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上藥?」沈瑤有些吃驚。
倒不是沈瑤被同化到思想保守,而是詫異秦大川這土著能說出這種話來。
其實沈瑤傷著的地方並不尷尬,是怕秦大川誤會,她才自己上藥的,有個人幫忙倒是方便許多。
「你不是說過,就算合離,別人也不會相信咱們清白嗎?那你怕啥?女人就是矯情。」秦大川故意用不悅的語氣說道。
「行,那我拿藥去。」沈瑤點點頭,立即回了西屋。
既然要換藥,沈瑤乾脆進空間洗漱一遍,還能打個時間差,不耽誤給秦大川拔針。
這也是沈瑤剛發現的,目前空間和面前的時差大約是一點二五倍,也不知道有沒有升級的可能。
沒敢用沐浴液,沈瑤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拿著在鎮上買的細棉布和消炎的藥水便再次回到主屋。
「你到底沾水了?」秦大川責怪的問道。
「身上都是汗,不利於傷口癒合,我是郎中還能害自己不成?」沈瑤說著便來到秦大川身後,先給他拔針。
秦大川沒做聲,沈瑤的醫術他是相信的。
經過這些天的治療,淤血雖然還沒消散,但經絡卻通開幾分,不枉每日的付出。
只是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沈瑤也不好說給秦大川剪髮,找穴位的時候稍微麻煩些。
「明兒給你洗個頭吧,都有點酸了。」沈瑤略帶嫌棄的皺皺鼻子,收好針包便背對著秦大川做好,解開了自己的外衣。
為了避免尷尬,沈瑤特意把裡衣反著穿的,這樣秦大川給她上藥的時候也有衣物遮擋著前面。
不過沒法用醫用膠帶了,只能用布條纏繞,還得兩人配合才成。
本來被說頭髮酸了,秦大川聽難為情,可看到沈瑤毫不做作的寬衣解帶,秦大川的心瞬間跳躍起來,仿佛要跳出胸腔。
大概是常年幹活的緣故,沈瑤的臉不夠白皙,可身上的皮膚卻偏白的,而且毫無瑕疵,唯一的缺點便是太瘦了,脊椎和蝴蝶谷太過分明。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後背,秦大川有些不自在,卻還是按照沈瑤的話給她清理傷口,只是動作很輕柔。
「你要是疼,你就喊出聲來。」秦大川發現觸碰傷口的時候,沈瑤的身體會本能的閃躲,便出聲道。
「把他們倆喊醒咋辦?你哄?你擦藥吧,我挺得住。」沈瑤暗怪原主痛感神經太敏銳,明明經常被打,可一點小傷就疼的厲害,不符合常理啊。
秦大川無言以對,只能再放輕動作,不過是處理一條於他而言很小的傷口,卻累出滿頭大汗。
擦藥尚且容易,到了包紮的時候便難了。
想要把藥布纏好,便需要繞到沈瑤身前,少不得要有肢體的碰撞。
「你把藥布遞到這,我從下面遞給你。」沈瑤早就想好怎麼辦,便指了指自己的肩頭。
「好。」秦大川應聲,一手按著傷口下方,將布條展開放在沈瑤肩頭。
兩人配合的尚算默契,很快沈瑤身上便多了個三角,不過考慮到天熱沒敢纏的那麼厚實。
「疼嗎?」秦大川問完便覺得多此一問。
誰知沈瑤卻誠實的點頭道:「疼!可疼可疼了!」
當疼痛被放大,那種滋味真是難以描述。
可沒人疼的疼痛,說出來無意義,但有人問又不想藏著掖著。
聽到沈瑤帶著鼻音,秦大川彎腰拿起她的外套,輕柔的套在沈瑤肩上,低聲道:「疼就說出來,要不誰能知道?」
「說出來有用嗎?」吸了吸鼻子,沈瑤發現自己竟然矯情了,故意冷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會懂的,反正我疼死也沒人在乎。」
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就連那些曾經讓沈瑤厭惡的親戚有時候都會想念。
可她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回到那個然她憎恨卻也熱愛的時空,連給爸爸媽媽掃墓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懂。」看著沈瑤的背影,秦大川卻沉聲回道。
系衣襟的動作一頓,沈瑤輕輕搖頭道:「不,你不懂。算了,說這幹嘛,好好休息吧,你還是個病號呢。」
說完,沈瑤便帶著藥離開,今天的她有些脆弱,不想在秦大川面前暴露情緒。
望著沈瑤離去的背影,秦大川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攥緊了沈瑤落下的髮帶。
「是我想多了,我們比陌生人還不如。」秦大川嗤笑一聲,陌生人且不需時刻防備對方。
這一晚,兩人註定是各自失眠的夜。
不想後背留疤的沈瑤,第二日選擇養傷,只負責家裡的一日三餐,連村長那收了多少筍都沒問一聲,等著惠娘的人來拉貨。
而昨晚的事讓沈瑤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秦大川,畢竟秦大川的本意是關心自己,且目前還是可憐又有情義的狀態。
可沈瑤現在對自己沒有清晰的定位,甚至對未來也有些茫然。
「娘,我能和閃電玩嗎?」吃過飯,全哥兒終於按捺不住的問道。
「可以,不過玩完記得洗手。」沈瑤道。
已經給閃電洗漱過,也進行了消毒,比尋常的農家狗還要乾淨些,沈瑤自是不會阻攔。
小孩子多與動物接觸,會培養愛心,對全哥兒有好處。
「閃電還沒長牙,不會傷到全哥兒。回頭我問問村里誰家有小奶狗,給全哥兒抱回兩隻做玩伴,最好能養只貓,家裡吃食多可別招耗子。」沈瑤道。
「你說不定哪天就走呢,養那麼貓阿狗啊的,到時候誰伺候啊。」寶姐兒哼了一聲,別以為她看不出來爹和這個女人鬧彆扭呢。
聞言,沈瑤下意識的朝秦大川望過去,卻發現秦大川也在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明明沒有隻言片語,卻又好像說了許多話,但沈瑤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讀對了秦大川的心思。
他,想自己留下來嗎?
「娘不走,全哥兒孝順娘,好不好?」全哥兒掛在沈瑤脖子上,油乎乎的小嘴使勁兒的親著沈瑤的臉,糊了一遍才期待的看著沈瑤。
「傻兒砸,你是想娘起青春痘啊?好好好,娘不走,為了咱全哥兒也不能走,娘可捨不得全哥兒做沒娘的娃兒呢。」
沈瑤最受不了全哥兒委屈巴巴的眼神,立馬給出了承諾。
碗筷都先不收拾了,沈瑤抱著全哥兒去西屋,一路上娘倆說個不停,笑聲就沒斷過。
寶姐兒見弟弟不再只粘著自己,氣惱但更多的是嫉妒,轉身看向秦大川問道:「爹,你也想這個女人留下來?你都不覺得她古怪嗎?」
「古怪?」秦大川不答反問。
寶姐兒踮腳望向西屋,見門關上了才來到秦大川身邊,小聲說道:「我懷疑她是妖怪變得!真的,我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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