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怨的看著天空,這些天不是跌跤便是撞牆。︾頂︾︾︾,..昨天居然卡在狗洞子裡,不要活了。若不是老大吩咐不要傷害家裡的丫頭,早就一爪子呃……不對是一口咬死她。
懷抱著滿腔憤恨,白不斷哀嚎。老大,你啥時候回來啊!
殊不知雲玥此時的心情比白好不了多少,看著滿眼廢墟的平涼城。雲玥想哭的心都沒有,人家封地都是土地肥沃人口密集,義渠君的那破地方也算水草豐美。怎麼偏偏到老子這裡就攤這麼塊地方,不但土地貧瘠人口稀少。旁邊還都是不懷好意的鄰居,羌人匈奴人哪個都想來搶一把。
「老恆,你再帶著一臉懷笑老子就揍你。」雲玥惡狠狠的對著恆齒道。這貨一臉的幸災樂禍,看著就有些欠揍。
「雲侯,末將將防務交接於你便要回京述職。這平涼城是末將的傷心地,聽雲侯在趙國時可以讓一個貧困莊子數月間便富裕起來。希望雲侯拿出陶朱公的本事出來,平涼百姓苦啊。經此一難,平涼百姓家家破落。」想起平涼城破時的慘狀,恆齒幾乎留下淚來。
「老子……」雲玥看著那些傷殘的士卒,心情也低落下來。平涼現在可以就是一座空城,匈奴人幾乎打包帶走了所有青壯。剩下的也大多是漏網之魚,自己守著一個偌大的兵城,自己他娘的拿什麼來養活這麼多兵。
沒心思再去找恆齒麻煩,伸手拿過恆齒捧過來的戶籍冊子往火里一扔便走人。竹簡「噼里啪啦」的燃燒,人都沒了要戶籍冊子有個蛋的用處。
噩耗啊!這……可……怎麼……整!
「不行。老子要回咸陽。」思考了一整夜。雲玥瞪著國寶似的雙眼對漁老和蔚獠道。
「主公欲往何為?」漁老不解雲玥的意思。蔚獠卻笑而不語。
「回咸陽要人,他娘的難道要老子守著這座空城過日子?」雲玥暴躁得好像一隻發情期的貓。平平常常話,都好像馬景濤一般的咆哮帝。
漁老與蔚獠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雲玥被笑得一頭霧水,看著兩個老傢伙,心底升起一股想打老頭兒的衝動。
直到兩個老傢伙笑得累了,這才漸漸止住了笑。蔚獠一邊抹著眼角兒的淚一邊道:「侯爺,按照大秦律令這五千秦卒便是您的部屬。您有權利遷移他們的家眷來平涼謀生。還有咱們在咸陽不是還有數千戶莊戶。也可遷移到這裡來,所以只要雲侯登高一呼。隨時便可有萬戶人家塞滿平涼城,所以人口問題很好解決。
老夫的意思是,平涼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如此大規模的移民。好在糧食儲備暫時無慮,可現在的糧食只能撐三四個月。即便來了人,咱們也沒有這麼多糧食養啊!」
雲玥頓時頭大,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他娘的平涼就要沒糧食吃,現在手下加起來五六千人。平涼城裡還有一千多孤魂野鬼,這麼多張嘴自己可怎麼餵?
「侯爺,不好了。探馬回報。有萬餘羌人奔著平涼而來。」還沒等頭疼完畢,敖滄海便帶著一名斥候走了進來。
羌人!怎麼羌人又來插一腳。這是要撿軟柿子捏啊。定然是看了匈奴人成功搶了一把,覺得秦人好欺負沒趕上首輪特來掃尾。
雲玥差兒被氣死,好歹人家匈奴人也來了十幾萬人。拖家帶口極具誠意的來搶劫,你他娘的一萬來人就敢來平涼搞一日游。要是他娘的跟匈奴一樣湊個十幾萬人,那還不去咸陽集資建房?
