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批蒸酒蒸出來的時候,柴紹「咕嘟」一聲咽下一大口口水。無他,饞的而已!柴紹出身汾河柴家,也是大富大貴之人。成年之後這名酒到也是喝過不少,卻沒有一樣酒可以比得上這種酒的香氣。可這是給李世民治病用的,柴紹即便被勾起了肚子裡面的酒蟲,也不敢喝上一星半點兒。
很快便弄出來半罈子蒸酒,雲浩用手蘸了一下在嘴裡打了一個轉。隨口吐掉道:「不行,還得再蒸一遍才好。」旁邊的那些夥計眼睛都藍了,若不是有那些黑衣大漢手持利刃監督,早就衝上去將這好東西嘗個精光。有幾個好酒的,看著雲浩吐出的唾沫都只咽口水,大有嘗嘗鹹淡的意思。
正在研究蒸酒這東西的度數怎麼界定問題,丫鬟忽然來報李世民醒了。
柴紹大喜,命人嚴加看管這裡。帶著雲浩就進了屋子裡,剛剛到屋門口卻被雲浩趕了出來。
「她們兩個渾身上下都用鹽水洗過澡的,這屋子裡也噴過了酒精。你想進來,先用鹽水洗過澡再說。」醫院都有無菌室,唐朝雖然沒有無菌室。但云浩本著無限接近的原則,不但讓兩個丫鬟用鹽水洗過澡,還在屋子裡用酒精噴灑了一遍。那一小罈子自己弄出來的酒精,就這樣報銷掉了。雲浩可不想李世民因為傷口感染而死,那樣自己的小命可就賠給人家,這樣的買賣賠不起。
兩名丫鬟見雲浩說洗澡的事情,想起雲浩給她們的特殊設備,立刻羞紅了臉。女人的生理構造和男人不同,若是那裡進了水鹽水,可真是欲仙欲死。
柴紹見到雲浩如此說,只好站在門口觀瞧。眼睛裡全是關切的神情,這李世民文韜武略在李氏家族之中都是佼佼者。年紀輕輕就因為軍功升至校尉,若不是朝廷猜忌唐國公。說不定在長安,已經闖下偌大的名頭出來。所以不但李淵很看重李世民,甚至李氏家族也很看重這位二公子。在唐國公府里,這位二公子的地位僅次於他的長兄李建成。
雲浩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打量這位天可汗,國字臉顯得方正威嚴。鼻若懸膽目若朗星,儘管現在臉色蠟黃,嘴唇也幹得沒有一絲血色。可還是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大帥哥。當然,要比外面的柴紹差一點點而已。柴紹那傢伙,可是大唐著名f4之一。拍《小時代》的不二人選!
「水……!」李二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十分微弱。
這是失血過多後的自然反應,李二這傢伙身體素質很好。普通很被狗熊撓了這一爪子,不死也是殘廢。李二在關鍵時刻避開了要害,而且他身穿皮甲。所以這才有救,不然別說肌肉,就算是骨頭也能被抓斷幾根。熊羆的爪子很鋒利,有時候甚至可以掏開老虎的肚子。
雲浩立刻端過來晾得冷熱適中的蜂蜜鹽水,蜂蜜可以補充糖分,鹽可以調節人體內的電解質。當然,這時候最好是給病人葡萄糖。可這年月,你讓老子哪裡弄葡萄糖去。
一碗水灌下去,李二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雲浩趕忙又給李二倒上一碗,李二好像喝飽了,搖了搖頭示意拒絕。
「這是哪裡?」李二嗓音依舊沙啞,不過精神明顯好了許多。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帶了些許光澤,看著雲浩面生便張口問道。
「這裡是張記藥鋪,你被狗熊抓傷了。被長孫無忌送來,老子救了你的命,那傢伙還要剝老子的皮。哼!弄得老子都不想救你了。」雲浩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話,見李二搖頭不想喝了,將手裡的蜂蜜鹽水遞到李二的嘴前道:「這東西味道不差,有這樣的藥喝你還推三阻四。知道如果是張文仲在這裡,給你喝必定是那些苦兮兮的東西。快喝!」
李二很想蹦起來抽這個滿嘴老子的娃娃一嘴巴,鑑於目前的身體條件,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這一想法。
不過既然是藥,那就得喝。這娃娃說的不錯,這東西味道雖然怪了些卻不差。比起那些苦得人吐舌頭的中藥來,可是要強多了。一口氣幹掉碗裡的藥,李世民閉上眼睛。既然在太原城裡就好,現在這太原就是他李家的。還是少看這可惡的小子比較好,忍不住掐死就沒人給自己看病了。
見到李二喝完了手中的鹽糖水,雲浩鬆了一口氣。這麼快甦醒過來,足可以見到李二的身體條件很好。同時也說明,李二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再也不用怕長孫無忌那王八蛋,居然想著要老子陪葬。看老子怎麼整治你!這輩子戲弄凌煙閣第一功臣的機會不多,可得把握住。若是等他掌權的時候再戲弄,會被老傢伙活活玩死。
雲浩可還記得史書上說過,長孫無忌是如何處置房玄齡家,杜如晦家,還有活活冤死了身負兩代帝王血脈的蜀王李恪。甚至連他的秦外甥魏王李泰,他也沒有放過。
一切交給充作護士的兩名侍女,雲浩邁著方步走出了李二的病房。見到門口的柴紹道:「沒事兒了,你家二爺沒有大礙。不過需要靜養,他身子沉重可能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侍候。兩名侍女,侍候不過來。」
「哦,既然如此立刻從府中調派一些小廝來。」柴紹不知道雲浩憋著壞,想著李二生得人高馬大。雖說不是胳膊上跑馬拳頭上站人的猛人,但一百五六十斤還是有的。讓兩個小姑娘服侍,的確有些吃力。
「小廝怎麼行,如果一旦他們粗手笨腳的弄壞了傷口。弄死了你家二爺,小子我還不是要被那個長孫無忌剝皮抽筋?哦!對了,長孫無忌好像是你家二爺的親眷。那就讓長孫無忌親自看著,想必他不會有意害了你家二爺。」雲浩心裡樂開了花,一會兒倒是要看看長孫無忌如何出醜。
「呃……!此事使得!」柴紹聽說是長孫無忌,也覺得他是可靠的人選。別的不說,觀音婢長孫無垢就是長孫無忌的妹妹。親舅哥怎麼會去害自己的妹夫!
果然,事情跟長孫無忌一說。長孫無忌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剛要進屋卻被雲浩攔住。
「長孫先生且慢!這房子是無菌房,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也就是說,你需要在鹽水桶裡面浸泡一炷香時分。消滅你身上的細菌,才可以入內。如果不信,你去問問那兩個婢女。她們也是用鹽水泡過了,才能在二爺身邊侍候的。」鑑於長孫無忌惡劣的態度,雲浩無意中將浸泡的時間大幅度延長。
「不就是泡一下鹽水,又不會死。待某家前去泡過!」年青的長孫無忌,很明顯沒有成精了之後難纏。見雲浩說得鄭重,那李世民又醒轉過來。尤其是聽柴紹說,他沒有用鹽水浸泡過,只能守在門外的時候。心裡更不疑有他,走進廂房脫下衣褲便鑽進了鹽水桶裡面。
雲浩見到長孫無忌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心裡就笑得不要不要的,敏感部位被鹽水這麼蟄,還能好受?讓你欺負老子人小,這一次就讓你吃個大苦頭。
「啊……!」雲浩背著手離開廂房的時候,裡面傳出長孫無忌痛苦的慘叫。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