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雖然狼狽不堪，可這滿臉橫肉還是看得出當年的威風赫赫的眉目神采！
也是這東陽分壇的堂主，火麒麟裘萬丈深情拍著金善來的肩膀，說他小子自此要平步青雲，直上總壇前途無量！
嘀嗒，一滴冷汗滑過了金善來的臉頰。金善來愣住了。
從地上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火麒麟這般慘狀，冷汗涔涔，不知如何反應。
四年了，火麒麟怎麼會在這裡？
腦袋一轉，他不由後退了一步。當年他把神雲山百骨洞的情報都已經傳達了出去。
神侯府沒有派官兵直上東陽分壇掃蕩嗎？
以為這堂主裘萬丈怎麼說也該是在吃牢飯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這身上……千瘡百孔是有根根蠱蟲在往外爬著！瘮人，讓金善來雞皮疙瘩直起。
金善來站在了這久違的故人面前，一時間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後來，難道官兵沒有剿滅這東陽分壇沒有抓住了裘萬丈？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在五仙教？身上，分明是被飼養蠱毒而留下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痕跡！
須臾片刻，金善來的腦海里真是百轉千回，各種場面交疊著讓他遲滯了神色。
當年，就是這裘萬丈大手一揮，看中了他金善來去霓仙宮總壇。
當年，若不是這個江湖上有名的凶暴惡徒引薦，根本不可能有他金善來陰差陽錯，這般離奇曲折的人生際遇。
當年，若是一切可以重來，他金善來不上霓仙宮，是否還依舊會有這四年多的如此不可言說，可足夠銘記終生的峰迴路轉，斗轉星移。
……
在那麼一瞬之間，金善來居然怔怔立在那昏迷不醒的裘萬丈的面前，他想了許多許多。
身後的那苗疆毒女已經被撞暈了。
她的大刀掉落在了地上，就在金善來的腳邊。
拿起他，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一刀殺了這裘萬丈，其實才是金善來的當務之急吧？
作為臥底，這火麒麟或許已經知道得太多。當年的事情，金善來沒有底。
以策萬全，滅了這不該活到現在的裘萬丈，這才是六扇門臥底該做的事情！
然而，金善來只是唏噓萬千，甚至沒有彎腰撿起這大刀。
因為，這事上的事情無法重來。命運的安排，是意外卻也無法更改。
裘萬丈並非如他想的那樣，被官兵收監卻出現在了仙源山。
而他金善來也根本沒有像料想的那樣，成為一個每月領著俸祿的捕快。他追隨葉添同甘共苦。
生死共命，他們昨晚，還成了最是親密的人……
罷了！萬事無法重頭越。這事情如何還能細細清算？
猛地提起大刀一下劈將而下，這鎖鏈斷了一截。
裘萬丈的身軀慢慢滑坐在了地上，金善來扶著他，叫著裘萬丈的名字，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救？
慘不忍睹，當年的火麒麟如何成了這般垂垂老矣，落魄不堪的模樣？
真是時過境遷，世事總是無常！
「嘶……」一喘口氣，這裘萬丈倒也是老當益壯，蠱毒侵蝕居然還沒要了他的老命，卻是從這凌亂的斑白頭髮間抬起眼來。
一看，就有些震楞住了。反應了很久終於認出了他，火麒麟旋即便是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金善來啊！你，你這四年不見，讓人耳目一新啊！哈哈哈，挺適合你的！」一邊大笑一邊咳嗽，這人的豪邁依舊，倒也沒有改了性情。
靠！金善來無語。
這老東西自己都成這個模樣了，居然還敢笑話他？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喜袍，哭笑不得，早知道今日要見熟人，他絕對該穿得得體一些。
第398章 老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