了血。
但是他卻不願意放棄,因為他不想欠別人的錢。
就在這個時候,王衛東來到了京城,當上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爺。
在對四合院的摸排中,發現了周大方的窘況。
當時王衛東覺得很好笑,易中海當一大爺的時候,曾經數次為賈家募捐,而賈家的日子比一般的住戶卻要好多了,
而四合院裡真正的貧窮戶,他卻不管不顧。
所以王衛東決定周大方。
他並沒有採取募捐的辦法,授之於魚不如授之於漁,王衛東讓周大方進到蘭花汽車廠里當了個臨時工。
蘭花汽車廠里的臨時工,跟一般工人的臨時工可不一樣,採取的是計件的工作辦法。
周大方這小子也爭氣,在車間裡拼命的幹活,每個月能拿到七八十塊錢的工資,僅僅用了一年的功夫,就還清了欠款。
因為在車間裡表現優異,幾個老師傅也很照顧他,周大方的專業技能很快得到了提升,在軋鋼廠舉辦的轉正考試中以滿分的成績,成為了正式職工。
而同車間的一個女工也看上了老實淳樸能幹的周大方。
今年兩人結了婚。
周大方一直覺得,要不是王衛東把他招進蘭花汽車廠當臨時工,就沒有他現在的好日子。
王衛東就是他的恩人。
所以見到王衛東提問,他才會這麼激動。
王衛東倒沒有覺得自己對周大方有恩。
要說有恩的話,周大方唯一的恩人就是他自己了,正是他自己努力肯干,才有了現在的美好生活。
王衛東衝著周大方點點頭:「周大方同志,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慢點說。」
周大方深吸口氣緩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一大爺,就在剛才,我看到易中海攔著何家的何文遠,易中海好像看出何文遠有什麼問題,所以板著臉詢問了兩句,何文遠顯得有些慌張。我本以為,易中海會去調查何家,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沒有下文了。」
說著話,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小片警說道:「我剛才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我也搞不清楚真實的狀況,而易中海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是我出賣他,肯定會收拾我的。另外,我也不想因此給易中海帶來麻煩。」
小片警理解的點點頭,也就是王衛東,要是換做別人來問,周大方也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竟然是何家.王衛東微微皺起眉頭。
他不在四合院裡,不等於不知道四合院裡的事情。
這陣子,何家的於秋華鬧出一連串的事情,先是堵著何文慧的門罵人,隨後又跟劉海中聯合誣陷閻埠貴,並且趁機從劉海中那裡勒索了不少錢,這些事情,王衛東都一清二楚。
這個老婆子是蹦躂得越來越厲害了,是應該想辦法好好收拾她一頓了。
思慮至此,王衛東看著小片警說道:「易中海應該是從何文遠身上發現了端倪,卻出於其他原因,沒有提出來,小片警,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到何家走一趟。」
「當然,現在四合院內,賈家的嫌疑已經排除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何家了。」
小片警管理街區治安,自然對何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那些圍觀的住戶看到王衛東要收拾何家,頓時來了興致。
「於秋華那個老婆子是越來越過分了,今天我在水池旁洗衣服,把洗衣粉放在地上,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你猜怎麼著,被於秋華拿走了。我那洗衣服可是得五毛錢一袋,金貴著呢!」
「好有我,我好不容易在後院裡種了一片小白菜,辛辛苦苦施肥澆水,小白菜終於長大了,但是我還沒有吃到一口,就被於秋華薅了,本來鄰居之間,相互借一點菜,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但是你猜於秋華怎麼說,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錯,反而聲稱,那些菜是大院裡的,屬於所有人。」
「還有,於秋華越來越喜歡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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