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現在人仙圓滿了？」
花叢中，小雨繼續打理著脆弱的花朵。
江瀾蹲在她身邊幫忙打下手，小雨要弄他自然不會阻止。
出了問題他也能幫忙處理。
「嗯，人仙圓滿了，再過大幾十年應該就真仙了。」江瀾回答。
真仙對他來說頗為重要。
可以去一趟第一峰。
不過按現在這種進度，有一定可能表面修為晉升真仙，真實修為晉升大羅。
如此進入天界入口，也安全許多。
好防止意外誕生。
「那師弟趕不上最近的事了。」小雨說道。
「最近的事？」江瀾頗為詫異，他本以為小雨在意的是他們之間的挑戰賽。
「對啊。」小雨把一不小心拔下來的花朵交給江瀾，讓江瀾幫忙種回去：
「最近崑崙好像在選優秀的弟子，在真仙跟天仙這兩個境界選。
好像最後要開啟什麼機緣戰。
敵人可能是大荒所有強大勢力，根據師父所說，大概率有我們崑崙，四溟龍族，北荒妖族，西荒巴國，中原天人族，梧桐天羽鳳族，南荒地冥魔族，南荒靈山巫族，東荒大地麒麟族，東荒巨靈族。
應該就是這些了。」
「全齊了。」江瀾有些意外。
全部的都是神位所在的勢力。
也就是說神位已經到了尾聲，甚至已經結束。
「什麼全齊了？」小雨問。
「大人物全齊了。」江瀾回答了下，便問道：
「師姐也是真仙，需要參加嗎？」
機緣戰，具體是什麼他並不知曉，不過突然如此應該會有不小變化。
「不參加。」小雨直接搖頭：
「哪怕我想參加也不行，身為瑤池神女不能參加這種事。」
「挑選是什麼時候？」江瀾問道。
師姐不參加自然最好，雖然師姐進階速度很快，但也缺乏歷練。
除了瑤池就是在他這裡。
以往還需要靠自己，才能在第三峰立足。
如今在第九峰，她不需要做任何事。
退步倒是沒有，但是不算太優秀。
再者，跟神位有關的事都不怎麼安全。
能不捲入自然最好。
「這幾年開始吧，據說跨度會比較大，可能要等待幾十上百年，才算挑選完成。
不過開始之後，後續人員哪怕想加入也無法加入。」小雨換了個位置繼續處理花叢。
江瀾跟在後面：
「有說內容是什麼嗎？」
「這個...」小雨抬頭想了想道：
「師父只是說悟性越高，實力越強，心志堅定的人最好。」
江瀾沒有再問，這件事看起來跟他並未有直接關係。
師父也未曾通知他。
如此看來，暫時可以無視。
先晉升大羅要緊。
不過進入大羅應該需要去一趟瑤池，帶著師姐進入他的道。
至於如何帶著師姐頓悟，他沒有去思考。
心有執念必受其禁錮，不得妙法。
順心而為，心神寧靜，感受師姐帶來的安寧與美好。
如此便足以。
無需強求什麼，夠了。
望著師姐專注的處理花叢，江瀾保持安靜。
閉關三十年，三十年未曾見到師姐。
很長很長。
嘩！
突然神位出現一絲觸動。
是有人念起了他的神位名號。
八太子跟少年？
這些年他都沒有回應他們，而他們也很久沒再找他了。
如今再找也不算什麼。
只是很快，他發現並不是八太子他們。
而是一道女性的聲音，從未聽過。
「今晚羲禾帝君在冰蟬樹林等你。」
江瀾順著聲音來源，試圖望過去。
方向在第二峰。
但具體他不敢看，擔心被發現。
不過羲禾帝君要見他，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去還是不去？
望了師姐一眼後，他回應了對方的聲音：
「七天後。」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方向在第二峰意味著是崑崙的人。
如此，他的回應便能傳到羲禾帝君耳中。
對方若是著急必然會直接說事，而非要見面。
那麼拖七天不算什麼。
...
