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亂來和鯊吻等人終於到來,四人剛一出現,亂來第一個就感受到了端木邪的氣息。
「刷」的一下……
四大皇武境強者緊張萬分,分別守住了帝都東南西北四面!
這邊的沈浪翻著白眼招了招手說道:「別緊張端木邪了,若不是端木邪,我早掛了……指望你們還真指望不上。」
鯊吻幾人看看下方的人群,又看看水家門前那一片狼藉,訕訕的飛了過來。
南宮燕第一個竄到了沈浪跟前,急切問道:「小浪你還好吧?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端木邪又出來了?」
如果讓端木邪這種傢伙跑出來,整個帝都皇城可能都要遭殃啊!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亂來目光凝重,謹慎異常的問了一句:「師兄,難道說那端木邪已經脫困而出了麼?但是這不可能啊?你的封印之法配合星月菩提念珠,任他法力滔天,也不至於這麼短時間內逃出來的啊?」
帝都中關注這這裡的各方強者又是一呆:「師兄……這亂來大師可是成名多年的皇武境強者,聲名在外啊!如意佛宗的強者啊,怎麼會……之前祖煒說的話,全是真的?」
「沒什麼,我只是把他揍了一頓,威脅了一番,他就乖乖聽話了。」沈浪擺擺手,風輕雲淡的說道。
借著左問天的威勢狐假虎威,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但是沈浪越表現得風輕雲淡,不想提這事,南宮燕几人就越是心痒痒,想要明白是怎麼回事。
沈浪瞧這幾人眼睛都瞪得賊大,無可奈何之下想要解釋兩句,突然心有所感又停了下來。
身子一側,沈浪的目光投向了右側後方,便見一道綠光由遠及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雲氣散開,穿一身綠色紗裙的雪詩音現出了身形,從從遠方空中一步步緩緩走來……
看見沈浪站在空中,雪詩音睫毛輕顫,眼圈突然一紅,一雙美目中立刻是霧氣迷濛。
沈浪被擄走的這幾天,是她這一生中最為難過、最受折磨的幾天。
偏偏這種心情,還無法說與人聽。
甚至都不能對著沈浪表示出來什麼……
之前的種種焦慮和擔憂,如今看到沈浪安然無恙的如釋重負,所有的一切糾結在一塊。
千言萬語埋藏在心頭,竟是讓得雪詩音看著沈浪陷入了呆滯狀態,說不出來一個字了。
而這邊,沈浪腦海裡面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來了,幾千年前那小女孩的模樣……
「我……沒事了。」沈浪嘴巴張了幾次,最後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雪詩音站在遠處,有點艱難的微微一點頭:「沒事就好。」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這一刻,時光似乎都停止了……
這時候,下方的水輕舞飛了上來,用天籟一般的聲音把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從天劍山的人想來水家搶人,到沈浪到來,然後端木邪出現,最後天劍客被突然出現的藍夢靈打得吐血而逃……
聰慧的水輕舞將這一切的事情講述得非常詳細。
獨獨將藍夢靈和沈浪那一段疑似「打情罵俏」的話語,有意無意的給略過去了。
這時候,沈浪伸手阻止了鯊吻幾人說話,遙遙朝著遠方的澹臺鏡明拱了拱手。
雖然沒有說什麼話語,但是感激之情,已經非常明顯的表達了出來。
隨後,沈浪面色一正,朗聲說道:「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於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該輕率的作出判斷。」
「許多年前,當天地發生巨變,所有生靈的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羽木族的人已經為此奔波,勞碌,想要對抗黑暗,對抗邪惡。而就在不久之前,她們更是幫助皇龍宗封印了荒蕪之地的大地裂縫,解決了至陰之氣的威脅!」
「相比之下,你們捫心自問,自己做過些什麼?現在在做些什麼?」
「我沈浪是沒什麼實力,但若是誰想要再打羽靈風的主意,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動用所有資源,將他從這個世上抹除掉!」
「我的朋友,都會過的很好;我的敵人,全都要付出代價!」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空中飄蕩,關注這裡的各方強者,全都沉默了。
這帶著威脅性的話語,任何人說出來,一般人聽在耳朵裡面都不會好受的。
但是說這話的是沈浪,人們偏偏就是找不到理由或者話語來反駁這話。
不論從道德上還是從實力上來說,沈浪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沒有實力說這種話是狂妄無知,不知死活;
有實力說這種話,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從今往後,誰想要對付羽木族的人,就先要掂量掂量了……
