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庫倫眼睛呆呆望著天空,他的下巴被卸下來。現在就是想嚼舌頭也不成,而且……嚼舌頭也死不了。這是當初他折磨華夏奴隸琢磨出的真理,那些可憐的華夏奴隸都想用嚼舌頭這一招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奈何最後總是失敗,家裡有好幾個沒了舌頭的傢伙。他們不能說話,只能用手比劃非常的討厭。
「我是這裡的侯爺,換句話說這裡我最大。現在我要問問你,究竟為什麼來襲擊我。你可以保持沉默,一句話也不說也是個辦法。不過,相信我的兄弟會讓你開頭。到了那個時候,你會很後悔在我面前沒有說出實情。因為昨天晚上他死了好多下屬,那些人裡面有好多都跟著他出生入死。現在他非常煩躁,只能用折磨人來發泄自己的不滿。你瞧,一上午的時間他已經殺了好多人。」
雲玥指了指烏孫季長,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俘虜營地。那裡殘肢斷臂幾乎鋪滿地面,沒人願意走過去。因為粘稠的鮮血會蘸腳,弄在靴子上非常難看。
布庫倫的眼睛嘰里咕嚕的亂轉,他想扭動脖子。試了幾次,只能無奈的放棄。
雲玥說完給敖滄海打了個眼色,敖滄海走上前去。手在下巴上一拖,便將掛鉤掛了上去。手法簡單粗暴,疼得布庫倫眼睛差一點兒瞪出來。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敖滄海回頭見雲玥看著噁心。抓了一把草胡亂嘩啦兩下,這下布庫倫的臉更要不得了,跟小花貓沒什麼區別。
「我已經是廢人一個,有什麼好說的。就算說出來,也不能讓我的手筋腳筋再接上。」布庫倫的眼神灰敗,居然帶出了一股死亡的味道。
「是啊!你是廢人,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將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們。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如果你不說一樣會死。不過死法不同罷了,看見那個螞蟻窩了沒有。我會讓人在你身上抹了一層蜂蜜,然後放在那裡。
螞蟻會分泌一種酸液。當你的兩條腿被啃得精光時,我敢保證你還活著。然後那些螞蟻會鑽進你的內臟,肯光你的手腳。想像一下,千萬隻螞蟻鑽進你的肚子裡。瘋狂啃噬你的腸子。你的肝上也爬滿螞蟻。還有你的肺你的心,螞蟻不怎麼挑食。只要是肉,它們都很喜歡。
當你要死的時候,眼睛上也會爬滿螞蟻。幾天之後你就會成為一具骷髏,我會讓人仔細將你的骨頭撿起來。拿回平涼。我要在那裡成立一所醫學院。你的骨頭會被放在大廳里作為人體模型展示,也算是發揮一下你的餘熱。
獻祭給偉大的長生天,你就不要想了。你的靈魂將隨著你的骨骸,跟我去平涼受盡千百萬種折磨。看見那個人沒有,他就是箇中高手。華夏人裡面,這方面他最精通。」雲玥調皮的指了指鄒衍。
布庫倫恐懼極了,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想出這麼惡毒的辦法。他曾經自認為十分殘忍的折磨華夏人奴隸,可今天看來自己認為殘忍的方法都算是仁慈。面前這個傢伙不是人,是惡魔。怪不得他的頭值十萬貫錢,阿爹說那些錢可以讓白羊部吃用五年以上。
「當然。東胡人。抱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過這不重要。你說出我要的東西,我會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你們的信仰里不是說,只要死後不流血靈魂便會與長生天在一起。
我可以給你找一張牛皮,將你捂死。保證一滴血都不留,你死後可以無憾的去見你們的長生天。如何?兩種死法你二選一,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予你的。」
說了這麼多雲玥有些口渴,喝了口栓柱遞過來的茶水。笑眯眯的看著布庫倫,那樣子不是像在討論生死。而是在討論,今天晚飯應該吃點兒什麼?
