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也繼續道:「若是這地下水道這麼好挖,歷朝歷代也就不會在這個地下水道上不斷的拓展修繕了。把原先的水道毀了,自己挖一個不就得了?但是這是京城啊,地下水道的網絡那麼密,想要重新挖一遍,那的是多大的工程,動用多少人,花多少錢?比起重建一座京城的花費還要高。而且,地下水道在地下十幾米的深度,豈是那麼好挖的?」
「就是鄉下挖口水井,都要請人勘測,然後全村出力,瓦上個十幾天。但是在這裡,想要將咱們得密道挖出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在地面上測量起來似乎沒問題,但是到了地下,每深一米,消耗的人力物力都非常大,甚至還有各種不可測的危險,田化雨是絕對不會浪費這個時間和精力的。畢竟他只要一動手,咱們就能發現,最後他什麼也挖不倒,於是,哪怕他明知道我們在這裡,也只會派人進入地下水道,尋找我們的蹤跡,而不會從上面挖!」
靳川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嘿嘿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是我想簡單了。既然這裡安全,那不如將這裡擴大一點,做成我們在京城地下的一處大型基地,你們覺得如何?」
沈煉點點頭道:「這個是可以的,但不急。我們之前都將注意力放在進入皇宮上面,現在有了餘力,也是該想周圍探索一番,確定安全範圍,以及確定周圍都有些什麼牛鬼蛇神。」
說到這個,靳川頓時來了興趣。
「二哥,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現在對地下水道這裡的情況也是非常好奇。」
「行,這事交給你可以,但是千萬要注意安全。因為其他勢力在地下經營多年,很可能已經對地下水道進行了改進,布置了機關密室,你一個不小心被人坑了,在底下這種地方,我和你大哥都找不到你。」
「二哥放心,我肯定會小心的。」
「嗯!」
靳川領了命令,就興匆匆的離開了,房間內只剩下沈煉和盧劍星。
等靳川離開了,沈煉的神色才發生變化,變得凝重起來。
「大哥,這次交易可以說成功了一半,但是我們面臨的形勢反而更加嚴峻了。陛下是鐵了心要打壓我們,不,應該說是鐵了心要滅掉我們。之前在交易的時候,田化雨提出的條件你也聽到了,要麼我們歸順陛下,要麼就要徹底退出京城,這是完全不可能接受的命令。」
盧劍星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這樣也好,之前咱們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這點希望也徹底斷絕,那就和西廠好好鬥一斗吧!不過這裡的事情,你還是要詳細寫一份報告送到秦王那裡,等待秦王的意見和命令。」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京城之內,國丈和國舅被救了回來,但是對錦衣衛的監控和控制卻在西廠的指導下,至少在明面上進行了妥協,大街上的眼線密探也少了很多,遊手好閒的地皮流氓再次多了起來。
只是這種變化並沒能讓錦衣衛放鬆警惕,反而繼續隱藏著。
尤其是隨著對地下水道探索的加強,更多的錦衣衛進入了京城,隱匿進入地下的秘密據點之中。
同時,錦衣衛也開始在地下水道之中四處出擊,憑藉源源不斷從余州運過來的水泥,一邊加固地下水道,一邊將地下水道原本的道路直接布置成一座巨大的迷宮。
就算是熟悉地下水道情況之人,此時進入錦衣衛控制的地盤,也會徹底抓瞎,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錦衣衛中的能人還是非常多的,尤其是這段時間從黑市之中招募進入錦衣衛的一些能人,這些人有的專精挖洞,有的專精布置迷宮,還有的精通機關陷阱,都在錦衣衛得到了重用。
對於他們來說,原本如孤魂野鬼一半在地下水道之中苟延殘喘,雖然憑著手藝也能混口飯吃,但是能不能吃飽就是另一回事了,甚至時不時的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說是朝不保夕一點也不為過。
但是,加入錦衣衛就不一樣了,雖然在京城同樣如過街老鼠一般見不得光,但背後有秦王做後盾,不缺銀子,不缺勢力,不缺人脈,又不用他們上第一線和西廠拼殺,這日子簡直比以前舒心一百倍。
所以,一個個都爆發出十二萬分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之中。
尤其是在了解了錦衣衛內部的功勳晉級制之後,更是某租了勁想要更進一步。
若是能夠賺夠功勳,無論是留在京城還是去余州,都能有一份不錯的家業,將來也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這誰特麼能禁得住誘惑啊?
在他們這幹勁十足的影響下,又有都修煉了武道的錦衣衛當苦力,地下水道的改建可以說進行的如火如荼,推進速度幾塊。
至少,在城北這一片,已經固若金湯,其他外人想要進入這裡,沒有人帶路都走不出去,弄不好遇到機關陷阱,小命直接就沒了。
控制了城北之後,沈煉就讓錦衣衛停止了擴張的動作,全力穩固錦衣衛控制的地盤,查缺補漏,免得被敵人找到漏洞,造成巨大的損失。
也正是因為他的謹慎,也終於讓錦衣衛找到不少更加隱秘的入口和漏洞,經過各種修補和布置後,才讓錦衣衛徹底的固若金湯。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沒有再找到任何一條通往皇宮的通道,將來想要進入皇宮,只能另闢蹊徑。
不過錦衣衛和西廠之間的交鋒,也算暫時告一段落,下一步就是和曹正純建立穩定的聯繫,以及打通朝堂上的信息渠道。
前者很容易,反倒是後者,仍舊毫無頭緒。
這邊的事情,沈煉很快就寫成報告送回了余州。
幾乎同時,陳駙馬的馬車也跟著一起來到了濟北城。
這段時間,贏天除了每天早上起來練練武,處理一些公務,其他時間都用來寫書了。
當然,這次寫的不是小說,而是各種典籍和資料。
其中包括給太平書院的,也有給太平醫館的,還有一些技術性的資料是給兵器工坊的,不說忙的腳打後腦勺,但日子過得也十分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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