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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鳶氣得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霍少和沈總是摯友,沈總又是唐小姐的總之你覺得撬霍少的女朋友,這合適嗎?!你就不怕讓沈總為難,惹唐小姐生氣?」
「我說過我要撬了嗎?從頭到尾都是阿鳶小姐你,和你家霍少在那兒被害妄想。」
唐楓垂下長睫,斂著溫柔的目光落在沈初露姣好的睡顏上,「但你們如果老這麼想,久而久之就會給我一種心理暗示,讓我覺得,我是不是該爭取一下,才是對你們的尊重。
我記得我家老爺子說過句什麼話來著?對,有守門員就不進球了?」
「唐警官!請你時刻謹記你的身份!」阿鳶急紅了眼,霍然坐起了身!
結果她忘了自己還在車裡,咚地一聲頭頂撞到棚頂,痛都她緊鎖秀眉,捂著頭又坐了回去。
「阿鳶小姐,我的職業不是你可以隨便道德綁架我的理由。」
唐楓輕挑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還有,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的事之一,就是有人威脅我。」
阿鳶心尖驟然一縮!
和唐家這個最小的少爺,多一分接觸,就讓她多一分恐慌!
女人的第六感,令她深深地覺得——
如果,唐楓真對小夫人有意,有朝一日真的變成少爺的情敵
那將會是一個讓人畏懼的,深不可測的,強大的情敵!
*
沈初露被送進診療室處理傷口時,霍如熙才攜一身凜冽秋霜,步履如疾風般趕來。
身後呼啦啦地尾隨一眾霍氏的手下,令整條原本寬敞的走廊顯得格外擁擠。
那架勢,與其說是去看望小嬌妻,不如說是去街頭火拼,孫承爺業。
從今醫院開始,霍如熙的俊臉就冷肅得生人勿進,如一塊化不開的千年寒冰。
他原本已坐上私人飛機,與霍卓群飛往隔壁城市參加重要的商務會議。
路上,他通過新聞看到盛京美院出了事,不知是不是心電感應,他心亂如麻,立刻給阿鳶打去電話,卻沒有接聽。
他在都不能確定沈初露是否出事的情況下,不顧霍老爺子反對,果斷命令專機調頭回盛京,就是聯合國大會他都不去了。
霍卓群氣得直跺腳,在三萬英尺高空瘋狂吸氧才沒暈厥過去。
「霍總。」
眼見霍如熙鳳眸猩紅,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阿鳶立刻深深鞠躬,隨即一顆冷汗墜落在地。
「為什麼,不告訴我?」寥寥數語,字字都是從男人齒縫間咬出來的。
「當時,情況過於緊急,我怕您」
「為什麼不告訴我?!」
霍如熙鳳眸充血,猝然的怒吼震徹走廊,旋即所有霍氏手下都深深鞠躬,如臨天子之威,噤若寒蟬!
阿鳶緊咬著蒼白的唇,頭又往下沉了沉,脊樑上壓著的是千斤重的愧疚。
「阿鳶,你被停職了。」
霍如熙冷冷睨著她,盛怒與痛心交織,嗓音沙啞裹挾著深深的失望,「從現在開始,你回家去反省,夫人身邊我會增加安保人手,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你了。
阿鳶額角一滴汗水流入眼底,與滾燙的淚珠相融。
眼見要和朝夕相處的夫人分開,她的心疼得像要裂開了一樣。可這次確實是她大意、失職,她難辭其咎,無話可說。
「這件事,與阿鳶小姐無關。不讓她聯繫你,是我們警方這邊的安排。」
唐楓從樓梯拐角處走了出來,眸色一片沉定地為阿鳶解釋,「當時情況緊急,初露被兇手挾持,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激怒兇手,會讓人質的處境更加兇險。
阿鳶小姐想第一時間通知你,我們警方不希望節外生枝,畢竟在這方面,我們更專業。所以請霍總不要遷怒於她。」
「是警方的意思,還是你唐楓的意思?」霍如熙指骨狠狠攥出脆響,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冷酷危險的氣息。
來時在車上,他通過網絡轉播,看到唐楓抱著一個女孩從教學樓內走出來。
哪怕那女孩蒙著臉,他通過身形,也一眼就認出,唐楓抱著的人就是他的女人!
