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來到燕都第二日,就要在這月色籠罩下,和月疏影一同進皇城、入東宮,面見燕國太子!
還別說,竟然有些小激動。
當然,小激動之餘對系統的不約而至的任務很滿意。
「新增任務:面見燕太子,降臨值+60!當前降臨值,心愿值0/3。」
整整六十分的降臨值,系統真是慷慨,而且這次還是自己和郭嘉商量後,已經準備去見燕太子的時候,系統才下的任務,幾乎相當於送分,心中自然雀躍。
相比較蕭銳的好心情,月疏影卻面容謹慎。
「法兄,過會見到太子殿下,多聽少問保持低調。太子殿下的性情經常變化。」月疏影低聲告誡蕭銳。
性情經常變化,也就是性格陰晴不定,這種人心思陰詭、善於猜忌,很難相處。
蕭銳回道:「月兄不用擔心,我會小心謹慎的。」
月疏影點點頭,道:「太子殿下一直反對歐陽飛做駙馬,因為歐陽飛身後的歐陽氏族乃是燕國的四大氏族之一,歐陽飛的父親和爺爺都身兼要職,昨日我們在集賢閣羞辱了歐陽飛,今日又讓歐陽飛丟盡臉面,這無形之中幫助太子殿下找到了抗議此次大婚的藉口,所以我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太子殿下想起來見你。」
蕭銳和郭嘉都想到了這個原因,所以郭嘉分析得失後,才點頭贊同讓蕭銳去見燕太子。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都是從外界聽聞燕太子昏庸無道,但是昏庸之人,指的是昏頭昏腦,毫無才幹,但是又傳聞說燕太子陰詭,陰詭是指使陰謀、耍詭計,沒有頭腦能耍陰謀和詭計?
世人對燕太子的評價就顯得不真實。
來到燕皇宮,蕭銳和月疏影隨內官進入皇城,來到了位於東南方位的東宮。
這裡十步一名禁軍護衛,將這裡防禦的猶如鐵桶,沒有高超的輕功造詣幾乎不可能摸進來。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殿門前,內官恭敬道:「月公子、法公子,殿下就在裡面,二位請進!」
「有勞公公了!」月疏影說完,輕輕推開了殿門,便和蕭銳走了進來。
殿內空間極大,好幾根懷抱粗的楠木支撐起了宮殿,高度都在五六米,所以顯得殿內巍峨大氣,不過殿內的裝飾卻有些怪異,因為有無數的黑紗從上空樑上垂下來,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月疏影習以為常,帶著蕭銳穿過層層黑紗來到宮殿深處,終於見到了燕太子。
只見一位容貌俊朗卻透著陰鳩之氣的男子斜躺在軟塌上,用左手枕著頭,右手放在腿上輕輕敲擊,同時哼著曲子。
他身披玄色長衫,胸口長襟大開,露出胸膛,衣著奔放不羈。黑色的長髮隨意披散,遮住一對丹鳳眼,使得本就陰鳩的氣質更加陰詭。
這位就是燕太子,燕溪風。
月疏影拱手道:「月疏影拜見太子殿下!」
蕭銳也拱手道:「法澤拜見太子殿下!」
燕溪風這才睜開眼睛,目光直接鎖在了蕭銳身上,看到他英俊不凡,便直接稱讚道:「法公子這副皮囊真是完美啊,本王眼見了都覺得歡喜。」
月疏影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對燕溪風說話的內容習以為常。
蕭銳就算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也膈應一下。
歡喜?尼瑪老子不覺得歡喜,反而感覺噁心啊。
「我也覺得自己英俊不凡,世上難出其二。」蕭銳平靜道。
燕溪風一愣,隨後斜躺的身子坐直了,丹鳳眼依舊放在蕭銳身上,並道:「皮囊優秀、文采了得,的確值得自信!坐吧!」
蕭銳環顧左右,你妹的,整個大殿內只有掛起來的黑紗,沒有其他物件,坐在那裡?
看到月疏影直接席地而坐,蕭銳也不情願的坐了下來,雖然已經立夏天色炎熱,但是好歹是在皇宮,燕皇來了是不是也要席地而坐?
看到兩人坐下,燕溪風說道:「本王聽說你倆狠狠羞辱了歐陽飛,幹得漂亮!法公子出口成章,胸懷詩情,可否在此時即興賦詩一首?讓本王開開眼界?法公子請放心,若是詩詞做得好,本王有一件天大的好事送與你!這件好事可是別人三世都修不來的。」
蕭銳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看來燕溪風要把自己當棋子,替他做什麼大事啊。
嘿嘿…你燕國的太子找我夏國的皇子做壞事,想想就好刺激,當然要玩啊!
