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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瑾御深深地蹙起眉頭,掃了眼略微有動作,慢慢轉過身的女人。
沈寧苒轉過身,冰冷的目光落在薄瑾御身上,聲音輕弱卻斬釘截鐵地說,「是關欣月。」
「你沒有證據。」
她說的那些都只是她的猜測。
「證據?是,我是沒有證據,但會做這種事的,只有兩個人,不是關欣月就是沈嬌雪,這件事對於沈嬌雪無利,她想報復我,完全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所以只可能是關欣月。」
薄瑾御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些查了再說。」
薄瑾御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臂,「走。」
「去哪?」
「處理傷口。」
「不去。」沈寧苒別開臉,繼續走回到窗口,看著裡面需要被醫生二十四小時看護著,全身插滿管子的孩子,心沉入谷底。
薄瑾御眼中陰鷙,煩躁得想直接將這個女人扛走,但看到她脆弱,仿若已經不堪一擊的神色時,薄瑾御又於心不忍。
深吸一口氣道,「你如果不想傷口感染,如果不想接下來幾天沒辦法陪孩子,你如果還想去查出兇手,現在就給我去處理傷口。」
說到陪孩子,查出兇手,沈寧苒的眼裡動搖了幾分。
薄瑾御見狀,示意周臣去安排醫生。
周臣點頭離開。
……
女醫生要給沈寧苒處理傷口,傷口在背部,衣服是要脫了的,醫生抬頭看了眼薄瑾御,示意他出去。
薄瑾御沒有動作,醫生見女人也沒說什麼,覺得他們應該是夫妻,就不再多說什麼。
沈寧苒垂著眸子,背部的傷口,疼得已經沒有知覺,沈寧苒始終垂著眸,一言不發。
醫生看到傷口時,都不淡定了,傷口整整划過了她半個背部,雖然不深但很長,皮開肉綻的,看著都疼,傷口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但依舊能看到發炎的跡象。
這種傷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都很難忍受,醫生看著面前的女人,有些佩服她,居然能做到一聲不吭。
她就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薄瑾御的眸子驀然一縮,那道傷痕讓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滿是戾氣。
他當時看到她身後的鮮血時,能想到她傷得不輕,卻沒有想到是這麼嚴重,這麼長一道傷,她是怎麼忍受幾個小時的。
薄瑾御深深看了眼,垂著眸子的沈寧苒,眼底含著慍怒。
這個女人到底能不能稍微為自己著想一下。
戾氣在周圍肆意,醫生冷不丁地顫了一下,抬眸時不經意地掃到了男人陰鷙的面容,被嚇得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薄瑾御掃了醫生一眼,冷聲道,「繼續。」
醫生立刻低下頭,繼續幫女人處理傷口。
當冰冷的藥水流進傷口時,尖銳的刺痛還是讓沈寧苒狠狠地打了個顫,一雙手緊緊地拽著衣服,用力到骨節泛白。
薄瑾御見狀,冷著臉靠近沈寧苒幾分,伸出手臂放到她面前,示意她握著。
沈寧苒掃了眼面前出現的胳膊,她此刻真的是疼狠了,不自覺地抬起手抓住薄瑾御的手。
被冰冷的手握住,薄瑾御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目光落在女人滿是冷汗的臉上,眼底清晰地閃過幾抹心疼。
「有點疼,忍一下。」
「嗯……」沈寧苒悶哼了一聲,點頭。
薄瑾御眉心更緊了幾分,握住沈寧苒的手,甚至比沈寧苒握著他手的力道更重幾分。
目光再次落在女人的背上時,薄瑾御注意到她後腰處,那一道並不清晰的傷痕。
薄瑾御眸子眯了眯,盯了幾秒才移開。
等把傷口全部處理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醫生也是汗流浹背。
薄瑾御讓周臣重新送來了乾淨寬鬆的衣服,親自幫沈寧苒穿上。
他垂著眸,修長的手指替她扣上扣子,沒有溫度的聲音問,「後腰那道傷怎麼弄的?」
沈寧苒眸子輕顫了一下,猶豫了一下,虛弱的聲音回道:「很久之前,不小心……傷的。」
正在整理藥物的醫生抬了下頭,面露遲疑。
她是醫生,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分明就是做過手術留下的痕跡。
但既然聽病患自己找藉口搪塞了過去,醫生也不會多嘴。
薄瑾御安排病房,讓沈寧苒去休息,沈寧苒拒絕了。
見她如此固執,薄瑾御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孩子那邊會有醫生和護士看著,你也進不去照顧,不休息你想升天?」
「Boss。」周臣剛接完電話,急匆匆地跑過來匯報,「Boss,那幾個殺手抓到了。」
那幾個殺手劫了薄家平時保鏢傭人用的車,混進薄家。
但混得進去,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薄瑾御當時第一時間就命令所有人封鎖薄家每一個出口,那幾個殺手只能躲著,想趁著夜深人靜再翻出去,只是沒有想到,薄瑾御已經派了所有的保鏢在各個地方守著,他們一旦動身,就暴露無遺。
薄瑾御眯起眸子,緊繃著俊臉,眉宇之間滿是冷厲,「招了沒有?」
「這些人嘴硬得很,愣是寧死不說。」
讓這些人張口,可不是那麼容易。
他們有他們這個行業的規矩,供出僱主,勢必會禍及他們的家人,就算他們死了,組織也不會放過他們家人。
所以他們寧死也不會說。
薄瑾御修長的五指緊攥成拳,「那就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說。」
「是。」
薄瑾御擰眉,帶著一身的怒氣闊步離開。
沈寧苒追上前去,「我也去。」
「你在這休息。」
沈寧苒固執地搖頭,她現在哪裡有一點休息的心思,一刻抓不到兇手,她一刻不能安心。
薄瑾御看著她那決然的樣子,只好依著她。
兩人正要走,身後就傳來了關欣月急促的聲音,「阿瑾,你等等。」
看到關欣月,薄瑾御蹙眉,「你這麼還在這?」
關欣月正要說話,但面前的沈寧苒身上散發著不容忽視的冷意,讓她的心忍不住顫了顫。
但一想到他們不可能找到什麼證據,關欣月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關欣月滿臉擔憂,「我剛剛送伯母回去,不放心就回來看看。」
「不放心什麼?」沈寧苒冷著聲音問。
關欣月咬了咬牙,看向沈寧苒,一副無比無辜的樣子。
「沈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根本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孩子,哪來的可能算計你的孩子,我知道我們平時不合,但你也不必將什麼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聽起來多無辜啊,但她的話,沈寧苒一個字都不相信。
見沈寧苒冷著臉,也不相信自己,關欣月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擺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