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早晨和傍晚的東京,街道的景色也一樣都很漂亮。」葉昭笑眯眯的說,「只要多看上個幾次,就會漸漸習慣,並且喜歡上的。」
扳正坂井泉水的作息時間,實在是件任重而道遠的事,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已經持續了好幾年的時間表。
現階段雖然成功讓她把錄音開始和結束的時間都提前了,但是修仙的本質還是沒有完全改變。
不過,到底葉昭也不可能每天陪著她監督她,而這種事光靠監督也不行,還是得看本人的意志,也只能這麼潛移默化的去改變她罷了。
畢竟,哪怕是關係親密的人,如果在這些事情上過分指手畫腳,也還是會遭到排斥的。
給今井小姐掛去了電話,告訴她等下不必過來接她,錄音室那邊,也和錄音師說明,將錄音的時間挪到明天。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安排之後,重新坐下來,坂井泉水再一次拿起那張曲譜,看了一遍,「歌詞的部分真的很出色。」
就算是她,也難以再改動其中的任何一處。
「對了,專輯的主題是什麼呢?葉君。」
既然已經決定小小的曠一次工,時間充裕下來,坂井泉水也就更加關注起了專輯的事。
「是『love』吧?」葉昭答道,「雖然不太擅長應對感情戲和情歌,但是,果然還是想要做這樣一張專輯。」
「說起這個,」坂井泉水露出笑容,「還記得《歌手的情歌》時,葉君一定要把錄音室的窗簾關起來的情形。」
「姐姐還真的是什麼都記得啊。」葉昭對她的記憶力心悅誠服。
「其實,我的記憶力也並沒有那麼好。」坂井泉水解釋道,「但是,像現在這樣和葉君說著話的時候,試著去回想,就發現從前發生的事,竟然還都裝在腦海當中。很奇妙,對吧?」
不過,比起奇妙,倒不如說,對於和他相處時發生的事,記憶格外深刻也說不定。
「確實奇妙。」葉昭點點頭,伸過手臂攬住她的肩膀,從她手中抽走了曲譜。
「葉君?」坂井泉水有點措手不及。
「從前發生的事雖然也很不錯,不過,比起那些,果然,還是想要和姐姐再來創造一些新的回憶。」
「而且,距離早晨到來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在那之前,我們也不妨來做點什麼迎接它。」一邊說著,他抱起了坂井泉水。
睡前做點兒運動助眠,這是一種非常健康的生活方式。
……
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的葉昭,早早從睡夢當中醒來了。
他放輕動作起床,穿好衣服,臨走之前,半跪在床頭,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坂井泉水的嘴角。
坂井泉水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睡眼迷濛的看著他,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葉昭把嘴唇貼到她耳邊,輕聲對她說,「時間還早,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坂井泉水只是「嗯」了一聲,就繼續放任纏綿不舍的眼皮雙宿雙棲了。難得見她這副樣子,實在是既新鮮又可愛。
葉昭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家。
等回到自己家裡,再以風捲殘雲的速度捯飭完自己,匆忙離開家,坐上早已等候在停車場的車,新的一天就從清晨剛剛到來的時候開始了。
……
迷迷糊糊送走了葉昭以後,坂井泉水又睡了一會兒,才從困意當中甦醒過來。簡單準備了一點早餐,吃過飯,打理了一下自己。
之後,今井小姐過來接她,一次難得的白天錄音就開始了。
一個聰明的助理,是絕對不會去刺探自家的明星為什麼突然轉了性或是取消了行程的,今井小姐要做的,就是無條件服從而已。
不過,對習慣了在夜裡工作的人來說,要把工作的時間調整到白天,是件做起來頗有挑戰性的事。這樣的挑戰,自然也沒有對坂井泉水破例開恩。
所以,在錄音剛剛開始的第一輪,她差不多就是在一種不斷調整的糟糕狀態里進行著的。說來也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個地方,同樣的環境,白天和夜晚,人的狀態就大不相同。
好在,犧牲了第一輪的時間之後,她終於漸入佳境,找回了自己的狀態。傍晚的時候,工作暫時停了下來,她和今井小姐一道,去了提前訂好的餐廳吃飯。
坐在車裡,看著黃昏時分的街道,想起葉昭說過的「早晨和傍晚的東京,街道的景色也都很漂亮」的話,她不禁嘴角上揚。
告訴了她早晨和傍晚的東京,街道的景色也都很漂亮的葉昭,此時此刻正坐在出租車裡,和她看著同樣的黃昏。
到了約定好的餐廳,野田秀樹人已經到了。
葉昭同他寒暄道,「野田桑,久等了。」
「實際上,我也只是剛剛到而已。」野田秀樹回道。
雖說如此,葉昭也不是最後一個到的人。在等待姍姍來遲的第三人和第四人的時間裡,葉昭和野田秀樹先閒聊了起來。
他要準備巡演不能喝酒,野田秀樹就自斟自飲。
上次的nodamap公演之後,葉昭還像每一次那樣,在之後和他見面,聊起自己的觀後感想。
而這一次和野田秀樹見面,則換他說起了自己的觀後感想。
「電影我也去看了,葉君。」野田秀樹說,「雖然是純愛故事,不過,能夠感覺得到你們在努力想要挖掘新的東西。」
他說的自然是那部《凝視愛與死》。這部通過獨立發行公司配給的小館電影,也已經正式上映了。
純愛故事這東西,分別戀人們的方式多種多樣,從最開始的身份地位不對等跑去殉情,再到受到家庭阻撓只能被迫別離,再到被國籍或是距離遠遠隔開,之後又發展到了車禍和絕症。
隨著時代的發展,身份地位不對等,以及家庭原因,或是距離原因,這些已經很難再引起現代人的共鳴了,雖然在過去,這曾經是一座又一座壓在人們身上的大山。
不過,天災人禍和疾病,這樣的將相愛之人分隔的原因,卻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哪怕爛俗也還是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