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在很多人的思維里已經可以說定理了,但是對於趕路這件事來說,人多力量大便行不通了,人越多,速度越慢。數萬人的隊伍,日行六十公里,已經算比較快的了,日行百里,隊伍會拉得很長,不成陣型。
不過,馬德邦把奴隸當做牲口使用,只要不死,就往死里趕,藤蔓編制的鞭子抽斷了十幾根,總算讓隊伍的速度保持在一個比較高的水平,因為沒有物資,無需擔心太多。
馬德邦最擔心的是沿途的土匪,土匪遇上這麼大的隊伍,是不敢正面對抗的,但是正所謂雁過拔毛,看見這麼大一塊肥肉,土匪也是不願意輕易放過的,土匪會採取比較常見但是有效的騷擾手段,放冷箭。
這個地方,土匪是主場,馬德邦是客場,土匪熟悉地形,冷不丁射幾箭出來,馬德邦很頭疼,不管是射死了自己兄弟還是射殺了奴隸,都不好,追又追不上,土匪和泥鰍一樣,隨便找個地方一鑽就找不到了,往往這個時候,馬德邦只能留下買路財,花錢消災。
如果是胃口小一點的土匪,倒是好打發,怕就怕那些貪婪的土匪,不講信用,多次收費,十分噁心,馬德邦上次就遭遇了土匪的敲詐,損失了不少錢財。所以,行過土匪的地盤範圍時候,他心神緊繃,小心翼翼盯著道路兩側,然而,一路過去,走了很遠,也沒有發生意外,一個土匪都沒有看見。
直到進入百里關,也沒有出現一個土匪,馬德邦頗為驚訝,不過,更多的是高興,他偷偷瞧了一眼從牛背上下來的劉危安,如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他就太傻了。
百里關坐鎮的是項祭楚,不過,知道劉危安回來了,百里瓏瓏、妍兒、楊玉兒等人都在百里關等待了,眾人見面,都是十分開心。劉危安一去數月,對眾女來說,仿佛過去了數年。
因為劉危安提前傳了信回來,大家都很聰明地避開了談及風儀情的傷心事,項祭楚早於準備好了宴席,晚上,眾人大醉。
次日,劉危安先是在《玲瓏城》停留了幾個小時,之後趕到了坤木城,黑白無常、達哈魚、陶鑄、劉九章、牛十七等人翹首以盼,坤木城的日子很枯燥,除了殺魔獸,還是殺魔獸,累了就休息,睡醒了繼續殺魔獸。
數月不見,每個人的實力都增加了不少,其中最為明顯的當屬唐叮咚,目光銳利,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息,看著她,第一反應不是她長得好看,而是不自在,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平安軍上下,不知不覺已經忽略了她的年齡。
唐叮咚變得比以前沉默了,話少,晚上設宴,唐叮咚加起來沒說到十句話,沒人敢去敬他的酒,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唐叮咚先離開了,她一走,宴會的氣氛立刻高漲起來,仿佛輕柔的音樂忽然轉為勁爆。
劉危安看了唐叮咚的背影一眼,心中莫名有些悲傷,得到了什麼,註定就要失去另外一些東西,唐叮咚的實力是上去了,但是她變成如今的冷峻模樣,究竟是好還是壞,他一時間,有些茫然。
如果不是如今的世道,唐叮咚還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為了找工作而奔波,忙著給各家公司投簡歷,可是現在,她卻要指揮數十萬平安軍,每一個決定,都影響著數萬人的命運,這份壓力,他自己想想都沉重,唐叮咚柔弱的雙肩,是否太殘忍了。
平安軍上下都壓抑了很久,劉危安出門在外,神經也繃的很緊,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可以放鬆了,他喝了很多酒,沒有刻意用內力去化解,反正只要有人敬酒他就喝,來者不拒,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整個人暈乎乎的,到最後,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次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豪華的大床上,不止是有他,還有兩個女人,兩個光著身子的女人,白花花的,有些刺眼,一左一右抱著他的手臂,睡得很沉,床上的痕跡,還有地上凌亂的衣裙告訴了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伙子,他又閉上了眼睛,使勁想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坤木城》中央廣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足有十幾萬之眾,仔細一看,這些人,都是奴隸,不過,卻沒有尋常奴隸的那種面如菜色,一個個氣色飽滿,肌肉發達,都是品相極佳的奴隸。
周圍是身披盔甲的平安戰士,身材高大,英武不凡,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目光如刀子,令人不敢直視。
