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雷神,便是東方破都佩服不已。道友閣 m.daoyouge.com
短短七日時間,就已訛了四千萬元石,這等數目,真是叫人羨慕。
「瀾兒今日又做了梨花酥,我可要吃個飽的。」雷神坐下來便吃,他既已打算把九百萬元石吃回去,便不會半途而廢。
七王妃厭惡地看了眼雷神,旋即望向輕歌,笑道「姑娘真是深藏不露,想必這孩子,便是青帝之子了吧。」
小包子淡淡地看著七王妃。
「王妃果真聰明。」輕歌道。
「過來,讓本宮抱抱。」七王妃朝小包子擺擺手。
小包子眨眨眼,倒也不懼,走向七王妃。
便在七王妃要抱小包子時,小包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七王妃面色微僵,輕歌走來將小包子抱起。
如此,小包子的情緒漸漸安穩下來。
「看來她不喜歡本宮。」七王妃收回手。
「王妃有所不知,曄兒怕生。」輕歌輕拭去小包子面頰的淚痕。
小包子面朝輕歌,悄悄給輕歌拋了個媚眼,見此,輕歌甚是無奈,哭笑不得。
七王妃坐在涼亭飲茶,又與涼亭上的人探討了許久,而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聽說此去青蓮,夜姑娘一鳴驚人,在武道場的文道切磋上,破了萬古殘局,得了護心陣法。」
輕歌眼皮猛地一跳,果然,來了……
「的確如此。」輕歌笑道,輕描淡寫,不起波瀾。
女子之間的博弈,是不知不覺間的悄然算計!
撲通一聲,七王妃忽然跪在了輕歌的面前。
「娘親?」軒轅麟怔住「你這是做什麼?你何等尊貴的身份,何須跪她一個區區人族女?」
涼亭的人,皆被驚住,就連雷神都是愣了。
唯獨輕歌,笑飲著茶水,淡淡望著跪在面前的七王妃。
七王妃倒是個有魄力的人,先來軟的一套。
「夜姑娘,我兒媳上亭公主,身中毒瘴之氣,若無護心陣法保命,只怕是命不久矣。姑娘為青帝誕下一子,日後若得機緣,踏步大道,必是青後。據我所知,神妃青後,自是鳳儀天下。而長生界,以良善為本。佛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若肯捨棄護心陣法,我願以同等寶物饋贈於你,且七王府全府上下的人,甘願為姑娘做牛做馬,只求姑娘行行好,救我上亭公主一命。我亦知,姑娘他日是青後之人,自不會見死不救,對嗎……」
七王妃跪在地上,一襲紫群堆積在地,宛如盛開的曼陀羅。
即便是一甲子的人了,滿頭黑,不見一縷銀絲,甚至眉眼之間,臉上肌膚,好似沒有一絲褶皺。
說話時,兩行清淚流出,美艷動人。再者,七王妃的聲音甚是好聽,特別的柔、軟,一番哀求之下,是個男人都遭不住,甘願為其掏心掏肺。
輕歌坐在椅上交疊著雙腿,右手輕放在桌面,敲出有節奏的聲響。
居高臨下俯瞰著梨花帶雨的七王妃,輕歌好整以暇,唇角勾起一抹清寒的笑。
輕終於明白,年輕時的祖爺,為何玩不過七王妃了。
祖爺年輕時,心如黛玉,柔軟善良。
後來的祖爺,殺伐無情,冷酷殘忍。
便已註定,祖爺永遠玩不過七王妃。
七王妃這一舉動,的確是在自貶身份,而正因為如此,才叫人大跌眼鏡。
上亭公主和雲神、輪迴神得知此事,會無比感動,縱然軒轅麟高攀上亭公主,日後若有錯事,念及今日七王妃的作為,亦會百般對軒轅麟好。
尤其是上亭公主,心裡對她這個婆婆,早已折服。
更別談他人,得知此事後,只怕七王妃的聲名會在三族傳開。
母族海族、夫族精靈族,以及那長生界。
再者,七王妃口口聲聲說青後之位,便是來用此威脅輕歌。
若輕歌殘忍無情,日後輕歌就算有資格成為青後,雲神亦會拿今日無情之事來彈劾她。
七王妃是個極為可怕的人……
「七王妃,你這是做什麼?!」閻碧瞳怒道,自也明白七王妃這一跪的想法。
七王妃輕拭去眼尾的淚,苦笑道「姑娘怎能見死不救呢?上亭公主她還那麼的年輕,那麼的美麗,姑娘只要施以援手便能救一條命,姑娘可是他日青後啊……」
軒轅麟眼眶深紅,心緒萬千,想要與七王妃一同跪下,卻被七王妃伸手阻止。
「母親?」軒轅麟疑惑不解。
七王妃溫柔地笑「麟兒,你是雲神和輪迴神的女婿,你是上亭公主的丈夫,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可跪。」
軒轅麟終於明白了七王妃的用心良苦。
妖神與青帝都是袒護輕歌的,若是趁著妖神、青帝不得閒明目張胆傷害了夜輕歌,只怕七王府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七王妃所言極對,軒轅麟是上亭公主的夫婿,一旦跪了下去,非但不會讓人感動,反而會遭人詬病。軒轅麟前程似錦秀,他日定會扶搖直上,平步青雲的。
想至此,軒轅麟更感動於母親的付出。
「夜姑娘,我不是強人所難,我只希望,你可以救公主一命。」七王妃道。
輕歌並未回答七王妃的話,而是端起了茶,喝了一杯。
再看那傻乎乎的雷神,一個粗漢,竟被感動的,咬著袖子哭?
