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向西 第二章 得失

    李雲那堅韌堪比鋼絲的神經終於讓他熬過了煉血時『精神風暴』的洗禮而沒有成為瘋子，簡單的說，他成功了。

    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狀似晶石的鮮紅血核在血液中凝成。血核的中心宿居著李雲的靈魂，周圍細密的血線括出的血域空間則是融聚後的妖精的靈魂居所。

    如果說心臟是肉體的中樞器，血核就是精神的交集點，它的誕生意味著李雲對血液的控制能力達到已知的終極的高度，就血族來講，這是傳說的巔峰，再提升後的形態將會是怎樣，就有待李雲自己摸索前進了。事實上，屢屢用別人做實驗的他本身也是天字一號的小白鼠。

    失魂者，一如字面的意思，軀殼中是沒有靈魂的。他們已經象真正的血族般將所有的力量都融進了血液中，而根源則是血域空間內的源血精華和妖魂。除非血核毀滅，否則失魂者的身體即使被完全破壞，也照樣怡然無懼。

    點燃神火從此刻起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不過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尚缺地領域和魂領域的能力才能湊夠一個循環。

    大功告成之餘，付出的代價同樣是高昂的。

    首先就是李雲被打回原形，他身體中的能量再次回落到剛來拉巴斯時的狀態，並且，除非他現在就點燃神火，否則凝集能量所花費的時間絕不會比之前快多少，也就是說，他又有的熬了。

    其次，妖精的收錄被半永久性的打上了叉，除非李雲願意冒險重新鑄就血核，否則根本無法再製造堪與艾麗娜她們比肩的妖精。當然，如果他捨得用寶貴的原血製造『雞肋』產品的話另當別論。

    然後，李雲的血液總量上限封頂，可以在損失後恢復，但不可以超額。更別提壓縮儲存了，也就是說，他再製造妖精就意味著消弱自己而達成目的，因為那滴血並沒有消失而是融入了妖精體內。當然。血液本身第三次發生了變化，每滴原血所能儲存的能量變的更為龐大。這在他封神之前到未必是件好事，想像一下，一刻子彈中的發送火藥加大了劑量，也許可以讓彈頭的射速變的更高。但炸膛的可能性也高了很多。

    最後，達到塗血聖天使的高度，強大的力量破除了部分血族天賦詛咒的束縛，（詛咒未必全是負效果）同時，也沒有什麼生物可以把他的血完全融入自己的體內，所以李雲再也無法製造另一個血族。（血液版的東方不敗）

    妖精們，準確的說，應該是失魂者們，能力同樣有升有降。

    除艾麗娜、瑪娜娜露、歌娜和施芬妮四個特例外，所有失魂者能力將始終保持在李雲能力的40%這一水準。天分加成所帶來的額外優勢全部抹殺，一切進化、異變可能也全部喪失，而那些不足的得到彌補，彼此之間能力持平，不再有老、中、青一說，當然能力運用上資格老的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由於靈魂離體，失魂者們將通過類精神映射的方式繼續控制自己本來的軀體，這不僅需要從新適應，還給她們帶來了新的課題，那就是血液的重要性。血液的喪失將直接導致軀體同妖魂之間的聯繫削弱。同時也會按比例降低戰鬥力，所以『血』成了她們的最大弱點。

    這個最弱點同時也是最強點，失魂者獲得了僅次於主人的血液操縱能力，所以。失魂者們使用血爪、血矛或一刀下去看不到胳膊有一滴血流出都將成為很正常的事，甚至象李雲殺帕坎芬那般以血為媒，使用『血裂』也是可以實現的事。

    失魂者的能量吸收方式完全是主人的縮水版，這在目前來說是一種局限，反不如之前定時修煉來的快捷。而她們的能力也隨著李雲原力的大量消耗下跌到了最低點，各項指數甚至不及妖精之初時的狀態。以艾麗娜舉例。現在她跟最強時期，也就是同帕坎芬作戰時比，戰力滑落6/7，即使是黑騎士雷，也要比她高出兩籌不止。

