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災虛，吞噬世界的使徒，這個名頭還真是夠大的。」
呂落看著壁畫上的肉塊，念出了這個名字，一旁的齊心竹有些疑惑的看著呂落。
「噓？呂落你是想上廁所嗎？要麼，你到牆角講究一下？
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我不在意。」
呂落的額頭上布滿黑線。
「額不是，我是說這個肉塊的名字，叫虛，也叫第二天災。」
「第二天災？虛？好奇怪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齊心竹看不懂壁畫上的文字，但是通過圖案，她還是能大概了解一下壁畫上面的內容。
這個叫「虛」的肉塊，正在瘋狂的吞食周圍的東西。
其他的生物，山林，河流，甚至是石頭，灰燼，它都可以吃掉。
最後這個怪物，看起來是被人類擊敗了。
再往後面的內容基本上都是文字敘述，齊心竹也看不懂了。
「呂落，後面還寫了什麼？」
呂落看著壁畫，表情逐漸變得複雜和古怪起來。
不過齊心竹的要求他還是答應了，開始緩緩說起有關於虛這個怪物的事情。
「虛，是人類給它定義的名字，由來也很簡單。
虛可以感知周圍的氣息，如果你發出任何的聲音，氣味，又或者直線暴露在它的視野之下。
它必將追殺你，吞食你，直到你死亡為止。
所以，當人們發現虛的時候，一定要，噓……別說話！
虛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的。」
呂落的解釋讓齊心竹有些意外，這個由來，聽起來有點像神話故事，或者童話故事中的怪物。
「還有其他的嗎？」
呂落點點頭，讓他表情複雜的可不是這一段的內容。
「虛的誕生是有明確記載的，但這種誕生又十分偶然。
在遠古時代，人類過渡使用合成物，混合能量的濫用，導致了整個世界都發生了非常強烈的能量污染。
許多種能量在污染世界之後，又與虛空中傳遞而來的暗能結合。
引發了某種廢棄合成物變異，才造成了虛的出現。」
「聽你這麼一說，這上面記載的暗能，好像比歷史書上記載的要早，是這樣嗎？」
齊心竹很快就發現了壁畫信息的關鍵點。
如果這上面的內容是真實的，那暗能的出現時間，恐怕還要提早很多。
「是啊，如果這裡的東西都是真的，暗能出現的具體時間看起來要比史書上記載的早很多。
就是不知道，黎明教會為什麼要篡改那麼多的歷史。
然後又在這裡留下了壁畫。」
「如果壁畫不是黎明教會留下的呢？」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除了黎明教會之外，很難想像其他人還有類似，或者接近這個強度的力量。」
呂落是實話實說，教會的力量之強，絕對是整個聯盟最為頂級的。
改寫歷史這種事情，歷史上做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統治者做的。
現在的真正統治者就是教會，所以他還是覺得，這裡就是黎明教會留下來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在哪。
是二環？還是到了其他什麼不知名的地方？
這股不斷波動的聖輝，是不是黎明圓盤？
「虛是合成物變異來的，那合成物是什麼？」
「我也不會知道，這裡的信息太少了。」
呂落搖搖頭，壁畫最後一段的信息，他沒有告訴齊心竹。
不是信不過齊心竹，只不過是這上面的信息實在太有衝擊力了。
現在他們的情況很糟糕，把這些事情告訴齊心竹，也只是徒增煩惱。
【虛的力量十分強大，而且它非常地狡猾。
在成長的過程中，它不斷吞噬周圍的東西，無論是生命，還是物質，它全部都照單全收。
人類對虛的幾次圍剿，都因為虛墮入地底而逃走。
在糾纏了幾十年的之後，虛終於成長為9級生命體。
它不斷的吞噬，吸收，強化！
當它再次出現在人類面前時，人們已經賦予了它另外一個名字。
天災，第二使徒————吞噬世界之核。】
吞噬世界之核這個名字，呃！
講道理，呂落現在心裡有一點點慌。
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把那幾個序列隱藏起來了。
現在看來，吞噬者這個東西……
和壁畫上記載的虛，無論是能力上，還是形態上，都太像了。
吞噬者序列本身，曾經是一個9級生命體？
9級是不是對應現在的9階？
如果是的話，那麼虛的實力，大概等於現在天帷巨獸？
既然虛那麼強，那它是怎麼被擊敗的？
呂落仔細將壁畫看完，上面除了說明虛最終被人類擊敗了。
可具體的戰鬥過程，是什麼人，用什麼方法擊敗虛的，全部都沒有記載。
就好像特地省略掉了這一部分過程一樣。
「序列，對應了曾經的天災？
吞噬者的序列號是s-02，所以是第二使徒？
那十二個s級序列符印，是不是就說明使徒一共有12個。
一直飛在天上的天帷巨獸，也是使徒之一？
乖乖，這問題不能深想，深想的話，那麼延伸出來的東西就太多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呂落簡單的推斷，沒有任何的證據，也沒有其他的情報條件。
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判斷壁畫信息的真假。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吞噬者這個序列，一定要隱藏好。
就算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非常強大，就算他已經可以在底牌全出，僥倖的狀況下擊敗7階。
也要隱藏好。
呂落不知道這裡的信息，教會的人會不會知道。
看齊心竹的樣子，普通的教會成員應該是沒有辦法知道這些事情的。
