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九思之所以會從假山上摔下來,主要是因為王躍動作實在太快了,從叶韻兒的驚呼聲開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快到他們面前了。
顧九思連忙使用輕功跳到了假山上,匆忙之下就沒有注意腳下,結果腳下一滑就摔了下來。
事情就是這麼不巧,剛才叶韻兒一聲驚呼,其實就是想把人叫來,剛好能看到她和王躍糾纏不清的,她也好讓自己父母為自己做主,讓王躍對他負責,她覺得玉茹姐姐那麼好,兩人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矛盾。
最主要的就是,王躍住在她家裡,她總是時不時的遇到王躍,王躍那種特殊的氣質,和這個時代的大不相同,就連對一個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讓她不自覺的就情根深種了。
現在王躍都已經訂婚了,她糾結了好長時間,覺得自己必須破釜沉舟了。
她確實成功了一半兒,那些被趕到遠處的僕人,和前來參加飲宴的客人,聽到他的驚呼聲之後,也紛紛再往這裡趕,只是趕到一半兒就遇到了顧九思和劉思雨。
於是,叶韻兒成功的把顧九思和自己的閨蜜劉思雨給坑了,兩人狼狽的抱在一起的樣子,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大家沒想到在規矩森嚴的葉家,還能遇到這種事情,就紛紛猜測是怎麼回事,一時間都議論紛紛的。
劉思雨當然知道自己中了別人的計策,但她也是個果決的,既然被撞到了和這人在一起,那她也只能認命了。
於是,她就看了一眼還在賠禮道歉的顧九思,神態冷淡的說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請顧公子早日前來劉家提親,思雨回去之後,定會秉明父母的。」
顧九思聽到這話之後,哪還不明白這個女孩兒的身份,他有些錯愕,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就想解釋一下。
只是劉思雨心裡非常清楚,今天葉家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染揚州城的,她想快些擺脫這個尷尬的情況,儘快找到自己父母,說明這件事情。
顧九思看著劉詩雨遠去的背影,就伸了伸手,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陳尋和楊文昌兩人等劉思雨走了之後,就連忙趕了過來。
陳尋更是擠眉弄眼的對顧九思說道,「恭喜顧兄了,我們也總算不負伯母所託,幫你找到了嫂子!」
楊文昌也隨著復和說道,「是啊,大哥,這樣也好,你也不用吃那莫名其妙的假死藥了。」
顧九思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當時不反對結婚,他只是不喜歡那種只懂得繁文縟節的大家閨秀。
這會兒看這個劉思雨行事乾淨利索,做事也非常果決,他倒是不那麼反感。
現在情況已經是這樣了,他也沒有辦法改變,畢竟,他家雖然比較顯貴,但也不好在這種情況下不負責任,更何況,劉思雨父親劉通判在揚州也是很有實力的人,不是他可以輕易得罪的。
他也說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情,就那麼渾渾噩噩的出了葉家,登上回自己家的馬車了。
事實上,消息傳的比劉思雨想的還快一些,畢竟,女人傳八卦,真的是很快的。
她見到自己母親,輕聲的說了一些情況,她母親馬上又和葉家老太君告辭,派人把自己父親叫出來。
他們一家人還沒回到家裡,這麼短的時間,她和顧九思衣衫不整的事情就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
劉思雨父親和母親面沉似水,他們聽著外面的留言,知道自己閨女是非嫁不可了。
他們倒是不反對這門親事,畢竟顧家的背景太深厚了,江尚書和梁王都是他們的依靠,分別掌控著戶部和吏部。
