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不需要蔣天生的提醒,作為一個聰明人,陳浩南早已經在這種警民合作的模式中體驗到了足夠的利益。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你這次急急忙忙的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聊了聊社團在港島的情況後,蔣天生又問出了這次見面的主要原因。
最近他忙於澳門新賭場的事情,再加上港島情況複雜,他原本是沒打算回港島的,但是前不久陳浩南卻突然找上了他,說是有事情找他。
作為洪興目前的功臣以及自己的心腹,蔣天生為了給對方面子,才特意回來的。
「額,老大,你還記得山雞嗎,他說想要給你介紹一位台島的大人物,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上次搞定靚坤也多虧了他幫忙,所以我礙於情面......」
陳浩南說到這裡,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不好意思,蔣生,冒昧打攪到你,這次來香港,就想拜訪拜訪你,畢竟誰不知道,你們洪興是港島第一社團,全靠你領導有方啊。」
沒等蔣天生說什麼,兩人談話的包廂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滿臉滄桑,頭髮半白,身穿中山裝的雷功一馬當先走了進來,身旁跟著一個美艷的年輕女人以及滿臉尷尬的山雞。
「浩南,不好意思......」
「原來是雷爺,雷爺不在台島當你的****為民請命,怎麼突然來到我們港島這個小地方了。」
蔣天生臉上表情變化了幾次,他先是不滿地看了一眼陳浩南,不過發現對方也是一臉驚訝後,就收起了情緒,轉而展開笑臉看向進來的老頭。
「哪裡算得上為民請命,只是一個護身頭銜而已,每年不知道得交多少錢啊。」
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聽出蔣天生話里的意思,還是假裝沒有聽出來,雷功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對面,然後向對方倒起苦水。
「客套話我估計蔣生也聽得多了,那我就直接說正事吧,說起來當初我和你爸爸蔣震,還在一起喝過酒呢,這次到港島來,主要是找小蔣你商量一件事。」
雷功的氣場很足,一上來就用蔣天生爸爸朋友的身份,壓了對方一頭。
對方如此態度,哪怕蔣天生涵養很好,也再也沒有了笑臉,他抿著嘴唇,表情冷了下來,然後才開口:「好啊!」
包間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陳浩南離開座位走到自己兄弟身邊,然後踢了對方一腳。
「你這是什麼意思?」
山雞挨了一腳,身體一個踉蹌,撞在了門口一個保鏢身上,這一幕動靜有點大,不過不管是雷功還是蔣天生,都沒有把視線看過來。
「我所提出的條件,當然是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雷功直接看向蔣天生,然後說起了自己的目的。
「現在台島和澳門之間通航,每天都有上千的台島人來澳門旅遊,而且我保證以後還會更多。」
蔣天生聽到對方的話,忍不住低下頭笑了起來,他算是明白對方的目的了,果然,雷公直接說了出來。
「我打算跟你合作,入股你在澳門還沒有開張的新賭場,五五分賬,怎麼樣!」
雷功的話說得大義凜然,似乎自己這樣做,還是讓蔣天生占了大便宜一樣。
對方的話,直接讓蔣天生氣笑了。
「精彩,精彩,我一直聽說三聯幫是台島第一大幫會,雷爺這表現,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澳門的情況相信你也有所了解,那邊有四大家族,大圈幫,葡商集團競爭,上面有官場人監管,海上有匪徒搶食,再加上我們港島大大小小的社團去混飯吃,我好不容易在這麼多勢力面前拿到一張合法的牌照,雷爺你上下嘴皮子動一動,就要走五成的利潤,果然不愧是第一大幫幫主的派頭。」
他一邊說話,最後甚至還鼓掌笑了起來。
雷功沒有在意蔣天生的嘲笑,他還是坐得筆直,先是把目光看向門口的小弟,然後繼續開口。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等他說完這句話,一個小弟提著一個大號的皮箱走進來,擺在兩人桌子前,直接打開。
裡面擺了整整一百捆港鈔,剛好把箱子堆得滿滿當當的。
「這裡是一百萬港幣,小小心意,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哇喔,這麼多錢!」
看到對方的動作,蔣天生氣極反笑,故意低頭往箱子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做出驚訝的表情。
他是真沒想到,雷功在台島作威作福就算了,來到港島了,竟然想用一百萬港幣就打發自己。
「賭場的五成股份,你幫我安排好吧。」
雷功看起來還真是這麼想的,於是蔣天生真的忍不住了。
「雷幫主,看現在的情形,今天你是志在必得了?」
雷功得意地一笑:「當然,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蔣天生也沒有給對方面子:「可惜,今天你就得嘗嘗失敗的滋味了。」
雷功斜著眼睛看了過來:「喔?是嗎?」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他背後的一個保鏢,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個口哨。
咔咔咔——
只是一瞬間,原本狹窄的包廂裡面就擠進來了超過三十個統一穿著黑西裝,手裡拿著手槍的槍手。
本來站在門口的山雞和陳浩南,因為源源不斷的黑西裝擠進來,他們不由自主地被推著擠到了沙發旁。
山雞掙扎著靠近雷功,似乎是想要做中間人和解,只是沒等他開口,雷功頭也不回,就直接拒絕了他的話。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咔嚓——砰咚——
面對著幾十把手槍指著,蔣天生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掃在地上,然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坐著的雷功。
「怎麼,你這是嚇我嗎?」
「蔣天生,我就是在嚇你!你今晚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雷功被他高高在上的視線看得不舒服,所以也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繼續威脅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