之後幾天江瀾一直陪著小雨。
偶爾廣場掃地，偶爾花叢除草。
清晨觀日出，傍晚看日落。
閒坐庭院。
雲捲雲舒聽雨聲，星密星稀賞月景。
長時間的相伴，並沒有讓小雨半龍化得到更好的控制。
所以這幾天小雨身上總有一些龍鱗，不過均被衣服遮擋，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我覺得可能跟間隔有關，師弟三十年沒幫我習慣半龍化。
然後進度就一直後退，越來越不好控制。」
院子中，小雨看著小腳的龍鱗說道。
「暫時不用再那麼閉關，所以後續幾十年或者一百年，都可以習慣。」江瀾回答。
後續只要正常修煉就好，不用特地閉關。
「那也不能一直住在第九峰，住久了師弟就該趕我走了。」小雨靠在江瀾身上晃著腳說道。
「等師姐回瑤池，我跟著師姐回去，然後確定沒有心魔影響，再一起回到第九峰。」江瀾翻著書說道。
「那要是最後還是沒習慣呢？」小雨轉頭看著江瀾。
江瀾把書放在一邊，伸手敲了小雨腰間的鱗片道：
「師姐沒習慣，我就習慣了。
所以是一樣的。」
「那如果變成正常人的模樣，師弟會不會更歡喜？」小雨又問。
「可能感官上會有些變化，畢竟剛剛習慣又要換。」江瀾回答。
實際上對他來說並未有什麼區別。
師姐終究是師姐。
只是身體某些地方的皮膚出現一些變化而已。
又不是恢復真身。
至於傷勢...
雙手不龍化的師姐也會抓人。
小雨一臉笑意的看著江瀾，隨後摸了摸江瀾的手臂，上面有她抓的傷：
「師弟，你說我要是不會半龍化了，是不是就容易有蛋在肚子裡？」
「蛋？」江瀾有些錯愕：
「萬一是人呢？」
人形師姐生蛋感覺有些怪異。
「那會不會懷人呢？」
「那是懷孕。」
「那會不會懷孕呢？」
「可能吧，最近看了這類書，很多異族好像都要保持一樣的形態才可以。
而所有種族，只有變成人才是最容易的。
所以才會選擇化形吧。」
聽到這個小雨就立即站了起來：
「師弟我們去習慣習慣。」
「師姐，天還沒黑。」江瀾抬頭望了望天。
此時是中午。
習慣這種事自然是晚上適合。
「那萬一白天更容易習慣呢？」
「.......」
...
...
冰蟬樹林外。
江瀾開著一葉障目走在路上。
今天是第七天，他來赴約。
這幾天陪著師姐，整個第九峰都逛了一遍。
說是打理，但是很多地方的陣法都被她破壞了一遍。
至於習慣半龍化的事，他也跟著師姐試了。
晚上確實沒有任何進展。
白天...
一開始確實好一些，但是只是一開始。
以往夜裡師姐還偶爾會有一兩天不龍化。
最近已經看不見了。
未曾在意，後面還有很長時間。
慢慢來便可。
有一定可能跟實力有關，師姐越強也難控制不龍化。
等天仙了，就很難再晉升。
如此便會慢慢習慣。
變強了再重新習慣一下就好。
就好比他晉升都要熟悉一下境界，術法都需要重新習慣。
這七天有空他就會模擬九牛之力跟天行九步。
面對羲禾帝君，哪怕是絕仙圓滿，他也不敢大意分毫。
對方的強大，並非現在的他可以比擬。
今天師姐本來要去第三峰找她師父，但是龍鱗比較多，就決定在院子澆澆花除除草。
或者熟悉下崑崙大勢。
快到他們挑戰賽的時候。
還是在第九峰廣場，師姐果然沒有贏的決心。
少頃。
他站在冰蟬樹林中，在等待。
等待羲禾帝君的到來，不過他做了準備，可以直接逃離這裡。
若是有問題，他會第一時間脫離冰蟬樹林。
剛剛步行過來，也是準備的一部分。
方便他離開。
其實再等一百年，他會更加從容。
可惜，並非什麼事都那麼順利。
突然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接著一股氣息在遠處呈現。
羲禾帝君。
同樣只有一擊之力的氣息。
如此他便放心許多，看樣子並沒有問題。
雖然不來也無礙，可羲禾帝君主動找了，必定有一些事。
他也想知道目前大荒局勢如何。
有些事總不能一直躲避。
「看來你不擔心被我騙。」羲禾帝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前輩言重了。」江瀾頗為恭敬。