    李雲的本體再度趟回了『棺材』里，重新以變異後『電體I型』的面目出現。不同的是，這次的棺材有兩副，其一仍是處於風暴地穴中吸收能量，而另一部分，也就是以血核跟90%的血液組成的血體，則通過特殊的火晶容器沉眠於熔岩海洋中。這樣一來，能量吸取的速度是從前的1.8倍，但危險幾率也提高了一倍。

    李雲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能量的加速吸取意味著妖精們的成長周期縮短，而迅速成長起來的妖精們又可以保證他本體的安全幾率穩步提升。況且，風暴地穴對於卡琉疏來說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雖然在李雲最脆弱的時候卡琉疏默許了他的行為，但今天的認同並不代表明天的妥協，狡兔三窟的李雲這樣做也有預防不測、給自己留後路的打算在裡邊。

    就在李云為徹底擺脫時刻受人監視的窘困而奮不顧身的這段時間，他的『金字塔』王國的建設同樣搞的有生有色。沿著預設的軌跡，王國的發展歷程已經步入了穩定加速壯大時期。

    可用特製鑰匙開啟或關閉的雙向時空門使得耐斯邁的地下穹隆同昂蘇哈平原上的岩湖城緊密相連，就連幽暗地域的屬民們也被調集了相當的數量在新的地城落戶。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城市，遵循自己的法則，各種顧忌和局限都被拋於腦後，地表與地底之間各種文化、技術的交流因此而頻繁了許多，而物資的互補也變的更為變捷迅速。

    李雲所屬的第一支飛行部隊在岩湖城正式組建成立，30名嚴格挑選的卓爾成為了首批空騎戰士。

    雖然經過相當長時間的適應訓練，但卓爾和他們的坐騎——戰鬥蝠依然無法完全適應地表白晝的陽光。不過有失就有得，卓爾和戰鬥蝠兩者的結合極大的強化了夜間的偵察、戰鬥能力，而卓爾不亞於精靈的天賦箭術在配備了鋼胎弓後，剛剛進行了數日精確空射訓練就顯現出了不俗的戰鬥潛力。

    另外一支強化了夜間戰鬥能力的部隊是獸人戰團。獸人從被俘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半年時光，本著一貫的職業精英路線，越來越多的獸人放下了刀槍，加入了主司生產的後備役，岩湖城的建設和耐斯邁地下穹隆的建設足夠消耗他們過剩的精力。

    凡是稱的上戰士的獸人。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嚴格訓練、武裝到牙齒的彪悍角色。在李雲的授意下，連同狼騎兵在內數量不到三千的獸人戰團放棄了強化白晝作戰這種萬金油訓練模式，而是通過各種方法提高了夜戰、追擊、突襲這方面的能力，使得弱點和強項變的同樣明顯。按李雲的話說：我要的是特色。而不是一無是處。

    以卡林克•雪蹄為首的牛頭人到來後，幽暗地域數量擴增到2100人的牛頭怪迎來了他們的大發展時期。這些牛頭人的野蠻表親很容易的接受了圖騰文化，這不但增強了部族的向心力，更為李雲日後自然教義的推廣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戰力本就不俗的他們堅甲利器之後，終於組建了第一隻數量為2000的重裝戰團。黑騎士雷和他屬下的骨幹力量正在抓緊對牛頭人們進行針對性訓練，對這支部隊，李雲很是期待。

    在經濟實力發展方面，最讓李雲及其屬下欣喜的是『超級月亮井』的研製成功。十二口月亮井均勻環伺於自然園的外圍，倚壁而建，周圍是自然園中傾瀉而下、四季蔥鬱的植物構成的一方小天地。

    既然要藉助月的力量，自然不能白白使喚，為了討好月神艾露尼，李雲親自設計，特意讓工匠們用整塊的銀月之石雕鑄了十二尊十英尺高的月神像。為十二種不同的妙曼姿態，每處月亮井都要拜訪一尊。說實話，以李雲豐富淵博的知識、集另一個世界東西方璀璨文化之大成創作出來的作品，這個世界還真沒幾個能比的上的。就是簡簡單單的石台、石雕，襯以植物精構的、濃郁的大自然氣息，再加上月亮井中裊裊升氣的晶藍熒光和氤氳魔光，使得此處比世間那些月神殿堂更顯神聖，尤其是皓月當空時，華美、靜謐和神秘的氣氛讓人如入夢境仙鄉般神醉。

