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和陣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藉助外力,化為己用。劉危安和吳麗麗來得很及時,但是對祭壇上的人來說,卻很不是時候。
纏屍樹的樹幹在扭曲,數不清的人臉浮現,然後掙扎,接著模糊,最後破碎,然後又有先的面孔浮現,反覆出現與破碎,樹冠的葉子,全部化作了人臉,發出無聲的嗚咽,有的表情猙獰,有的痛苦,有的悲傷
纏屍樹痛苦無比,卻奇怪地沒有反擊,劉危安知道,那是地底龍婆雞蟲的原因。
破空聲傳入耳中的時候,飛輪已經到了眼前,那是鋸齒狀,高速旋轉和劃破虛空的聲波恰好好處的相互抵消,聲音微乎其微,以吳麗麗的修為,也無法發現。
飛輪不是正面射來的,走的是弧線,從左右兩側,只取劉危安和吳麗麗的太陽穴,飛輪鋒利無匹,寒光閃閃,不要說頭顱,便是鋼鐵也能瞬間切開。
一言不發,直接下殺手,看這手法,果斷狠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吳麗麗汗毛乍起的時候,劉危安出手了。
「問心指!」
兩隻飛輪炸開,勁氣橫空,劉危安隔空一拳轟出。
「大雷音寺的功法!」射出飛輪的老者眼神一縮,繼而猛然爆睜,一團閃耀的雷光在他的視野中無限擴大,下一秒,他只感到渾身一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西方、南方、北方的三個老者卻是看得分明,他們的大哥,被一拳轟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化作一蓬血霧。
「該死——」南方的老者只說出了兩個字,身體炸開,他甚至不知道什麼地方中招了。吳麗麗的眼睛睜的很大,卻分不清誰是誰,只能看見三道身影在飛速移動,有刀光,有棍影,攪動虛空爆發出的雷鳴般的可怕聲音。
砰——
時光停滯了剎那,吳麗麗看見一團發光的拳頭擊中了一條銀色的鐵棍,鐵棍斷為兩截,拳頭沒有任何停留,擊中了鐵棍的主人,穿胸而過。
「啊——」
驚天動地的慘叫只發出了一半,就因為主人的身體炸開戛然而止。
最後一個老者的刀光分明劈中了劉危安,可是等到劉危安的影子消散才發現真神早已經不見了,老者意識到不對,一記拖刀訣,快如閃電橫掃身後,把虛空揮出了一條漆黑的鴻溝,身後空空如也,劉危安並不在身後,寒意湧上心頭的時候,老者感到如山的壓力從上面落下,不等他做出反應。
咔嚓——
老者聽見了自己腦袋破碎的聲音,下一瞬,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無頭屍體倒下的時候,劉危安已經到了祭壇上,從第一個老者出手,到戰鬥結束,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祭壇上的巫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目瞪口呆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劉危安。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劉危安一拳擊中了躺在祭壇上閉著眼睛的赤裸青年身上,嗡——青年身上密布的神秘符文綻放出刺目的光芒,這些光芒與祭壇相連,組成一幅神秘的圖案。
「你是什麼人?」青年被驚醒,猛然睜開了眼睛,射出刀子一般的目光。
劉危安宛若未聞,甚至沒有回頭,拳頭微微一振,天地一顫,天地威壓從天而降,落在整個祭壇上,青年銳利的目光瞬間轉為驚恐,下一秒,他身上的符文破碎,祭壇一下子暗淡下去。
轟——
青年的身體炸開,化為一蓬血霧,神魂俱滅。
這一切都在剎那間結束,巫師的手落在匕首上的時候,劉危安開口了。
「生與死,在你的一念之間。」
巫師身體一顫,猶豫了剎那,緩緩鬆開了手,盯著劉危安的臉:「你知道你殺的是什麼人嗎?從今之後,整個火星,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殺了就殺了,難道還能活過來嗎?」劉危安淡淡地道。
「無知者無畏,因為你的行為,將導致不知道多少人死亡。」巫師道。
「你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自己。」劉危安道。
「你如果要殺我,第一時間已經殺了,既然留下我,說明你用得上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是為了纏屍樹來的吧?」巫師道。
「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該這麼做了吧?」劉危安問。
「只要你不殺我,我一定配合。」巫師道。
「之前怎麼做的,現在繼續,只要你不耍小聰明,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劉危安道。
巫師以為想要收服纏屍樹的是劉危安,沒想到劉危安卻讓吳麗麗坐在了原本屬於青年的位置上。
