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心中後悔不已,千算萬算怎麼就忘記了,自己這個天下第一色狼老公。天上的蜻蜓只要是母的,楊廣都會瞅瞅。更何況這張妙柯生得花容月貌,小家碧玉的樣子,正是這些臭男人喜歡的。那雙勾人的眼睛,瞧上一眼怕是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兒。
「這位是……!」楊廣看到張妙柯真是越看越喜歡,宮裡的女人一個個見到他謹小慎微。只要得到機會,恨不得脫光光等著他臨幸。而這女人卻是大大方方站在那裡,雖然頭微微垂著。但就看到的部分,已經可以稱作美人兒。
「民婦雲張氏,見過聖人!」張妙柯心裡也是一驚,剛剛那怡心喊著接駕。張妙柯也想看看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好奇心使就跟了出來。現在真是後悔萬分,早就聽說當今聖人做晉王時,便是出了名的色鬼。這可怎麼辦才好!
「雲張氏……!」楊廣搜腸掛肚的想了想,不認識!不過這也沒啥,宮裡女人成千上萬。絕大多數,他都叫不上來名字。
「你抬起頭來!」楊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妙柯,好像要在她胸口挖下一塊肉來。
張妙柯心道:完了!被這色鬼皇帝看上了!
可現在是在宮裡,皇帝就是天。讓她抬頭,她卻也不敢推脫。微微抬起頭來,看了楊廣一眼。
就這一眼,楊廣的心就好像受到了會心一擊。整個心臟都感覺顫了一下,杏仁似的大眼睛。裡面好像含著一包水,楚楚可人的樣子,看上一眼讓人的心都快化掉。楊廣有種立刻將這雲張氏摟在懷裡,一親芳澤的衝動。至於這女人已經是婦人的事實,他並不在乎。
綠帽子這玩意被別人戴,那才叫綠帽子。他是皇帝,上了你老婆那也是恩賞。
蕭皇后氣得臉色煞白,他娘的當著老娘的面調戲小美眉。你當老娘是空氣不成?看起來這雲浩還是不要進宮,別的不說就這妖精有一樣的媳婦。加上智計百出的老公,一旦得了楊廣的寵。自己這皇后位置還坐的穩麼?
「不若聖人今晚就宿在本宮的宮中,就讓這雲張氏侍寢如何?」蕭皇后夾槍帶棒的說道。
楊廣的三魂七魄,早就被張妙柯那雙勾魂一樣的眼睛勾去了大半。根本沒聽清楚這話是誰說的,只是聽到讓雲張氏侍寢。無意識的張嘴便道:「甚好!甚好!」
蕭皇后心頭頓時有一萬頭***奔馳而過,還他娘的甚好!老娘看你就長了一副好腎!真能順杆爬,老娘說一句你他娘的就要跟著上。真當老娘是空氣?
「要不要本宮下一道懿旨,冊封這雲張氏為妃。順便連榮華夫人,也一併冊封了。」蕭皇后厲喝一聲,母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一聲獅子吼神功,立刻將楊廣從痴呆狀態中驚醒過來。
看著氣得腦袋冒煙的蕭皇后,楊廣頓覺大事不好。這娘們兒這是真急了,萬一這一道懿旨一出去。皇家的名聲就算全完了,淫辱母妃,調戲良家婦女。千秋萬代史如刀,這個色鬼皇帝的帽子都戴定了。
楊廣是千不怕萬不怕,可對這死後名聲還是怕的。他可不想像大漢的幾位皇帝一樣,被人嘲笑談資成百上千年。
其實玩幾個女人,這算不得大事。但氣得皇后發懿旨,將先帝的寵妃還有民女冊封為妃。這就是駭人聽聞的大事,不但古今未聞,更是會朝野震動。就連民情也會跟著沸騰,本來楊廣便是得位不正。現在正想著樹立高大形象,被蕭皇后這麼一搞。還他娘的有個毛線的高大形象!
