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洋拍拍手上的灰,信步從道館走出來,周圍人頓時將剛剛制服的四個污染體拖走,綁起來蒙住臉,堵上嘴,然後注射麻醉劑。
無聲無息間,四個污染體很快消失在松林中,被拖下山離開了。
不管他們什麼身份,接下來就是各種嚴刑拷打,刑訊逼供。
當然這些不會影響到王一洋。
他已經決定了,可以試著和蘇小小接觸一二。
人家女孩子都多次表現得這麼露骨了。他要是還推三阻四,反倒有點不像男人。
不管行不行,先接觸了談著試試。
更何況,他現在也打算儘快成家,生幾個女兒兒子延續血脈。免得突然哪天冒出個極度危險的身份。
要是他真的身死了,他王家可就無後了。
「老闆,附近有打鬥聲,要不要.....」左手成員的嚴歡起身問。
如今誰都知道,鍾蠶和傑恩是老闆身邊的大紅人。反而他們左手和黑牙虎,漸漸淪為邊緣。
這趟他們主動加入護衛工作,為的就是重新在老闆面前樹立好印象。
「不用,你們先下去吧,鍾蠶留下就行。」王一洋平靜道。
他的感知已經進入特種催眠師層次,遠超周圍眾人,自然早就察覺到兩處的打鬥。
「注意用我們的衛星監控錄像,分析一下黑樹的底細,還有那個飛花社。」
「明白。」嚴歡和傑恩同時應聲,兩人隱蔽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一絲競爭之意。
嚴歡身材姣好,畢竟之前是練柔術的,還開過舞蹈班,身材沒話說,全身上下沒一點贅肉。該凸的凸該細的細。
這也是她被左手派出和老闆聯繫的關鍵,畢竟異性相吸,就算出點小差錯,憑著嚴歡的姿色,撒撒嬌也能得到更多寬容。
「好了,下去吧。」王一洋隨意道。「不要忘了撒竊聽器。」
他對黑樹地產這樣的,自己手下都不能查明的勢力相當好奇。
所以早已調派了一大批超微型竊聽器,準備播撒到關鍵地方。
「明白,這幾座山都已經撒好了。服務器會分析處理出有用信息。」傑恩迅速回答。
兩萬個竊聽器,還是米斯特研發部自行研發的非賣品型號。
光成本就要三千一個。可以堅持四天時間不斷電。
這麼一撒就是兩萬隻,也就是三千萬聯邦幣就撒了出去。
也就是如今的王一洋,才敢這麼隨意揮霍。
轉悠了一圈後,王一洋裝作查看了一番,又回到道館。
場子裡,蘇小小正坐在樹樁凳子上,臉色緋紅,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外面沒什麼聲音,我去看了,應該是什麼麻雀小鳥亂叫。」王一洋微笑解釋。
「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什麼重物砸地上的聲音?」蘇小小低頭小聲道。
「沒事,應該是你聽錯了。」王一洋微笑。
「......」蘇小小咬著唇,感覺全身酥麻,沒一點力氣,皮膚滾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好的是,道館門外,謝菲和克麗絲終於回來了。
謝菲身上有些髒,似乎在林子裡摔了一跤。
克麗絲則氣喘吁吁,似乎累得不行。
「終於回來了.....」克麗絲扶著門框,感覺肺里火辣辣的,嚴重缺水。
「我找了不少的柴火,現在可以生火了!」謝菲舉起手裡的乾柴樹枝。
「剛剛我還差點抓到一隻野兔,可惜還是慢了一點,不然今天我們說不定還能吃到烤兔子。」她給自己身上的髒亂找了藉口。
「你太殘忍了,野兔抓到了可以養著當寵物啊,那麼可愛。」克麗絲無奈道。
「我更喜歡野味。」謝菲反駁道。
她若無其事的走進道館空地,就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但實際上,這短短二十分鐘時間裡,她和那群黑樹的人來回交手,對方被重創數人,狼狽撤離,她自己也受了點小傷。
算是兩敗俱傷。
不過要不是擔心閨蜜這邊出事,她也不會輕鬆放那群人走。
現在看到克麗絲和蘇小小兩人都沒事,她這才心裡鬆口氣。
找到柴火,石頭灶台也搭建好了,接下來就是生火。
有防水打火機在,火堆很輕鬆就燃起來了。
紅黃色的火苗越燃越大。
四人圍著火堆坐成一圈。
除開謝菲和王一洋外,其餘兩人都感覺格外新奇。
「我還是第一次在野外燒火。」
「我也是,感覺很新鮮很好玩。」
克麗絲和蘇小小心情都好了很多。
只是蘇小小老是忍不住偷看一旁坐著的王一洋。
自從剛剛那一句話後,她便感覺心情完全變了個樣。
雖然她敢愛敢恨,但真臨到頭了,反而有些膽怯。不知道該如何和王一洋相處。
四人聊著最近的明星趣聞,聊著野外生存的要點和注意事項,還有王一洋以前在這裡的生活等等。
其中大部分都是受過野外生存訓練的謝菲在說,其餘人在聽,但四人都感覺很有意思。
吹牛了一會兒,大家乾脆也懶得往上爬了,就在這裡把包里的零食拿出來,開吃。
謝菲一開始還一直在警惕,生怕黑樹的人還會過來襲擊,但聊了好一會兒,她的感知能力能察覺到方圓百米的污染體和影族。
但這麼久都沒任何動靜。
她中途又接了個電話,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電話是亨特那邊打來的。黑樹的人和他打了一半,便迅速全部撤離,不知道什麼原因。
為了安全起見,謝菲還是稍等了一會兒,提議大家該回去了。
既然已經被黑樹的人發現,她自然不可能繼續帶閨蜜在這裡浪。
正好蘇小小的腳崴了,也有合適的理由。
於是一行人吃掉全部的零食,收拾好包裝袋,順著原路開始返回。
回去的路上,蘇小小一路都是由王一洋扶著一隻手,慢慢下山。
她俏臉紅得滴血,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根本不敢吭聲。只是手抓得異常的緊。
一旁的克麗絲和謝菲看得心裡連連搖頭,看出來蘇小小這是徹底陷進去了。
她們也無法理解,這王一洋也就是長相氣質帥了點,但其他條件太過普通,蘇小小怎麼會對其死心塌地的?