    李雲還讓屬民們感謝月神的饋贈，稱月亮井是自然與月之力的完美結合。月神是自然神最親密的夥伴云云。

    「還算那傢伙識相，知道月的重要性！」塞琳娜留連在月亮井邊得意的說。愛美之心，神皆有之，無論月亮井所在地營造的氛圍還是這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都深得艾露尼歡心，她對這裡何止是滿意那麼簡單。

    「跟這裡比起來，我原來還看的過眼的那幾處神殿忽然變的如同豬舍般簡陋切缺乏神聖，得想辦法讓那個傢伙也給我建幾所像樣的神殿……」伊莎貝瑞絲用纖纖玉指攪動著衣角，小聲的嘟囔著，塞琳娜的話根本沒有聽進去多少。

    不去理會兩個女性神袛想把李雲專職成『建築工人』的打算。單說李雲這邊，封神基本已是時間問題，那麼，騙取信仰的教義的擬定和宗教牧師團的組建工作也該正式啟動了。

    依據精靈德魯伊教的宗教理論，李雲提出以崇敬自然為核心的教義理念，講求和諧，追求一種與自然合為一體的超然而神秘的靈性，以『生命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有真正的回歸、融入自然的循環，才能超越現有的生命甚至達到不朽』這一論調為基石，闡述自然包含生與死、美與恐怖、和平與暴力的博大和深奧，以及始終循環，生生不息的道理。

    文盲顯然是當不成牧師的，而地底居民又文盲居多，所以早期培訓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李雲有理由相信，他的牧師團隊日後的成就絕對比那些信奉天、信奉火的薩滿巫師更強大。

    為了自己方便，也為了體現神的神秘性，神文字和神語言是有必要出現的，於是法文和法文字母被李雲照搬到了這個世界。日後只要有人用法文喊：「救命！」李雲就知曉了，哦，最起碼這是個對我的教義有相當研究的生物，輕微的幫一下吧！於是神跡出現了。

    岩湖城的自然園中，在永恆之水和自然祝福的作用下，各種神奇植物極度繁茂，而魔法元素也異常活躍。甚至隨意就可以看到各色亮麗飛舞的光斑，那是在暢遊的元素精靈以上階級的能量生命體。仿佛是將春天永久的鎖在了園內，這裡景色怡人的如同精靈的故鄉，卻又多了幾分聖潔的氣息。而李雲此時正在園中跟幾個妖精和事務執行官討論一些瑣碎的事情。或者說，在布置工作。

    「我剛才說的你們記下了嗎？」李雲見眾人點頭，於是又道：「未來的神殿就按我說的這種古希臘神廟式的建築風格修葺，因為它本身就講求和諧、完美、崇高，基本符合我們的需要。屬民們有閒。可以先從準備石柱、額枋、檐壁、檐口這些需要藝術雕刻的部件開始。」

    「未來的神官所穿著的服飾方面，您有什麼要求嗎？比如說選料、款式。」瑪娜娜露問。

    李雲沉吟片刻道：「就按我跟你們說過的古羅馬元老會的標準服飾為原型吧。戰爭祭祀為紅色邊緣，儀式祭祀為金色邊緣，事務祭祀為黑色邊緣，從單邊開始，最高為三邊，普通牧師就只著白袍好了。至於選料，以棉和絲為主，以整潔肅穆為標準，我討厭顏色過於艷麗混亂的服飾。」

    「是！」

    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身旁的石几。李雲又道：「鑑於實力下降和各莊園的規模擴大，『拾荒』計劃增至三人好了，老、中、青各一名，幽暗地域現在同岩湖城完全可以作到相互照應，經營策略也可以適當的放開一些了。尺度的把握，儘可能的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體現『靈活多變』這四個字。我不在的時候，所有的事務，就由你來統領大局吧！」他指了指瑪娜娜露。