我國百花齊放花樣翻新的刑訊藝術。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擊垮人的內心防線。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而已。雲玥旁聽過心理學的教程,當然知道如何摧毀一個人的心理。反正自己現在是貓,這小子就是被抓住的老鼠。雲玥想怎麼玩,那就怎麼玩不。用考慮他的意見。
「我說出來,你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布庫倫嘴唇哆嗦著。別說內心防線,褲襠的防線也已經失守。下體傳來一陣陣騷臭味兒,顯然是被嚇得屎尿齊流。
「我說過,這裡我最大說話絕對算數。說吧!」雲玥親切和藹的像個聖誕老人。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知道的我會如實告訴你。只希望你遵守承諾!」布庫倫閉上眼睛。對於一個死亡都成為奢望的人,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你的態度我很滿意,你死之前會有一餐飽飯吃。我們華夏人非常和善,從不給別人找麻煩。無論是長生天,還是我們的閻王。
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來攻擊我。好像我們沒什麼仇怨!」
「前幾天,從趙地來了幾個人。他們見到阿爹,說是有一樁買賣。有人出十萬貫買一個叫做雲玥的人頭。還說你的隊伍里,有無數的珍寶還有許許多多的美女。阿爹覺得事情可行,就帶著部落里的勇士們來截殺你們。」
「趙地來的人?」
「是,他們是趙人。聽阿爹說其中一個還很有學問,他知道你們作戰的特點。專門告訴我們克制你的方法,還出主意如何調出你們的騎兵。他說你們的騎兵很厲害,趙人也派出人馬尾隨你們的後衛,讓他們不能趕過來與你們匯合。」
雲玥的猜測一一被證實,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借刀殺人的陰謀,外界只會知道自己是死在東胡人的手上。至於幕後主謀,最後只有天知道。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他的名字叫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稱呼那人叫做老爺子。那些人裡面,以他為首。阿爹都不知道他們叫什麼,我也不知道阿爹為什麼信他們。那個老爺子和阿爹在帳篷里密晤了半個時辰,阿爹就出來讓我集合部落裡面的勇士,準備打仗。」
「老爺子……!」雲玥不斷咀嚼這三個字,這條信息只能告訴自己。坑自己的王八蛋是個老傢伙,至於老到什麼程度。雲玥衷心希望,這老傢伙不至於老到明天就死的地步。
雲玥現在知道了很多東西,攻擊自己的白羊部。那是一個東胡人的中等部族,居然有控弦之士上萬人。族長是一個叫做速把亥的老傢伙,他的大兒子現在在自己的面前,等待一頓飽飯之後,用生牛皮活生生捂死。
這貨能不能見到長生天雲玥不知道,在他看來捂死跟被砍腦袋實際上差不了多少。作為對他實話實說的回報,他說捂死那就捂死好了。最多就是廢點力氣而已。
可那個躲在幕後的老傢伙是誰呢?雲玥想在半天,這才發覺自己的仇人真是夠多。趙人是嫌疑人,魏人也是嫌疑人。還有韓國人,甚至是南方的楚人,東方的齊人。當然,西邊也不都是朋友。強大的呂不韋現在還是大秦相邦,他絕對有能力鼓動一個草原小部落來殺自己。
既然事情是白羊部乾的,那雲玥就打算帶著人去問問他們的大頭人。順便,將他兒子的屍體送還給他。這年頭,也要講究一個售後服務。
「給他一頓飽飯,然後弄張牛皮悶死。」雲玥拍拍手站起來。
「兄弟,哥哥這就去找趙人的麻煩。一定是那個公子曠,他娘的老子帶人踏平他的平陰。」烏孫季長猛得站起身來,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煩躁的上馬。
「趙人的麻煩咱們要找,可在找趙人麻煩之前。先要滅了白羊部,趙人是幕後黑手。白羊部卻是黑手裡面的刀子,手要打但刀子要先他娘的折斷。再說,那老爺子是誰。不是還要抓住白羊部的族長再說不是?」
「對,不管怎樣咱們先去端了白羊部。他娘的,一個草原上孫子都算不上的部族,居然敢襲擊咱們還殺了這麼多人。」王翦堅決擁護雲玥的主張,事實上他也不願意開罪趙人。幹掉一個白羊部簡單,反正是他們襲擊自己在先。
可去趙國境內搗亂,那還是風險巨大。先不說李牧帶著的近十萬趙軍,就算是地方武裝,也能輕易將這幾千人的使團圍困住。秦軍自認為天下無敵,但遇到趙軍從來都得打起精神。若不是長平之戰中,趙國數十萬精銳毀於一旦。恐怕現在趙國也有與秦國爭奪天下的實力。
「侯爺,屬下覺得。趙人是幕後主謀可以放一放,白羊部卻是非剷除不可。昨夜咱們殺傷他們族人近兩千,俘虜也有近一千。一個草原部族受到這樣大的創傷,一定會土崩瓦解。在白羊部找到靠山之前,將他們消滅這很重要。東胡人是草原上一支強大勢力,咱們這些人若是真與東胡全族對戰實力還不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