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心豐很是期待秦唐下一bō經濟浪潮的到來,在經過一系列的承接京津產業轉移的高潮之後,勢必會有一個低谷期,秦唐不能只依靠吃別人的殘茶剩飯來提升經濟規模,也要有自身的優勢產業所在才行。
秦唐被定位為「大都市區」一京津唐城市群及環渤海地區的以深加工的能源、原材料工業為基礎的,以港口和港口工業為新興支柱產業的多功能、現代化沿海開放城市。
無論是對京津燕都市圈的界定,還是就環渤海區域經濟發展秦唐都是一個必然介入的角sè。但隨著科技的發展,秦唐必然要由傳統工業向現代工業邁進,經濟增長方式由粗放型向發展循環經濟、技術密集型經濟轉變。
……徐子棋見夏〖書〗記一直低頭不語,知道領導在想事情,也就沒敢說話,默默地跟在領導身後,心中琢磨著怎麼開口說換地方住的事情,否則等出事了也就晚了。走著走著,一抬頭看到前面一家飯店,名叫「天客來」看樣子規模和檔次都還可以,他就輕聲叫住了夏想。
「夏〖書〗記,您走了半天了,是不是就近吃一點飯?」
夏想一下從深思中驚醒,抬頭一看眼前的飯店,不大不小,正合適,就點頭說道:「好,就這裡了。」一邊說,一邊向里走,剛才想了很多,思路還沒有收回,因為他剛剛想到了在市區不到100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座超大型油田一東南堡油田,只憑一家油田,未來幾年內就會有200億湧入,這還僅僅是油氣方面的投入,不包括附屬設備,等於是等在家中,就會從天下掉下幾百億的投資。
秦唐不富才怪了。
對秦唐的前景越有估量,夏想也想得入神,進門的時候就不小心和一個人撞了一下。對方長得人高馬大,年輕不大,頂多20出頭,模樣倒是tǐng斯文,不過眼神不太友好,穿了一身名牌,手中拿著一串金光閃閃的珠子。一看就是純金打制,少說也值20萬左右。
好在他只是斜了夏想一眼,罵了一句:「沒長眼睛?這麼大的人了,連路也走不好。」
徐子棋立刻擋在夏想面前,想說什麼,夏想只輕輕一拍他的肩膀,他就明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結果因為來得晚的原因,還沒雅間了,也就是夏想不太計較,換了任何一個市委〖書〗記,堂堂的秦唐市第一人,肯定不會在大廳就坐吃飯,夏想卻認為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沒多少人認識他,就先吃了再說。
他剛來秦唐不久,沒怎麼上過新聞。
夏想就和徐子棋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隨便點了一些東西,就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夏想的思路還沒有停止運轉,認為秦唐有地理優勢和天然條件,在完成重工業的布局之後,理應發展技術密集型經濟,電子商務應該還是大有作為。以衛辛的脾氣,她認定的人斷難更改,認定的事情也極難改變,就還讓她來秦唐開展電子商務好了。
給她一份事業,也讓她更好地安心。
又和徐子棋說了一會兒話,徐子棋見機會合適,就說出了在招井所的遭遇。夏想聽了,微一沉思說道:「粱秋睿有一處閒房,你搬過去住好了。」
徐子棋面有難sè:「秘書長的房子,我怎麼好意思住?領導,是不是不太合適?」
「讓你住你就住好了,沒什麼不合適的。」夏想笑罵了一句,本來粱秋睿提及此事的時候,他還想等等再說,正好事情有湊巧,徐子棋是被人有意陷害也好,或是就是服務員想攀高枝也罷,總之藉此機會正好可以夯實和粱秋睿的關係。
房子就是橋粱,徐子棋就是紐帶。
快吃完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傳來了吵嚷聲,隔著玻璃向外一看,一群人圍在一起,互不相讓,推推搡搡,正在吵個不停。估計又是年輕人喝醉了滋酒生事,夏想閒得理會,就準備和徐子棋走人。
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口被堵得嚴嚴實實,走不了。夏想抬頭一看,場中氣焰沖天的年輕人正是剛才和他撞了一下的金手鍊。金手鍊趾高氣揚地正和一今年紀也在20歲上下的年輕人對峙,年輕人戴一副黑框無鏡片的眼鏡,很氣勢地金手鍊面對面站在一起。
「你的破法拉利擋了我的路。」金手鍊氣勢地說道。
「是你的爛保時捷擋了我的路才對。」黑框眼鏡不甘示弱。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金手鍊冷笑一聲,「我爹是金剛。
」
「金剛算個毛?你知道我叔是誰嗎?」黑框眼鏡譏笑一聲,「我叔是李友國。」
原來是拼爹坑爹的不良富二代,夏想無語,搖搖頭,準備和徐子棋離開,對於此類的無意義的爭鬥,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不料還沒有邁開腳步,就有意外發生了,因為他聽到人群之中有人提到了周鳴宏……
[卷二 壩縣風雲]第1100章 鬧劇,機遇
夏想就止住了腳步,準備靜觀事態發展。
徐子棋見夏想停下腳步,也站住了,他沒有聽到什麼,不明白夏想是什麼意思。但有些事情不能問,他就緊緊站在夏想身邊,隨時保護領導的安全。
讓徐子棋擔心的是,蕭伍還沒有來秦唐。他也知道蕭伍身手了得,是夏書記的貼身保鏢,他可沒有蕭伍的本領,因此就格外擔心夏想被混亂人群的衝擊。
徐子棋沒有親眼見過夏想的身手……
就聽金手鍊和黑框眼鏡繼續鬥雞。
「李友國有什麼了不起?我爸和周市長關係好得很,他一個電話,周市長就得立刻過來。」金手鍊向前邁了一步,逼得黑框眼鏡向後一退。
黑框眼鏡自然不服氣,也向前邁了一步,和金手鍊緊緊頂在一起:「周市長?周市長也管不住黃局長。金剛更沒什麼了不起,我叔一個電話,黃局長也得趕緊過來。」
黃局長是誰,夏想心裡有數,正是秦唐市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黃得益。
好嘛,一個小小磨擦,就牽涉到市委兩個重要人物,一個常務副市長周鳴宏,一個公安長黃得益,秦唐市還真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屁大點事情都能扯上政府官員?