「當然可以!只是我的才學時靈時不靈,就看太子殿下給出什麼題目了!萬一做不出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蕭銳笑著解釋道,畢竟自己沒有背下唐詩宋詞,萬一給出的題目太難,那就丟臉了。
燕溪風點點頭,道:「本王看今日明月高懸,不妨便以月光為題材,如何?」
蕭銳鬆了一口氣,月光太容易啊,張口就來:「太子殿下,那我獻醜了!」
「哦?你已經有了詩詞?好,好!果然是大才之人吶!」燕溪風驚喜道。
蕭銳立即背誦靜夜思:「床邊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小學就得背誦的《靜夜思》,蕭銳都能倒背如流。
燕溪風聽後,驚喜叫道:「妙!這首五言絕句妙到極致,情景交融,盡顯思鄉之情,本王把你請來果然沒錯!」
月疏影也讚嘆道:「是啊,此詩情感豐富,法兄果然大才!」
誰知,燕溪風卻又道:「此詩暖入人心,已經表明了法公子的才學。不過嘛,本王覺得真正的博學之人,能在一首詩上修改短短几字,便能讓詩的意境發生迥然相反的變化,不知法公子可有這個本事?」
蕭銳詫異地看著燕溪風,這廝又是考驗自己的文采,又是考驗機智,到底意欲何為?
「沒問題,太子殿下聽好了。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鮮奶香。」蕭銳張嘴就來。
燕溪風嘖嘖稱讚,道:「妙啊,更妙啊,此詩的意境更讓人浮想聯翩!法公子果然大才!」
月疏影張了張嘴,他有些難以接受,剛剛還是純純思鄉情,現在改了幾個字,就變成了骯髒、下流。
蕭銳謙虛道:「都是老師教得好!和我沒有太多關係!」
燕溪風盛讚道:「法公子的品行非常合本王胃口。明日酉時末,本王會在樓外樓設宴,乃是私宴,請了燕都的一些人,疏影和法公子務必要到,本王所說的天大好事,到時候便賞給法公子。」
「好!太子殿下放心,我務必會到!」蕭銳應道。
月疏影也道:「殿下放心。」
燕溪風心情大好,於是道:「回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也許是蕭銳聽錯了,總感覺燕溪風說到最後四個字時,特意的加重了一絲語氣。
「告辭!」月疏影和蕭銳這才告辭離開。
待兩人走後,燕溪風起身來到黑紗之中,然後揮舞寬大的衣袖,在殿內翩翩起舞,時而雄壯,時而妖嬈。我於夜中起高舞,明月隨身照我心。
離開皇宮,蕭銳和月疏影乘坐馬回府。
和燕太子的短短接觸,讓蕭銳覺得此人的確不是昏庸之輩,當然,也可能是接觸的時間較短,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明天樓外樓設宴,是玩哪一出?燕溪風到底想幹什麼?
蕭銳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月疏影帶著蕭銳、郭嘉遊覽了燕國的名勝,順便結交了不少燕都的權貴子弟,法澤的大名也開始在燕都流傳,搞得蕭銳都不好意思了,畢竟走到哪裡都那麼人喊自己「法澤」,我是來燕都收乾兒子的嗎?
蕭銳決定了,以後如果能統一神州大陸,一定把「father」這個詞彙傳遍天下!
時間很快來到酉時三刻,蕭銳隨月疏影來到金水湖,湖中有一座島,如同世外桃源,風景格外秀美,島中有一座樓,名為「樓外樓」,寓意山外青山樓外樓之意。
「這金水湖、湖中島嶼都是太子殿下的私產!這次雖然是私宴,看來也邀請了不少人啊!」月疏影看到不遠處,有權貴子弟,三高官官的子孫、六部尚書的孩子,說是私宴,規模比權貴的上等宴會還要隆重。
這時,一艘畫舫船停靠在岸邊,一名護衛笑道:「敢問可是月公子和法公子?小人奉殿下之命,請兩位公子入島!」
蕭銳和月疏影上了船,典韋和李元芳作為護衛,卻被留在了岸邊。
上了船,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船上有白色的長衫,還有很多半扇的面具。
護衛解釋道:「兩位公子,此次私宴名為『假面』,因為邀請的都是權貴子弟,眾人關係有間隙和尊卑,甚至是恩怨,共聚一堂便會產生隔閡,影響私宴的氣氛,這是太子殿下不喜的。於是便想了一個有趣的主意,讓所有參加私宴的成員換上統一白衫,頭戴假面,說話時也可以壓制自己的聲腔,無人認識,便能暢所欲言。兩位公子,還請挑選衣衫和面具。」
護衛退出畫舫,蕭銳打量白色長衫和面具,打趣道:「太子殿下真會玩啊,另外,你說這場假面宴會和太子殿下揚言要給我天大的好處有何關係?」
月疏影卻微皺眉頭,聽到蕭銳的話,才回過神,道:「我也不知!但是太子殿下可不會隨便給人天大好處的,法兄一定要當心!」
作為太子的幕僚,月疏影卻主動告訴蕭銳這些話,已然說明了情況。
蕭銳笑道:「月兄放心,我會小心點的。」
兩人各取一身白色長衫換上,月疏影取來一張刻畫花木的半扇面具帶了起來,蕭銳則挑中一隻大白兔面具戴上。
很快,畫舫靠在岸邊,蕭銳和月疏影上了島。
島上已有丫鬟接引,並領著兩人穿過一片竹林,前面的景色驟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