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效率非常之高,僅僅兩天便甄別出了羌人奴隸與羌人貴族。其實這非常簡單,儘管進行了數月勞作,但羌人貴族已然肥大。而那些羌人奴隸,身上大多都是常年勞作留下的印記。
六千羌軍站立在雲玥面前,一個個面容古怪,交頭接耳的「嗡嗡」聲超越一萬隻蒼蠅。
「啪……!」鞭花炸響,所有「嗡嗡」聲瞬間便停止下來。這幾個月都在鞭子下幹活,都形成條件反射了。聯想到後世辮子戲裡面,上朝之前也要掄幾下鞭子,難道……那些大臣真他娘的是奴才?
雲玥很想來一篇誠摯的演講,可聯想到這幫傢伙的智商。什麼民族融合,天地一家親的夢幻話語還是不說的好。在這幫傢伙面前還是挑實在的來比較好,否則是對自己的一種摧殘。
「你們他娘的給老子聽好了,你們做苦工奴隸。現在老子給你們一條出頭路,跟老子去打仗。殺一個人,賞你們一頭牛二十隻羊,或者十畝地。殺兩個,賞你們兩頭牛二十隻羊或者二十畝土地。還給你們蓋三間大瓦房,不用你們動手都由本侯給你們蓋。
殺三個人,你們會有五頭牛,一百隻羊。除了三間大瓦房,你們還有兩名僕役聽你們差遣。都是水靈靈的匈奴大姑娘,你們摟著睡覺也行。洗衣做飯也行,反正怎樣都由得你們……」雲玥說著
。旁邊會羌話的通譯便將雲玥的話大聲翻譯出來。殺的人越多,獎勵便越豐厚。說道最後,雲玥自己都有拎刀子上戰場的衝動。就是不知道。這幫傢伙里誰有命能拿到大獎。
豐厚的獎勵,蠱惑性的語言。羌人瞬間沉默了,雲玥有些發愣,這時候這些傢伙應該狂呼酣戰才對。難道自己提出的條件不夠誘惑?是不是將那些匈奴少女拉上來,來一個脫衣秀讓這幫土鱉開開眼?
「嗷嗷嗷……!」台下的羌人忽然爆發出狼一般的嚎叫,嚇得閉目養神的小白蹭一下便竄了起來。水藍色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張牙舞爪的咆哮。以為來了什麼怪獸!
少數民族兄弟就是實在,前排的傢伙齜著牙對著雲玥咆哮形同惡鬼。通譯說。他們問侯爺,讓他們殺誰?
金錢能燃燒人們的勇氣,這他娘的誰說的。太他媽正確了,不少人眼珠子都燒紅了。看誰都往上三路看。眼睛裡凶光畢露連小白都不敢直視。
效果很好,雲玥很滿意。現在就是一人發一個炸藥包,估計這幫傢伙也會毫不猶豫的去炸碉堡。
時間倉促,一塊簡易的厚木板。一桿一丈長掛著紅纓的長矛便是他們的全部裝備,如果不是為了鮮血不順著槍桿滑下來沾手,雲玥連紅纓都準備省了。在李斯艱苦努力之下,到底還是給這幫傢伙每人裝備了一雙木底草鞋。
三天,只有三天時間訓練。老薑這個老兵油子就不教點好,擎盾踢襠出槍。來來去去就這三招兒。老傢伙教得溜熟,雲玥不止一次見到羌人晚飯後,圍著大樹踢練腿。直接導致。本就綠化不好的平涼城裡,折了好多棵樹。
戰前的生活好像黎明前的天空,安靜悠閒得可怕。雲玥打算躺在臥榻上,欣賞藍天。然後睡一覺,養精蓄銳。一張猙獰的面孔出現在雲玥面前,嚇了雲玥一跳。
「侯爺。您武裝羌人是好事。可這女人要來做什麼?」敖滄海好像一個好奇寶寶,他對女人也能上戰場打仗這事非常好奇。這兩天已經問了八遍了。
「女人咋不能上戰場打仗。挖坑布灑三角釘這樣的活不得有人干?不用她們,老子就派你去挖陷馬坑。說好了,冬天挖一尺也就夠了。現在是夏天,得挖兩尺深,你現在就帶著你那幫殺才去挖。」效果很好,猙獰的臉瞬間便不見了。
沒有後世污染的天空湛藍湛藍的,幾朵白雲漂浮其上。怎麼他娘的就不能烏雲密布呢?下場雨那該多好啊,雲玥想像著匈奴騎兵在爛泥塘中掙扎,最後都被射成篩子。
臉上涼絲絲的,夢想成真下雨了?雲玥猛然睜開眼睛,一隻粉紅色的舌頭正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一把將小白的大頭推開,老子又不是你的肉骨頭。尖利的獠牙就在眼前晃悠,這誰受得了。聯想到這貨小時候經常抓老鼠,雲玥就有要嘔吐的衝動。
小白嗷一聲將雲玥撲倒,認為自己剛剛洗的不乾淨。重新給雲玥洗了一把臉之後,這才豎著旗杆一樣的尾巴勝利而去。留下衣衫不整的侯爺,坐在地上咒罵不已。夏菊笑著拉起雲玥,為侯爺沐浴更衣。