巫師取出一罈子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血液,在吳麗麗的裙子上畫符咒,嫩黃色的裙子很快被符咒包裹,之後,巫師三跪九叩,咬破手指頭,沿著祭壇滴了一圈的血液,又讓吳麗麗也放了不少血,一切準備就緒才開始跳大神,口中念念有詞。
吳麗麗身上的符文流淌出淡淡的熒光,與祭壇相連接,這股力量隔空傳導到了纏屍樹身上,很是神奇。
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隨著巫師的動作加快,地底也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流淌,劉危安站在祭壇的邊緣,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似乎在等待。突然,劉危安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殺機瀰漫,右手動了一下。
「啊——」
劇烈跳大神的巫師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祭壇上,心臟的位置一個指孔,汩汩噴出血液,他顧不得滿臉疼痛,一臉憤怒地看著劉危安。
「你幹什麼?不是說好不殺我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陣道師。」劉危安平靜地道。
「這是祭壇,殺了我,你永遠也別想得到纏屍樹。」巫師大聲咆哮。
「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殺人?」劉危安隨意道。
「不可能,這座祭壇除了我,不可能有人看得懂。」巫師斬釘截鐵地道。
劉危安微微一笑,揚起了左手:「你看這是什麼?」
「鎮魂符!」巫師一見之下,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死灰,絕望地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為什麼?」
祭壇的核心力量就是鎮魂!他掌握的鎮魂符,還不如劉危安掌心的鎮魂符完整,也就是說,劉危安完全可以看懂他的祭壇。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就算我看不懂祭壇,就算是我失敗了,最多就是得不到纏屍樹而已,你丟掉的卻是一條命,值得嗎?」劉危安問。
巫師渾身一僵,生命之火熄滅,臉上的後悔浮現一半即凝固。
「冒險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劉危安嘆息了一聲,能布置祭壇的人才,可不多,他也不想殺了巫師,可是,這種人不能為我所用,必成禍害,如果他有時間,他可以囚禁巫師慢慢磨著,但是他沒有時間,只能快刀斬亂麻。
祭壇他不擅長,但是他擅長陣法,陣法與祭壇是相通的,只是表現形式不一樣。他遊走在祭壇周圍,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了一座陣法,代替了巫師的作用,不僅如此,陣法還溝通了地勢和天象,讓纏屍樹更加沒有威脅性,最大程度保護吳麗麗,即使最壞的結果收服失敗,也不會反噬吳麗麗。
實際上,情況比劉危安預想的要好的太多了,他守著吳麗麗過去三天三夜,纏屍樹的樹冠分開,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吳麗麗飛離祭壇,出現在纏屍樹的樹冠上,接著樹冠合攏,吳麗麗消失不見。
這是纏屍樹對吳麗麗釋放的善意,吳麗麗擁有可以操控植物的天賦,讓植物為她服務,同時,她這種能力,對植物也大有裨益,可謂相輔相成。
巫師採用的收服方式是武力鎮壓,威脅逼迫,純粹的暴力手段,劉危安的手段就溫和多了,武力脅迫依然,那是巫師留下的布置,他沒有捨去,龍婆雞蟲是個好東西,祭壇更是好東西,但是多了吳麗麗這個甜頭,所謂的一手大棒一手蘿蔔。
果然,纏屍樹對吳麗麗的敵意減小了大半。
劉危安默默的感應了一陣,確定吳麗麗沒有危險,起身圍繞纏屍樹又布置了一座陣法,這才離開。
纏屍樹不是不死草,兩者的級別或許差不多,可是,不死草是幼年體,纏屍樹已經是成熟體了,即使纏屍樹已經釋放了善意,但是想要讓它完全接納,成為吳麗麗的寵物,卻不知道要多少時間,主要是吳麗麗的實力相對於纏屍樹來說,太弱了。
增加了收服的難度,如今這種情況,劉危安也不知道吳麗麗什麼時候能拿下纏屍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三五日是不行的。
派了一支百人的平安軍駐守纏屍樹邊上,劉危安的第二站來到了菩提樹前,一出現,劉危安就感覺到了,菩提樹下的靈氣濃郁無比,比魔獸世界還要濃郁,如果不是知道不久之後會出現的危機,這絕對是大好事。
「你來早了!」劉危安出現的瞬間,地仙老人睜開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對劉危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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