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見老和尚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並不見任何惋惜之色,顯然這損傷並非不可挽救。
「我想當大俠!」
「哦,那陸小娃娃,你可願意拜在少林門下?我少林有一門內功,別的倒也罷了,調理經脈卻有奇效。」
陸遠當即就激動了,莫非是易筋經?這我不是走上狐沖和坦之的道路了麼?可是轉念一想,當即臉又苦了下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和尚。」
這句話沒頭沒尾,老和尚卻聽明白了。
陸遠的本意不過是暫時推脫,想自己考慮再拿個主意。老和尚卻從慧風那裡知道了陸遠的「過往」,想的不免多了一些。陸遠有名有姓、身嬌肉嫩,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就是官宦子弟,有可能是合家遭難就逃出來一個的獨苗。未來必然是要去傳宗接代,便是現在讓他當了和尚,早晚也會還俗。
「那就先當俗家弟子罷,如果將來你與我佛有緣,自會皈依門下。」
「謝師傅爺爺成全!」陸遠趕緊跪下叩首,把師徒關係確定下來。
老和尚一直說讓他入少林寺,可沒說收他為徒。只是陸遠早就發現,老和尚在寺里的地位極高,如今自己是小孩身份,只當聽話只聽懂一半,胡賴著拜師就是。
陸遠一口去磕了十七八個頭,老和尚才笑眯眯的把他拉起來。
「讓你這憊懶的小娃娃多磕幾個。」
陸遠也不答話,只是覺得好開心,笑的小臉一片燦爛。心下想著自己易筋經打底,七十二絕技開頭,蕭峰學啥咱學啥,將來也找個什麼莊,用長拳刷存在感。更是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睛。
要不說荷爾蒙決定人生呢。陸遠原來也是三十幾歲的人,剛來這世界的時候,也是非常的沉穩,事事三思而後行。這幾個月下來,卻漸漸變得童心未泯、思慮單純起來。
笑著笑著,倒是想起件事情來,瞬間變得扭捏。
「那,那個……師傅爺爺,您的法號是什麼呀?」
「呵呵,老和尚給你治了一個多月的傷,才記得問老和尚叫啥?」
「師傅爺爺~」
「呵呵呵,貧僧空性。」
老和尚名為空性,是少林四大神僧「見聞智性」之一。
四大神僧里,空見武功最高,在倚天裡大概僅次於張三丰老道,可惜被謝遜用七傷拳打死。
空聞是少林方丈,倚天一書中卻出場極少,原書中只說內功極強,別的不曾提及。
空智在原書中心胸狹隘,沒有高僧的氣度,但是武功卻是很高的,「於少林派七十二絕藝得其十一」。
空性則是生性淳樸木訥,不懂俗務,在寺里也是一心練武,不管事務。可惜先是在光明頂一戰中,龍抓手不敵九陽神功,被張無忌以現學的龍抓手擊敗。返少林途中,又被趙敏派來的阿三以指力對指力殺死。
如今陸遠聽到這位慈祥的老和尚便是空性神僧,不禁一陣恍惚。空性神僧不大通人情世故,對於名利更是淡薄到了極點,見陸遠好似沒聽進耳朵一般,也不在意。
空性拉著他坐在檐下閒聊,主要是聽他在講。老和尚一輩子不曾出山門幾次,出去也都是前呼後擁,一應事情有人辦理。此時聽著稚子童音,把市井瑣事娓娓道來,倒也新鮮。講包子如何鮮美、糖葫蘆如何好吃、廟會如何繁華等等,這些東西可不會有旁人說給他聽。
兩個人說說笑笑,晚飯也一起,更加親近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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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陸遠一早醒來,居然看到空性老和尚就坐在桌邊,拿著一本書在看,當下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八成起來晚了,眼珠一轉,還是賣萌好了。
「師傅爺爺」,清脆的招呼一聲,就撲了過去,把睡臉在老和尚的袍子上一陣蹭。
