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神州大陸公認最厲害的國家。
隨著趙軍全面對大夏用兵,精銳大軍全部壓向蒼藍關,致使趙國腹地兵力空缺,並無更多兵力駐守秦嶺三座雄關,如今每一關也只是駐紮十萬兵力,防備著秦國。
而隨著齊國、元國對大夏用兵,秦國暗中集結的兵力也終于于顯露出來,揮兵五十萬直接攻向了北樞關。
蕭銳請張良出山時,張良推演天下局勢,他設身處地的站在秦國角度,設想了秦國如何攻占天下。張良能想到,秦皇身邊的謀士自然也會想到,所以在秦國出兵北樞關時,一支五千人的精銳騎兵正北上跨過林海雪原,準備入侵趙國。
與此同時,還有大量步兵翻越秦嶺山脈,從棧道、山道之間穿行,也侵入趙國。
秦國的征戰開始了,至此,神州七國全部陷入戰爭。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五天。
隨著齊軍、元軍進犯,大夏這座國家機器全面開動,隨後五軍都督府配合兵部,北方各州抽調衛所將士,集結二十萬大軍北上,由冠軍侯領兵對抗齊、元之軍。
而齊國出兵十五萬,元軍出兵十萬,組成二十五萬聯合大軍南下,距離邊關還有二百多里的距離。並且據齊國內的探子來報,兩國還有三十萬大軍正在集結繼續南侵。
蕭銳上午繼續在養心殿學習處理政務,不過現在六成的政務都是和戰事有關,畢竟現在戰事頻多。
不過除了戰事,還有其他無法解決的大事需要直稟陛下。
此時夏皇手中就有一本曹州刺史六百里加急送來的緊急奏章。
夏皇看後,揉了揉眉宇,輕嘆一聲道:「果然還是來了。」
嘆息聲吸引了蕭銳,蕭銳問道:「父皇,發生了什麼事?」
夏皇將奏章遞給了蕭銳,蕭銳接過一看,也面露凝色,說道:「凌汛?!」
凌汛是指上游冰雪融化,而下游尚未解凍所形成的河水猛漲現象。今年天氣寒冷,夏國北方第一大河的黃河也出現了結冰封河現象,而且黃河河道曲折蜿蜒,橫跨高低緯度,非常任性。
這種任性,使得黃河進入曹州後,其流向是從低緯度流向高緯度,即從西南向東北流動。冬季氣溫上暖下寒,封河自下而上,冰層下厚上薄。到了現在春季,封河的冰層開始融化,又因為氣溫是南高北低,開河自上游而至下。
如今曹州境內的黃河出現開河融冰現象,但下游的濟州、濱州還處於封凍狀態。一旦不加以控制,上游大量的冰、水擁向下游,形成較大的冰凌洪峰,到時河冰結壩,壅高水位,便會形成可怕的凌汛災害。
自古以來,魯東之地便有凌汛現象。
夏皇嘆道:「今年天氣多變,必然釀成天災。年前朕就命內閣通知黃河流經的各州府,謹慎關注凌汛情況,看來擔心之事還是發生了,一旦凌汛決堤,必將哀鴻遍野,下游淪為澤國。」
蕭銳點點頭,便道:「自古處理凌汛的辦法就是打冰、撒土,需要靠大量的人力、物力,兒臣看曹州刺史在奏章中指出,他已經發動群眾開始行動了。」
「雖然已經開始行動,但靠人力破冰速度太慢,而且破冰有時間限制,必須掌握冰情預報,選擇恰當的破冰時機,在快開河時破冰最為有效。早破冰遇氣溫下降又恢復凍結。晚破則失去破冰機會。當河道長、冰量大時,還要選擇可能形成冰壩的重要河段,如淺灘、急彎、堤距狹窄等處破冰。從這份加急快報看來,這位曹州刺史也是個無能之人,根本沒有統籌一切的機會。瞧瞧這奏章之上,他連何時開河,需要多久完成破冰等等內容都未說明,可見他也糊塗啊!」夏皇嘆息道。
當今陛下有遠見,年前就擔心會有凌汛,但是管理國家不單單靠陛下一人,還有各州府的父母官,如果這些父母官都是無能之輩,遠在京都的陛下也只能隔空嘆息。
這次凌汛若是處理不好,必然水淹下游沿岸州府,死傷慘重。
就在這時,蕭銳起身拱手道:「父皇,讓兒臣率領鐵龍騎,帶著火藥去吧!」
「你去?」夏皇一愣。