不過呂落不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別人的手上。
有關於序列的事情，還是再隱藏一段時間吧。
呂落搓著自己的下巴，正在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不過一旁的齊心竹這個時候倒是給了他一記重擊。
「呂落，你還好吧？你看著壁畫很久了，感覺你在走神，是不是還在擔心實力的事情？
沒有實力和序列沒關係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害！這話說的，太扎心了。
呂落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現在別說吞噬者了，自己連觀察者這個小老弟都沒有。
既然自己那麼菜，那還想那麼幹啥？
差不多得了。
想的太多，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可以正面擰掉7高手脖子的猛男呢！
現在？
現在的他被齊心竹強推甚至無法反抗，就是這麼回事。
仔細想想的話，如果齊心竹真的對他不離不棄，那強推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萬一自己哪天大姨夫來了，齊心竹的情緒又比較高漲。
那他很大的概率又要被壁咚，被推倒。
女強男弱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呂落，你在這裡長吁短嘆什麼呢？壁畫上的事情，你已經看完了嗎？」
這個時候呂落點點頭。
「嗯，看完了，我們走吧。」
齊心竹總感覺呂落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
權當是呂落現在心情不好吧！
「嗯，走吧。」
齊心竹重新拉起呂落的手，兩人繼續朝著大廳的前方走去。
穿過這個大廳和另外一條長長的走道，呂落和齊心竹見到了第二個空曠的大廳。
而後面，居然還有！
可後面壁畫上的文字，呂落又不認識了。
符印還是序列的符印，但文字，應該是又換了一種語言。
「呂落，這裡的文字好像和之前的地方又不一樣了。」
「是的，確實不一樣了，這裡的文字我也不認識。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他房間還有類似的壁畫。
而且壁畫上的文字，也都大不相同。
他們這麼做，應該就是為了留下一些歷史的痕跡。」
「歷史的痕跡？」
「人類即將滅亡，所以才要留下歷史的痕跡，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啊，看來人類是熬過來了。」
人類有沒有熬過來，呂落也不太清楚。
到了現在，這裡是不是教會留下來的地方，呂落反而有點不確定了。
「走吧，我們的時間有限，而且我感覺到了，前面的聖輝，還在不斷吸引我過去。」
「哦，好！」
既然看不懂，那就沒什麼看的必要了。
自己現在又沒有觀察者進行記錄，再繼續留在這裡，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到自己熟悉的環境裡，才能從長計議。
再往前，呂落還是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推開前方的門，他們不知道這條走道的盡頭通向哪裡，不過這裡，好像已經做好了迎接呂落的準備。
聖輝和呂落之間的聯繫，越發緊密了。
……
二環，教宗樊鎮看著眼前重傷的李紅雲，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
當白青霜的真理之環落下來的時候，是李紅雲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部下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樊鎮有些奇怪，之前的白青霜釋放真理之環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必贏了。
當時的樊鎮已經絕望。
真理圓盤那樣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掌握在個人的手中？
但更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白青霜她，中斷了自己的攻擊。
她為什麼要冒著重傷的危險，強行中斷真理之環？
樊鎮想不通，不過目前來看，結果是好的。
自己這邊雖然贏的有些僥倖，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贏了。
而白青霜則是成為了內環的失敗者。
他樊鎮，終究是獲得了勝利。
歷史，總是由勝利者譜寫的。
看著一地的廢墟，樊鎮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些建築物的破壞，都是白青霜刻意為之。
這次事件之後的重建工作，也會非常的麻煩。
很多人在這裡留下的產業，隱藏的財富，還有各種各樣的遺蹟，秘密，全部都被破壞了。
「白青霜這個女人，做的太過分了。
這件事情之後，二環的東西還得好好處理一下。
不知道白青霜的傷，怎麼樣了。」
之前真理圓環在白青霜的手中爆裂，不僅僅炸傷了李紅雲，就連白青霜自己也受到了嚴重的波及。
而且她受到的波及，要比李紅雲更加強烈。
在那種能量的衝擊下，白青霜居然都沒有死，實在讓樊鎮有些驚駭。
不過她已經重傷了，內環就這麼大一點，可以隱藏的位置也不多。
