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的路,兇險異常。
每向前一步,都會踏入一個暗雷場景中,在那裡有著窮凶極惡的怪物。
最弱的怪物,都比當年小雪在雙月空間中遭遇的頂級月獸,還要強大數倍。
這次沒有鳴人和佐助的陪伴,和小雪一同作戰的,只有朝夕陪伴她,名為鵺(ye)的戰寵。
可能很多人都沒有印象了。
雪8歲那年,羽賜予她一樣東西,就刻在小雪後背上,名為『鳳儀之詔』,那是鵺的容身之處。
鵺有著操縱異空間的能力,還能無節制地吸收查克拉。
通過鳳儀之詔,鵺可以將吸收的查克拉,反饋給小雪。
在過橋的路上,鵺幫了小雪大忙,不然她真的寸步難行。
但越是前進,暗雷怪物的整體實力,就越是強大。
奈何橋的中段,雪在命懸一線之際,終於覺醒了,開啟了屬於她自身的輪迴眼……
沒有阿修羅和因陀羅的力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阿修羅和因陀羅,歸根結底還是大筒木,他們的查克拉,恰好是開啟輪迴眼的鑰匙,卻不是開鎖唯一的途徑。
絕境之下,總能蘊育出奇蹟。
覺醒輪迴眼之後,小雪實力產生飛躍,她一連前進了十多步,但仍舊被新的更強大的怪物阻擋。
透支了全部的潛力,再次到達臨界點,前進已是無望之際。
「你這是何必呢……」
一個悲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是大筒木雪姬,雪有著她的楔。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再走下去,會死的!」雪姬疼惜道。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雪咬緊牙關起身,她心知肚明,下一步,就是鬼門關!
「唉,罷了……」雪姬嘆息一聲。
位於小雪額頭陰封印中的楔……迅速消融。
當楔完全解凍時,是會徹底消失的。
那意味著大筒木在新的容器中,徹底復活,楔完成了使命,自當消失。
但雪姬並沒有復活,她自願成全了雪兒,成為她的力量。
雪變成了真正的大筒木。
「謝謝你……」
她心懷感恩,繼續前進,終於通過了所有暗雷的挑戰,當到達奈何橋的彼方,已是遍體鱗傷,披頭散髮,但眼神仍在疲憊中,貫徹著堅定……
咻!斗轉星移。
奈何橋化作夢幻泡影,她置身於星空為背景殿堂下,冥土之主,幽曇婆羅就立在前方的高台上。
但雪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團抽象黑光聚成的模糊人影!
某種法則下,當視線到達幽曇婆羅周身,光影會自動扭曲,使人無法辨識其真容,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你能走到我面前,倒是令人意外……」低沉的話語,分辨不出性別和情緒。
但雪關心的只有一件事:「怎麼才能救我的父親?」
幽曇婆羅反問:「你的父親,你是說剛剛踏入黃泉國,正在冥河上徘徊的那位嗎?」
雪堅定道:「不論過去,未來,還是現在,我的父親都只有一個!」
幽曇婆羅道:「他存在的時空,的確只有一個,過去,未來,現在都是一個時空所具備的屬性,以因果為介,呈線性發展,正常情況下,永遠不會相遇的。」
「所謂的穿越時間,同樣不矛盾,當未來的你回到現在,在未來那個時間點上,你也是缺席的,難道不是嗎?」
「……」小雪沉默,等待著幽曇婆羅的下文。
「但倘若穿越時間者,做出了干涉行為,使因果發生變動,未來將延伸出新的分支,後果是相當嚴重的,相當於誕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眾生看不見的,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人類的少女……」
「意味著除了和我在相同位階的垂根之外,其餘所有大筒木,包括那些始祖神在內,全部都誕生出新的,有幾個新世界誕生,始祖神的數量,相應就會翻多少倍!」
「那將招致災難性的後果。」
「……」雪眼帘低垂。
幽曇婆羅道:「所以,像你父親和那琴女那樣的外來者,以及像你這樣干涉者,我一般是容不下的……」
雪抬頭驚訝:「除了我父親和挽笙阿姨,還有其他的外來者!?」
幽曇婆羅道:「有,不少呢,但剛剛露出苗頭,就被我出手抹殺了……」
「他們的想法,無不是遊戲人生,將世界當成他們的玩具,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讓人看不下去……」
「至於你的父親,和那個琴女,算是我一時的疏忽,當留意到時,他們已經改變因果,讓世界產生新的分支,但他們兩人引發的新未來,竟奇妙的重合在了一起,這是從未有過的。」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行事作風,也不像其他外來者那般膚淺,一眼能看到頭,我就留下觀察了一段時間,至於讓你父親成為追魂使,為冥土效力……」
「他的到來,讓相應始祖神的數量增加了,若不能做到止損,那留他何用呢?所以,他必須為我所用,這是他的使命!」
小雪,她沒想到,這裡面竟有如此多的內情。
幽曇婆羅道:「宇智波雪,你也是你父親到來,改變未來的產物,原本就不該有你的存在!」
「而你回到現在,試圖拯救你的父親,讓未來產生新的分支,光是你們父女,就締造出兩個新世界來,你覺得,我會容忍這種事發生嗎?你們有什麼價值呢?告訴我!」
幽曇婆羅隱隱散發的氣場,就讓雪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眼前的存在,只要一個念想,就足以讓她破滅!
雪別無選擇,只能據理力爭。
「嶄新的未來,所增加的不僅僅是敵人的數量,還有希望……」
「如果我們父女改變的新未來,能夠力挽狂瀾,讓大筒木的威脅,從根本上消失,這種價值,夠不夠?」
幽曇婆羅道:「你說的那種未來,並沒有誕生,我不受時空的限制,如果有,我的看得到!」
雪再次力爭:「你是多維的唯一,不受時空的束縛,但你也有著局限性,那就是像尋常個體一樣在思考和選擇,你沒有做出相應的選擇,那種未來的世界,當然沒法誕生!」
幽曇婆羅道:「這種獨特的思考方式,是你父親原本的世界,帶來的嗎,竟然能看穿多維存在的局限性和本質,不得不說,你相當了不起,本來你是必須死的,但我至少願意給你留一條活路……」
「你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消除你現在的記憶,並封印掉輪迴眼,回到未來的世界,自生自滅……」
「第二,成為追魂使的候補,被凍結起來,我會給你父親設置一場全新的考驗,若他這次通過了,我會認定他有資格服用那枚神樹果實,屆時,你將被解凍,並代替他,成為新任的追魂使!」
「但是……選擇第二條路的前提,要切斷你和原本未來的一切聯繫!」
雪:「如何切斷?」
幽曇婆羅:「方法很簡單,將未來和你有羈絆的所有人,包括親人,朋友,全部抹殺殆盡!」
雪的目光劇烈顫動著:「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