羲禾帝君望著周圍的一切，若是沒有看到那麼多複雜的準備，他還真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是信任他的。
不過如此也好。
謹慎一些，也好在大荒生存。
「選優秀弟子的事你知道了？」羲禾帝君直接問道。
「嗯。」江瀾微微點頭。
未曾多言。
「你要參加嗎？」羲禾帝君聲音帶著笑意。
江瀾保持沉默。
這種事他不會回答，也不會多說什麼。
回答就容易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
「我不建議你參加。」羲禾帝君對於江瀾的沉默並不在意：
「你並非選手，而是要成為選手背後的人。
只是你的實力若是撐不起，屆時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請前輩明示。」江瀾低頭恭敬道。
他並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選手背後的人？
這件事跟他有這麼直接的關係？
「大荒局勢差不多穩定了，神位所屬基本圓滿，上宮無法再獲得神位。
龍族那麼早獲得上宮，準備了很多東西。
其他人爭取不到上宮。
所以神位滿了。」羲禾帝君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看過《神位假說》了嗎？
神位獲得只是一部分，這神位依然是古御的，想要真正融合神位，需要天界與幽冥的氣息。
天界問題不大，神位源自古御各宮，那裡有天界氣息。
主要問題是幽冥。
所以此次我會開啟機緣戰，在崑崙外搭建挑戰台。
勝者，通幽冥。
屆時所有擁有神位的人都將降臨崑崙。
你也不例外。」
「他們能過來？」江瀾詢問。
通幽冥的事不算意外，羲禾帝君一直都在讓其他人成長。
臨時通幽冥不算什麼。
當然，以挑戰者通幽冥或許對幽冥入口傷害更小。
不然根本不需要真仙或者天仙的優秀人選。
但是正常情況下擁有神位的人是不可能過來，上次哪怕天人過來，都是一種微妙狀態。
不算真正的神降。
「我能讓他們過來，不過對你來說可能有一定危險。
你太弱，到時候你的人或許會被針對。
你要有心理準備。
挺過那段時間，我們的交易就能繼續了。」羲禾帝君提醒道。
「交易？」江瀾問。
「幫你換神位名號。」羲禾帝君回答。
江瀾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其他擁有神位的人過來，對他來說確實很危險。
「大概什麼時候開始？」時間才是最關鍵的。
「八十年到一百年二十年之間。」羲禾帝君回答，隨後好奇道：
「如今的你，是什麼修為？」
江瀾沉默。
修為的事大多人對他的認知應該在中期。
幾十年的時間理論上是無法再進一步的。
再過一百年其他人對他的修為認知，極可能是後期。
這還是大膽假設。
實際上八十年一百年，他應該能順利進入大羅。
如此面對其他擁有神位的人，不一定弱勢。
『也好，那天一旦有人針對我，可以試著將其擊殺，如此便沒有人再敢覬覦我。』
「你有想過你為什麼會擁有神位嗎？」羲禾帝君突然轉移了話題。
「因為巴國？」江瀾問道。
他確實也很好奇，自己的神位來的莫名其妙。
「有這個原因，但是巴國的供奉不可能直接讓人獲得神位。
不然幽冥大帝便不需要藉助你，踏進古御下宮。」羲禾帝君望著江瀾道：
「你身在崑崙，崑崙連接天界通向幽冥，是神位根基之地。
根基你有了。
巴國供奉，巴國處於戰亂機緣下降，機緣你也有了。
巴國祈求形成通道，試圖讓機緣跟根基連通，而你能人所不能回應了他們。
機緣跟根基連通。
神位降臨，落於身上。
巴國得到了神位，但神位落在崑崙。
一開始我以為你會被束縛在崑崙，或者因為未能身處巴國散掉神位。
事實證明我都錯了。
你獲得了所有的饋贈，崑崙，巴國，古御。
但是這些饋贈能夠讓你獲得神位，卻無法給你足夠的自由。
所以你身上應該還有未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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