等他稍微整合一下教會的力量，找到白青霜，應該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樊鎮想到接下來的教會和議會之間，又要重新陷入泥潭。
他的臉上逐漸有了一些笑意。
沒錯，泥潭才是人類最好的歸宿。
人類，本就應該存在於一個相對和平和混亂的世界。
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外面，只會引來危機，最終導致人類的滅亡。
樊鎮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地上還在不斷吐血的李紅雲。
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這種銳利，是一種殺意。
這個時候的樊鎮，已經對李紅雲起了殺心。
而殺心的源頭也很簡單，那就是生命歸還！
如果李紅雲死了，那生命歸還，就徹底屬於他一個人了。
這將會是開宗立派，堪比聖輝的神跡。
地上面，李紅雲的雙眼變得十分迷離，她好像想開了一些事情，又好像感受到了一種解脫。
這個時候開口說話，頗有幾分迴光返照的意思。
「教宗冕下，是要殺了我嗎？」
「為什麼會這麼說？」
「如果教宗冕下殺了我，那麼就沒有人知道生命歸還的事情了。」
李紅雲的眼神十分淡然，從她的樣子可以看出來。
這個時候就算樊鎮真的殺了她，她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活了100多年，忠誠了100多年。
如今的李紅雲對於死亡，已經淡然。
死在樊鎮的手裡，應該是她能夠為樊鎮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這種舉動，更像是一種歸宿，命運的歸宿。
「紅雲你說什麼胡話呢，生命歸還從來不是屬於一個人的。
就算你死了，還有莫凡呢！」
樊鎮的眼睛咪虛，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思。
「莫凡她已經死了，冕下，你應該感覺到了才對。
她的聖輝，已經在不久之前寂滅。
擁有生命歸還的，如今只剩下我們兩人。
只要我一死，生命歸還源頭，就在您的手裡了。
冕下，您應該知道其中的意義。」
聽著李紅雲的話，樊鎮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
莫凡聖輝的消失，他也只是隱隱有所感覺而已。
可李紅雲這個時候居然感覺到了莫凡已死，這意味著他對聖輝的感悟，已經達到比自己更加強烈的地步。
臨死之前，她對聖輝又有了新的感悟嗎？真是了不起的才能。
這種彌留之際的突破是最難得的。
「紅雲，你對聖輝又有了新的體悟嗎？」
「是啊，冕下，當我臨近死亡的時候，我發現我離聖輝似乎又近了一些。
距離黎明，似乎也更近了一些。
可惜，已經太晚了。」
李紅雲的天賦，讓樊鎮有些讚嘆。
如果李洪雲沒有修行生命歸還，而是一直醉心於聖輝的修煉。
也許她對於聖輝的感悟和成就，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也許，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紅雲，我讓你做了那麼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後悔過嗎？」
「從來沒有，冕下。
李紅雲從來都是您的部下，您的盾牌和利劍。」
樊鎮再次凝視躺在地上的李紅雲，表情漠然。
他高高舉起手掌，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徹底殺死這個跟隨他多年的部下。
可下一秒，樊鎮做了一件連李紅玉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神聖復活之光！
大量的聖輝從樊鎮身上噴涌而出。
神聖復活之光，已經是黎明教會的最強治癒招式。
樊鎮才和白青霜進行過激烈的戰鬥，這個時候的他其實也很虛弱。
在這種情況下，他願意救李紅雲，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尤其是李紅雲本人，這個時候更是有些錯愕。
「教宗冕下，為什麼要救我？我死了的話，不是更好嗎？
白青霜已經戰敗，您才是勝利者。
廢土聯盟，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教宗冕下了。
我現在死去，將會帶著過往的一切秘密一同消失，這對於您，對於聯盟的未來，都是好事。」
樊鎮在治癒李紅雲的時候，李紅雲的話，格外的多。
而且她話里的內容，也都是勸說樊鎮在這個時候應該放棄她。
不過樊鎮始終不為所動，持續治療。
一直到用聖輝的力量，將李紅雲的傷勢徹底穩住，才鬆了口氣，緩緩停下。
「這確實應該是屬於我們的時代，但我們的時代，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紅雲，你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
既然都走到了這裡，我也需要一個見證者。
別想太多了，沒有你的話，如果再出現一個像白青霜那樣的傢伙，可沒有人再為我擋招了。」
樊鎮將李紅雲拉了起來。
而李紅雲則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樊鎮大人放心吧，我隨時都可以成為您的劍盾。」
樊鎮笑了笑，一個足夠忠誠的7階，本來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李紅雲和周密，莫凡他們不同。