「皇后說笑了,朕只是看這雲張氏有些姿色。一時失了神罷了!普天之下,尊貴莫過於皇后。你才是朕母儀天下的皇后,任誰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楊廣趕忙賠笑。蕭皇后是南朝皇族,血統尊貴無比。如今這大隋天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如果南朝再亂起來,那朝廷真是有八隻手也難以壓得住。如果說現在天下間還有人讓楊廣忌憚,蕭皇后一定名列前茅。
「陛下是一國之君,還是要以國事為重。莫要沉湎於男女貪歡!臣妾今天身子不爽利,陛下還是移駕榮華夫人那裡,想必那榮華夫人服侍的要比臣妾周道。不然,陛下也不會流連壽陽宮半月有餘才想起臣妾。」蕭皇后見到楊廣軟了下來,心氣立刻高漲起來。
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那絕對是惹不起的存在。就連身為皇帝的楊廣,也是心悸不已。眼見蕭皇后有爆發的趨勢,楊廣立刻就慫了。事實證明,蕭大姐霸氣起來那是巾幗不讓鬚眉。
「皇后說得哪裡話來,榮華夫人惦念先帝寢食難安。朕過去安慰的多了些,大義名份在前。人倫綱常在後,朕斷然不會亂來,皇后莫要多心。」
楊廣話還沒說完,蕭皇后就震精於這位皇帝陛下的無恥。睡都睡了,居然還舔著臉說人倫綱常?恐怕是人輪肛腸才對吧!
「陛下如此說便好,皇室為天下表率。斷然不可出現有違人倫綱常的醜聞,天下悠悠眾口如果都說皇室的不是,那陛下的江山危矣!臣妾有個想法,正好陛下在就說與陛下,還望陛下恩准!」蕭皇后臉上似笑非笑,眼神卻是犀利至極。看得楊廣心裡一陣發虛!
「皇后有什麼話儘管說,只要不出格朕都答應。」楊廣想也不想,張嘴便答應下來。
「榮華夫人與先帝情深意切,未亡人整日裡思念先君。這份情誼倒是難得,不若我們便成全了她,如何?」蕭皇后心下一狠,決定將事情做絕。一勞永逸的消除後患!
「如何成全?」楊廣一愣,沒明白蕭皇后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是夫妻情深,想讓榮華夫人好起來。便是要讓她與先帝,夫妻團聚才好。」蕭皇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楊廣。
楊廣心頭一震,見了鬼似的看著蕭皇后。沒想到蕭皇后這麼狠,夫妻團聚。讓楊堅活過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能讓楊堅活過來。楊廣也會將那個人立刻五馬分屍!老爹活過來,這皇位是老子做還是兒子做?
既然死人不能復生,那就只有送未亡人去地下。想到榮華夫人榻上妙處,楊廣真是百爪撓心。可偏偏蕭皇后這時候發作,道理全在她那邊。想要反駁,卻也無從反駁。看蕭皇后那冷峻的面容,充滿殺意的眸子。楊廣就知道,蕭皇后這一次是真動了殺心。
別看這位皇后娘娘平日裡小秘密的,好像尊觀音似的。可如果真的惱火起來,那真是地獄裡面的修羅也難及。
偉大的大隋蕭皇后!她繼承了大隋朝的光榮的傳統。獨孤伽羅、王娡、竇漪房在這一刻靈魂附體!蕭美娘一個人她代表了霸道皇后悠久的歷史和傳統,在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不是一個人!
「這……這不好吧!畢竟……!」楊廣結結巴巴,可越是慌亂腦子裡越是想不出辦法來。
「陛下捨不得!」蕭皇后踏前一步,臉距離楊廣的臉只有尺余。亮晶晶的眸子,好像兩塊寒冰。大熱天裡,楊廣居然感覺通體發寒。
「不,啊!不是!」楊廣被蕭皇后威壓,語無倫次。
「既然陛下說不,那就是同意了!來人!傳本宮有懿旨,榮華夫人念及先帝茶飯不思。特賜三尺白綾,以慰榮華夫人相思之苦。死後梓宮送入先帝陵墓,以全榮華夫人與先君夫妻之情。怡心,你去監刑。」還沒等楊廣反應過來,蕭皇后便發出了懿旨。甚至連措辭都準備好了,可見此事在她的心中早就有了腹稿。
「你……!你……!你……!」楊廣指著蕭皇后手指亂顫,總算理解了老爹為毛總是要出家。有這麼個強勢的老婆,是所有男人的悲哀。
「本宮做的都是為陛下著想,聽說今年江南夏糧大熟。臣妾的叔父,正準備向朝廷多繳納一成的糧秣。以解山東河北旱災之苦!」打一個巴掌自然要給一個甜棗,為了要榮華夫人這條命。蕭皇后也是豁出去了,如果將多繳納的糧食堆起來。怕是要有一座山那麼高!
