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蕭銳的生活趨於平靜。
賈詡在國都內溜達,忙著核對地圖上的位置,以便於儘快查出墨藏的位置。
郭嘉處理其他事物,其他人也都有任務在身,只有蕭銳上完早朝,便一身輕鬆,想去哪裡浪就去哪裡浪。
這不,晉王蕭烈請蕭銳過府飲酒,一是感謝蕭銳對他兒子的諄諄教導,這幾日他兒子的課程用不用功暫且不說,但態度非常好,嘴巴非常甜,讓他很滿意。其次,就是兒子總是纏著他,吵著想見七叔叔,看到兒子的熱切勁,蕭烈總不能讓兒子失望吧,所以邀請蕭銳過府飲酒。
蕭銳到了晉王府,蕭烈的兒子屁顛屁顛跑過來,抱住蕭銳的大腿,眼巴巴道:「七叔叔,侄兒可想你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頓不吃餓得慌!」
摸著小傢伙的腦袋,笑眯眯道:「你是想聽故事,還是想我啊。」
「都想!」小傢伙用力點頭。
蕭烈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吃味。這是自己的兒子,不是蕭銳的兒子,才見過幾次就這麼親切,真怪!而且越看越覺得,兩人眉宇間極其神似。
我艹!不會吧…
咦?等等,兒子出生前,蕭銳才十一歲,哦,這就放心了,那時候的他懂個屁啊,還呆在皇宮中的皇子府呢。
蕭烈這從鬆了一口氣。
三人坐下,蕭銳抱著小侄子,給他講了一段光頭強和熊大、熊二的故事,然後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蕭銳和蕭烈則飲酒閒聊。
聊的都是閒話,蕭銳和蕭烈的關係並不熟悉,甚至還不如和蕭一恆見得多,蕭烈的性格溫和,書生氣重,不太喜歡蕭銳的性格,所以平時相處的少,聊的自然也就少。
酒宴後,蕭銳微醺回府,坐在馬車中小歇時,緩緩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蕭銳睜開眼,出聲問道:「元芳,怎麼了?」
「殿下,前面有個算命的擋著路,我看此人不簡單,是不是直接趕走?」李元芳問道。
現在蕭銳出府,五品境的李元芳駕車,車前車後還有二十名精銳禁軍,主要是防止遇刺,陣勢不算小,馬車行駛,百姓和其他車馬避讓,這是身為皇家親王的排場,無人敢冒犯。而像這種直接擋住馬車的,禁軍衝上去揍一頓拖走,一點麻煩都沒有,誰知道你是不是意圖行刺。
蕭銳掀開車簾,看向了道士。
是位中年男子,五十多歲的模樣,身穿道袍,留著山羊鬍須,沒有仙風道骨,而是賊眉鼠眼,一看就像江湖上坑門拐騙的神棍。
只見此人坐在路中央,念道:「鐵卦金口,每日一斷。命里須有終須,命里無時莫強求吶。」
蕭銳來了興趣。
很顯然,此人就是再等自己,真要算命,你去城東,那裡人多,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所以蕭銳叫道:「喂,算命的,來來來。」
道士看到蕭銳擺手,他冷哼一聲,索性把眼睛閉上,根本不理睬。
「放肆!」李元芳一怒,這就要上去教訓幾人,不過被蕭銳攔住了。
蕭銳走出馬車,倒要看看此人的意圖,於是在李元芳的保護下,走到了道士面前。
「算命的,你攔住本王的去路,本王如果不算一卦,是不是不讓本王走了?」蕭銳問道。
道士這才把眼睛睜開,目光也放在蕭銳身上,笑眯眯道:「貧道掐指一算,今日有善緣,所以在此等候。王爺後來,這便是上天註定。」
蕭銳卻搖搖頭,道:「可惜了,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鐵卦金口,每日一斷,剛剛你掐指一算已經算完了,看來本王沒有這個福氣讓你算上一卦了。」
道士表情一僵,瞬間吃癟,這屬於自己的矛攻了自己的盾?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殿下率直,不愧有如此盛世容貌。」道士感慨道。
蕭銳讚許道:「看來道長也是誠意之人,句句都是實話,既然如此,那就為本王算上一卦吧。」
「善!」道士笑道:「不過貧道算卦,有個規矩,因為是泄露天機,所以算卦之後必須敬拜上天,供奉無上天尊,消除泄露天機帶來的影響。所以每卦一萬兩!」
艹!
