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下。
獨孤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凌霄醉也是一樣的疲累,狀況比之孤獨愁還要更差一分,他之前以一人之力強抗對方十人聯手,實在是大大超乎他本身極限負荷,此際雖還未至油盡燈枯,卻不免元氣大傷,再難為繼。
幾乎每喘一口氣,都帶著血腥的味道。
「還是先為他們療傷,否則不等回去就支持不住了。」凌霄醉道。
「好。」
拿出丹藥,就在懸崖下凝氣成水,灌入兩人口中;顧茶涼叫著:「我自己能喝……嗚……」
然而兩人卻是不由分說,直接給他硬灌了下去。
然後兩人休息了一會,自覺氣力稍復,又帶著兩人再次逃遁,一路跑出去三千里,找到了一個隱秘山洞躲了進去。
「在這裡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找了平坦地方將兩個人放下,獨孤愁與凌霄醉相互打了個眼色。
兩人一邊低聲聊著天一邊出去。
「我身上的傷藥不多了,你身上還有沒有針對內傷的好藥?」
「我身上帶著的……也沒多少了,哪裡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咱們四人聯手竟也落到了這步天地……」
「算了,你左我右沿途找找看,這片山林間異常隱蔽險惡,或者有未出世的天材地寶,碰碰運氣吧。」
「好,現在也就得碰碰運氣了。」
走出去之後,兩人卻沒有按照所說的「你左我右」,而是迂迴了一圈之後又湊在了一起,盡顯鬼祟之能是。
他們湊在一起的地方距離山洞足足相隔有數十里路。
「你覺得,是誰?」獨孤愁臉色凝重。
「你覺得呢?」凌霄醉也是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
「這話還真不好說,誰都可以是,誰都有可疑!」獨孤愁嘆了口氣。
「之前一直沒有細想,現在想來,此次變故至今,實在有太多的巧合,這兩個傢伙……之前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這一次,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凌霄醉沉吟道:「若是他們之一的話,花心思布置下這麼一個陷阱的話,即便是咱們,能夠脫出這個殺局嗎!?」
「不至於此。」獨孤愁淡淡道:「在察覺中了埋伏的那一個瞬間,咱們兩人對於彼此甚至都是頗有防範戒心的……對於咱們這種人布置的殺局,必須基於一個前提,就是咱們不會逃,其他的,並沒有更多意義。」
「難道你背著人的時候,沒有防備背上之人偷襲嗎?這一點,咱們彼此心裡都有數。就算是他們當真偷襲,也就只能造成一點麻煩和輕傷而已,絕不可能致命的。」
「這話說得深得我心,要是沒有他們作為拖累,咱們倆雙劍聯手,任何殺局都不足為懼。」
「別那麼樂觀,你豈不知那十八個人擁有將我們全部留在這裡的強橫實力!」
凌霄醉吸著氣:「我反而對於這麼一場煞費苦心的埋伏卻讓我們最終沖了出來,感到難以理解,至少比我預判中的最壞狀態,要好上許多。」
獨孤愁對於凌霄醉這句話完全贊同。
「不錯。但事實上就是我們衝出來了,四個人全部存活了下來。還得知了他們的真實實力!這已經是極大的收穫,這是為何?」
「若是以此為立論點話,那麼對方不像是在埋伏咱們,反而像是在為我們輸送重大情報了,真是太有趣了,耐人尋味,引人遐思啊……」
兩人想了半天,卻始終都想不通個中關鍵在哪裡,不該被伏擊的,卻被伏擊了。
既然被伏擊了,對方的綜合實力還要那麼的強,那就不該這麼容易的突圍出來;可事實卻是就這麼容易的衝出來了。
這一切,充滿了太多太多的不合理與悖論,究竟藏著多少問題和秘密呢?
兩人盡都不得而知。
但尚有一點是肯定的:對方絕對有其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究竟是什麼?
「雖然未必一定是他們,但今後絕不可掉以輕心,任何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這是兩個人此刻心中的共同認知,
「這麼多年的老江湖了,居然被人這麼徹頭徹尾的算計一次,丟臉已經丟得夠了,若還要再被算計下去,直接抹脖子自己好了!」
獨孤愁嘿嘿的笑了笑:「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對方還有什麼後續布置,設下了這麼一大盤棋,若是後招不夠精彩,可就沒意思了。」
凌霄醉卻沒有這麼樂觀,到:「莫要掉以輕心,對方目的未明,實力卻是強得駭人聽聞,是真的可以搞死咱們的陣容啊!」
「若是天問或者鳳弦歌其中一人是內鬼,那麼,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咱們引導向他需要的路上去。」
「反之,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問題,對方仍舊會另有行動,促成他們的目標!」
凌霄醉凝重的說道:「總而言之,我們這一路上要更加的小心。時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那是自然。」
兩人回去的時候,自然是每個人手裡都抓著一把此山裡的靈藥。
然後便是各司其職,一人照顧一個,療傷,推功過血,半晌之後,鳳弦歌與顧茶涼相繼甦醒,盡都是一臉的哀怨,痛不欲生。
鳳弦歌開始埋怨顧茶涼,怨氣滿滿:「天問先生,你這號稱第一神算,前知五千年,後知五千年;怎地還能帶著我們一頭扎進這種陷阱之中,這也是沒誰了。」
顧茶涼臉紅脖子粗的辯解:「來之前,我給咱們每個人都測了一下,全都沒有血光之災的氣相,更別說性命之危了;現在這狀況,算不算是契合呢!?」
鳳弦歌勃然大怒,齜牙咧嘴:「契合個屁?我就問你什麼叫血光之災?嗯?你看看我身上,還有一塊好肉麼?這還不算是大大的血光之災嗎?難道非得掉了腦袋才算是血光之災?」
顧茶涼張口結舌,半晌才強詞奪理道:「反正咱們都沒死,那就是沒有性命之危,這有錯嗎?」
鳳弦歌怒火更旺盛:「若不是凌霄醉與獨孤愁拼了老命,咱倆能活得下來?」
顧茶涼眼珠一轉,道:「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是好事的說知道不?還有……受人救命之恩,需要先感謝才是!」
鳳弦歌張張嘴,噎住了,悻悻到:「你謝了嗎?」
旋即轉過身,對凌霄醉與獨孤愁鄭重道:「兩位兄弟,多謝了!那個,我回去之後就給你們倆弄幾壇好酒喝。」
凌霄醉哈哈大笑:「那我可就等著了,酒神的佳釀想想就要流口水了,之前稍飲,近來午夜夢回,儘是齒頰留香。」
獨孤愁也是笑了笑,看著顧茶涼的眼神,隱隱然間多了幾分寒意。
…………
<有點燒腦,今天一更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