楊廣咬了咬牙,想拒絕可卻是怎麼也張不開嘴。入夏以來,河北山東旱魃橫行。有些地方絕對可以用赤地千里來形容,據說地里的野菜都快挖光了。
勵志做一名有為君王的楊廣,繼位第一年就發生大規模旱災。本來就得位不正,民間還不得謠言四起。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就會紛紛冒出頭來。若是天下大亂,後世史如刀還稱什麼明君。蕭皇后的條件,成了一個不可能拒絕的條件。殺了榮華夫人,這一切煩惱都將迎刃而解。
「很好!」楊廣咬著牙,臉色鐵青的一跺腳轉身就走。
「臣妾恭送陛下!」勝利鬥雞似的蕭皇后躬身施禮,臉上笑吟吟的。果然,做皇帝的都是利益動物。巧婦難為無比之炊,有這多加的一成米糧,即便是皇帝也要低頭。
張妙柯好像狼攆了一樣出了宮,事實上她剛剛出宮。楊廣就反應過來,沒了榮華夫人收了那個雲張氏倒是可行。可派人去皇后宮中悄悄打聽,卻聽說那雲張氏出宮去了。楊廣立刻派出精騎前往追趕,務必要將這女子弄來。
不過,此事要瞞著皇后才行。
「夫人,咱們走這麼急?皇后那裡還沒有答應家主的事情,萬一有變……!」剛剛回到國公府,張妙柯就派人套車。急急忙忙的帶了一些隨身衣物和細軟,便衝上馬車,活像一個逃難的。馨兒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家夫人怎麼跑的像是在逃難。
「再不走,你家夫人就得搭進去。相公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趕快上路。」張妙柯也不要那輛舒服且豪華的牛車了,跳上馬車就吩咐開車。
張妙柯帶著幾輛馬車急急忙忙出了公共府,想了想便道:「出西門去隴右!」幾輛馬車轟轟隆隆的便出了洛陽西門,直奔通向隴右的大路。
剛剛出了城門,張妙柯便帶著馨兒和來順兒齊彪悄悄下了馬車。在路邊雇了一輛拉腳的篷車,又返回了洛陽城中。
在洛陽城裡左拐右繞,連續換了幾輛馬車。這才找了一間店鋪住下來!
「夫人,不是說去隴右麼?咱們怎麼又回來了?」馨兒被張妙柯一下午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見到張妙柯心煩也不敢問。現在到了客棧裡面安頓下來,見到張妙柯臉色緩和,這才悄聲詢問。
「傻丫頭,馬車跑的再快。能快的過騎兵?若是皇帝派人追過來,那是一抓一個準兒。咱們派人向西,說是回隴右。我張家出身隴右,那些騎兵一定相信。即便是咱們喬裝改扮,也是悄然去了隴右。他們一定會向西追,即便是追不到。也會以為咱們回晉陽,也會向北追。
卻想不到,咱們已經回到洛陽城。明天早上雇一輛馬車,咱們也去濟南府找相公去。既然是逃難,乾脆夫妻一起逃好了。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只猴子滿山跑。這舒坦日子才過幾天,哎……!」張妙柯長長嘆了一口氣,現在雲家要面對的是當今聖人。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雲家都毫無勝算。只能跑路滿天下的躲避。
「那咱們幹嘛還在洛陽住一晚上,現在就僱車去濟南不好麼?」
「說你傻,你還冒泡兒!」張妙柯抽了馨兒一巴掌,「大晚上的一輛馬車走在官道上,你是招賊呀,還是招追拿咱們的追兵?天亮之後,官道上的人那麼多。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坐的是哪輛馬車。睡覺,明天開始可沒咱家舒服的牛車坐。準備遭罪吧!」想到艱辛的路途,張妙柯便哀嘆一聲,合衣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還真讓張妙柯猜著了,雲定興得了楊廣的令。去唐國公府要人,卻不想人已經走了。一打聽出了西門,便向著西面追。出城不過七八里,便截住了那輛馬車。聽說要去隴右,主家卻是在城門不遠處下了車。
雲定興想著張家出身隴右,那美人兒定然是想回娘家。帶著騎兵一路向西,見到馬車便停下來搜檢。直到天黑,雲定興已經搜出去數十里開外。居然沒有見到那美人的影子,雲定興仔細一想拍著大腿道:「他娘的小娘皮,老子上當了。」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