廣場的看台上,已經坐了一些人,都是《坤木城》的世家家主,地方鄉紳和有名望的老者,沒有人說話,中央廣場安靜無比。
大約十一點左右,劉危安在劉九章和聶破虎的陪同下出現,直奔看台,他站在最中間預留的空位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喝了一聲。
「行禮!」
嘩啦——
十幾萬奴隸同時跪下,動作統一,恭恭敬敬,高呼:「荒主萬歲!」聲音震天,幾乎整個《坤木城》都能聽見。
「起來!」劉危安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心中湧起無限自豪,這就是他打下來的勢力。
奴隸們起身,忐忑不安地看著劉危安,不明白今日為什麼被突然召集,不會是又要賣到哪裡去吧?如果是這樣,那將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有些奴隸已經換過很多任主人了,想眾多主人之中,劉危安是對他們最好的,有乾淨的地方住,雖然是集體宿舍,有肉吃,而且管飽,對奴隸來說,吃飽喝足,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不挨餓,那是奴隸的最高最求。
如果離開了劉危安,他們不能保證還能遇上這麼好的主人。
劉危安把奴隸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朗聲說道:「大家從五湖四海而來,這邊荒便是大家的家,既然是家,就應該有點家的樣子,那麼家是什麼樣子呢?」
下面的奴隸面面相覷,劉危安這話,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劉危安不理會奴隸眼中的疑惑,從聶破虎的手上接過一張紙,念叨:「祝雙目,周二機,王三三,何花苗田木頭,出列!」
這些被念叨了名字的人不安地走出來,從他們的步伐可以看出他們內心的忐忑,卻又不敢不聽從命令。
大部分奴隸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代號,劉危安買的奴隸,為了便與登記,給每個奴隸都取了名字,考慮到奴隸的文化水平,名字儘量取的都是筆畫簡單的。
「站直來!」劉危安大喝一聲,10個奴隸立刻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視。
「爾等殺魔獸有功,建造城池時候,任勞任怨,對平安軍忠心耿耿,我都是看在眼裡的,所以,今日對你們做出獎勵,你們每個人將獲得房子一套,成為房子的主人。」劉危安說完,就看見十個人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從不安到呆滯,從呆滯到不能置信,最後變成了狂喜,臉上的肌肉顫抖,想笑,卻不敢笑。
場下站著的奴隸也呆住了,一套房子?我沒有聽錯吧,荒主說的是一套房子?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夢,幻覺,這不是真實的,一定不是,奴隸怎麼可能擁有房子?
「從現在起,房子就是你們的了。」劉危安把鑰匙交給十個人,十個人終於相信是真的了,U看書w 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謝謝,謝謝荒主,謝謝荒主!」
「好好干,只要你們一直忠心平安軍,一直做貢獻,我是不會忘了你們的,你們先站在一邊。」劉危安道,十個人趕緊站到邊上去。
劉危安又從聶破虎手上接過來一張紙,開始念名字,這次的名字比較多,足有100人,這次,奴隸們不緊張了,只有期待和激動。
劉危安念了一下每個人做出的功績和貢獻,之後,獎勵每個人100金幣,奴隸是沒有自己的財富的,奴隸屬於主人,所以,奴隸的一切都是主人的,現在有了這100金幣,就能支配很多事情了,這一百個奴隸開心不已。
第三次的名單就多了,足有1000人,獎勵是麻竹棉製造的衣服,雖然是鼓勵性的獎勵,依然讓這1000個奴隸激動不已。奴隸穿的最好的衣服是褂子,露出袖子來的那種,實際上就是兩塊不料擋住前胸後背,腰間用繩子捆著,這便是奴隸的標準打扮,如果看見奴隸穿的比較好,那一定是主人賞賜的衣服。
麻竹棉的衣服不見款式好看,而且穿著舒服,最重要的是,這是劉危安獎勵給他們的,和普通奴隸的區別一下子就出來了,他們是功臣,衣服是一種榮譽。
每人兩件,方便洗換。
奴隸們明白了,今日站在這裡,不是要被主人賣掉,而是參加表彰大會。廣場的周圍,有不少圍觀的人,他們看著今天的一切,表情複雜,有的人不屑一顧,有的人露出了冷笑,也有的人露出了佩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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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6章、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