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一群割了耳朵的混蛋已經闖入了這裡。」潘諾帶著藥液來到書樓,便是這樣說道:「他們的目的是法術之眼下一階段的關鍵物品。」
這讓還在捏著樹葉拼命感悟的克羅米一驚。
「割了耳朵,無聲教會?」克羅米皺起了眉頭,他和無聲教會可是有著解不開的仇恨,在加入聖獵所之後,也進行了針對無聲教會的行動,算是報了一仇。
實際上就連無聲教會自己接鍋都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邪教嘛,背鍋是慣例。
那些上層人士搞點暗殺,最後的鍋要麼是邪教徒接了,要麼是連環殺手接了,而真正的兇手依舊還是神的信徒,是一隻優良的牧羊。
「你感悟的怎麼樣?」潘諾疲憊的聲音問道。
「還差一些。」克羅米苦笑著說道,在體內魔力日漸充盈之後,他確實能夠感覺到樹葉之中有著什麼東西,但是他接觸精靈的知識實在是太倉促了。
所以和那層知識總是有著一層隔閡,在這一層隔閡下,克羅米根本無法獲得其中的東西。
「那麼只能提前施展後面的步驟了。」潘諾的面目藏於袍子之下,讓克羅米喝下藥液之後,便引著他前往了樹幹更高處,那株新的嫩芽旁邊。
「這是什麼?」克羅米雖然沒有了視覺,但是憑藉著感知,就能感覺到面前東西,那種源自血脈的呼喚。
「精靈的起源,你可以稱呼它為生命樹,也可以稱呼它為月樹。」潘諾的聲音越發的蒼老疲憊,他的聲音變的神聖而鄭重:「這是精靈一族最後的希望,而現在這個希望交付到了你的手上。」
「我守護了它數千年,現在該輪到你了,法爾納特的子孫,精靈一族的傳承者。」潘諾的沉聲說道,賦予了一種沉重的使命感,哪怕是克羅米也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些東西。
「可是現在這個世界處於七神教會的鎮壓下,我們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克羅米搖了搖頭,他現在是半精靈,屁股決定思維。
如果他還是聖獵所的那個隊長,那麼他要做的就是剿滅潘諾這樣的殘黨,就算對方守護千年又怎麼樣,其他人再怎麼偉大,也是其他人自己的事情,他沒有必要為其他人的偉大去買單。
而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半精靈了,一個一出去就會被綁上火刑架進行淨化的罪人,那麼他的屁股自然要往精靈那邊坐,如果精靈族強大,那麼身為半精靈的他,就算會遭受一些歧視,也不至於被就這樣「淨化」。
身為聖獵所的一員,克羅米了解教會的強大,隱修會雖然強大,但是兩者的強大是不同的,教會強在底蘊,一個永恆炙熱者在那,就能鎮壓一切不服。
「所以你的任務不是反抗教會,而是逃離這個世界。」潘諾嘴巴微動,隨後說道:「精靈一族的始祖,月樹意識被鎮壓在無悔之淵,在那裡有著其他的世界的坐標,只要營救出它,就能前往其他世界重新開始。」
「那是一個新的世界,精靈會在那裡重新繁衍。」隨著潘諾的話語,克羅米眼中浮現出這些天通過靈視看到的一些畫面,優美高雅的精靈,他們那種精緻的文化,那種種精靈之美仿佛再一次呈現在了克羅米的腦海之中,同時那些精靈在七神的入侵下被毀滅時的淒切蒼涼也讓克羅米有些感同身受。
「將它寄生你的身體,在大量魔力的輔助下,掌握法術之眼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潘諾緩緩說道:「或許你會成為新精靈一族的神也說不定。」
「你的東西都被我放在了某個特別的地方,只要掌握法術之眼,你一定能夠發現,法爾納特家族的戒指我已經修復了,憑藉它你可以再一次偽裝成為人類,混入人類之中。」
「精靈族十萬年文明最後的希望就交給你了,一起都交給你了。」潘諾輕聲說道,便離開了這裡,他那枯老的面容閃過一絲掙扎,最後再次變回一腔熱血的模樣,沖向了那些人類。
他陷得太深了,嫩芽只能帶給他一絲清醒,而正是一絲清醒更加的讓他痛苦。
火焰開始燃燒起來,在火焰之下一切都在跳動,仿如夢幻之中一般,炙熱的氣息讓老精靈再一次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熱量。
大量的無聲教徒正在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防禦工事,潘諾在月樹的支配下拼命抵擋,為克羅米爭取時間。
而達爾正潛伏了起來,這群無聲教徒到來的剛剛好,為他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如果沒有差錯,這些人的到來也應該在奈格里大人的計劃之中,這是一種對於偶像的直覺。
「也就是說,在裡面一定有讓齒輪剎車的辦法,一定有的。」達爾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不斷的靠近,他已經沒有其他的希望了,只能相信奈格里一條路走到黑。
「他們阻擋不了多久,加大進攻力度,神的榮光就要灑向我們!」大祭司手持著法杖,前所未有的興奮起來,他已經能夠感知到了,那純淨的魔力,利用這股魔力,他們就能立馬舉行喚神儀式,並且這裡是地底遺蹟,沒有日影教會的干擾,儀式可以說百分百的成功。
「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吾身,這是神明的啟示,這是命運的鐘愛,這是吾等的崛起!」大祭司看著外圍那些能致人昏迷的花朵被一焚殆盡,內心越來越激動,一種大業將成,吾乃天命之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些致人昏迷的花朵並不簡單,在另一個角度他們更加誇張,所以他們採取火攻,並且時刻注意著火勢,不讓其波及到更裡面。
突然之間慘叫聲響起,前方地面的泥土拱動,一個無聲教徒發出驚恐的叫聲,隨後身體就被拖入了地底,真正的防線在潘諾的操控之中開發發威了。
而此時,在大樹洞圖書館中,奈格里正站立在一邊,手裡取出一本精靈的書籍,觀看著上面的知識。
在他的身後似乎有著什麼不可名狀的事物蠕動,他笑了笑,不在意外面的喊殺聲,找了一個椅子,靜靜坐在上面翻起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