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不負眾望」,成功地把逃命小隊帶到了死路中。
不過卻沒有人埋怨他,因為在死路的一端牆壁上,有一個西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破洞——那裡面正是他們之前發現的君士坦丁用來進行惡魔祭祀的密室。
伊莫莉小手一揮,指著那黑暗的密室命令大家鑽進去,安娜他們並不清楚那密室之中有些什麼,但是看伊莫莉那堅定不移的表情,他們完全沒有不相信她的理由。
就這樣愛菲雅首先被推了進去,安娜緊跟其後,露希嘉和伊莫莉一同進入,之後才是其他男性依次而入。巴爾格站在最外面,不過他並不打算進入密室,因為來不及了,君士坦丁的玩具——裝甲人拉瑞斯,已經撲涌而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已經能碰到巴爾格的紅鬍子了。
「封上洞口!」巴爾格雙臂張開,單手抓住迎面而來的裝甲人的手臂,借著裝甲人衝過來的力量,巴爾格拽著裝甲人原地迴旋,順勢將那可憐的玩具丟向了它那如狼似虎撲過來的同伴們。
被砸到的裝甲人並沒有什麼損傷,它們或趴在地上,或倒掛在牆上,或原地不動,但是隨著眼部的紅光迅速地移動著,它們將目標重新鎖定為巴爾格。
巴爾格也頗為興奮,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打過架了,被封印了憤怒的矮人,無法將暴怒的火焰帶到戰場上,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對武技的追尋,相反他將戰鬥視為遊戲,一招一式都在用滑稽來嘲笑敵人,也一次來壓制他那沸騰的血液。
就這樣巴爾格大笑一聲便沖向那群毫無感情的裝甲人中……
密室之中,安娜召喚出數個火球,將黑暗驅散,之後便在破洞處封上了魔法結界,她不清楚魔法結界是否能阻擋拉瑞斯的攻擊,但至少能給他們留出足夠的時間思考對策。
至於巴爾格在外面的戰況,除了查爾斯元帥剛開始關心了一下之外,便再無人關注外面的爭鬥了,現在如何才能加固這裡,如何才能度過難關才是每個人最為關心的。
安娜將火球置於房間的角落中,他們這才得以看清房間內的一切。
在房間正中央,就是那個被用來獻祭的小女孩,她破損的身體依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過守護著她身後的那個羊角惡魔雕像卻消失不見了。那個石像大概就是一開始追逐西斯他們的那個惡魔了。
小女孩的慘狀讓其他人唏噓不已,查爾斯更是憤恨不平,他一拳打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君士坦丁:「當君士坦丁降臨的時候,我們還崇拜他,現在我才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嗜血惡魔!我要將這裡的一切告訴給皇帝!人類必須警惕這個兇殘的敵人。」
浣熊波諾這時也甦醒了過來,他抖了抖皮毛上的土,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就憑人類的力量能打得過君士坦丁?一個君士坦丁不亞於西界最強的軍隊,而且他還要更強大。」
「人類的力量遠比你們想像的強大,德魯伊。」查爾斯坐在一旁冷笑道,「如果不是我們,五百年前這個世界就被西界毀滅了,而你們精靈呢?」
查爾斯的話中暗指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精靈的不作為導致了戰火的迅速蔓延,直到七血靈出現,精靈才派遣大軍進攻西界的軍隊。這個事情一直被人類世界是為精靈的把柄。
波諾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去,不再搭理查爾斯。
督滄自打來到這個迷宮中,就沒有說太多的話,他倒不是比督雲還要沉穩,只是在這一眾人中他誰也不認識,而剛一來就遇到了一系列麻煩的事,他現在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只能在一旁站著,見機行事。
