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雲浩的臉都是臭臭的,任誰被人說成是兔爺都不會有好臉色。不過他發現了另外了一個問題,無處不在的誘惑和性騷擾不見了。雲浩很是慶幸了一段時間,每天面對美女確實是一項考驗。
看著淵蓋蘇英一副釋然的表情規矩的禮節,雲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當淵蓋蘇英試探著問,要不要將服侍的人換成小廝的時候,雲浩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雲候到我高麗已經有一段時間,不知道過得是否合意,服侍的人是否盡心?」淵蓋蘇文笑眯眯的看著雲浩,關切的語氣和善的笑容。不過怎麼看,雲浩都想揍塌那個挺翹的鼻子。滿臉跑眉毛的,加上淵蓋蘇英在邊上壞笑,鬼知道這娘們兒和他哥哥說了些什麼。
「還好!」考慮到這是人家主場,雲浩決定放棄這一誘人的想法。
「蘇文國事纏身,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還請雲候恕罪。」看到雲浩回答的冷淡,淵蓋蘇文瞥了淵蓋蘇英一眼。看起來,漂亮妹妹似乎沒有感化到這個事關高麗崛起的關鍵人物。不過想到傳說中,雲浩的特殊癖好,淵蓋蘇文也就釋然。
「哪裡!淵兄被封為高麗的大莫離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有時間來管我這個囚犯!」
「哈哈哈,看起來雲候還是心有怨念。蘇文很是傾慕雲候的才華,如果雲候能為我高麗效力。大唐能給你的,高麗就能夠給你。大唐不能夠給你的,高麗同樣能給你。如何?」今天好容易騰出有些時間,要儘快搞定雲浩。從中原傳過來的情報,大唐正在組織大規模的河北移民。
河北的虛弱是高麗的契機,如果河北的人口再度充盈起來。進兵河北,就變得千難萬難。可高麗現在大亂未平,還有些忠於高建武的人明里暗裡和自己作對。這個時候真要是率軍進兵河北,恐怕後院很容易起火。
當年隋煬帝楊廣親征高麗,幾乎要盡全功。可惜,楊玄感在背後叛亂,著實捅了楊廣一刀。不然,現在高麗已經不復存在。前車之鑑,淵蓋蘇文不得不防。
「雲某所求不在此,一田一舍兩餐一宿而已。」雲浩端起茶杯,你跟老子說官話。聽過政府工作報告的老子,難道不會跟你打官腔。今天倒是要看看,誰比較著急一些。
「雲候這樣的大才,埋沒在荒野之間著實可惜。前日舍妹與雲候遊歷,偶遇前隋在我高麗的戰俘。高建武做的的確有些過份,蘇文對此事也是偶有耳聞。只不過國事繁忙,還沒顧得上。日前,已經下令不得再欺辱他們。所有稅賦,也都酌情予以減免。他們住在我高麗,在高麗成家生子。就是我高麗人,理應得到這樣的善待。」
這話說得很藝術,在高麗成家生子就是高麗人。也就是說,雲浩如果在高麗成家生子,也將成為高麗人。為高麗效力,自然會得到善待。不過不為高麗所用嘛……!
「雲浩代前隋的戰俘們謝過,不過他們雖然在高麗成家生子。可他們說漢話,尊的是炎黃二帝。所以,不管是生還是死,他們都是漢家苗裔。」
淵蓋蘇文臉色一下就冷下來,這就算是談崩了。可他的臉只冷了一瞬間,立刻又恢復過來。作為一個老練的政治家,變臉屬於基本技能。
「呵呵!仲堅前日去荑樓,帶回了一些有趣的野人。問遍高麗文武,居然無一人認識。聽聞雲候見過識廣,天上地下沒有雲候不知道的事情,還請雲候辨認一下。」淵蓋蘇文一揮手,立刻有侍衛帶進來一群穿著獸皮,腦袋上插著羽毛的傢伙。
雲浩才懶得搭理這些人,可看到了這群人之後,立刻大吃一驚。
我的個老天!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印第安人。尤其是腦袋上插著那一圈兒標誌性的羽毛,這不是印第安人是啥?
這不科學,高麗雖然緯度不低。但距離美洲大陸也足夠的遠,沒有輪船沒有飛機。這些人是咋過來的?難道說,從白令海峽真的可以踩著冰過來?