鯊吻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虛空跨步走向了雪詩音。
讓一位準帝武鏡強者孤零零的站在那,實在有點不像話。
「呼!」
吐口了一口濁氣,沈浪朝著最近的邪歌招了招手。
邪歌微微一驚,趕緊飛了上去:「大人,您受傷了麼?」
沈浪拉長著臉說道:「受傷倒是沒有,但是那瘋女人……又他嗎把我封印了……」
「……」邪歌呆立片刻,突然縱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沈浪深吸一口氣,白眼一翻的說道:「先帶我下去,晚點再笑吧……你就沒注意到,看你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下面一群男人已經看得心蕩神怡了麼?」
「咳咳咳……」
邪歌身形一晃,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微微一扭頭,掩飾了一下尷尬,面色紅紅的搭住了沈浪肩膀,將他帶了下去。
落到了地面,沈浪朝著定定看著他的水輕舞招了招手:「這位美麗的小姐,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先知羽靈風啊?」
「你這人……」水輕舞嗔怪的說了一句,腰身一扭,帶著沈浪進入了水家。
而猿不破幾人,自覺的把守住了水家大門,凶神惡煞的站在大門外,仿佛門神一般。
沈浪跟著水輕舞在幽靜的院子當中走了幾分鐘,來到了一處小小的竹屋跟前。
「先知除了那些村民外,不大願意接觸其他的人,對於外界的人,她都有點抗拒……你,一個人過去吧?」水輕舞停了下來說道。
「嗯。」沈浪輕輕點點頭,朝著那竹屋走了過去。
就在沈浪走近那竹屋的時候,竹屋的門嘎吱一下被推開了。
羽靈風款款走了出來:「靈風已經等待公子多時,謝謝公子出手相救和維護,公子請進。」
羽木族和星辰大陸所有具有血肉的智慧生物不同。
他們來自於樹木,從永恆之樹上誕生。
構成他們身軀的是植物的脈絡和莖葉,他們體內流著的並非溫熱的血,而是金色的樹汁。
這是一種奇妙形態的生命存在。
沈浪看著羽靈風,腦海裡面跟第一次見到羽靈風一樣,冒出來了這樣一段描述。
隨意的擺了擺手,沈浪說道:「不必客氣。」
當房門關上,一塵不染的竹屋內只剩下了沈浪和羽靈風的時候,沈浪稍稍有點詫異的說道:「輕舞跟我說,先知之前很抗拒接觸其他的人?」
「任何一個種族都有好人壞人,先知既然已經走出了蠻荒這麼多年,為何不能放開來,然後讓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呢?」
羽靈風眨了眨眼,低下了頭來,好一會才說道:「羽木族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以無所謂融入不融入這個世界。靈風雖沒有如何與外界接觸,也還是能夠明是非,知善惡,也很感激水家人的照顧,但是……」
「母樹告訴我們,我們的存在乃是為了守護這片大地。我們的族人不論在何時何地出現,都會被邪惡的力量盯上。與我們接觸的人,除非有著莫大的氣運,結局都可能……」
羽靈風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後面更是連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起來。
這被人當作異類的羽木族人,拒絕與人接觸,竟然是怕給對方帶來災難……
沈浪心中很是感慨。
「我明白了……」
稍稍安慰了兩句羽靈風,沈浪說道:「先知大人,我有一些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戰神殿關於羽木族的一切,記載得實在太少太少。
而之前第一次遇到羽靈風之時,對方說出來的預言,更是讓得沈浪心頭駭然,所以他想要迫切了解到關於羽木族的一切。
羽靈風展顏一笑說道:「公子叫我靈風就好了,不用這麼客氣的。先知,只是峽谷當中的村民給我的一個稱呼而已,靈風其實只是帶著使命從羽木族的走出來的一名使者,當不得『先知』兩字。」
「我知道公子想要問些什麼,公子可能想問羽木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種族,永恆之樹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在這天地劇變之時,永恆之樹和羽木族到此是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這樣的問題。」
「但是很多問題錯綜複雜,恐怕不是一兩句話能夠回答的。」
「所以公子不如先聽靈風講述一下永恆之樹和羽木族的故事,或許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嗯。」沈浪點了點頭。
羽靈風沉吟片刻,悠悠說道:「永恆之樹,又稱世界之樹,乃是盤古神族留在這個世界上,用來治癒這傷痛大地的靈物。」
「盤古神族?是傳說中盤古界的神族麼?」沈浪面色一變,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已經從小水晶口中聽到過這幾個字了。
羽靈風悠悠說道:「正是盤古界的神族。」
「這個故事,要上溯到一百五十多萬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