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落到三分之二,大概是七八米的時候,修的鐵架已經到頂了。
再往下就只剩下空蕩蕩的半米左右空曠的垂直洞口。
張sir吊在最後一根鐵棍上,然後繼續傾聽下面有沒有動靜。
在確定了下面沒聲音後,他這一次,直接伸出手,不過稍微張開了雙腳,一左一右踩在牆壁上,然後像是走路一樣,慢慢往下降落。
張品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就這樣,等他看到下面空曠的位置時,距離地面就只剩下五米左右的高度了。
這麼點距離,張sir沒有再慢慢的挪動了,而是直接收起雙腳,然後朝著地面落了下去。
嘭——
張品落地後,迅速從地上一滾,然後才觀察起四周來。
等看完周圍的情況,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因為這裡空蕩蕩的,並沒有埋伏人。
不過雖然沒有人,張品卻並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在地下隧道內部,他看到了很清晰的輪胎壓出來的轍印,以及空氣中還飄蕩著的粉塵。
這些證據很明顯的顯示了,有車隊就在不久前從這裡經過。
嘟嘟嘟——
就在張品觀察周圍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汽笛聲。
張品看了看四周,很快找到一個堆積著石板的角落,然後藏身到後面。
「你們不要下來,鐵圍欄的高度太高了,等我去前面看看那邊有沒有埋伏,到時候開車回去,直接從正門進來吧。」
張品拿出對講機,先提醒了陳家駒等人一句。
別看他剛才從那個高度跳下來好像很輕鬆,但是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危險性還是很大的,尤其是現在還有車子朝這邊靠近。
「收到!」陳家駒的聲音從對講機裡面傳來。
如果沒有張品一開始露的那一手,陳家駒這會兒肯定不會回答得這麼爽快。
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喜歡不走尋常路的人,哪怕是知道像這種通風口下去很麻煩。
可是有了張品剛才的珠玉在前,陳家駒自己在心裡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哪怕是可以從這裡下去,也肯定會搞得很狼狽。
陳家駒雖然對張品服氣了,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卻還是喜歡和張品暗暗較勁。
像這種時候,他見到自己比不過張品,於是便也不再硬撐著選擇丟臉。
張品這會兒自然不清楚陳家駒這麼聽話的原因,他也不怎麼在乎。
一來是因為陳家駒在他面前一向都比較聽話,二來是汽車聲越來越近了。
滴滴滴——
車子一邊開,還一邊在按著喇叭,張品不確定對方是因為隧道內燈光昏暗,所以鳴笛示警,還是鳴笛聲之中包含了什麼暗號。
在聽到鳴笛聲持續不斷,張品想了想,他直接抱起幾塊堆砌在前面的石塊,然後丟到了路中間。
丟了石塊後,張品想了想,乾脆又走到對面沒有遮掩的角落站定,然後他還撿起一塊石頭,直接把附近的應急燈全部打碎,只留下了堆著石塊那個位置的燈。
這樣一來,雖然沒有東西遮掩,不過因為張sir站在角落,如果有人過來,也會第一時間關注對面。
汽車本身有車燈,張sir之所以破壞應急燈,倒不是想要藏身,而是為了吸引司機的注意力而已。
在張品打碎了應急燈沒多久,一束大燈從遠處照射了過來。
張sir趁著燈光剛剛照射過來,於是又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輛汽車從對面開了過來。
對方速度不快不慢,鳴笛聲也一直沒有斷過。
嗡嗡嗡——
就在張品以為對方會因為攔路的石塊和昏暗的燈光而停車的時候,汽車卻速度絲毫不減的繼續往前開去。
不過對方顯然也沒有發現站在角落裡面的張sir。
嘎吱——
不過才往前開了不久,對方的車子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汽車的底盤已經被石塊給卡住了。
「咦,這裡的燈怎麼壞了。」
很快,汽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隧道內部的應急燈已經熄滅了。
張品之前疏忽了一個問題,因為汽車本身有燈光,所以司機很難專門注意到隧道本身有些昏暗的應急燈。
「小心!」
噠噠噠——
下一秒,車裡響起另外一個聲音,接著一陣衝鋒鎗的咆哮聲響起,一連串的子彈射向了石堆所在的位置。