蕭銳點點頭,笑道:「父皇,兒臣不是一時興起要去,而是深思熟慮,原因有三。其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臣身為太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其二,在養心殿上雖然能學到處理國政的知識,親自躬行更能體察民情國情、並切身感悟,兒臣不想紙上談兵,畢竟紙上得來終覺淺。其三,火藥開河可比人力要快,而且火藥事關機密,兒臣也不放心安排其他人去。現在兒臣就帶人火速奔行,以最短時間內趕到曹州,爭取阻止凌汛的發生,還請父皇恩准!」
「皇兒有心了,既然如此,朕恩准了!」夏皇開懷一笑,立即答應下來,答應的很快速,讓蕭銳都感到詫異。
隨後,夏皇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你先帶五千鐵龍騎押運火藥輕裝趕往曹州。朕會命輔兵將鐵龍騎的裝備隨後給你們送去。」
蕭銳本想拒絕,畢竟是去救災,鐵龍騎的兵器、鎧甲和馬甲不用帶,但想到兵器和鎧甲就是鐵龍騎將士的生命,帶著為好,有備無患,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只是陛下的笑容怪怪的。
隨後,蕭銳離開養心殿,命令李元芳通知賈詡、郭嘉和張良,去虎賁閣準備火藥,典韋、養由基整頓五千鐵龍騎。
蕭銳則返回東宮辭別。
東宮中,諸葛流螢和李若雪正在房間中閒聊,一旁的呂雉和她倆的關心也變得親近,三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蕭銳匆匆回來,說明了去意。
兩女聽後,雖然心生不舍,但立即為蕭銳準備行囊,然後就是不停地囑咐。
「殿下,出門在外一定要吃飽。」
「北方天氣冷,一定要穿厚點啊!」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
蕭銳笑著一直點頭,享受著兩位娘子的貼心囑咐。
隨後,蕭銳出宮,前往詹事府,和賈詡、郭嘉、張良等人出城,前往虎賁閣。
此時虎賁閣外,五千鐵龍騎已經輕裝就緒,每人騎一匹馬,攜帶兩匹馬。一匹馬換乘,另一匹背著兩個木箱子,箱子中放著大瓷罐,瓷罐里盛放火藥,而在瓷罐外還有大量麻布阻隔,防止碰撞和顛簸,這樣攜帶火藥很安全。每個人攜帶二十斤火藥,便足足十萬斤火藥,用來破冰足矣。
此次去曹州,張良隨行,李元芳、典韋、養由基陪同。
別看張良貌美如女子,但身懷武藝,反觀賈詡和郭嘉是普通人,經不起長途奔波。
準備就緒後,蕭銳翻身上馬。
賈詡和郭嘉拱手說道:「殿下,此去曹州千里之遙,還望殿下注意安全!凡事交由子房、元芳即可!」
蕭銳回禮,笑道:「文和、奉孝,放心好了,本王明白。」
兩人還是不放心,又囑咐張良。
張良好好安慰了兩人後,一行人立即出發,北去曹州。
蕭銳離開京都的消息並未外散,夏皇更是封鎖了消息,避免有歹人耍陰謀,有可乘之機。
此去曹州,一千多里路程,蕭銳等人皆是習武之人,坐下馬匹皆是良駒,擅長奔行,每小時輕鬆能跑五六十里。但戰馬體力也有限,不可能一直跑,基本上四五十分鐘就要放慢速度歇一歇,跑個大半日就要換乘,而蕭銳等人也能趁機休息一下。
雖然沿路有驛站,但是驛站也沒有五千匹良駒,所以只能在各地衛所換乘馬匹,幸好蕭銳有如朕親臨的金牌,節省了很多時間。
這次趕往曹州,蕭銳也想體驗一下急行軍的速度,畢竟將來如果真的上戰場,千里突襲家常便飯。
他當天中午出發,大後日下午到達了曹州州城,三天多的時間跑完一千多里路程,速度並不算慢。
每天騎行十個小時,對蕭銳而言也是第一次嘗試,幸好是武者,有強壯的身體做支持,即便如此,屁股也被顛簸的厲害,雙腿酸軟。反觀鐵龍騎的將士們,好吧,竟然一點疲憊感都沒有!