而西斯他們還在為如何能夠順利的擺脫拉瑞斯的追擊而苦惱,在通天塔中,雖然他們也遇到過類似的麻煩,但是隊伍之中有督雲和肖的領導,所以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這個臨時拼湊的隊伍中,每一個身份又都極高,想要讓他們凝聚在一起恐怕不會是容易的事情。
然而伊莫莉卻看穿了一切,她走到惡魔的祭壇前,小手一拍,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對付外面的拉瑞斯。」
在場每一個人都被伊莫莉吸引了,究竟是什麼辦法呢?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各位可知道這是什麼?」伊莫莉指著惡魔祭壇,朗聲說道,「這是惡魔的祭壇,在沙土之下埋藏著精密的核心,這種技術恐怕也就只有君士坦丁能做到了。也就是說這個祭壇還能使用,我的計劃就是召喚惡魔,讓惡魔與外面的拉瑞斯相鬥。」
「開玩笑!」查爾斯一拍大腿,憤怒的站起身來,「召喚惡魔?那樣的事情怎麼能做!我這一輩子都在於那些醜惡的東西作鬥爭,它們的嗜血和邪惡不是你們能想像的!我不同意!」
伊莫莉笑著點了點頭,旋即看向其他人,「還有什麼其他的意見嗎?」
「如果你要召喚惡魔,沒有祭品是不行的。」安娜眉頭緊皺,她不太喜歡伊莫莉,因為亞特自爆的時候,伊莫莉也在場,她也難逃干係,「而且惡魔召喚出來後,你怎麼能保證它會攻擊外面的拉瑞斯?」
「惡魔會不會攻擊拉瑞斯,這點你放心,只要契約力足夠強,惡魔就會聽從我的指令。而你說的祭品,我們這裡也有現成的。」伊莫莉邪佞的一笑,她轉身指向蜷縮在一旁的愛菲雅,「師傅,借你的心臟,你不會不同意吧?反正你也是不死的。」
愛菲雅渾身一震,雖然她之前就預感到了伊莫莉會對她不利,但是如此殘忍的話從她的弟子嘴中說出還是讓她無法接受。愛菲雅的眼淚瞬間留了下來,她是血靈,她永生不死,但是死亡的痛苦卻依舊會有。
這就是我的弟子啊…居然想用她師傅的心臟,來獲得自己的存活。
「伊莫莉,你怎能這樣?愛菲雅是你的師傅!」波諾站起身來,憤怒地喊著,「你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
「人性?波諾你錯了,我只是為了救大家而已,師傅她一定不會拒絕的,我說的對嗎?」伊莫莉面無表情的走向顫抖的愛菲雅。
愛菲雅滿面淚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學生會對自己下手,可是伊莫莉說的並沒錯,自己死不了,也許能救大家一命。
再看其他人,雷薩克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也不看愛菲雅一眼。查爾斯雖然陰著臉,卻讓人覺得他是期望愛菲雅獻祭的。督滄站在最邊上,他欲言而止,可能因為存在稀薄,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安娜和波諾站在一起,她也不同意伊莫莉的做法。剩下就是西斯和露希嘉了。
西斯猶豫了一下,他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如果任由拉瑞斯在外面,這個密室早晚是會被他們攻下來的。可是惡魔的殘忍他又見過,那種邪惡的生物……不行,絕對不能同意伊莫莉!
「伊莫莉,你那樣太危險了,我們不同意。」隨著西斯的肯定,露希嘉也在一旁用力點了點頭。
「無所謂,」伊莫莉似乎勢在必得,其他的觀點並不能阻止她,「我想師傅一定會同意的。」
說著伊莫莉湊到愛菲雅的耳邊,低語道:「苟延殘喘的活著,也沒有人會憐惜你半分,失敗者。」
愛菲雅驚恐的看著伊莫莉,她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只是一味的蜷縮一味的顫抖。太可怕了,伊莫莉,太可怕了,這個小惡魔再利用自己的弱點,可怕啊,可怕……
愛菲雅因為血靈的詛咒失去了傲慢,前輩無比導致毫無自信。而伊莫莉的話正如刀子直捅她的心臟。活著有什麼意思?反正我就是無人憐惜的可憐蟲,也許死了會更好吧…也許死了之後,我那腐臭的屍體會讓人更加討厭我……
離我遠些吧,離我遠些吧,你們這些偽善者;嘲笑我吧,嘲笑我吧,我就是無比卑賤;殺了我吧,殺了我吧,讓我的靈魂被撕碎,讓我醜陋的消失在這裡……不要再想起我,不要,不要……
「我…我選擇死亡。」
第十六節 分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