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的名頭果然夠響亮,毆打令狐德棻沒有掀起絲毫波瀾。即便被打的是一位侯爵,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李二派人將自己安插的狗腿子都接了回去,都是一把年紀的老傢伙,可禁不起雲浩這麼折騰。
這就對了,不能因為你家祖上是胡人,就不著邊際的歌頌胡人。不過這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沒人教授經史了。
本來溫大雅就是經史大家,可六十多歲的老傢伙早已經成了泥鰍。這鍋渾水他可不願意在裡面打滾!
雲浩急得在家裡轉圈兒,他這肚子學問臨時客串一下還成。可真要系統的講經史知識,肚囊還真窄了點兒。找誰呢?秦王府十八學士恐怕不行,這些傢伙常年在一起打混。早就是一個整體,孔穎達更是除了房玄齡杜如晦之外的帶頭大哥。想要在內部撬動他們,非常難!
「呦!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像是一頭拉磨的驢子。」張妙柯盯了雲浩半天了,只要丈夫在家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沒事兒偷窺一下丈夫。即便有事情,也會讓侍女偷窺一下。如果雲浩不小心調戲了哪個丫鬟,晚上這丫鬟一定就會被剝光了出現在雲浩床上。
三十歲了,張妙柯對自己的肚皮幾乎絕望。同時也換了打法,開始關注開發新生力量。已經不止一次搞了小型選美,小門小戶的姑娘經常往家裡請。還專門領到後宅來,故意在雲浩出沒的地方聊天喝茶。
雲浩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流露出哪怕一絲傾慕的眼神兒。這姑娘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妾室,長安城裡面巴望著嫁給楚國公,做國公側室的黃花大姑娘可不是一個兩個。
尤其是雲家這樣的人家,人口少勾心鬥角的事情少。按照禮制,國公可以有七位側室。這些側室可都是要封誥命的,到了月份都有國家的俸祿拿。
雲家只有四位側室,年前的時候還沒了一個。一位夫人三位妾室,這絕對是長安勛貴中的稀有動物,比大熊貓珍貴多了。長安城裡面,已經隱隱有張妙柯是妒婦的風言風語。
張妙柯對自己的名聲看得非常重,這才想盡辦法往雲浩的床上塞女人。
「哎……!打了令狐德棻,結果現在沒有教授經史的先生。經史是一個國家的根本,道德這東西要有傳承。有根有源,如果這個源頭都沒有了。重新另起爐灶,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悲劇。代價太大了!」
「這是在家裡,對我還裝!」張妙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裝?」雲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張妙柯說的裝是啥意思。
「裝,接著裝。不就是為了自污嘛,把這次立下的功勞一體抹殺。咱家已經封無可封了,這對臣子並不是好事情。這幾天朝廷裡面,已經為了您的封賞問題幾次廷議,最後都沒有個結果。這個台階給的好,打了令狐德棻一頓,讓陛下少了幾分憂愁。」張妙柯笑著說道。
「這樣……!也行?」雲浩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行什麼行,明天妾身邀請了盧家的小姐過來飲宴。夫君……!」張妙柯翻著大大的眼睛說道。
「這小子就是聰明,真沒想到他會想出這樣的法子出來自污。難得啊!」李二背負著雙手,看著眼前冒出嫩綠枝葉的鴨腳樹說道。
「他自小就是聰明的,知道的爵位已經過份。這對一個臣子是不利的,難得有這份忠敬之心。可見,陛下前些時對他的擔心有些過慮。」一般李二惆悵的時候,長孫都在身邊。或許這也是她年過三旬,仍舊能夠獨寵後宮的原因。
「不能這麼說,他對左武衛的控制太深了些。四分戰利品邀買人心,如果別人敢這麼幹,早就砍頭八回了。可這小子居然光明正大的干,當著朝廷官員的面干。
說他是忠敬之臣,難道朕就不是海量之君?彈劾他的奏章都快堆滿朕的書案,你說難道朕不應該懷疑他?所以朕才會派百騎司查他!換成別的帝王,恐怕早就一杯毒酒賜下去了。」
「是!是!是!臣妾說錯了話,不過這一次陛下要怎麼處置?令狐德棻年高德昭,就這麼被打了沒個說法,似乎也不太合適。」