雲玥現在知道有一群能幹手下的好處,基本上沒有事情用自己操心。兩個老傢伙整天在房間裡嘀嘀咕咕,然後就叫來一群小軍官接著嘀嘀咕咕。
嘀咕出個啥來雲玥不知道,反正每次散會之後這些小軍官都很忙碌。
所有的新戰術都是老戰術的組合,馬其頓方陣其實就是一群拿著長槍的傢伙。努力不讓騎兵靠近,將敵人拒絕在最遠其實就是最有效的戰術。有個叫做鴨梨山大的傢伙,就是靠著這種戰術縱橫歐亞,據說鮮逢敵手。
面對匈奴人,如果你用馬其頓方陣戰術。那恭喜你,你會死的比豬還慘。有如飛蝗的箭矢好像死神的鐮刀,無情收割你的生命。再長的長矛,也遠不過弓箭的射程
。
事實上縱觀戰爭發展史,人類始終都在努力拉開與對手的距離。所以有了長矛,有了標槍,弓弩。然後是步槍,大炮。至於有了導彈之後,戰爭就簡單了許多。兩幫隔著成千上萬公里的人,一按電鈕。人類核平地球毀滅便實現了!
看過兩個老傢伙在沙盤上比劃,他們不是努力拉開距離。而是他娘的拉近距離,這完全是要將羌人送進絞肉機裡面絞。按照他們的戰法,雲玥估計能從絞肉機裡面走出來的羌人並不多。平涼又他娘的要缺勞力了……
「侯爺對老夫的設想有何不滿,為何如此愁苦?」
「漁老,您為了打贏這仗這麼幹我沒意見。可你想過沒有,仗打完了平涼這麼多重建的活計咋辦?」
「我們可以抓匈奴人……!」
「呃……!」
黑風非常小心,他在大草原繞了好大一個圈圈。一路上避過了許多不利於騎兵的地形,雖然手下有兩萬多兇悍的匈奴騎兵。但對於那個殘忍狡猾的對手,黑風仍然不敢輕視。
一路上探馬斥候與華夏人騎兵就沒有停止交手,交手的情形讓黑風很不樂觀。總是自己的屬下背負著箭矢歸來。匈奴人的皮盾在華夏人的強弓面前,好像紙糊的的一般。
黑宏親自去前邊探路,帶回來的消息似乎更加的壞。
「大哥,這些漢人有一種射程超遠的弓。比我的硬弓射得還要遠,箭矢也犀利。若不是我機警,怕也跟那些斥候一樣非死即傷。」黑宏說話的時候,似乎還對當時的兇險忌憚萬分,一向堅定的眼神都有些飄忽。
「你是說他們人人都能射出三百五十步?」黑風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差不多吧,我見到都能射出三百五十步。所以我說是弓的作用,而不是他們那裡有射鵰手。我曾經竭力靠近,還了他們一箭。可惜啊,被他們的盾牌輕易護住。大哥,這一仗十分兇險。幸好咱們的人數占絕對優勢,必須以雷霆萬鈞之勢四面衝殺。不然,拖得久了咱們的傷亡恐怕會非常大。」
無論是戰陣殺敵還是規劃謀略,黑宏一向是黑風身邊最冷靜的人。聽了黑宏的話,黑風有些後悔自己冒然出擊。這個華夏人太難對付,上一次自己雖然勝了。但也是險象環生,這一次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獲勝。
「黑宏,若是我戰死了。你記住,要麼畢其功於一役幹掉這個秦庭侯爺。要麼就舉族遷徙,遠離這個可怕的人。我預感,這個人將是我大匈奴最危險的敵人。
別看他現在人數少,若是任由他的平涼城興盛起來。恐怕咱們匈奴人稱霸草原的日子,也就結束了。」
「大哥……!」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現在已經不可能,咱們已經騎到老虎背上。想下來沒那麼容易,再說了。他不斷騷擾咱們的部族,連母親的親族都被他們屠掠殆盡。這樣下去,不用到冬天。依附咱們的部族,也會離咱們家而去的。
草原人不會擁護一個懦夫,所以這一仗我必須要打。黑宏,你帶著咱家子弟在最後。一旦戰局惡化,你就帶著他們先走吧!
這些人是咱們部族的未來,我死了還有你。可部族的戰士都戰死,黑家便永無翻身之日。」
黑風已經做了最壞打算,這一次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拼掉那個該死的華夏人侯爺。為了自己的霸業,也為了黑氏部落的未來。
「大哥……您……!」
「不要說了,照我說的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