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樓道。
職業級瘋子……鎮守官隊伍……已然亂戰一團!
狹窄的樓道環境,不利於群毆,也不利於高機動性的瘋子。
刀斧劍盾,短兵相接!
殘肢斷臂,前胸後背!
飆飛鮮血,槍響聲中,玻璃震碎!
……
大隊長帶著趙雪晴、三隊長、四隊長,幾個人不顧樓道混戰,直衝天台!
事情到這一步,他們都沒料中。
瘋子們竟然放出詭異煙花。更要命的是,之前還有謠言,說什麼勝利煙花,降低了平民對煙花的警惕性,甚至把他們勾引到煙花之下!
大隊長心中,無比後悔!
「之前的闢謠,不夠力度!」
四人高速前沖。
趙雪晴臉上,也很無奈。
「這種謠言,本就很難處理。」
因為,平民們,真的很想看一場煙花!
他們不願相信闢謠!
他們願意相信煙花!
他們更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
不多時候,四個人衝出最高的樓層,衝上天台。
感受身旁,冷冷夜風吹來。
看到前方,顆顆煙花升空。
還看到煙花前方,站著十幾道人影。
正是方一茜。
還有十幾個,職業級的,瘋子!
「哈哈哈,就來了這麼點人?
「不夠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方一茜等待已久,狂放大笑。
這就是鎮守官的可悲之處!
苦練幾十年,也不過是憨憨武夫。
終於要放手一搏展開決戰,卻又只能抽調這麼點人?
其他人呢?
那些職業級武道家呢?
臨陣脫逃了麼?
還是不得不留下來,去保護毛毛多的平民?
方一茜的笑聲中,滿是譏諷。
「哈哈哈哈哈!
「菜成這個狗樣,還想保護別人?
「真是可敬,可嘆啊!
「老頭兒,上次的苦頭,沒有吃夠?
「你的心臟手感不錯,這次,我可真的要,把它摘出來了!」
天台的風打著迴旋,呼嘯作響,肆意狂放。
趙雪晴、三隊長和四隊長,都愣住。
上一次,大隊長和這女人交手,真的被抓住了心臟?
大隊長的胸膛,被這女人的手破開了?
被她抓住了心臟?
之前不是說,那是謠言麼?
之前聽到有人傳謠,大隊長不是還發飆了……
額?
發飆?
對啊,如果真的是謠言,也許反而不會那麼生氣。
有些謠言,之所以讓人痛苦、讓人憤怒,只因為,它是真的?
方一茜臉上的嘲諷,越來越濃。
「胸口被破開,心臟被捏一把。
「你的身體,什麼狀態?
「你的實力,還剩幾成?
「你就他媽一根快燒完了的火把棒子,跑來賽什麼臉?送什麼死?」
大隊長的臉上,滿是平靜。
方一茜說話的時候,他在調息,在恢復體力。
練武幾十年,他了解自己的身體。
確實啊,能感覺到,自從那夜,被一爪破胸,被一手險些摘出心臟……
狀態就很差了……
實力就下滑了……
而且,狀態還在不斷,變得更差……
而且,實力還在不斷,變得更弱……
今夜的局勢,比想像中,還要糟糕許多。
只怕未必能贏。
甚至趙雪晴、三隊長、四隊長……也未必能離開。
老頭兒在背後,偷偷打戰術手勢,給身後的人看——不惜一切代價,先處理那些煙花!
同時,自己嘿嘿笑了起來。
「說的很好啊!
「我這個老頭兒,此時就是一根快燒完了的火把棒子。
「但那終究,不還是沒有燒完?
「今夜,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余火!」
話音落下,【無雙】開啟!
……
值班室。
煙花的光,照亮窗台。
白拿鐵先掏出無限續杯。
「這雙靴子,是你的同類麼?」
無限續杯小聲道。
「不是啊,老闆。」
不是?
白拿鐵皺皺眉頭。
剛剛的夢白做了?
「我是槍,它是靴子,怎麼會是同類呢?
「它是我的同事!」
白拿鐵鼻孔噴氣!
去你妹的!
神他媽同事!
那就也是收容物唄?
回憶剛剛的夢,大概能猜到,這雙鞋的能力,還有副作用。
時間緊急,先穿上!
恰在此時,門外的小雨醫師,和她請來的救兵李婆婆,已然靠近。
她們好像被靴子察覺到!
白拿鐵赫然感覺,腳上的靴子,收緊了!好像緊緊綁住!
嗯?
他連忙站起身。
果然,下一個瞬間,靴子開始逃跑!
帶著腳,帶著腿,帶著白拿鐵,向來人反方向逃跑!
小雨醫師氣喘吁吁,跑得不快。
靴子便邁著小步,速度也不快。
小雨靠近一步,
靴子逃離一步。
小雨還在門外,
白拿鐵已經被逼到牆角。
「小白,你醒了?」
小雨醫師喜出望外,丟下氣喘吁吁的李婆婆,乳燕投懷般,衝進房間裡!
白拿鐵略帶惶恐,被靴子懟著,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摔個狗啃屎。
關鍵是,這雙靴子的社恐,太嚴重!
它繼續控制白拿鐵的腳,還在逃避!
白拿鐵沒能站起來,手腳並用,向狗爬一樣,匆忙配合靴子的動作,逃離小雨。
這靴子有點傻唄!
白拿鐵很無奈,一邊努力配合靴子的動作,一邊回頭喊。
「快去找地方躲起來,不用管我!
「煙花有問題,不能看!」
……
煙花未停。
火光暗淡星空。
白拿鐵拎著靴子,光著腳丫,跑向食堂。
簡單觀察,結合夢境……已經弄懂這靴子的邏輯。
它必須和任何人,保持起碼二十米的免尷尬距離!
如果別人靠近,那它就控制穿戴者逃跑!
所以……「還真不能隨便穿。」
白拿鐵拎著靴子,光著腳丫,跑得氣喘吁吁。
為什麼去食堂?
因為,這靴子每次發動,會抽穿戴者的體力!
剛剛躲避小雨的兩步,就已經讓白拿鐵飢腸轆轆,冒出虛汗。
必須去吃東西,去補充體力。
一路上,很少看到人。
避難區裡的鎮守官們,要麼出征,要麼跑掉。
不多時候,來到食堂,一槍崩掉門鎖,衝進去!
衝進後廚!
窗外的煙花,照亮廚灶。
竹筐里有饅頭?
「來兩個!」
暄軟的大饅頭,還沒嘗出味道,就被塞到喉嚨裡面去。
不頂餓!
大盆里有燉肉?
做肉夾饃剩下的?
伸手抓起來,塞嘴裡,狠狠咀嚼兩下,吞咽。
也不是太頂餓。
剛剛才走出幾步,怎麼體力,就被抽掉如此多?
這科學麼?
這不科學!
白拿鐵繼續翻找。
一個瓦罐罈子,裡面白花花,淡淡腥味。
豬油?
……
天空的煙花,還在勾勒成古怪的圖案。
遙遠的夜風,仿佛傳來了悽慘的嘶吼。
避難區中,一人一馬,踏踏衝出!
正是白拿鐵!
腰胯左輪槍,腳踩金絲靴。
踏馬鐙,拉韁繩,懷抱瓦壇。
沖向煙花升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