誠然,也許有誇大的成分,但也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也確實是有可能周鳴宏和黃利益與在場二人有利益牽連。
夏想一開始以為兩人頂撞是因為女人,對於少數富二代來說,爭風吃醋是常事,但他目光所及之處,注意到在一旁還有一人在袖手旁觀,被人眾星捧月一樣圍在中間。
此人30開外,留分頭,眼睛不大,眼角下垂,長相很是古怪,嘴角上還有一個痣,可以用其貌不揚來形容,不過衣著光鮮,滿臉光彩,渾身上下也全是名牌,站在眾人的中間,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樣,一臉譏笑看著場中頂牛的金手鍊和黑框眼鏡。
他又是誰?
夏想靜觀事態發展,正考慮有沒有必要再看下去時,事情就突然起了變化。
本來金手鍊和黑框眼鏡兩個人都你推我我頂你,表面上十分氣粗,實際上都是虛張聲勢,因為兩人對峙了半天,誰也不敢打出第一拳。
意外發生在繼續推搡時,金手鍊不小心碰掉了黑框眼鏡的無框眼鏡,黑框眼鏡大怒,要扯金手鍊的金手鍊,金手鍊不幹了,一揚手就打出了第一拳。
很貴重的一拳,因為拳上纏著金手鍊,相當於打了一記金拳。
一拳就打得黑框眼鏡大怒,輪圓了胳膊還了一拳。結果一拳正打中金手鍊的肚子,金手鍊就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這一下就亂套了,兩人都帶了不少人,場面一片混亂,就有了要混戰的趨勢。夏想現在不同以前了,是堂堂的市委書記,他就打算離去。一個市委書記站在一邊看一群人打架,也有失身份。
剛一邁步就聽金手鍊大喊:「誰也不許走,在場的人誰走我削誰。都給我作證,是他先動的手。一會兒警察來了,誰不向著我說話,我他媽的收拾誰。」
都是一群無良的年輕人,夏想暗暗搖搖頭,才不理會他的叫囂,不料剛從側面一走,正好金手鍊被黑框眼鏡一推,一個踉蹌就直朝他沖了過來。夏想肯定不會讓金手鍊撞倒,但旁邊有人又躲不開,只好伸手一扶,算是扶住了金手鍊。
金手鍊打架失利,正在氣頭上,回頭一看是夏想,立刻怒道:「你肯定和那小子是一夥子,媽的,敢暗算我。」說話間,抬腿就朝夏想一腳。
夏想是市委書記了,不想動不動就和別人動手打架,但金手鍊囂張之極,他也不能當場中腳,也太丟人了。
一旁的徐子棋嚇得臉都白了,市委書記被人踢上一腳,玩笑開大了!
