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想了想，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去到下個城市買張次級復原術的捲軸了。
然而，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在下個城市也找不到任何復原術的捲軸了——甭管是次級的，還是更厲害的復原術捲軸。
污蛀魔是可以一定程度獲取被植入蟲的人想法的，沒有讀心那麼徹底，但是它肯定能知道現在大致的狀況。
另外，就算把格溫多琳關進小黑屋，完全不讓她看到任何東西，污蛀魔也能通過心靈定位的方式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所以不徹底根除污蛀魔的幼蟲，自己一行會永遠在敵人的掌握中，敵人隨時可以趕到馬沙一行前面去，把所有的復原術、次級復原術和高級復原術捲軸都搶走。
現在怎麼辦……
馬沙看著格溫多琳，這個瞬間，他忽然有個絕妙的想法。
——等一下，牧師不像法師，法師的法術升級之後才從列表中選，放到這邊估計自己升級只能拿法術位，具體會什麼法術還要找捲軸學。
牧師不一樣，牧師的法術是神術，是神給與的，一次過就全給了，只不過牧師要施展神術得和法師一樣一早進行準備，同樣占用法術位。
所以格溫多琳她能施展三環神術，她實際上就直接掌握了所有的三環、及三環以下的神術，只是每天她只能挑選三個一環、兩個二環和一個三環來準備而已。
那麼，只要我——馬沙——獲得牧師的標籤，並且升級到可以施展二環法術，就可以自然的學會次級復原術。
不過要施展二環神術，在龍與地下城系統中得升到三級，這就比較困難了。
除非牧師等級也能像法師那樣用戲法來升級——法師等級喊1899次嗶哩嗶哩就升級了。
馬沙看向格溫多琳，如果要獲得牧師標籤，現在最快的辦法就是皈依格溫多琳的神斯沃斯。
然而馬沙是個唯物主義者，唯物主義者可以承認神的存在，但那是當成一種強大的現實存在來承認，本質上和承認擁有超高科技的外星人存在是一樣的。
正常來講沒有神會要這種信徒。
但是斯沃斯不一樣，斯沃斯是個混亂善良的神明，別管是善神還是邪神，只要是混亂陣營，全是樂子人。
所以斯沃斯有可能會覺得有信徒里有個唯物主義者很有樂趣。
換了別的神恐怕就沒辦法了。
馬沙決定了，於是舉起手阻止了要把格溫多琳關起來的莉法和蒂亞娜。
「格溫多琳，我現在想皈依斯沃斯，我應該怎麼做？」
馬沙問。
格溫多琳皺眉：「首先你要接受洗禮，成為他的信徒。然後……誒？這是某種策略嗎？」
馬沙：「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反正你過來，執行儀式。斯沃斯是善神，污蛀魔沒辦法干擾他的洗禮。」
格溫多琳認真的說：「確實沒辦法干擾他的洗禮，但是大多數人接受洗禮之後也只是成為普通信眾，只有得到神恩才能成為斯沃斯的牧師。
「牧師雖然還稱不上『神選』，但也差不多了，只是受到的恩寵沒有那麼高。」
牧師其實是次一級的神選，馬沙聽懂了。
「試試看吧，斯沃斯喜歡樂子，我想我能給他提供很多樂子。」馬沙說。
混亂陣營甭管是混亂善良還是混亂邪惡，都充滿了隨機性，他可能毫無來由的垂青，也可能沒有預兆的不屌你——原因可能僅僅是這位神祇覺得看你為難很有趣。
這種時候也只能賭一把了，反正五五開的幾率，賭了不虧。萬一成了就可以給該死的污蛀魔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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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污蛀魔高領主迪爾普斯大笑著，「他居然想自己成為牧師，來獲得次級復原術！就算那位神祇垂青了他，他也要祈禱個五年才能獲得施展二環神術的能力！他搞不好是看到那魔鬼外表很年輕，就以為輕易的就能獲得二環神術！」
迪爾普斯的外表，看起來是個高大帥氣的人類，不過污蛀魔經常會使用操控的人類作為「化身」，就算是坐在他對面的莉圖魔高領主莉莉絲，也不知道此刻他真身在不在這裡。
迪爾普斯繼續笑道：「看來幹掉迪奧布蘭度只是運氣好，他並沒有什麼本事，那位大人擔心的語言中的宿敵，肯定不是這個傢伙。」