「雲候……!雲候……!」看到雲浩吃驚的樣子,淵蓋蘇文叫了兩聲雲浩才緩過神兒來。
「據云某所知,這些人來自一個叫做印加帝國的地方。距離大唐和高麗非常的遠,呃……在大海的另外一邊。」雲浩四下尋摸,想起平壤並不靠海。只能隨便指了一個方向!
「大海的另外一邊?雲候你去過?」淵蓋蘇文很懷疑雲浩是在忽悠,傳說中海的那一邊就是太陽居住的地方。高麗信奉的神裡面,就有三足金烏。現在雲浩居然說這些人來自日出之地,難道說這些是神人?神人就這德行?
「雲某自然是沒去過,不過幼年隨家師求學的時候,聽家師講過。」雲浩淡淡的說道。他說的是真話,的確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去過美洲大陸。
「印加帝國!」淵蓋蘇文嘴裡嘟囔著這個名字,他很懷疑雲浩的說法。但卻無法證實,誰讓高麗滿朝文武都沒一個能說出來這些野人到底來自哪裡。
淵蓋蘇文在納悶兒,雲浩卻是兩眼放光。美洲大陸過來的人吶,好東西都在那裡。從辣椒,到玉米土豆紅薯。再到橡膠這種戰略性資源,美洲大陸可以說是一處戰略性寶藏。老天爺太他媽偏心眼兒了,怎麼好東西都跑那去了。
不能跟淵蓋蘇文說種子的事情,玉米土豆這種東西一旦落入到他的手裡,高麗再也沒有缺糧的憂慮。那對大唐來說,就太過可怕了。
「雲某對這些人很感興趣,不知道蘇文兄能否將這群人交予在下。雲浩願意教授高麗,制酒之法。從此,高麗酒可以製造出大唐的雲家美酒。你知道,這東西就算在大唐也是好東西,等閒人難得喝上一口。」雲浩很想要這些印第安人,而且酒這東西會耗費大量的糧食。高麗貴族們一旦喝這東西上癮,糧食就會像水一樣被喝下去,這是雲浩樂於看到的。
「哦,雲候對這些人很感興趣?」雲浩的話讓淵蓋蘇文更加的狐疑。
「對,很感興趣。這些人在天方面的造詣非常深厚,哦,天就是觀星象。雲某對他們,有很多問題要請教。」雲浩笑著說道。
「星象!雲候也懂星象?」淵蓋蘇文吃驚的道。這年月星象學可是了不起的學問,會看星象的人可以預知國家的吉凶禍福。在這個國家重大事件,都要進行占卜的年代,這可是一門大學問。只要會這門手藝,立刻會被拜為國師。
「也不能說精通,略懂皮毛而已。」雲浩這還真不是謙虛。
「雲候大才,蘇文感佩。這些人送予雲候,呃……舍妹對星象一向頗有興趣,不知雲候可否不吝賜教?」
雲浩撇撇嘴,監視你就說是監視。還說的這麼文藝,他娘的淵蓋蘇英那蠢娘們兒。能指到北斗星有幾顆,就算是奇蹟。
「原來三小姐也是博學廣聞,一起探討一下那是自然的。雲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肚子裡的星象知識還停留在牛郎織女的故事上,到時候給這個懷春少女講點浪漫愛情故事,也比讓她沒事兒琢磨人命要好。
「那就有勞雲候指教了!」淵蓋蘇英看著雲浩,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莫非這小娘們兒真的懂星象?看著她的眼眸,雲浩有些狐疑起來。
回到住處,果然侍女變成了小廝。都是十來歲的漂亮男孩兒,好幾個如果不是穿著男人的衣服,雲浩還以為是小女孩兒。這就怒了,老子又不真是兔子。沒心沒肺的狗子,居然還和他們玩老虎棒子雞。
狠狠照著狗子的屁股踹了一腳,然後抄起一根棒子就把那些男孩兒打的鬼哭狼嚎亡命逃竄。
「雲候不喜歡他們?」淵蓋蘇英有些奇怪的道。
「不喜歡!讓他們都滾蛋!」被淵蓋蘇英的眼神兒看得惱羞成怒,雲浩發出了最憤怒的咆哮。
「哦,那就讓原來的人服侍你吧!」淵蓋蘇英嫵媚的捂著嘴一笑,看起來這還是一個正常男人。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信你能逃過老娘的手心。
原來的漂亮侍女又回來了,看著漂亮的臉蛋兒雲浩舒心不少。傻兮兮的狗子居然撇嘴,責怪雲浩打跑了他的小夥伴兒。被雲浩看見,又踹了兩腳。
很快,一群印第安人被帶到了雲浩的院子。這些人有七八個有難有女,渾身髒兮兮的。臉上的泥污好像滲進了皮膚裡面,乍一看去他們不像是黃種人,倒是和印度人有些相似。難道說,這就是他們被稱為印第安的人的原因?