他早就覺得這小子對他老婆心存不軌,這回簡直就是昭然若揭的覬覦!
初露是他的命,他的心頭肉。
誰碰一下,那都是搶。
「我,就是警方,有區別嗎?」唐楓聞言,從容不迫地抬了下唇角。
他孑然一身,與霍氏的千軍萬馬對峙,竟然氣勢分毫不落下風。
霍如熙緊咬齒關,逼近他一步,「沈初露,是我的愛人。
那種人命關天的危機時刻,你隱瞞作為她丈夫的我,不讓我第一時間趕過來營救她。你按的什麼心,非要讓我撕破你的臉,把話明明白白說出來嗎?」
「霍如熙,你到底是傻啊還是天真啊。就算你沒經歷過這種事,難道你從小到大,還沒看過警匪片嗎?」
唐楓雙手插在皮夾克口袋中,眯眸嗤笑一聲,「就算你在場,又能怎樣?有什麼用?
讓你這群手下衝上去圍毆那個兇手,還是向他喊話,你挾持的那個女孩是你霍大少的女人,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讓他家天亮之後破產?」
霍如熙血氣上涌,「唐楓!」
老唐家人的嘴都是祖傳的,說好聽了是犀利,難聽了,就是歹毒。
「霍如熙,我不通知你,與是否信任你無關,我只為杜絕一切隱患,成功解救人質。只因初露是你女朋友,所以我選擇對你隱瞞。換做其他人,我同樣會這麼處理。
我入警隊至今,接手過無數震碎三觀的案子,與不知多少泯滅人性,窮凶極惡的歹徒交鋒過。他們被逼上絕境時,全都是一心求死,這次挾持初露的兇手也是一樣,救下初露,無異於虎口裡拔牙。」
霍如熙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解釋,「所以呢,我需要謝謝唐隊你嗎?」
「不用謝,為人民服務。」
唐楓灑脫地擺擺手,「我不想跟你吵這個,我挺累的。你折騰過來,估計你也挺累。留點力氣,照顧初露吧。
還有,阿鳶姑娘風裡來雨里去地跟著你,挺不容易,這件事你樂意怪你就怪我一個,別為難她。」
阿鳶拱肩縮背站在一旁,聽見這話,她喉嚨不禁哽住。
她跟著少爺十多年了,什麼苦都吃得,什麼罪都受得。很多時候,她甚至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此刻,她竟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委屈。
可她立刻又把這情緒扼殺了,跟著少爺,她最不該有的,就是委屈。
唐楓說完,徑直往前走。
「唐七少,你要是堂堂正正過來跟我爭,我還能算你是有種。你利用你的這身皮,假公濟私靠近初露,是不是太不光彩了?」霍如熙一雙野獸般的黑眸迸射出駭人的厲芒。
要不是,這男人是唐俏兒的親哥哥,他早一拳招呼上去了!
他本就因為初露受傷自己沒能第一時間感到而憤怒自責,唐楓的話聽上去,更像是對他的嘲弄。
「呵,以前我覺得,你跟我妹夫做朋友,是你在精準扶貧。」
唐楓腳步一頓,語氣透出輕誚,「現在看來,是我妹夫向下兼容了。」
說完,他哼著歌,跟個散仙似的,瀟瀟灑灑而去。
黑壓壓的霍氏手下,鴉雀無聲,全被這小子的魄力給驚到了。
霍如熙鳳眸通紅,滔天的風暴深蘊其中。
這時,診療室的門聲音沉悶地開了——
霍如熙回身,霎時一愕。
只見沈初露站在那裡,身軀單薄柔軟得仿佛風一吹即散。
她眉心緊擰著注視著霍如熙,明顯帶著怨的視線割痛了男人的心臟。
「如熙哥哥,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七哥說話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