他們只是擔心顧家人會不上門提親,那他們女兒的清白就不說了,他們劉家也會成為笑話。
實際上他們想多了,顧九思的事情剛傳到顧家,這可讓顧九思的父母高興壞了。
江氏馬上就讓下人準備聘禮,把顧朗華給從外面叫回家裡,兩個人根本就不等顧九思,就帶著厚禮去了劉家。
這兩家的動作很快,從下聘到定下婚期都沒用幾天,快點讓流言蜚語也更加嚴重了。
大家這份猜測,這兩人可能早有首尾,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著急的成婚,沒準兒孩子都快出來了。
這種傳言甚囂塵上,鬧的揚州城滿城風雨,但很奇怪的是,不管是劉家還是顧家,卻都沒有人來壓住這件事情,就那麼任這種傳言快速的傳播著。
王躍原本以為這事兒就會以劉思雨和顧九思成婚結束的,哪成想竟然還有他的事情。
他在葉老太君壽宴結束之後沒多久,就收拾行李搬到了自己買的院子裡,而他和柳玉茹的婚禮程序也就是快速的進行著,按照預估,最多一個月,婚禮就完事兒了。
這天,終於練出一點兒氣感的王躍,正在家裡繼續苦修,突然王三就前來敲門,「公子!」
王躍倒是沒有馬上讓人進來,他一直等到運功完畢之後,這才沉聲問道,「什麼事兒?」
王三看王躍終於回聲兒了,今天鬆了口氣,他連忙解釋說道,「公子,柳姑娘身邊的印紅來了家裡,等你有好一會兒了。」
王躍皺起了眉頭,印紅這個時候來幹什麼?他還以為柳玉茹出了什麼事情,就連忙打開了房門,讓王三把印紅叫過來。
印紅來了之後,慌忙的給王躍行了一禮,然後才有些慌亂的說道,「姑爺,我家出大事兒,老爺因為偷稅的事情,被節度使拿到了把柄,如果不能交了百倍罰銀的話,就要抄家滅族了。」
王躍挑了挑眉,這王善泉是鑽進錢眼兒里了嗎?連青州的面子都不給。
他剛準備帶人去一趟刺史府內,突然就心中一動,看著印紅笑著說道,「印紅,我不是和你家小姐商量過。讓柳家搬到青州去,現在就是個好機會啊。」
印紅有些發懵,不知道王躍說的好機會是什麼,就連忙追問道,「王公子請直說,印紅怕聽不明白,沒辦法給小姐交代的。」
王躍笑了笑,就很耐心的解釋說道,「原本我還在擔心,怎麼才能讓柳家搬遷,畢竟,你家老爺的田產地產鋪子都在這邊,即使他現在願意搬,說不定被那張姨娘吹吹枕頭風,很快就又變卦了,可是,如果這邊兒的財產都沒了呢?」
印紅愣了一下,就有些錯愕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家小姐沒事兒,我家大夫人不就要跟著姥爺喝西北風嗎?」
王躍看印紅還是不明白,就連忙提醒說道,「你好好想想,如果田產鋪子銀兩都沒了,需要靠你家姑娘給錢度日,那你家大夫人在柳家的地位是不是就變得很高了?」
印紅聽了王躍這話,眼睛就亮了起來,她連忙拍手說道,「姑爺說的對呀,這樣一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大夫人了。」
她美滋滋的暢想了一會兒,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就連忙說道,「可是,萬一張姨娘拿姑爺送去的聘禮抵債怎麼辦?」
王躍當然想到了這一點,他就對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的王三說道,「王三,你一會兒帶一隊侍衛,去柳家護著嫁妝,拿著令牌直接亮明身份,看誰敢去搶銀子。」
王三聽了王躍的吩咐,就激動的點了點頭,然後才保證著說道,「公子請放心,有我在,誰也不可能把錢拿走。」
印紅聽王躍竟然安排護衛去柳家,讓他心裡非常的高興,她覺得那姨娘再也不敢去小姐房間說酸話了。
王躍原本以為這樣安排就萬無一失了,哪成想沒過兩天,等刺史家的大公子王榮上門要錢的時候,張姨娘竟然帶著他的三個孩子,還有所有的錢財田產鋪子的地契跑了。
王榮沒收到錢,就暴怒不已,他馬上派人在柳家搜索了一番,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他原本不想徹底得罪王躍的,可是他不想撲空,就以柳家把錢財藏匿在聘禮當中的藉口,想要強行去檢查聘禮。
但他被王三帶人攔住了,他人手又不夠,只能嚷著要見王躍,想問問王躍是不是準備包庇柳家了?