「罰銅千斤吧!反正他雲家是大富之家,這些錢還不至於讓他傷筋動骨。」李二抖掉了落在袍子上的一隻飛蟲,這是昨天廷議的結果。
罰銅其實就是罰款,通常情況下罰銅百金已經算是不少。罰銅千斤的,大唐立國快二十年,雲家還是頭一份兒。
「嗯!這樣也不錯,大家的臉面都遮掩住了。反正雲家也不缺少那點兒錢財。」長孫眼睛裡面冒著小星星,不知道這次的罰款,會不會給內府撥一些。為了支持草原戰役,內府現在也是窮的要命。如果不是雲浩從高麗弄回來很多錢財,內府的日常用度都會成問題。
大唐權利最大的兩口子在談論雲浩的時候,這位大唐楚國公此時正在長安城裡閒逛。
家裡待不成了,張妙柯這婆娘已經瘋了。經過多日串聯,今天終於集齊了七家的小姐,準備來一場豪門盛宴。雲家現場的場面,那絕對是比天上人間都天上人間。
為了抱雲家這根大粗腿,有些伯爵子爵之類的已經不要臉了。如花似玉的姐妹一下子就來了仨,只要楚國公滿意,姐妹三個全弄到床上都木有問題。
為了不當牲口,雲浩決定還是去長安轉悠轉悠。老婆這東西,也不是越多越好。男人,還是要腎重為先。雲浩可不想年紀青青,撒尿就尿濕鞋。
書院還是需要經史先生,無奈的雲浩只能來到長安撞木鐘。希望這些飽學鴻儒,能夠站出來給子孫後代一個正確的歷史觀。
太失望了,錯誤估計了文官們抱團取暖的程度。李道玄說自己病了,很怕過病給同僚,改日會登門回訪。這還算是客氣的,虞世南乾脆將雲浩晾在門口。氣得薛仁貴,一腳把他家的石獅子給踹翻了。
剩下的人家雲浩不打算去,就算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不願意回家,又沒地方好去。雲浩只能在長安街市上晃蕩,雄闊海的小妾今天生孩子。護衛雲浩的責任,就落在了薛仁貴的身上。
沒打算出來裝大爺,帶了四名護衛雲浩就鑽進了西市。自從大唐穩定下來,西市就越來越繁榮。西邊來的胡商,不但帶來了波斯的地毯,醇香的葡萄釀。還帶來了為數眾多的胡姬,這些胡姬大多有亞麻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珠。大大的眼睛裡面,透露出濃濃的異國風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膚略顯得有些黑。這可能跟人種有關係,在以白為美的大唐,這些胡姬不太受待見。
金髮碧眼的就好多了,還有些眼珠是湛藍色的。她們的身段非常好,飽滿的胸脯好像甜瓜腰也柔軟。可以把腦袋放在屁股上,估計可以解鎖很多肢勢。
一般這種胡姬都是用來賣酒的,圓木桶的旁邊就站著兩名穿得頭皮露肉的胡姬。肚皮抖得像是在篩糠,好在肚皮上沒有波斯舞娘那一圈兒又一圈兒的肥肉。緊緻的肌肉,完美勾勒出腹肌的輪廓。
貓一樣的眼睛,不時撩撥一下路過的唐人。勾魂奪魄之下,不少人坐到了桌子前。胡姬立刻就會倒上一碗葡萄釀,奉上一些椰果之類的遠方果子。
有些喜歡這樣的異域風情,雲浩打算好好的看看。剛剛坐下,才看到角落裡面居然端坐著一位老先生。說是老先生,可真是一丁點兒都不假。滿臉的老人斑,眉毛鬍子都白了。兩個腮幫子癟癟的,看樣子沒有九十也有八十。
都這把年紀,仍舊人老心不老,跑這來看肚皮舞,實在是佩服!看到老人也在打量自己,趕忙向老傢伙拱拱手。好犀利的眼神兒,房玄齡杜如晦都沒有這種眼神兒。
正想上前攀談一下,忽然間酒店門口一陣打亂。戰馬的嘶鳴聲,路人的咒罵聲混合著胡姬的尖叫聲響成一片。
一個變聲期的公鴨嗓喝道:「二哥,就是這座鋪子。」
雲浩一看,只見到兩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公子,帶著十幾名家僕。整堵在酒店門口,一腦袋黃毛的店老闆正努力護著身後的兩名胡姬。
「三弟,眼光的確不錯。這兩個胡姬都有貓一樣的眼睛,床榻上肯定滋味兒非常。」
見到主家說話,一個管事模樣的傢伙立刻走過來。「鬍子!我家少爺看中了這兩個胡姬,開個價吧!」
「這是我的女兒,不賣!」黃頭髮胡人非常堅定的拒絕,這讓雲浩有些吃驚。鬍子一般對女人不怎麼在乎,只要能賣出好價錢,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眼前這兩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賣給他們,一定會賣一個好價錢。
「鬍子,你想好了說話。知道我家老爺是什麼人,永興縣公府要的人,豈容你一個鬍子說不?」
永興縣公?虞世南?
第二百八十六章 處處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