這比搶錢還要猛啊。
李元芳諷刺道:「道士,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幸運,難道你的口是金口,噴出來的唾沫是銀子?還一卦一萬兩!」
「童叟無欺,道士我已經誠意滿滿了。不過嘛,算不算全看你家殿下,而不在你。這位兄弟就別操心了。」道士笑眯眯道。
蕭銳攔住李元芳,沒讓他繼續和道士糾纏,而是問道:「你若算得准,一萬兩沒有什麼不可以,但若是算得不准,本王也不難為你,瞧見本王的護衛了嗎?讓他們每人踹一腳。」
李元芳陰陰一笑,目光掃過道士的胯下,左腿踢了踢地面躍躍欲試。
道士的嘴角抽了抽,看來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手藝,說道:「好!還請殿下賜字,然後說出生辰八字,另外是要算姻緣,還是前途,還是財運,或者其他呢?」
這次輪到蕭銳笑眯眯說道:「本王想不到什麼字,不妨算算本王中午酒宴吃了什麼菜,算準了,本王就給你一萬兩。」
道士:…
「殿下,貧道善算卦,不善猜。算卦多輔以龜殼、蓍草、銅錢、竹籤,詢問天機,問道因果。而貧道尤其擅長相字,所以還請殿下別鬧,咱要不乖乖的相字。」
蕭銳準備陪他玩玩,看他耍什麼把戲,於是深處一根手指,說道:「本王也想不到其他字,就測這個一字,測測本王的運勢。」
道士聽後,用手指在地上寫下一個「一」字,隨即嘖嘖稱讚,道:「殿下,這個字可不得了,一也者,萬物之本也,一為萬物之始,又是無敵之道也。殿下要測自己的運勢,必然是無敵之勢。殿下乃是龍子,隨時可扶搖而上,殿下要測運勢,自然和普通人而不同,普通人的運勢來自命、緣,而殿下貴為皇子,自身的運勢來自國家氣運的庇護。」
「惟初太始,道立於一,造分天地,化成萬物,再結合殿下的面相和生辰,殿下的運勢不可阻擋,如今已經如烈焰燃燒,一旦觸碰到一個契機,便可扶搖九萬里,繁花似錦。那到時,殿下的運氣不再受國家影響,而是國家氣運將跟隨殿下的運勢起伏,甚至是幻化新天地,迎來前所未有的新局勢和未來。六王畢、四海一,殿下將來必能成為獨一無二的皇者。」
不愧是神棍,這牛逼吹得,讓蕭銳以為自己很猛,六王畢四海一,自己這是要成為秦始皇的節奏。
不過…
蕭銳一瞪眼:「放肆!竟然說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元芳!」
「在!」李元芳立即抱住腰間佩刀。
蕭銳指著道士,喝道:「擒下他,送入東廠,就說他誣陷本王,蠱惑本王謀反,其心當誅,罪該萬死!讓韋大寶好好伺候他一頓!」
李元芳立即撲上前,準備擒拿道士,誰曾想,坐在地上的道士就像泥鰍,一個巧妙地躲避閃躲過去,然後出腳踢中李元芳抓來的利爪。
嘭…
李元芳朝後退了兩三步,面露詫異,而道士順地滑行幾米,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拍了拍道袍,無奈道:「殿下,剛剛可是說了,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現在動手,豈不是朝著敵人發展?」
高手對決須臾之間就能判斷對方的武藝,所以李元芳對蕭銳搖搖頭,蕭銳眉頭一挑,李元芳竟然擒不住他,眼前的道士竟然這般厲害?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若是被別人聽到,不僅本王倒霉,你也倒霉,六王畢四海一,你好大的海口。」蕭銳說道。
道士笑道:「這裡沒有外人,另外貧道只是根據殿下的字和生辰、面相來推算,何錯之有?貧道只是就事論事。如果說實話都是罪,那這個世上都是謊言。」
蕭銳點點頭,道:「幸好你沒有去欽天監,若是去了那裡,憑你這張利嘴,必然受到陛下器重,你才會扶搖而上,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何等意氣風發!要不,本王幫你舉薦?」
道士笑道:「殿下,貧道閒散慣了,做不了官。既然殿下覺得貧道的相字不准,那此次交易就取消吧。殿下,其實貧道這裡還有一場生意,不知道殿下感不感興趣!」
來了!扯了這麼多,終於說到正題了。
「說來聽聽!本殿下很忙,不是大生意可不感興趣。」蕭銳問道。
「暘!」道士吐露出一個字。
日出於谷而天下明,故曰暘,暘乃旭日初升之意,說到暘,蕭銳第一念頭就是暘組織,其次就是墨者。因為墨者追求的兼愛非攻,他們的理念就像旭日,想照耀這個世間。
蕭銳懷疑蕭一恆身邊有暘組織的人,不然他絕對不可能接觸到暘組織,所以故意拿著鐵盒子去他那裡試探,等了幾天,終於等來了暘組織。
蕭銳伸手邀請,問道:「可願去本王王府坐坐,本王正好聽聽你口中的大生意!」
「榮幸之至。」道士道一聲無量天尊,欣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