慢吞吞下了山。
等到了山腳村子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四人找到包車的出租車,三個女生坐後面,王一洋一個人坐副駕駛。
司機師傅之前睡得渾渾噩噩,被叫醒後用濕巾擦了把臉,總算是啟程回貴溪了。
王一洋聽著身後三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聲音,臉上帶著微笑,一邊拿著手機查看一些心理學的書。
車上有些顛簸,但並不影響他。
「喂,王一洋,你有想過以後打算怎麼過麼?」後面的謝菲忽然開口問。
「什麼怎麼過?」王一洋放下手機,疑惑問。
「你的目標是什麼?在米斯特工作,據我所知,外來員工天花板很低,他們集團的保密要求很高,而且高層都有很強的專業性。發展有限吧。」謝菲顯然提前了解過王一洋之前報的資料。
「還好吧,我覺得現在生活這樣就很不錯。」王一洋坦白回答。
「我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雖然沒多少激情,但真實,舒心。畢竟我們就只是普通人,過好自己不惹事,就算為國家做貢獻了。」他說的真的就是自己的心聲。
「也是,貴溪鎮這裡的房價也不高,在這裡生活的話,確實可以了。但萬一你以後要去外地呢?」謝菲看了眼一旁的蘇小小,追問。
很明顯,她這是為蘇小小問的。
「為什麼要去外地呢?我覺得這裡確實不錯啊。貴溪這邊風景好,空氣好,生活悠閒,人也很淳樸。」王一洋沒開口,蘇小小卻是先跳出來笑著道。
王一洋滿意的看了蘇小小一眼,頓時又把她看得低頭臉紅起來。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如今的成就有多厲害。
因為這些都是身份系統帶給他的。沒了這個系統,他其實就是個普通人。
平凡,正常,每天按時上下班,為生計和婚姻,房車和養老發愁。
所以他的心態一直擺得很正。沒有因為手裡有過百億的資金就忘卻自我。
他每天喝的牛奶,依舊是鎮上本地的四塊一盒純牛奶。吃的飯菜,一頓絕對不會超過三十塊。出行辦事,如果不是公事,他都儘量走路。
他用的都是自己的工資,一個月七千五的薪水。至於其他身份帶來的利潤,他全都劃在另外的賬戶,一分不動。
這是一種態度,一種生活。
他將自己,和系統帶來的那些身份,分得很清。就像兩條不同的線。
訓練也好,學習也好,研究也好,這些他都劃分到另一頭。
而真正屬於自己的部分,他沒有混淆。
他王一洋,依舊是他。
「你這想法倒是樸實。」開車的師傅也笑了。「和我兒子一樣,他也是才大學畢業,成天就想著這些養老的事,雖然被人家說沒點衝勁,但重在真實,實在。」
「就是這個理,人嘛,就是要真實才好,不然每天裝來裝去的,活得那麼累,人都要減壽好多年。」王一洋笑著點頭。
「有的時候下鄉釣釣魚,泡泡溫泉,呼吸下新鮮空氣,我記得我小時候還偷偷扳過路邊田裡的苞谷,那時候把苞谷丟到火堆里買起來,不剝皮,等燒完火,掏出來的玉米棒子簡直香慘了。」
王一洋現在都好像能回憶起那時候的香氣,比起如今吃的各種好吃好喝,很多東西都不如小時候那麼香甜了。
「可不是,我小時候也偷過玉米,不光玉米,我們還拿電網去偷魚塘里的魚,結果被人家拿著棍子半夜追了三里地!」司機師傅說起來也是哈哈大笑。
「以前我們還摸過溪水裡的野生螃蟹,抓回去油鍋里一滾,炸成金黃色,味道香得不行!」王一洋也嘴角微微翹起。他看著手機里冒出來的簡訊,是傑恩詢問那四個抓到的人怎麼處理。
他回復了句全殺掉,然後繼續懷念起小時候的溫馨生活。
「除開螃蟹,還有踩蟲子,小時候爺爺院子裡種了一顆大樹,樹上葉子上經常掉毛毛蟲,我最喜歡的就是跑樹底下踩毛毛蟲。
一踩一隻,biaji一下,那叫一個爽快!後來直到被毛毛蟲掉進衣領里,脖子腫了一個星期,才不敢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