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對於愫愫真的沒有成見嗎?」
直視著萬妖國國主的眼睛,江臨緩緩道。
「成見?」
萬妖國國主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
萬妖國國主沒有直接回答江臨的問題,而是問向了江臨。
「江先生認為愫愫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呢?」
「長得好看!身材很好!嗯!不會餓著孩子!」江臨點了點頭說道,樣子竟然還有幾分的誠懇。
聽著江臨的回答,萬妖國國主驚訝地嘴巴微張,但是很快還是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公子不用擔心的,說便是了,其實我想聽先生真實的想法,當然了,剛才先生所說的,我認為也是真實的就是了。」
江臨笑著喝了一杯茶,可是在他的眉頭,卻是微微地鎖著:
「其實,我也不知道......」
「哦?先生此話怎講?」
江臨搖了搖頭:「在我的面前,愫愫每一天都是開心的模樣,好像什麼東西都掌握在手中,好像無論是我要她回答什麼,她都會言而不盡,對我沒有絲毫的隱瞞。
但是......
我依舊是覺得自己不了解愫愫,在她的心中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我真的不清楚,好像她總是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承擔,在她堅強的背後,是那一根緊繃的弦。
我擔心有一天,那根弦崩潰之後,她會崩潰。
她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越是在我的面前展露出笑容,我的心中卻越是不忍。」
「果然,先生很了解愫愫啊。」聽著江臨的話,萬妖國國主點了點頭。
江臨搖了搖頭,有些許的無奈:「這哪裡算是什麼了解啊。」
「可是在我看來,公子已經進入愫愫的心裡去了。」
萬妖國國主親自給江臨滿上了茶。
「我的本體是瞳離蛇族,而愫愫母親她的母親是這個世間為數不多,甚至極有可能是最後一隻的十二天目蝶,不過,其實愫愫的母親並不是純種的十二天目蝶。」
將桌邊的一盤瓜果移了到自己的身邊,萬妖國國主開始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幾千年前,身為萬妖國太子的我不想要在繼位之後就死鎖於皇宮之中,我便逃了出去。
其中我便遇到了愫愫的母親,她名為牧澶,是一個外貌極其出眾的女子。
而我們男人,就是很容易被這種女子吸引,自然,我也不例外。
那時候我們一起修行歷練,我極力追求著澶兒,我覺得澶兒對我也有意思,可是她每次都拒絕了我。
在一次試煉之中,我一不小心中了一個大妖的的欲毒,當時澶兒問我,問我是否可以創造一個人妖共存的國度,如果可以,她便可以用身體給我解開欲毒,將她自己給我。
當時的我點了點頭,答應了。
年輕氣盛的我覺得創造一個人與妖共存的國度又有何難的?現在在萬妖國,不就是那麼多人與妖共處嗎?」
『傻子,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見我點頭之後,便是澶兒的輕聲一笑,很是好看。
我知道她不相信著我,也知道我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最後她還是用自己的身體幫我解開了火毒。
在那之中,我們雖未成為夫妻,可是卻也是有了夫妻之實。
牽著她的手,當時我就拉著她往萬妖國趕,想著儘快娶了她,給她名分,實現她的願望,然後一直和她在一起。
好像和她在一起,就算是整天在皇宮之中當一個皇帝,也不是那麼難受的的一件事。
可是最後,果然,很多事情和我想的都是不一樣的。」
緩緩喝掉杯中茶水,等萬妖國國主伸出手要去拿盤中的瓜果的時候,這才發現被江臨這小子給吃光了......
「咳咳.....國主還請繼續。」有些不好意思的江臨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在果盤裡加滿了辣條。
捻起盤中的辣條,萬妖國國主嘗了一口這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橙紅條狀物體。
一口下去,萬妖國國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多吃了幾根之後萬妖國國主繼續道。
「在那年,我帶著澶兒回去的時候,先不說是其它,我的父王就不允許我迎娶澶兒。
雖然說澶兒身上有十二天目蝶的血脈,可是身上更多的是一般人族的血脈。
而且澶兒身上十二天目蝶的血脈卻極為奇怪的沒有覺醒,也就是說她與普通的凡人修士沒有兩樣。
這種情況,醫家的修士曾經說過,名為『血退』。
本來十二天目蝶的血脈可以霸道的掩蓋人族的血脈,但是卻發生了血退,導致澶兒十二天目蝶的血脈沒有一點的發揮。
再加上人族在妖族的心中就是低人一等,我與澶兒的婚事自然而然地就受到了阻擾。
在我與皇族各種糾纏的過程中,我深深知道了那些妖對於人族的鄙夷,甚至當時的我也是已經有了逆反心理!
由於當時我父王的身體越發孱弱,所以我父王終究是沒有耗過我,答應我迎娶澶兒。
最後,我成功迎娶了澶兒,待我父皇死後,我開始改善萬妖國凡人的地位。
這不僅是因為我答應給澶兒的承若,更是我想給澶兒以及澶兒腹中孩子未來一個更加美好的國度。
尤其是愫愫出生之後,這種信念讓我更加堅定。
可是,阻力是無限大的。
一個國策的推行有太多太多的阻擾,更別說是妖族天下萬年以來從未有過如此的規矩,為凡人爭取權利的規矩,但是我們始終沒有放棄。
但是我的心越來越是累了,而且那些貴族帶給我們的是越來越多的危險。」
輕輕嘆了一口氣,萬妖國國主看向江臨。
此時的他哪裡還像是一個帝王,無非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而已,眼眸之中儘是滄桑,甚至還有些許的後悔。
「在一次我們出行之後,那些貴族安排了一次刺殺,針對的對象不是我,而是澶兒和愫愫。
刺殺最終以失敗告終,當然,他們恐怕也沒想著成功,只不過是一種警告。
警告我再一意孤行,失去的就將是自己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