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時候,男人跟某種四爪奔跑,並且愛好嚎叫的動物差不多德行。
自己不去動的肉,寧願臭了,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去動。
哦,不!
不光是不准動,恐怕就連想想,那也是不行的!
他們會一直等到這塊肥肉在身邊逐漸風乾腐爛,最後變成誰都看不上眼的壞肉,又開始自怨自艾,說一些狗屁不通的詩句,也不知是在歌頌自己,又或者是後悔什麼。
連打帶罵的打消了這群牲口的想法,蕭寒的監獄自然就變得更加無趣。
好在對於來探監的人,李淵還是沒有限制。
所以在幾番探視後,三天的時間,便已經悄悄過去了。
長孫無忌猜的很準,就在三天後的一個早晨。
一個年長的傳旨太監在牢頭的陪同下進了監牢,同時也帶來了蕭寒他們等待已久的出獄消息。
「奶奶的,終於出來了!」
送走了傳旨太監,早就快被關瘋了的幾人哪還顧得上其他?一股腦的全跑了出去。
這結果,自然是不大好的。
早就習慣了監獄裡昏暗環境的程咬金他們,如今突然站到了太陽地下,一雙眼睛立刻便失去了作用,變成了雪白的一片。
「呸,讓你們別著急,就沒個聽話的!別揉了,閉上眼睛回家躺一會就好,瞎不了!」
最後一個走出監獄的是蕭寒,
此時的他一手抓著牢頭,一手捂著眼睛,站在牢房外的太陽下,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侯爺說的是,諸位大人在牢裡待的時間不長,稍一休息就會好!千萬不敢揉眼,別等把眼睛揉壞。」
牢頭佝僂著身子,小心附和著蕭寒的話。
其實他現在,也是實在說不出自己的心情是該欣喜,還是該失望。
這過去幾天裡,他照顧這些人,絕對比照顧自家老娘還要上心!
不是為了那些賞賜,更多的是為了抓緊這難得的機會,與這些人結一個善緣。
現在,這些人出了牢門,又一次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恐怕再不是他這種人所能高攀的起的!
眼睛從昏暗到適應光明需要一段時間,所以直到周圍的咒罵聲低了下去,蕭寒才勉強看清眼前的一切,同時也放開畢恭畢敬的牢頭。
「裡面的東西都歸你了!」
拍了拍牢頭的肩膀,蕭寒微笑一聲,大步離開了這裡。
這個地方,這個人。
蕭寒怕是再也不想見到!
眼睛看得見了,自然就能看清外面的狀況。
今日來牢獄外迎接他們的人不多,且基本都是他們的親眷家人。
其他的同僚好友,除了長孫無忌和任青之外,竟再無一人。
不過這一點,其實也好理解。
關係好的,這一次基本上都一起動手了,所以也一起抓了進來……
關係不好的那些,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湊熱鬧。
畢竟一群鼻青臉腫的傢伙剛出獄,那心情一定不會太美麗!
這個時候前去招惹,實屬不明智之舉,搞不好被打了都沒處說理,實在是智者所不為……
伸了一個懶腰,笑著跟已經上了馬車的程咬金等人拱手告別,蕭寒很快也就往等候多時的自家馬車趕去。
前進的腳步有些虛浮,這是被關在狹小地方的通病。
蕭寒並不在乎自己走的好不好看,他現在只在乎什麼時候能趕緊回家,然後燒一鍋滾燙的熱水,像燙豬毛一樣將自己徹燙個乾淨!
監獄外面,來接自己的看樣是小東和愣子。
至於薛盼,到底還是未嫁之身。
這兩天到監獄裡來探視已經是出格。
今天大庭廣眾之下,她思前想後,還是不再出面,只能躲在家裡等蕭寒回來。
「侯爺!這……」
看著蕭寒走來,小東愣子二人遠遠的就迎了上來。
等他倆跑到蕭寒身邊,也不顧他身上的酸臭味道,歡喜的一人一人一條胳膊,架起他就往馬車跑去,仿佛晚一點,蕭寒還會被人抓回去一般。
「慢點!老子的腰!你們這是要弄死老子?」
看到久違的哼哈二將,蕭寒的心情莫名大好,感覺就算是罵人,都透著那麼一股子舒坦。
「好好好,我們慢點,侯爺您不知道,這兩天您不在家,家裡人連幹活都沒了精神……」
「哈哈,我看是你們趁我不在偷懶吧。」
「嘶…侯爺!您這說的,偷懶還用趁你不在……咳咳,不是!是我們什麼時候偷過懶……」
「沒有?「
「沒有!」
跟小東扯淡扯得正舒坦,就在蕭寒即將跨上馬車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自旁邊傳了過來。
「蕭侯,且慢!」
「誰啊?沒看見忙著麼!」
聽到聲音的蕭寒不耐煩的回頭一看,只看到不遠處的任青,正大步流星的朝著他走來。
「任大哥?你這是找我有事?」
發現是任青,蕭寒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也不上車了,就這麼站在馬車邊上,疑惑的問。
任青大步來到跟前,看著蕭寒的面孔,他的一張黑臉上湧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秦王讓我給你帶句話:說這幾天委屈你了。」
「委屈?」蕭寒撓了撓頭,然後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任青,「就這麼一句話?」
任青疑惑的問:「對啊,怎麼,還缺什麼麼?」
蕭寒臉有些黑:「他就沒讓你帶點藥?」
「藥?什麼藥?蕭侯您病了?」任青瞅了瞅活蹦亂跳的蕭寒,感覺自己的腦子又不大夠用。
蕭寒翻了一個白眼,斥道:「笨蛋,我說的是能包治百病,我一看到心情就好的那種!」
「哦~」
這下,任青總算明白了!
什麼能包治百病他不敢說,但能讓蕭寒一見心情就好的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肉疼的把自己的荷包丟給蕭寒,嘴角直抽搐的任青轉頭就走,連個離去的招呼都不打。
「就這麼點?哎哎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哎,這傢伙腰間的那塊玉佩真不錯,就是栓他身上浪費了!」
任青走了,蕭寒的話緊跟在後面,清脆的聲音在寒風中飄出去老遠,讓不少聽到的人都紛紛側目。
至於任青,更是一腳踩空,險些撞牆上……
「切,小氣!小東,咱們走,直接回三原!這牢坐的,渾身難受!」
嘟囔著看了一眼周遭異樣的眼光,蕭寒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然後把帘子一放,車內很快就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