輕歌嘴角沒由來一抽,旋即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見輕歌不為所動,便是閱人無數的七王妃此刻在輕歌面前亦是不知所措。
她琢磨不透夜輕歌。
她甚至不知這個人族女子在想什麼。
「夜輕歌!」軒轅麟怒喊,母親跪地,他看的心疼死了,這臭女人竟然還有心情喝茶。
「嗯?軒轅世子怎麼了?」輕歌望向軒轅麟,問。
軒轅麟滿身怒焰,咬碎一口牙。
七王妃安撫住軒轅麟的情緒,望向輕歌,道「姑娘可否用護心陣法救公主一命?」
「護心陣法?什麼護心陣法?」輕歌裝傻充愣。
放下茶杯時,輕歌眸光清寒,寒光乍現時,有一抹戲謔之色。
她曾聽祖爺說,這女人背著七殿王罰跪祖爺,跪了三天三夜。
以至於祖爺的膝蓋,一到下雨天就疼。
既然七王妃想跪,那就跪個夠。
「夜輕歌,你在青蓮得了護心陣法,休要裝傻!」軒轅麟簡直要氣瘋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十八殿,三聲且慢,嘲笑諸殿王,風輕雲淡飲清茶。
赤炎府,三千萬元石,說訛就訛,演得一齣好戲,軒轅麟幾乎要拍手叫好了。
輕歌似是沒有聽到軒轅麟的話,看向七王妃,問「聽說王妃有一件特別好看的霓裳,名為羽衣霓裳?」
七王妃心中一喜,自然明白輕歌是想讓七王妃等價交換護心陣法了。
「麟兒,還不去七王府取來羽衣霓裳?!」七王妃道。
羽衣霓裳……
閻碧瞳驀地望向輕歌,眼眸頗為濕潤。
她還記得,祖爺說過,那個精靈族的男子,曾為她花費天價購下一件霓裳。
名為羽衣霓裳。
只是後來,七殿王與王妃成親時,穿的便是這羽衣霓裳,故而祖爺心灰意冷。
他們不知曾經究竟生了什麼,只知是這冰冷無情的都城,把祖爺那樣美好的女子,變得兇悍殘酷。
「母親,不可,那是你最愛的霓裳。」軒轅麟急道。
那件霓裳,七王妃甚至捨不得穿,平日裡,就連軒轅麟想摸上一摸都不行,可見王妃深深喜愛著這件羽衣霓裳。
「快去!」七王妃蹙眉,沉著臉道。
若羽衣霓裳能換來護心陣法,捨棄又如何呢?縱然是她心頭所愛!
「母親……」軒轅麟握緊了拳頭。
七王妃閉上眼「去吧,公主還在等你娶她呢。」
想到需要護心陣法的上亭公主,軒轅麟這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七王妃睜開雙眼,朝著輕歌清雅一笑「夜姑娘放心,麟兒很快就會把羽衣霓裳帶來。」
「七王妃真是大方。」輕歌笑道。
七王妃眉間一縷陰鬱,她未曾想過,跪了這麼久,涼亭內,竟無一人喊她起身。
再看那夜輕歌,吃著梨花酥,飲著清茶,似是非常享受她下跪的感覺。
七王妃太陽穴瘋狂跳動,緊咬著下嘴唇,將那一絲不悅怒氣強壓下去。
只要能拿到護心陣法,一切都是值得的。
雲神在她面前,永遠是高人一等。
她只希望,如此舉動,能感動上亭公主,往後軒轅麟去了長生,亦能有好日子過。
畢竟,軒轅麟的前程,可得仰仗雲神、輪迴神,這一對岳父岳母。
雷神張大嘴巴,震驚地望著輕歌。
這廝,就任由七王妃跪著,也不喊七王妃起來?
這也太猖獗大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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