對髒兮兮的人沒好感,更何況語言不通。現在雲浩有了狗子這個翻譯,基本上可以知道高麗侍女們在說些什麼。可這些印第安人的話,他是一句都聽不懂。命令侍衛沒收了他們的一切隨身物品,讓後就趕到旁邊的院子。語言不通,讓他們洗澡都成了困難事。
為首的印第安人在咆哮,估計是在抗議。可在刀子面前,抗議無效。
這些人的隨身物品,都是用麻袋裝的。裡面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羽毛編織的頭飾。不知道是什麼皮做成的球,水晶做成的骷髏……!水晶骷髏!
雲浩拿起這個骷髏很興奮,旁邊的小侍女驚訝的長大了嘴。骷髏她們見過,可這麼漂亮的骷髏實在沒見過。轉身看了看狗子拿的那個球,雲浩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水晶骷髏的出現,證明這是一個祭司的東西。那這個球……不會是人皮的吧!
一腳把狗子手裡的球踢飛,拿著棍子就把球扔到了隔壁。隔壁很快就傳來激動的印第安語!
狗子憋著嘴,他認定叔不喜歡他了。這一天挨了三次踹,屁股疼!
鼓搗了半天,才從一個估計是僕役的麻袋裡面掏出了一些種子。玉米種子他是認識的,土豆,紅薯自然也認識。可剩下的一堆種子,他就不知道幹什麼的了。不管了,反正有了玉米土豆這些東西,雲浩已經極大滿足。這幾樣東西如果真在大唐推廣開來,大唐人口再翻上幾倍也養得起。
可怎麼能夠逃出高麗呢?遠在長安的家人一定急瘋了,自己所處在淵府裡面。想跑基本上是奢望,而且天寒地凍就算跑出去,不被凍死也會被很快抓回來。這裡不是遼東,而是高麗的都城平壤。
既然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索性就不去想。手裡捧著那水晶頭骨,據說世界上發現了好幾個水晶頭骨。這些東西裡面似乎蘊含著一種神秘力量,可雲浩看來看去,除了被頭骨晃的眼花之外,似乎沒啥特別的地方。
淵蓋蘇英來了,看到雲浩手裡的水晶頭骨頗為驚奇。沒想到,這些穿著破舊的野人手裡,居然有這樣的寶貝。晶瑩剔透,在燭火下散發著神秘的光,一看就是好東西。怎麼帶這些野人來之前,不好好搜一下。現在好東西到了雲浩的手裡,想要恐怕不那麼容易。
「雲候……!」
「如果你想說這東西借你把玩幾天,那還是別說了。我這人一向小氣,這東西到了老子手裡就別想拿走。」淵蓋蘇英剛說了一個開頭,立刻就被雲浩打斷。氣得淵蓋蘇英大大翻了一個白眼兒,恨不得現在上去咬雲浩一口才解氣。
「哼!誰稀罕!一個破腦瓜骨,還當寶貝似的。明天就讓大匠給本小姐做一個!」淵蓋蘇英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想起自己的使命對著雲浩道:「雲候可是答應了的,教授我們釀酒之法。」
「不會忘記的,狗子看好咱們的東西。誰敢動,你就砍他的手。」雲浩不見外的從淵蓋蘇英腰裡抽出鑲滿寶石的小刀,一把塞進狗子手裡。這孩子可憐見的,一天都挨三次踹了,得給點好東西才行。
「你……!」
「一柄刀而已,小事情!欲釀好酒必需好水,你們高麗哪裡有上好的泉水,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