五千餘人突然靠近曹州州府,立即引起了負責守城的衛所將士警覺。蕭銳也怕引起惶恐,所以命鐵龍騎城外修整,而他們則進城。
這時,守城的百戶慌忙上前,問道:「敢問諸位軍爺從哪裡來?可有兵部調令文書?」
李元芳上前,拿出他的令牌,喝道:「本官乃太子親衛左率李元芳!」
百戶一驚,連忙拜道:「小人拜見李將軍!」
「速速帶路,帶我們去刺史府衙!」李元芳命令道。
這名百戶不敢耽擱,親自領蕭銳入城,不過進城之後,他偷瞄了一眼蕭銳,欲言又止。
張良察覺後,問道:「你有話要說?」
百戶這才恭敬道:「諸位大人去刺史府衙,應該是去找刺史大人的。但這個時間點,刺史大人應該不在府衙。」
張良聞聲,頓時笑了,其目光好好打量這位年輕的百戶,在張良的注視下,這名百戶面露尷尬不敢直視。
「那曹州刺史在哪裡?」張良問道。
「醉香樓喝酒。」百戶說道。
張良點點頭,道:「帶我們繼續去刺史府衙!」
百戶不敢多言,繼續在眼前引路。
蕭銳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問道:「這個曹州刺史好大的雅興啊,凌汛在即,他不僅不想辦法解決,也不再府衙辦公,竟然跑去醉香樓喝酒,真是百姓的好父母官啊。」
張良笑道:「很多地方官員都是尸位素餐,就算有監察御史巡視州府,作用也不大。」
蕭銳點點頭,不要說古代,就是前世貪官污吏也掃除不盡,這是個大難題。
「子房,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大夏國內州機構太多,導致官員繁多、冗餘,結構臃腫,既浪費人力物力,又花銷巨大。」蕭銳說道。
大夏名義上七十二州,但實際上,除了杭州、福州、贛州等十幾個州的規模算是州,其他州境內只有三四個府,面積並不大。不說其他,就說魯東。
大夏國沒有魯東這個官名,只是一個民間區域名,是曹州、濟州、濱州等四個州的區域性自稱,實際上這四個州完全能用一個行省來代替。
大夏國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很多歷史原因影響,暫且不提,但這種情況嚴重浪費資源。
按照蕭銳的謀劃,七十二州太多,二十幾個正好,就像前世一樣。
張良明白蕭銳的良苦用心,但是他還是提醒道:「劃歸州府,牽扯地方氏族、門閥,牽一髮而動全身,殿下不可不慎重啊。」
蕭銳笑道:「子房放心,我明白這個道理。還是說說這位曹州刺史吧,本王累死累活,他去喝花酒,過會如果他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定要斬了他以儆效尤!」
張良頓時笑了:「此人愧為一州父母官啊!而且從剛剛百戶的表現來看,這位曹州刺史不僅昏庸,和都指揮使司的關係也不友好啊!」
頓了頓,張良接著說道:「一名守城的百戶看我們身份不簡單,便直接對刺史落井下石,可想而知上層的指揮使是什麼態度。雖說刺史和指揮使互不干涉,但是同在一地為官,若是也間隙不斷,那其他事更是亂七八糟。」
蕭銳點點頭,認可道:「子房言之有理。這次來的匆忙,沒有調查曹州刺史和指揮使的身份,過會見機行事吧。」
張良自然沒異議。
一行人來到刺史府衙,曹州刺史果然不在,不過曹州的同知卻在衙門中辦公,聽聞太子殿下親至,嚇得慌忙出來迎接。
蕭銳進了屋,直接喝道:「去派人把曹州刺史叫來,另外,現在曹州境內的凌汛情況如何了?」
這位同知嚇得結結巴巴,竟然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氣得蕭銳真想拔出赤霄劍剁了這廝。
沒過多久,曹州刺史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