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出宮後,宮中發生的事並未傳播出去,但錦衣衛的指揮使張宇開始抓人時,整個京城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首當其中的,就是二皇子蕭一恆舅舅的堂弟,擔任刑部從五品的郎中。
錦衣衛直接進入刑部衙門抓的人,就是這麼強硬,身為刑部右侍郎的周明文都懵逼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堂弟的罪名還是黑蓮教的信奉邪徒!
這幾天,他忙前忙後幫外甥抓黑蓮教的人,沒想到牆外開花牆內香,自己的身邊人落網了。
蕭一恆知道後,大罵這個遠方舅舅該死,自己剛被父皇誇獎,就出這檔子事,簡直扇得臉面啪啪作響。周明文還提議是否向夏皇求情?蕭一恆思來想去,吐出一個字:該!
緊接著,錦衣衛又連抓好幾個人,其中正有五皇子、六皇子的外戚親友。
這場大戲演的是跌宕起伏,蕭銳知道後,都比較晚了。
同時,他也知道了夏皇的教誨是什麼了。
先讓皇子調查黑蓮教,稍有成果時大聲稱讚,然後開始肅清黑蓮教時,拉出一系列有問題的人名,狠狠得讓皇子自打臉面,當他們面對和自己有關係的親人是黑蓮教的信奉者時,皇子該如何取捨?
這就是教誨,這就是教導。
同時,蕭銳也忍不住佩服夏皇的高招,既教育了皇子,讓他們明白在國政面前,任何人犯了法,都是不可饒恕的,縱使他是你的親人好友!
這才是一名合格帝王應有的狠辣。
另外,也讓皇子成了夏皇手中的刀,可以絕不留情的屠戮犯罪的臣子,因為有皇子在前面擋著,而自己置身事外。
第三,是賈詡的推測,這應該是夏皇的一種隱晦的警告:我沒準許你們暗地裡拉幫結派,所有人就得老老實實。作為未來的君王,大局觀、審時度勢、耐得住寂寞,是必須的修養。
現在掉進坑裡的只有蕭一恆和蕭遠、蕭鳴,但要知道,黑蓮教的花名冊有四本,其他三本花名冊的人名,就一定和其他皇子沒有關係?
甚至蕭銳懷疑,都可能牽扯出自己的遠方親戚。
因為如果黑蓮教真是夜王在操控,收攏皇親國戚必然是首選,尤其是皇子的外戚,更不會放過。
當然,這些都是蕭銳和賈詡的推測,因為從一開始,夏皇只是讓眾位皇子尋找蕭合鼎,而非調查黑蓮教。
是所有皇子被情報中的黑蓮教吸引,一葉障目,認為黑蓮教和蕭合鼎有關係,只要查清黑蓮教,就會找到蕭合鼎。
所以夏皇什麼都沒多說,是皇子們自作自受,學到的教訓。
這便是夏皇的高明之處。
賈詡懷疑,夏皇早就調查清楚黑蓮教了,遲遲不動手,就是想養肥了再殺,如今看來,嗯,肥的都走不動路了。
兩日之中,錦衣衛抓了二十多名朝廷官員,值得提的是,其中一人竟然還是另一名使者,所以他貢獻了另一本花名冊,接下來更加精彩的打臉活動繼續了。
四皇子蕭峰的外祖父的親弟弟,竟然也是花名冊當中。
哦,我的天呀。
蕭峰也懵逼了。
我這剛剛給了兄弟一刀,反手自己又捅自己一刀?
他的外祖父還來求情:「峰兒,你外祖父我就這一個親弟弟,他是被騙才誤入黑蓮教,不是心甘情願的,要不你去夏皇那裡求求情?」
蕭峰嘴角抽了抽,他雖然平時一根筋,但這次很聰明。你貴為英國公都不去求饒,我要去了,父皇會怎麼修理我這個前後不一的皇子?
所以蕭峰幹了他最擅長的事,直接入宮請罪,並懇請父皇嚴懲黑蓮教的惡徒!
夏皇大加讚賞了蕭峰,讓本來忐忑的蕭峰激動不已,更加明白了,只有堅持正義,才能得到認可。
要提的是,三皇子蕭澤也有親戚牽扯此事,但他本就懶散,懶得去問。他外祖父倒是識大體,根本不來糾纏他。
此時,置身事外的只有大皇子蕭烈、七皇子蕭銳和九皇子蕭炎。
別忘了,還有兩本花名冊呢。
蕭銳嚴重懷疑夏皇在下棋。
而這幾天,五香脫骨扒雞店的魏廣和芍藥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東廠的探子都有些不耐煩了,開始懷疑是不是監視錯人了。
蕭銳也有些焦急,但賈詡告訴他,靜等!別急!
如今黑蓮教人人喊打,魏廣和芍藥也心急,故而不敢擅自妄動,另一方面,黑蓮教的人被捉拿,也讓他倆心急,更加不會錯過伍戰法!如果能刺殺夏皇成功,黑蓮教就是覆滅了,又有什麼大不了。
時間來到系統下達任務的第二十三天。
魏廣和芍藥終於行動了。
今天他們沒有做生意,而是一大早出了城。
東廠的兩名探子暗中尾隨,雖然魏廣和芍藥武藝不俗,但並不精通反偵察能力,所以面對追蹤高手的尾隨,他們並無注意。
同一時間,蕭銳也借來了五名高手,乃是保護蕭炎的禁軍高手,和伍戰法一同出城,根據探子留下的線索,追趕而去。
京城之南二十里外,有座佛寺,名叫「蓮花寺」,寺小僧少,並不出名,幾乎沒有什麼香客。而魏廣和芍藥走進了這家寺廟。
沒過多久,伍戰法五人也來到蓮花寺旁,並未進入,而是藏匿在寺外四周。
卻說魏廣和芍藥進了蓮花寺,拜見了裡面的老方丈,說道:「方丈,我們來找圓真大師。」
方丈正在拿著掃把打掃衛生,他頭也不抬,道:「師弟他在佛塔前靜坐,你們自己去吧。」
「是!」魏廣和芍藥立即朝寺後走去,蓮花寺極小,過了前殿,就是內宅,過了內宅,後院就是一片小菜園,院子有一座破敗的佛塔。
此時佛塔前,靜坐著一位老和尚。
魏廣和芍藥來到,恭敬道:「聖者!」
老和尚頭也不抬,問道:「你們怎麼來了?不是告訴過你們,非天大之事,休要來找貧僧。」
魏廣道:「聖者,二十多天前,有位禁軍找到我們,說他是您當年安插在禁軍中的信奉者,如今他當值養心殿,已經近距離靠近夏皇了,命我們倆向你匯報此事。」
「嗯?」
老和尚輕吟一聲,微微驚愕的臉上浮現笑容。
「寺外有客來到,快去請他進來好生招待。」老和尚悠悠說道。
「??」魏廣和芍藥撓著頭走出蓮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