正愁沒地方撒氣,就您了。順便看看你手中有沒有牛羊,老子現在沒糧食吃。有牛羊最好,他娘的販運到咸陽販賣也能賺些銀子。老子還指望弄糧食回來釀酒。好騙匈奴人的戰馬,那可是筆大買賣。
「在圖上標註出來!」那斥候是前鋒營老兵,跟著雲玥從趙國一路過來。自然認得地圖,在地圖上尋了沒一會兒便標註出來。
雲玥地圖是照著後世衛星地圖描下來,雖然黃河以及其他河流可能不準確。但山川不會改變,尤其是這年月人還沒有移山填海的能力。後世的工程機械太過可怕,若是加上炸藥爆破那真是山擋挖山,水擋填水。甚至有人想著,給喜馬拉雅山開個口子。讓印度洋暖濕氣流吹過來,在西藏造就許多魚米之鄉。
斥候很快便在圖上描繪出來,雲玥與漁老蔚獠趕忙湊近了觀瞧。
雞頭山,也就是後世的六盤山。相傳偉大的成吉思汗便掛在這裡,六盤山山地東坡陡峭,西坡和緩是涇河、清水河、葫蘆河的發源地。發源於山地北側的清水河向北流注黃河,東側為涇河上游,西南側諸水匯入葫蘆河,再入渭水。
平均海拔比賀蘭山還要高,歷來就有「山高太華三千丈,險居秦關二百重」之譽,在長期內外營力作用下,形成了強烈切割的中山地貌,峽谷處懸崖峭壁極為險峻。同時,這些地勢特徵造成峽谷中溪流交錯,水流每到陡落處便會飛瀉成瀑或落地成潭,形成潭、瀑、泉、澗,溪。
「咱們若是從平涼出發,若是想要伏擊這些羌人。必然是在六盤山中,只有這樣的高山峽谷,才是最好的伏擊起。」蔚獠是行家,有了雲家地圖更是如虎添翼。指著圖中的雞頭山道。
「蔚老得對,此時前往攻擊羌人。的確是在雞頭山為最佳,那裡有許多峽谷溪流縱橫。非常不適合騎兵奔襲,如此一來咱們的勝算很大。」漁老很贊同蔚獠的意見。
兩人完便一起望向雲玥,等待這位堪稱天才侯爺的決斷。畢竟這裡,雲玥才是老大。
「既然你們都了。那咱們就去雞頭山打一仗。不過咱們得想個法子。平涼城重建需要許多的勞力。總不能讓兄弟們干苦力乾的活兒吧!」雲玥摸著長出鬍鬚的下巴。很硬有些扎手。
強吧端坐在自己那匹高頭大馬上,他是羌人的王。儘管羌人有許多的王,強吧固執的認為自己是最強大的那個。他的手下有兩萬彪悍的騎兵,在西域所有羌人部落聽見強吧的聲音都要顫抖。匈奴人的戰績讓他頗為興奮,原來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大秦竟是如此虛弱。趁著匈奴人剛剛離去,自己帶著人去搶一把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匈奴人既然吃了肉,咱們喝兒湯總是可以的吧!
胯下高大的西域馬披著馬凱,宛如一頭洪荒巨獸。這是大月氏頭人送給他的禮物。據來自更加遙遠的西方。他的哪裡強吧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用匕首撬下他嘴裡的金牙時。那位頭人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地上的冰雪有些討厭,已經開始吹南風。風雪處於半融化狀態,這時的雪很粘,一會兒便沾在馬蹄上一大坨。戰馬不耐煩的刨著蹄子,將蹄子上的雪抖落。
已然有雪水滲入土地,冰封的大地開始解凍。到處都是稀泥,走起路來一哧一滑,好多馬仰面摔倒搞得馬上騎士渾身沾滿泥漿。
困難很多,可強吧一想到香噴噴的秦人姑娘。還有香軟可口的麥米。身上便滿是力氣。高原上的青稞總是不夠吃,聽秦人麥子成熟時麥浪滾滾好像大河的波濤。這場景強吧沒見過。不過他很疑惑為何秦人的土地便能打出那麼多糧食,而羌人的土地上打出的糧食好像謝的老人。
「弟兄們,加把勁兒。到了平涼城就有吃的了。」強吧得到消息,平涼城沒有被真正攻破。駐守內城的秦人很頑強,打退了匈奴人的進攻。匈奴人不行,不代表羌人不行。羌人勇士從來都是善戰的,攻破平涼定然是一大筆財富。
「頭人,應該休息了。再有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晚上地面會結冰比現在更加難走。」手下大將汗都勸諫道。
「他們帶著大批牛羊,很好!」雲玥埋伏在樹林裡,舉著望遠鏡看著遠處正在修築營壘的羌人。
羌人出征,根本就沒有攜帶糧秣一。都是帶著一些牛羊,隨吃隨宰殺。這也是他們行軍速度緩慢的一個原因,雲玥已經在這裡以逸待勞的等了兩天,這些客人們才姍姍來遲。
營地里燃起炊煙,所謂的營地其實就是一萬多人亂鬨鬨的聚在一起。羌人很耐寒,如此冰冷的夜晚。他們只靠身上的皮袍子,根本沒有帳篷可以居住。
許多羌人擠在一起,就連強吧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身上多了幾張羊皮禦寒,這便是羌王的特殊待遇。
透過望遠鏡,雲玥看到這些羌人只有很少人有青銅兵刃。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拿得是大木棒,真佩服這些傢伙的勇氣。居然拎根棒子就出來搶劫,您倒是把工具準備全了。這也太瞧老子了吧!