她只忠誠於自己。
和一個忠誠於自己的部下比起來，以前的那些秘密，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現在我們沒有時間休息，該去看看我們的那些後輩了。
看戲看了那麼長時間，真是便宜他們了。
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要做出自己的抉擇了吧！」
……
在教宗樊鎮帶著李紅雲離開的時候。
內環教會的審判所里，除了萬靜之外的其他三大聖騎士，還有兩名教會的7階長老祭祀，也圍坐在一起。
這些人，就是教會如今這一代的中堅力量。
在白青霜和樊鎮戰鬥的時候，他們沒有去幫助白青霜，也沒有去幫助樊鎮。
雖然他們名義上都是白青霜的部下，但這些人的內心，也都是遲疑的。
他們的年齡大多要比白青霜大。
白青霜能夠整個內環教會，靠的是武力。
在絕對武力的壓制下，這些人只能屈服於白青霜。
但在他們的內心，對於白青霜的行為有多少認同，還是兩說。
尤其是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年齡是一個非常曖昧的事情。
活到了這個時候，享受到了權力和力量的滋味，又有誰願意放棄這一切呢？
這些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對於教宗樊鎮的情況，他們也有所了解。
剛才白青霜和樊鎮他們之間的戰鬥，這些人已經通過某些渠道看過了。
教宗樊鎮能夠重返青春，這件事情對於這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和誘惑。
壽命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會拒絕。
如果可以重返青春的話，當教宗的狗，和當審判長白青霜的狗，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當教宗的狗，或許還可以跟著教宗享受到那種重返青春的機會。
這才是他們一直留在這裡，沒有作為的原因。
「好了，諸位，審判長大人和教宗大人之間的爭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我們的會議也同樣該結束了。」
「教宗大人勝利了……」一個年邁的長老，很明顯是偏向教宗的。
他很老，所以他想要壽命。
而且他想要的不是生命之果那種飲鴆止渴的東西，他想要的是重返青春。
這件事情，只有教宗能夠幫他們做到。
「但是審判長大人也沒死，她說不定還會回來。」
當代生命騎士團團長駱丹這個時候開了口。
相比起教宗，她還是更加偏向於審判長，雖然這種偏向不至於讓她在這個時候幫助審判長戰鬥。
可要說起變革，審判長的行事作風，還是更對她的胃口。
教宗的思想，確實太老舊了。
黎明教會的一些頑疾，確實應該做出改變。
「但是教宗大人已經贏了，他應該很快就會來到這裡，我們也應該給出相應的答案。」
「我知道啊，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審判長大人沒有死。
她在恢復了之後，折返到這裡，我們應該怎麼辦？」
雙方互不相讓，各有各的說法，而且就連他們自己，也都覺得對方的說法有點道理。
白青霜即使失敗，也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這是因為之前白青霜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在以一敵四的情況下，殺死了兩個老牌7階。
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真理之光下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可以確定的是，白青霜沒有死。
人就是這樣的，只要某個強大的存在沒有死，那他們就要考慮這個人的存在，在未來會不會對他們有威脅。
現在審判長負傷失蹤，教宗肯定要追捕她。
如果追捕到了，並且審判長重傷沒有反擊的能力，那自然就會塵埃落定。
可她要是有反擊的能力，那黎明教會又會重新陷入混亂。
再退一步說，萬一審判長找個地方悄悄養好傷，然後重新殺了回來怎麼辦？
教宗的實力雖然很強大，但在失去了兩個同伴之後，他能不能扛得住狀態完好的審判長？
從之前的戰況來看，恐怕是不行的。
所以，這道選擇題實在是太難了！
就在這些教會高層陷入沉默的時候，教宗樊鎮，硬帶著李紅雲來到了這裡。
推開門，三十多歲的樊鎮面帶微笑。
「諸位，不知道我這幅樣子，你們還認不認得。」
「教宗冕下，我們當然是認得的。」
「是啊是啊，教宗冕下的風姿不減當年。」
偷窺教宗和白青霜之間戰鬥的事情，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說出來。
大傢伙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雖然都看到教宗生命返還的事情，但所有人都裝不知道。
樊鎮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他自然需要這些人做出一些最基本的表態。
「怎麼樣，諸位在這裡聊了那麼久，一定是在聊有關於黎明教會未來發展的事情吧？
想來也是，諸位都是黎明教會的高層，是該為黎明教會的發展和未來，添火加薪。
那麼諸位現在考慮好，接下來的黎明教會要怎麼發展了嗎？」
教宗樊鎮的話，很明顯已經帶上了一些逼迫的意思。
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不想站隊。