不料接下來的一幕更是嚇得他心驚肉跳,只見夏書記輕巧地向旁邊一閃,就躲過了金手鍊的一腳,而且夏書記還伸手抓住了金手鍊的腿,輕輕向前一拉……金手鍊收勢不住,一下就撲倒在地。
這一下金手鍊火冒三丈,在地上哇哇亂叫:「快打電話叫人,誰也不許放跑。」
黑框眼鏡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他倒是仗義,立刻來到夏想面前,帶人擋在夏想面前。
分頭男此時發話了,他慢條斯理的樣子似乎天塌下來都不是什麼大事,說道:「金光,李年,我也挺作難的,到底跟你們誰走?咱們不要打架解決問題好不好,都亮出底牌,誰牌大,就誰勝。」
夏想看明白了,金手鍊叫金光,黑框眼鏡叫李年,兩人打架是為了請分頭男。分頭男來歷不小,又挺有城府,一副巍然不動的姿態。
不過夏想對黑框眼鏡倒是印象不錯,至少知道關鍵時刻拉幫手,就拍了拍黑框眼鏡的肩膀:「李年,那人叫什麼,是什麼來歷?」
李年回頭看了夏想一眼,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叫朱臘豐,是京城有名的四大太子黨之一,來秦唐找項目,聽說出手就是50億資金。」
朱臘豐?什麼怪名字,夏想暗暗一笑,更對京城四大太子黨的說法嗤之以鼻,真正的家族勢力會在人前人後叫囂自己是太子黨?還自稱四大之一,就連付先鋒也沒敢說自己是四大太子黨,再說他也沒有聽說京城有哪個姓朱的高官有一個叫朱臘豐的兒子。
「這麼說,你和金光都想結交朱臘豐了?」夏想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本來是我先認識了朱臘豐,金光卻半路里殺出,非要跟我比誰的面子大。媽的,他算老幾,敢跟我比?」李年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黃局長了,黃局長說了,他馬上趕到。」
夏想心中一動,好傢夥,一個打架事件還真能驚動市公安局一把手,到底是李年的面子大,還是黃得益的身段低?他倒要看看,黃得益怎麼處理眼前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更讓夏想沒有想到的是,黃得益還沒到,周鳴宏倒先到了。
周鳴宏親自開車前來,夏想正好站在暗處,他看不到,夏想卻看他看得分明,因為他走路的時候腳步虛浮,明顯喝了不少酒。
周鳴宏一現身,金光就立刻跑到周鳴宏面前,嘀咕了幾句,周鳴宏先是一皺眉,然後又問了幾句什麼,就沖李年招了招手。
夏想站在李年身後,正好在暗影裡面,周鳴宏一點也看不到他。
李年底氣十足,大搖大擺地就走了過去,臨走之前他扭頭對夏想說了一句:「不用怕,由我在,我罩著你。一會兒黃局長來了,周市長也不敢怎麼著。」
夏想啼笑皆非,卻沒答話。他在想,黃得益如何處理糾紛,他和周鳴宏之間有什麼私交,只要他一現身就能見到分曉。
按照排名,黃得益在周鳴宏之後。
黃利益的出現,比夏想預計的時間還要快。就在李年剛走到周鳴宏身前之時,黃得益就露面了。
現年44歲的黃得益大臉,高個,身材魁偉,猛一看,長得挺象某藍球運動員,但比他要氣派不少。黃得益一露面先是一愣,因為他沒有想到周鳴宏也在現場。
黃得益沒穿警服,也是只身前來,顯然是想以私人身份解決糾紛。他上前先和周鳴宏握了握手,又和李年說了幾句什麼,然後他就和周鳴宏到一邊說話去了。
李年和金光怒目而視,各不相讓,只有朱臘風還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也不主動和黃得益、周鳴宏打招呼,似乎他確實大有來歷一樣。他的高姿態讓夏想也產生了懷疑,難道京城真有這麼一號人物?
想了想,他還是悄悄給付先鋒打了一個電話。
現場局面有點微妙,黃得益和周鳴宏商議半天,兩人又回到場中,分別和李年、金光談話,最後看樣子是李年點頭了,金光卻連連搖頭,一副不肯善罷干休的叼樣。
最後黃得益怒了,來到金光面前說了幾句什麼,金光才服軟了,才憤憤不平地轉身就走,不料剛走幾步又想起了什麼,用手一指夏想的站立之處,大聲說道:「有一個人不能放過,黃局,把他抓走,他剛才惹了我。」
黃得益皺皺眉頭,抬頭看了周鳴宏一眼。周鳴宏面無表情地說道:「黃局,金光已經讓步了,你也要適當表示表示,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朋友。要不,在金總那裡,也不好說過去。還有朱大少從京城過來考察秦唐的市場,治安工作出現了紕漏,你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夏想剛打完電話,沒想到金光氣性挺大,還記得他的仇。他就故意躲在暗處不現身,倒要看看周鳴宏和黃得益之間的較量,怎麼收場。
黃得益有點為難:「這不太好吧?隨便抓人,更有損*公安形象。」
周鳴宏卻只是說:「我只是提個建議,還要黃局自己拿主意。」
夏想以為黃得益肯定不會聽周鳴宏的話,不料黃得益只是遲疑片刻,就沖遠處一擺手說道:「先抓回局裡再說。」
怪事,以黃得益的級別不至於怕周鳴宏,更不用聽周鳴宏的命令……
夏想一愣神兒,就有兩名警察沖了過來,架起了他的胳膊,將他帶到了黃得益和周鳴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