「沒人啊,你疑神疑鬼做什麼,趕緊走吧,我們因為要斷後,現在已經耽擱半個小時了。」
子彈聲停止後,開車的司機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後,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老大根本就是太小心了,總以為會有人偷偷跟蹤我們,我們都藏在這裡一個多月了,要是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早就應該來了。」
「那能怎麼辦呢,有本事你帶著這一車黃金直接離開,但是你有離開倫敦的渠道嗎?」
聽到司機的抱怨,剛剛開槍的槍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開口。
兩人顯然不是那麼對付,這樣是西蒙有意為之,目的就是防止他們私下裡帶著黃金逃跑。
「哼哼.」
聽到槍手的嘲笑,司機哼哼了兩句,最終卻轉移了話題。
「我下去移一下,可能是前面的車子碾壓到石頭沒管。」
司機選擇轉移了話題,哪怕是同一個團隊,眾人也不可能是一條心的,司機雖然對自己被留下斷後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到攜款私逃的地步。
更別說身邊還有個拿著武器的傢伙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了。
而且正如槍手說的那樣,沒有西蒙,他哪怕拿到黃金,也不可能離開倫敦。
「小心點,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和司機大大咧咧不一樣,槍手卻沒有那麼遲鈍。
在車子被石頭卡住,隧道的燈又滅了,他總覺得這一切像是人為的。
「看樣子西蒙已經走了呀。」突然,張品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誰?」司機被張品的話嚇了一跳,另外一個槍手,更是直接抬起了武器。
「我要是你的話,這會兒更應該做的,是直接放下武器,舉起雙手。」
不過在對方還沒有把槍口指向自己的時候,張品的手槍已經先一步指在了對方太陽穴上。
同時他也主動開口,提醒對方投降。
不過不知道是他動作太輕柔,還是對方真的不怕死,太陽穴上都已經感受到冰涼的槍口了,槍手還在繼續調整自己的槍口。
砰——
見此張sir也沒有猶豫,直接扣動了扳機。
噗——
鮮血瞬間濺射了旁邊扭頭看過來的司機一臉。
張品:「我覺得你是聰明人,對嗎?」
張品輕描淡寫的一槍幹掉了槍手,然後看向了似乎是被嚇到了的司機。
「是是是,我是聰明人,我投降!」
司機聰明不聰明一時間看不出來,不過倒是挺識時務的。
他聽到張品這麼說,馬上識趣的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很好,我喜歡聰明人。」
張品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對方,又朝著車外面晃了晃槍口。
司機反應很快,連忙打開車門,然後跳了下去。
張品此時站在另外一側,他特意等了等,然後才踏步走了過去。
出乎他預料,司機竟然還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舉起的雙手都沒有放下。
「咦,你難道不試一下逃跑嗎?或者說不定可以偷襲我呢。」
張品見此,還好奇的問了一句。
「哪裡,我這人一向都很講信用的,說投降就真的投降。」
司機討好的向著張品笑了笑,心裡卻在犯嘀咕,他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當然清楚自己這是被人埋伏了。
既然有人埋伏在這裡,他哪裡敢亂來,畢竟張品剛才可是毫不猶豫就開槍幹掉了自己同夥,他還沒活膩,自然不想這麼快找死。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張品又笑了笑,然後直接問起對方情報來。
「我叫帕爾,如你所見,是一個司機,對了,我們車上有一百公斤的黃金。」
司機毫不猶豫選擇出賣了原本的老大西蒙,還把他們搶來的黃金當成了籌碼,想要讓張品放過自己一馬。
「一百公斤,你們一共有幾輛車?」
張品聽到這麼點黃金,根本毫無波瀾。
一百公斤的黃金聽起來很多,但是以張sir現在的身份地位,一百公斤的黃金,最多也就是換三四百萬美金而已。
這點錢對別人來說當然是一筆巨款,可是張sir卻並沒有看在眼裡。