    「感謝主人的賞識！」瑪娜娜露起身向李雲鄭重施禮。

    擺手示意瑪娜娜露坐下，「幽暗地域屬地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業績，不論是你還是你的姐妹們。都已在成長的歷程中抒寫下了燦爛的一筆。在我心中，這是個有份量的砝碼，我期望你們今後能有更好的表現。」

    「是的主人，我們將盡最大的努力贏取您的歡心與榮寵！」

    點點頭。「哦，對了，那些牧師人選，尤其是地下的，如果有可能的話，讓他們儘早適應在日光下活動。我不希望在未來的祭祀儀式上看到群一臉黑線、神情猥瑣的見光死。」

    「尊從您的吩咐！」

    「主人。記得您曾經提到過『養奸』計劃，這是否意味著耐色瑞爾的森姆您準備暫時姑息放縱？」艾麗娜問。

    沒有立即作答，李雲反問：「拉娜那邊情況怎麼樣？」

    「森姆以種種藉口拖延時間，凡是跟安文斯卡家族相關的事宜他都拒絕處理。他似乎在密謀一項龐大的行動，最近行蹤異常神秘。關於他的性格特點和各種喜好以及行事風格我們只能通過側面調查了解。」

    「養殖體那邊怎麼樣了？」李雲又問塞萊伯恩。

    「五天後可以進入後期調試狀態，不過我們搜集的關於森姆的數據略顯不足。」塞萊伯恩恭敬的答道。

    「森姆這條魚是否值得養肥了宰，我準備親自去探查一下，然後再做決定。艾麗娜，你先一步按希嘉留下的聯絡方法跟她取得聯繫，看她那裡有沒有關於森姆的詳細資料。另外，告訴她我要見她，地點就在耐斯邁的噩夢谷，讓他兩天後的這個時候在那邊等我。」

    「好的，主人！」

    環視了下眾人，李雲沉聲道：「我這一走，短則三年兩載，長則五年七年。因為沒有封神，所以某些血咒的局限性無法突破，所以你們的精神將全部投入到身體中，而靈魂完全沉眠，也就是說，我們彼此將失去聯絡很長時間，除非你們的本體消亡。我要提醒諸位的有三點：

    1，我們的身份定位，救世主的風采、商人的風骨，這就是我對你們的要求。商人是追尋價值最大化的，而救世主則是在最關鍵時刻施捨憐憫和幫助的，兩者如何有機的結合，你們自己想辦法，自己去衡量。簡單一些的事例可以參考萊比錫的安克拉姆事件。

    2，不要因前景美好就看不到暗中隱藏的危機。食草動物有食草動物的競爭對手，食肉動物有食肉動物的天敵，將眼界放遠一點就會發現，在外層位面、在異位面，可以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存在依然很多。我們的養殖體培育研究雖然進展迅速，但仍遠遠不足以達到理想要求。現在你們身體如果在意外或戰鬥中被毀，雖然不會真正死亡，但將在很長時間內無法做任何事，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損失。所以，能用陰險和算計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講求什麼公正平等，現在還不是粉飾外殼的時候。

    3，無論策劃何種行動，都要本著這樣一個背景前提『黑暗勢力明天就打過來了。』居安思危，要有危機意識。以各種途徑獲得的財力不需要以金幣的形式儲存，金子不能吃，也不能穿，我們要收集的是各種生活物資，比如在豐收的季節去各地收購，北方、南方，從糧食到蔬菜，從綿麻到礦產，然後開動你們的大腦，想辦法儲存。我提供一個建議，糧食蔬菜的儲存可以利用空間魔法和重力魔法將其置放於真空環境中。」

    李雲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一場瘟疫就毀了一個安克拉姆，類似的災難多發生幾回，薩蘭諾的人類就得餓肚子，一旦食不果腹混亂將不期而至。往後的年景決不會比現下更太平，該如何發戰爭財、國難財我想就不用我詳細的教你們了吧？

    總之，時空門的使用技巧估計再有兩個月你們中就有人可以基本掌握，到時候，成立盜竊搶劫集團，去偷，去搶，金銀珠寶、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倒手換物資，或者直接偷搶物資，趁現在年景還算不錯，儘可能的多從人類王國榨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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