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立即帶回衙門,讓邢房準備好刑具,連夜審訊!」
孟津吩咐說道。讀爸爸 www.dubaba.cc
「是!」
手下人拽著那被塞了口球的人,一個個扔到了下面的小船上,紛紛順著繩索下去。
孟津將抓鉤也扔下去,然後縱身一躍跳上了小船。
「鴇兒,今夜一切,不要宣揚出去。大人可以保你無憂,船上一應損失,可在三天後去西城縣衙報銷。
但如果在這三天裡,你把這事泄露出去了,就休要怪本官無情了。」
周巡迴頭上了船頭,和正在看著這邊的老鴇說道。
老鴇這才知道,原來這些扛槍的人,竟然是西城縣衙的人!
西城縣衙,以做事剛強出名,不阿權貴,處事公道,在民間有著不錯的聲望,都說吳州來的官是個能管事、敢管事、善管事的。
「敢問那位大人是?」
老鴇壯膽問道。
「西城縣令!」
周巡迴答之後,繼續說道:「馬上就有人過來接管樓船,飯菜供應自然會有人送來,受傷的也會有醫者來治療。」
「大人,剛剛抓的那些人是?」
老鴇見周巡要離開,連忙問了一句。
「朝廷欽犯。」
周巡露出一絲冷色,目光陰鶩的看著老鴇,似乎是想看出她是不是那些朝廷欽犯的同夥:「可還有要問的?」
這一下,老鴇頓時一臉駭然之色,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連連擺手:「不問了不問了,奴家什麼都不想知道。奴家一定聽縣太爺的話,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說!」
「好自為之!」
周巡扔下一句話,跳船離開以後不久,又來了一排民兵,登船之後封鎖了進出,對外宣稱發現活屍。
這個藉口也不會引起什麼騷亂,畢竟如今還活著的大人,對於活屍早就很熟悉了。就在齊國統一南方之前,城門、各個裡坊門前,還都要進行隔離呢!
在發現活屍以後進行隔離,是應有的程序。
返回縣衙的路上,十幾個人都被黑布蒙了頭,嘴裡塞進去的口球,既能防止他們是亡命徒而咬毒自盡,也能防止他們開口喊叫。只是嘴裡流出來的涎浸濕了黑布。
還有被打斷了骨頭沒法動的,也被人架著。
「幾點了?」
孟津問了一聲。
孟雲波從懷裡掏出懷表看了一眼:「三點四十了,已經快凌晨了。」
「嗯。」
孟津喊道:「加快腳步,今晚都不睡覺了!」
隊伍加快了腳步,小跑了起來,孟津和孟雲波說道:「我看這個案子,怕是能捅破天!
剛剛那些手槍我看了,都是齊興集團軍工廠生產的手槍。
上面的編號雖然被磨掉了,但這些型號的手槍,我在軍校的時候見過,製作這樣精良的槍械,外邊是做不出來的!儘是供應軍隊的,卻出現在這些亡命徒的手中,一旦上報到了齊都,怕是會驚動大王!!」
「幾把槍能驚動到大王?」
周巡驚訝問道。
「這不是幾把槍的事,而是整個軍工廠與軍隊之間,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是非常敏感的事情!」
孟雲波給他解釋了一句。
「一會兒回到衙門裡,你寫一份奏摺,不要走郡衙的電報所。我擔心會泄露消息,找幾個心腹之人,明天坐一早的火車,直接進京,去政法部衙門,求見西劍大人!」
孟津跟孟雲波說道。
孟雲波先是點點頭,又問道:「大人是擔心我們辦不了這個案子?」
「這案子肯定不簡單,我只要在今天晚上能打開一個突破口,就是大功一件!
如果捂在自己手裡,反而最後沒有能力查清楚,而被幕後的黑手給破壞了線索,就無功有罪了!」
孟津此時腦子非常清楚,這個案子很有可能不是自己這個級別能夠審理的了的。
隊伍很快就已經回到了西城縣衙。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剛剛知府大人派人來過,詢問調遣我們民兵營的原因呢。
我跟他們說大人不在,將他們打發走了。」
守在縣衙門口的民兵排長迎上來和孟津說道。
「知府大人?」
孟津皺起眉頭。
周巡都覺得不對勁了:「喬大人消息這麼靈通?半夜還盯著民兵營?