他反而問起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幾輛車,我記得沒錯的話,一共是四輛車。」
司機帕爾聽到張品的問題,倒是回答得很快。
「四輛,每輛車裝的黃金都是一樣的嗎?」
張品一聽這個數字,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和他預想的數量嚴重不符,畢竟當時聯儲可是宣稱,自己丟了一噸黃金的。
現在如果每輛車子裡面只裝了一百公斤的話,那缺口就有點大了。
「不不不,不是每輛車都一樣的。」
司機這時候搖了搖頭。
張品聽到倒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聯儲雖然貪了一點,卻還不算太離譜。
「我們的車子裝得多,另外兩輛車子只各裝了五十公斤而已。」
張品:「.」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群搞金融的傢伙,這些傢伙心太髒了,根本沒有底線。
只是丟了三百公斤東西,就敢喊一噸。
西蒙等人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搞這麼大的事情,結果才拿了三成,這些傢伙坐在辦公室,拿著高薪高福利,只是嘴巴一張一合,就賺了七成。
「這麼點錢?值得你們拼命嗎?」
張品這時候甚至有點同情起西蒙等人來。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被人從北美追殺到歐洲,結果到頭來就分一千來萬美金而已。
「不少了,我們一人能分接近一百萬美金呢,這麼多錢,打工的話,一輩子而已賺不到啊。」
司機倒是對於自己的收入很滿足。
「唔,那我大概清楚了,他們已經先離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們目的地是哪裡?」
張品沒有去和對方爭辯一百萬美金到底夠不夠賣命,而是問起自己更關心的事情。
「我不知道,西蒙只讓我在後面觀察有沒有人跟著我們,然後說好了在水壩的位置等我們會合,他從來都不會提前告訴我們下一步行動的。」
司機說完,忐忑的看著張品,似乎是擔心他不相信。
「水壩?這條地鐵有通往水壩嗎?」
聽到司機的話,張品沒有第一時間去判斷真偽,而是迅速抓住了重點。
「啊,應該是吧,我記得當時我經過那邊的時候,看到有一塊地方下面全是水,那邊還特意加固了牆面,就是為了防水。」
司機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你們準備從水壩那邊離開,這個水壩通往哪裡的?」
張品馬上重視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
倫敦是不靠海的,不過有一條泰晤士河。
就在他進來之前,還看到了這條在修的地鐵最終是通往一個碼頭的。
當時張品還不在意,因為黃金案的原因,再加上這段時間倫敦事情很多,所以各個碼頭都有力量在布防,一般來說,不可能有人從碼頭離開。
但是聽到司機說起水壩,張sir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些傢伙不一定需要從碼頭離開。
泰晤士河是流入大海的,倫敦距離最近的海邊也只有七八十公里。
西蒙等人選擇利用這裡藏身,顯然是發現了某個可以避開檢查的暗河或者支流。
「我也不知道啊,那個水壩被封起來了的,還加固了,我也沒出去過呀,所以不知道通往哪裡,應該也不會從那邊離開吧。」
司機搖了搖頭,表現出對水壩一無所知的樣子。
「封起來了,水壩那邊離這裡有多遠,你們是怎麼聯繫的?」
張品聽到水壩原本是被封起來了的這個消息後,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加篤定了。
「離這裡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左右,我們我們遭了,我們是通過對講機聯繫的,然後每分鐘都要響一下喇叭,現在現在」
司機臉上慌亂了起來。
張品聽到對方的解釋,轉身往車上看了一眼,發現對講機還在閃爍著紅光,顯然是正在通話之中。
他這時候才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機,一時間還真沒有分辨出對方是裝的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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