王躍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和王平一起帶人趕到了柳家,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大大咧咧坐在涼亭里的王榮。
王榮看到王躍過來,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世兄,你的人好厲害,竟然阻擋我搜查,難不成你們目無王法了嗎?」
王躍懶得搭理這個傢伙,就很隨意的說道,「看來你們確實要和我們青州過不去了,既然如此,罰金我替柳家給了,只希望你們別被噎著了。」
他說完之後,就揮了揮手,讓首先拿來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數目剛好是柳家欠的百倍罰銀。
王榮看王躍這麼好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全毛毛的,讓他原來的盤算落了空。
他其實原本就是奉了父親的命令,想用這個機會和青州交好的,但是,他知道王躍和顧九思好像挺熟,就準備給王躍一個下馬威,然後再讓青州欠他一個人情。
只是他讓他沒想到的是,王躍見了他之後,乾淨利索的就交了錢,讓他不僅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還隱隱有結仇的意思。
他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拿起桌子上的銀票,就乾脆利索的走人了。
王躍等他找了之後,這才進院兒里見了柳大夫人,這會兒柳家剩下的僕人都膽戰心驚的,就連柳玉茹也有些擔憂的看著王躍。
按道理說來說,結婚前,王躍和柳玉茹是不能再見的,今天情況特殊,都沒有人來說什麼。
王躍先是向大夫人施了一禮,然後才開玩笑似的說道,「現在好了,礙眼的小妾跑了,大夫人以後可以跟我們前往青州享福了。」
柳大夫人看王躍說的風趣,心裏面也鬆了口氣,她看著王躍擔憂的問道,「我聽家人們說,小躍替柳家把錢給交了?」
王躍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啊,已經交了,我們先把婚事辦好再說,等以後我自會討一個公道。」
柳大夫人點了點頭,然後才擔憂的說道,「只是,那張姨娘很可能早就把田產給賣了,她走了之後,沒準很快就會有人來收房子,這一大家子該怎麼辦了?」
王躍不在意的笑了笑,就很霸道的說道,「不差這兩天,有我的護衛看著,誰還能不給寬限幾天?」
柳大夫人明白王躍的意思,就是說等成婚了之後,這裡的東西都不要了,她心裡雖然很滿意,卻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只是,如此一來,茹兒的臉面就跌落塵埃里了。」
王躍看向玉茹,就很篤定的說道,「這個世道女子的臉面都是男人給的,有我護著,誰敢看低了茹兒?」
柳玉茹聽王躍說的這麼直白,還是當著她娘親的面兒,臉馬上就紅了起來,一下子就撲進了娘親的懷裡,再也不肯露頭兒了。
王躍也就沒再多待,他還要把風波給壓下去,很快也就告辭,來到了柳家前院兒。
他剛剛坐下,王三就前來稟報,說葉大管家過來了,問王躍見不見。
王躍直接就拒絕了,讓王三把葉大管家給打發了,他覺得現在是他和王善泉較力的時候,還是不要把葉家給拉進來,畢竟他是馬上要走的,葉家可就麻煩了。
大概是怕把王躍給得罪慘了,根本沒用多久,柳大老爺就被放了回來,他人雖然有些狼狽,但一看就是沒受什麼苦。
既然這樣,王躍又放心了,只要不耽誤他的大婚就好。
柳姥爺回來之後,看到王躍大咧咧的坐在主位,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來慚愧,還要先去前來搭救,讓老夫有些汗顏呀!」
王躍擺了擺手,他想和這些老東西繞彎子,就直奔主題的說道,「你的姨娘捐了家裡的錢跑了,這柳家的房子估計很快就有人來收,岳父不如跟我去青州吧,在青州我保你一世富貴。」
柳姥爺在牢裡也聽說了他的小妾捲款跑路的事情,讓他心裡非常的憤怒,但他當時在哪裡,他卻也沒什麼辦法。
現在看到王躍,他就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不能把那賤人給抓回來嗎?」
王躍聳了聳肩,十分抱歉的說道,「你那張姨娘也是有本事的,她臨走前早就偷偷的把店鋪給賣了,人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我的侍衛對揚州不熟悉,一直都沒有找到。」
柳老爺聽王躍這麼說,就再也不想在揚州多待,畢竟,小妾卷錢跑路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很快就會成為整個揚州的笑柄。
於是,他就很著急的說道,「既然如此,就麻煩賢婿了,家裡現在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了,我們這就回去青州吧。」
王躍看柳老爺同意了,就安排人守著柳家,他馬不停蹄的帶人回去準備了。
剛好現在渡口可以開船了,他當天晚上,不等王善權前來道歉,就帶著自己的新娘,還有柳家一眾人,乘船離開了佯州。
他剛走沒多久,大半夜的有一眾人敲響了城外王躍別院的院門,看守院落的王安前去門口見了一趟王善泉,告訴王躍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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