迪爾普斯雖然是惡魔高領主，但並不到魔王的程度，畢竟魔王都是可以和正神面對面廝殺的存在，污蛀魔的王現在還躲在他的領地中，據說是得罪了巴洛炎魔的王。
但這不妨礙他手下的污蛀魔高領主出來為另一個新晉半神服務。
迪爾普斯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這可就麻煩了，如果這位不是那位大人命定的宿敵，幹掉他得到的獎勵就少了啊。」
莉莉絲開口道：「要不你就謊稱這位就是宿敵，去邀功唄。如果那位大人會輕信一個污蛀魔的話，那他也活該被滅。」
「該死，你這話我可不願意聽！」
「怎麼，你想和我正面廝殺嗎？」莉圖魔高領主莉莉絲昂起頭，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人類男性，「雖然莉圖魔正面戰鬥力不強，但也比你們強多了。對了，之前你想通過我看上的小帥哥給我種蟲子，別以為我不會報復。」
莉圖魔基本都是婊子，就和魅魔無一例外全都千帆過盡一樣，是常識。當然莉圖魔的官方說法是，莉圖魔都是渴望愛與呵護的小可愛。
這個官方說法的可信度，和污蛀魔不騙人的可能性一樣高。
污蛀魔高領主迪爾普斯權衡了一下，笑了：「不不，我們現在有共同的目標，應該彼此互相支援。」
「你我都是惡魔，大可不必說這種話。」莉莉絲打斷了迪爾普斯的話。
「好吧好吧，不管怎麼樣，這次我先得手啦，你在這個城市準備的色誘套餐就用不著啦。」迪爾普斯不無得意的說，「除非這個馬沙真能成為斯沃斯的神選，立刻得到那位不靠譜的正神賜予的復原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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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沙這個時候正在接受洗禮。
安德里亞等洗禮結束立刻上來問：「這又是刮的什麼風？你不是旅法師嗎？旅法師據我所知都不信神的，因為他們點燃星火之後壓根……」
「我也不信。我是個唯物主義者。」馬沙回答，「唯物主義者認為神也和我們一樣，只是比較強大而已。就好像螞蟻和人類，螞蟻看來人類是隨便能毀天滅地的神對不對？但其實人也不過是一種生物而已。」
安德里亞：「我是個發明家，我懂唯物主義，你不用跟我解釋這個。」
馬沙忘了這茬：「呃……好吧……」
「所以你到底發什麼瘋？」
「我沒瘋，我是綜合考慮之後，覺得這樣是最快獲得次級復原術的途徑。」
安德里亞嘴巴都張成o型：「什麼鬼？你……啊？你想讓酒與歡樂之神斯沃斯給你神術？」
馬沙：「對，我就是這麼計劃的。」
「你瘋了嗎？」這次反對的是格溫多琳，「你知道我從見習修女到能施展二環用了多久嗎？」
「不，我不想知道。」馬沙擺了擺手。
其實他是不想對格溫多琳是個年齡超大的老太婆這件事有清楚的認知。
只要不知道，就可以當她是個十六歲的妙齡少女，反正魔鬼也不顯老，皮膚吹彈可破。
但是格溫多琳執意繼續說：「一般人類要四十歲才能施展三環神術，而且越高位的神術需要的時間越多，能施展四環的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嫗了。
「可以說，除非得到神的青睞成為神選，不然人類絕對沒有辦法施展五環以上的神術。」
馬沙：「那就成為神選就好了。」
馬沙說歸說，實際上想的是只要有標籤，就可以靠外掛練上去。
問題就在於那位酒神會不會給牧師的標籤了。
說實話，馬沙很不喜歡這種要靠別人來決定命運的感覺，他從小學到的就是「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現在讓他依靠一個神，他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馬沙再次確認沒有標籤之後，對那個該死的酒神發誓：你丫要是不給我牧師職位，我神功大成之後看到一個你的廟——我是說教堂，就進去燒他媽的。
這個毒誓發完，還是沒有標籤。
於是馬沙再次發毒誓：你要不給牧師，老子就看到酒窖就燒，看到酒廠就砸。