轉手將望遠鏡遞給身旁的蔚獠,「呵呵!羌人不善冶煉,再他們青銅稀少。能夠裝備少量長矛已然是精銳。聽羌人現在還在用殳,老夫起初不信。今天一見方知是真的。」蔚獠看了一會兒,又將望遠鏡遞給了漁老。
「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信心,居然敢來打老子的主意。真是無知者無謂啊,看起來今天晚上咱們會省許多力氣。只要將他們趕進,涼殿峽便可。到時候強弩封門,老子倒是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能夠衝出來。
沒了這些牛羊,餓他們三天看他們還哪裡來的力氣打仗。到時候,願意降的留下。不願意降的砍了,平涼城裡卻勞力。他們便是最好的勞力!」雲玥直起身子,招呼了一聲兩個老傢伙。敖滄海帶領老兵們機警的守在後面,這裡距離羌人只有兩里多遠。對於騎兵來,似乎太近了些。
羌人不知道一場屠殺正向他們襲來,他們大大方方的吃喝。三五成群的游騎尋找著乾燥的地方,準備晚上睡覺。篝火上炙烤著肥美的羊肉,不時有人割下一塊扔給討要的軍卒。
羊肉烤得半生不熟,這些士卒也不在乎。和著血筋吞咽下去,高原苦寒能吃飽肚子就好。
太陽終於帶著最後一抹晚霞沉入地底,月亮緩慢爬上天空。月明星稀的夜晚,沒有蟲兒鳴叫,卻有死亡陰影。
值更的羌人一下一下著頭打瞌睡,營地里呼嚕聲此起彼伏。連續趕路幾乎榨乾了他們的體力,大家都在抓緊時間休息。一堆堆篝火逐漸熄滅,只有火星還在忽明忽暗的頑強燃燒。
這是一片山口開闊地,強勁的北風將地上積雪都吹得一乾二淨。在滿是銀白的世界裡,這片地方是難得的一塊淨土,羌人士卒正睡得香甜。忽然一聲悠長的慘叫聲響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一下子竄了起來。黑暗中大家都在尋找自己的戰馬,場面混亂不堪。
「呼」無數帶著火的箭矢從天而降。羌人驚恐的看著漫天火雨,還沒來得及驚詫便見到幾個碩大火球從山坡上滾落而下。
這是雲玥的又一傑作,松枝編好的圓球裡面塞滿乾草等燃火之物。外面抹上松油,在高處著火便拋下。借著山坡的陡峭,好像數道火龍一般沖向羌人營地。
混亂的營地更加混亂,人和馬都慌張躲避著那些火龍。戰馬被火焰驚嚇,開始不顧主人的呼喚。掙脫韁繩四散奔逃,一時間人仰馬嘶。羌人營地里更加混亂,無數戰馬與人撞在一起。跌倒的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有數不清人腳馬蹄踩踏在身上。
因為光學折射原理,雲玥可以清晰看到羌人營地的混亂。而羌人看向四周卻是一片黑暗,栓柱晃動了手中火把。
黑暗中想起一陣陣低沉的聲音,那是兵刃撞擊胸甲的聲音。整齊劃一帶著山風的呼嘯,帶著無盡的壓迫感撲向嘶吼掙扎的羌人。
一根根強勁弩矢帶著風,化作死神鐮刀無情收割著生命。(未完待續。。)
第八十九章打秋風的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