空性也只是笑著,不去訓他。老人喜歡小孩兒,尤其是可愛的小孩兒,那是天性。待到陸遠洗漱完畢,規規矩矩的行禮之後,這才合上手裡的書說道。
「此書名為少林九陽功,乃是少林絕藝之一。少林弟子入門,多是從修煉少林內功開始打好基礎,少有直接傳授高深內功的。因你經脈受了陰勁的傷害,需以純陽內功調理,我才請示師兄之後,特許你習練此功。你需謹守少林門規,不得私授於人,你可能遵守?」
「師父爺爺,私授於人是什麼意思啊?」陸遠一聽是少林九陽功,心下也是大喜過望。雖然yy過易筋經,當然知道絕對不可能。不過等到未來稍微大些,武功能夠自保,九陽神功那是必定要去找一找的,先學少林九陽功可謂是一脈相承。
「咳咳」,老和尚也只能咳嗽兩聲,摸摸他的頭頂說道,「什麼意思暫且不說,你只要回『謹遵師命』就可以了。」
「弟子謹遵師命。」
「嗯,好孩子。這少林九陽功的淵源,我也不與你細說。你只需謹記,這功法創自無色師祖,距今也有五十餘年。這功法對我少林影響極大,很多功法的改進由此而出。只是由於無色祖師一脈傳承斷絕,此功法如今並無僧人修煉。如今傳與你,你也算是無色一脈的弟子,此事不可不知。」
「弟子謹遵師命。」
「答是就可以了。」
「我聽師父爺爺的。」
「呵呵,遠兒,我見你也識字,想來也讀過幾本書籍。詩書解錯了,不過是挨幾下手板,修習內功則萬萬不可如此。高深內功,不可望文生義,須知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內功練錯了,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一命嗚呼,你需謹記!」說到後來,聲色俱厲。陸遠看著聰慧,空性卻怕這份聰慧,反而害了他自己!
「弟子謹遵師命。」陸遠恭敬答道。這等事情,他知道的更加清楚。
隨後數日,陸遠先是把全文請空性神僧句讀清楚,然後一絲不差的背誦下來。直到倒背如流,師徒兩個開始坐下來,一句一句的講解其中意思,陸遠稍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會發問,老和尚也不厭其煩的解答。
如此半個月後,陸遠全文理解通暢,對老和尚的提問對答如流之後,這才正式開始修習。
陸遠原本雖然認真,但是從內心深處,也有自己的想法。想那原本九陽真經此刻就在山谷里,只要下工夫去尋找,拿到全本也並非難事。
現在練習殘缺版九陽,不過是做個先行,未來八成是要重頭練起……
然而事實是,他太想當然了……少林九陽不是那麼簡單的。
練習少林九陽的第一個關口,就是術語!何謂術語,修習內功的專業用語。這種語言,佛教道教、各門各派都不一樣,不懂這些,給你本《九陽真經》,一樣看不懂!
射鵰裡面,梅超風得了《九陰真經》卻不會練,為什麼?
因為九陰里有大量的諸如「五心朝天」這樣的道教專有名詞,這些名詞的真正解釋都掌握在全真教這樣的道教門派中,口口相傳不落字紙,你從哪裡知道去?!
「五心朝天是指頭頂心,兩個手心,兩個足心都向上」,真傳就這麼一句話,沒有這種真傳,靠自己蒙頭蒙腦的去練,你想死哪兒去?
(穿越者直奔終南古墓、無量玉洞的朋友們注意了,還是先找個好師傅吧。練岔了經脈,要小命還是次要的,要是太監了……)
想起原著中,張無忌也是先學習了武當九陽功和峨眉九陽功之後,才修煉的九陽真經。有張三丰這等大宗師來啟蒙,當然練起來百無禁忌。
自己先是得了三部分之中記載最多的少林九陽功,又有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老和尚來啟蒙,想來也不差多少。
從當初得到九陽的三人來說,郭襄和張君寶都是絕世之資,先後開宗立派,峨眉九陽功和武當九陽功也都是結合自身的武學,創造出來適合自身的功法,內容上和原文怕是大相徑庭。
而無色禪師卻是以九陽神功歸還少林為目的,創造出的少林九陽功。功法上以遵照原文,著力補全為主。說起來雖然威力不如峨眉與武當,內容上卻是最符合九陽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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