莫非盯著的是大人,他與這一批槍有關?」
「喬大人也是吳州人,還曾經在東陽郡做過縣令,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四歲,年紀輕輕就是副部級別,將來前途大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殺頭的事呢?」
孟雲波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這種事,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喬大人統管金山郡民兵團,有心腹在西城縣民兵營當中實屬正常!
且先不管他,先審問這些人。」
孟津直接帶人到了縣衙隔壁的牢獄。
鎮獄神獸雙眼猩紅,走進監獄以後,牢頭連忙迎了上來,朝著孟津行禮。
同時,一雙眼睛忍不住朝著帶著黑頭套的犯人看去。
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竟然能在半夜,勞煩縣尊大人親自連夜審訊!
「東西都準備好了?」
孟津問了一句。
「回稟大人,所有的刑具都準備好了!」
牢頭連忙說道。
「所有獄卒,都從邢房撤出去,一個不准留!」
孟津命令說道。
這些獄卒,和衙役一樣,都屬於舊景的賤役,跟金山郡當地勢力蛇鼠一窩,讓孟津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用著都很不順手,很多時候都要仰仗民兵營的人。
這也是警察制度還沒有在全國運轉起來之前,任平生特意安排民兵營駐紮各地所發揮的作用。
「是!」
牢頭連忙下去布置。
很快,進入邢房。
這些人被分成了兩撥,在兩個刑房當中,分別逐個進行審訊。
「贓款暫時放在衙門裡。這些東西,拿去讓人檢驗一下,看看是些什麼東西。」
孟津將兩個黑箱子交給了周巡,一個箱子裡面是一捆捆百文大鈔,總數得有五百萬之巨,換算成白銀也有五千兩之多!
另一個箱子裡的,就是今夜這些人交易的東西,一包一包的淺綠色粉末。
能被這些人交易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好。」
周巡點了點頭,就帶著箱子去醫院了。
這時候,邢房的門被打開。
一個壯漢,被押解了進來。
孟津走到壯漢跟前,抬手抓在了壯漢的頭上,用力一摜便將其摔打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旁邊的民兵一把將壯漢頭上的黑頭套擼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絡腮鬍腦袋來。
隨著口球被摘下,「呸!」的一聲,連著牙齒和血沫子被吐了出來。
這人恨恨的看著孟津,眼神兇狠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
這樣的眼神,讓人一看就能確定,這是真正的亡命徒。
「拷上!」
孟津淡淡的說道。
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中,合金鋼的鐵鏈和鎖扣,扣在了這人的四肢上,鎖定在了後面金屬的「大」字架上。
「狗官,伱今天敢抓我,小心你的狗頭吃不到早上的飯!」
這人嘴裡還不放鬆,臉上充滿了一種狠勁兒。
「本官吃不吃的上飯,不勞煩你來操心。」
孟津站在炭盆前面,手中拿著炮烙,翻動著燒的通紅透亮的煤炭。
三角形的炮烙在炭火當中,也已經紅彤彤的,透著光亮。
他拿起炮烙,走近了壯漢跟前,朝著他胸膛上就杵了上去。
「嗤~~~」
衣服被瞬間引燃,冒著黑煙冒出火焰,旋即又滅掉。
燒紅的鐵與溫熱的血之間碰撞,發出劇烈反應,一股白煙混合著熟了的肉發出一陣糊味兒。
「狗官啊啊!!!」
壯漢嘶聲怒罵著,當面無表情的孟津從他身上將炮烙拿開的時候,還仔細看了一眼焦紅色的留痕,評價道:「圖案還行。」
衣服的灰燼已經與血肉被燙的貼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了。
劇痛之下,身體發生反應,渾身大汗淋漓,濕熱的汗水流淌到焦黑的傷口處時,浸的更是生疼!
這時候,孟津又拿過一盆水,手指浸入其中,沾了水朝著壯漢傷口處輕輕彈動,水滴被他極快的手速直接彈成了霧氣,沾染在傷口上,鹽水的侵蝕之下,任是體質壯碩如牛的壯漢也疼的咬碎了牙齒,血液順著嘴角不停地流。
他眼睜睜的看著孟津,伸手從托盤當中拿過一根巴掌長的,細細的銀針。
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
壯漢嗓子嘶啞的,一雙眼睛血紅的,身體顫抖的,看著眼前這位別人口中的縣老爺。
這他媽是縣老爺?