至少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他們還不想站隊。
除非教宗可以確定白青霜已經死了，不然的話，他是沒有辦法服眾的。
更有甚者，比如駱丹這樣的人，在看到教宗的第一眼之後。
心裡的想法居然是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出手，擊敗教宗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略微盤算一下，駱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是一個很有戰鬥欲望的人，挑戰高手，也是她所追求的事情。
不過喜歡挑戰不是沒有腦子，這個時候跳出來挑釁教宗，很明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教宗冕下，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
審判長大人下落不明，黎明教會的未來發展，還是要等審判長回來再說啊！」
一名長老這個時候開了口。
他的意思，也是大多數的人的意思。
他們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站隊，雖然說當牆頭草沒有好結果。
但待價而沽這種事情，一旦有機會的話，所有人都會去做。
「好了，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過作為站在這裡的人，教宗該有的權力，我應該還能使用吧？
諸位想要儘快得到結果的話，那就要把手裡的事情放一放，然後幫我去找人吧。
找到了人，自然有你們想要的結果。
現在的內環也是動盪不安，這件事情你們不想拖太久，我也是一樣的。
所以諸位，找人的事情，就拜託了。」
樊鎮的意思也很簡單，這個時候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人。
你可以不幫忙干架，但是你不能不幫忙找人。
這個要求不算是很過分，在座的7階高手互相看了看之後，便點頭答應了。
「教宗冕下說的是，想要儘快結束內環的混亂，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審判長大人。
我們現在就去，教宗冕下，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駱丹是第一個開口，也是第一個出去的。
她的腦子很清楚，找到審判長，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以她的實力和地位，無論是審判長還是教宗上位，她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儘快讓內環重回平靜，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那教宗大人，我們也去了。」
「去吧。」
在樊鎮充滿笑意的目光下，這些搖擺不定的7階陸續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就迅速開始行動了。
這些人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都不傻。
白越早找到白青霜，就意味著內環的混亂局面可以越早結束。
要是拖的太久，白青霜的實力恢復個七七八八。
那她十有八九要重新回來再和教宗大戰一場。這一次的戰鬥，已經把二環破壞的不成樣子。
要是再來一次的話，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要知道，很多家族和私人的重要財產，一直都是儲藏在二環的。
因為二環是要比三環更加安全的地方。
可如今變成這副樣子，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在這些人走了之後，李紅雲走向前。
「樊鎮大人，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樊鎮的眼睛眯了眯。
「去一環。」
「現在？不整合一下教會的成員嗎？」
「只要白青霜還活著，這樣的整合就沒有意義。
她的聖輝，太陽耀斑，還有真理圓盤的力量都已經用光了。
這個時候的她，如果要說去處的話，只有一環一個地方。
所以現在，就是殺死她最好的時機。」
「明白了。」
……
就在交談的時候，白青霜渾身浴血的站在了黎明圓盤的面前。
她的身影就好像是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
沒有一絲一毫的徵兆，就連站立在周圍的守衛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隊長，那裡，好像有個人！」
「說什麼胡話呢？守牆人沒有通知，也沒有任何警示，怎麼可能會有人？」
隊長剛說完話，眼神就呆滯住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圓盤之前的白青霜。
「審，審判長大人？」
白青霜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圓盤，稍作停頓之後，終於抬起了自己有些疲倦的臉龐。
盯著黎明圓盤的眼睛裡，似乎帶上了一些怒氣。
再次沉默了幾秒之後，她突然開口：
「剛才打斷我的……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