本來馬沙覺得這個可以攻擊這神的弱點，應該會奏效。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馬沙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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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普斯笑得從椅子上滑下去：「哈哈哈哈，他沒有得到神職，哈哈哈哈，就說這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呢？牧師要麼要特別虔誠，要麼得特別討這個神的喜歡，然而沒有神會喜歡一個旅法師的，還是一個失去了法力的旅法師！」
莉莉絲大驚：「旅法師？不，怎麼會有個旅法師？」
「放心放心，不是上次那個燒了臨終獄的旅法師，只是一個出了事故不得不從嬰兒開始的旅法師而已，好像只留下了記憶。
「天哪，我已經開始期待從他的腦袋裡能挖到什麼奇妙的異界見聞了，希望他來自一個比多元宇宙夾縫裡的深水城還有趣的地方。」
莉莉絲：「等一下！所以我們要對付的那個人，其實是個失去法力的旅法師？我草這不是很糟糕嗎？旅法師擁有非常驚人的知識量，能做出很多出人意料的舉動……」
「安心安心，他好像剛剛開始旅行就遇到事故了。應該還沒有積累多少知識。現在他居然想成為斯沃斯的牧師來破局就是證明，他除了魔法幾乎對一切都一無所知！」
莉莉絲站起來：「你才是一無所知呢！對上旅法師的時候，不管他處於什麼狀態，也不要輕敵！」
迪爾普斯：「他如果真能得到神的青睞，成為牧師，我保證不輕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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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沙大聲問格溫多琳：「你的神，還有什麼神職？我是說，除了酗酒和玩樂之外的。」
馬沙已經嘗試過講郭老師的段子了，但是顯然異世界的神聽不懂相聲。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馬沙還想說一段評書啥的試試看，反正他平時聽評書也不少。
可惜了。
格溫多琳想了想，回答道：「他還……管一點浪漫的戀愛。」
酒神管享樂和浪漫的戀愛，好像也挺合理的。
可是這個要怎麼拿來跟神交涉啊，難道保證以後我當海王？
馬沙嘆了口氣，準備放棄了。
他記得龍與地下城的怪物手冊里好像說過，法師的解除魔法還是殺死昆蟲之類的法術，對這個植入腦內的蟲子也有用，施展了之後可以讓蟲子化作無害的液體被宿主吸收。
看來自己只能耐心喊個1899次嗶哩嗶哩，把自己的法師等級提升到二級，看看能不能像遊戲裡一樣選一個法術來學。
不過馬沙對這個解決途徑不是很有把握，因為怪物手冊里沒說次級復原對污蛀魔的蟲子有用，但這個時空就是有用。
這個時空不完全遵循龍與地下城規則，這個時空吟遊詩人還是神術施法者呢。
就在馬沙決定放棄的當兒，他忽然聽到有人說：「等一下，你剛剛說怎麼提升法師水平？」
他扭頭看看周圍。
並沒有人和他說法的樣子。但是他又很確定自己聽到了。
——等一等，這不會是斯沃斯吧？
「對的，是我。你真能靠喊1899次嗶哩嗶哩，就更受魔網的歡迎？」
——對啊，不然呢？
「有什麼根據嗎？」
馬沙正要回答，看見小白拿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喂，你咋了？」
馬沙根本沒空理小白，一邊擺手一邊心想：我就是用不斷撥同一個和弦的辦法，獲得了吟遊詩人法術，三環的。
「哇哦。一個和弦？就完全不練其他的嗎？」
馬沙這時候忽然想：媽的，怎麼感覺這個世界的神好無知啊，這哪有半點全知全能的感覺啊？
「全知全能是我們對信徒吹出來的啦，不這樣哪兒有信徒嘛。我當酒神之前，就是個普通的酒蒙子，幹過的最出格的事情是打算出賣我所屬國家的最高機密給敵人，結果設計的交接過程太複雜了，嘎了。」
馬沙心想這個說法怎麼有點耳熟啊，是不是上過某個通遼倉鼠的節目啊？
「來，你給我表演一個喊嗶哩嗶哩獲得新法術位，我就給你我的牧師權能。」
——好隨便！這樣隨便就給牧師權能真的可以嗎？
「可以啊，我還能給你神選呢，畢竟我是混亂善良的神，我很隨意的。快，表演一下那個我康康！」
111 快表演一個那個我康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