他劇烈的在範圍內抖動著,躲避著,帶動著鎖鏈噼里啪啦的響。
但那一雙手有力極了,死死的鎖住他,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雙眼睛非常平靜,態度非常認真的將銀針朝著他的指甲縫裡扎了去。
這他媽是縣老爺?
「啊!!!」
下一刻,壯漢嘶啞的嗓子再次嘶吼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顫抖。
十指連心啊!
他心臟劇烈的收縮著。
這他媽縣太爺?
積年老吏也沒他的手穩啊!
這他媽酷吏吧!
「忘了介紹,本官是雲台軍校指揮學院畢業的,輔修了兩年的刑訊學,學了不少對付敵國間諜的手段。
不過,本官沒去軍隊,在去年打仗的時候,跟著南下來了金山郡。
之所以選擇這兵荒馬亂,貧窮荒僻的地界,就是為了往上爬,當大官,你這功勞可不小,辦好了說准本官就能往上爬幾步。
所以,今天真是好啊,本官這當年學習的手段算是沒白學。你這身體不錯,外面還專門為你準備了治療系的異人,你的命可金貴著呢,不會弄死你的。
本官可以將當年認真學的手段,一個一個、一套一套的用在你的身上,接下來到天明這幾個小時裡,可以讓你好好的享受享受軍事學院刑訊學對付敵國間諜的手段。」
孟津一邊說著,一遍穩了穩銀針。
壯漢已經渾身顫抖了,像是篩糠一樣。
「啊!!操!!操你娘的狗官!」
怪不得啊,這狗官竟真是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狗心腸啊!
壯漢害怕了。
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有著多強的執行力,多大的膽量,他是知道的。因為,歸根究底他也是這種人,他沒有這個狗官的身份,他只是混跡在底層,但歸根究底他也是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啊。
這種人多麼沒有底線,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怕了。
「我說!!」
「別扎了!!」
他破風箱一樣的嗓子,嘶吼著,仿佛要漏風。
「你要說什麼?」
孟津看了他一眼,手上並沒有停下:「本官的手段還多著呢,這才哪到哪?
你知道敵國的間諜落到我們的手裡,會怎樣審訊嗎?
你現在所享受的,可是小兒科呢,這就要說了?
呵呵,孬種!!」
「我孬種,我服了,大人要問什麼就問吧,大人給個痛快就行!」
沒有什麼人能挺得過刑訊。
除非他有著早已超脫肉身之上的,無比堅定而崇高的信仰,一個偉大而不屈的靈魂。
但顯然,壯漢沒有。
既沒有信仰,也沒有靈魂。
只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一種往上爬的野心。
死了也就死了,但身體上的刑訊之苦,他是熬不過去的。
在孟津施與的肉身痛苦和心理攻勢之下,本以為自己凜然不懼的壯漢,以他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下崩潰了。
「既然想說,那你就說吧。」
孟津指了指外面:「那邊還有一個刑房,如果你說的不全、不准、不對,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你的二十個指甲縫,你的指骨,我會用這一個鐵鉗,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夾碎。
你會聽到自己的骨頭,『嘎吱嘎吱』碎裂的聲音。
你知道嗎,骨頭碎裂的聲音,你聽到的和外界聽到的不一樣呢。」
「你問,大人你問啊!」
壯漢聲音顫抖著,感受著狗官搓動銀針時候,指尖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像是塞了跳彈開到最大一樣痙攣的顫抖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犯了羊癲瘋口吐白沫了!
「好,既然你想說,我就滿足你。」
孟津終於鬆了手,往後轉身,坐在了壯漢對面的官帽椅上。
「你的槍是哪裡來的?今天的交易是誰吩咐你們做的?你們是誰的人?那些綠色的粉末是什麼?
一次回答我,本官不喜歡聽到犯人給我擠牙膏。」
孟津一雙眼睛冰冷的看著壯漢。
壯漢一對上孟津的眼神,渾身忍不住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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