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倫城地底,霍普受到了極為熱情的招待,那些身處地下的人,幾乎將地下一切都向他和盤托出,讓他在驚嘆特倫城地底世界高超科技水平的同時,也對這些人的過分熱情產生疑惑。
他不明白這些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會對自己那麼熱情,懷揣著心中這份疑惑,霍普在那些人簇擁下,將整個地底所有車間逛了個遍。終於,在來到地底最後一扇鐵門打開之後,霍普得到了答案。
那扇鐵門緩緩開啟,鐵門後是一間看起來不大的洞窟,洞窟里沒有之前那些車間裡擺放的各種機器,也沒有升騰蒸汽產生的熱浪,在這間靜謐冰冷的洞窟里,聳立著一排排的墓碑,而最前面的那塊墓碑上,赫然鐫刻著「桑西」這個名字。
看到那塊墓碑,霍普滿臉驚愕,扭頭看向身後那些人,想要從他們那裡得到解釋。此時,鄧布利多緩緩走到他身邊,用低沉的聲音說:「不用奇怪,這塊墓碑是屬於你父親的,你父親,是個值得我們尊敬和悼念的人。」
之後,鄧布利多把事情想霍普娓娓道來,聽了鄧布利多的話,霍普才終於了解到地底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們為何會對自己如此熱情。
原來,鄧布利多他們和霍普父親一樣,都是當初帝國聖戰時期的老兵,他們中大多數人和霍普父親,當時同屬於帝國軍隊一個特殊的部隊,那就是軍工部隊,在那裡他們主要任務就是製造戰爭所需要的武器。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包括霍普父親在內,所有人第一次接觸到科技與機械,在教會裁判所專人看守下,霍普父親和鄧布利多他們,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培訓,熟悉那些科技手段,學會各種機械使用和加工。
學成後,他們就被分派到特殊部隊裡,開始為帝國聖戰的軍隊製造武器,製造各種科技機械武器,用來支撐帝國聖戰所需。
也正因為他們這些人製造的武器,帝國才能夠在長達數十年聖戰中立於不敗之地,最終將原本與人類同享帝國土地的其他種族,給驅逐到迷霧森林裡去,甚至驅趕到迷霧森林更西邊的地方去。
可以說包括霍普父親在內,這些科技機械工人所製造的武器,推動帝國最終贏得了戰爭,使得人類占據了迷霧森林東邊這片肥沃土地。
然而,當帝國贏得戰爭,人類成為這片肥沃土地唯一主人後,神聖教會卻突然將科技與機械列為邪惡之源,出動裁判所對科技和機械進行鎮壓,同時帝國也將科技武器的軍工廠解散,對工人進行統一控制。
「當時,不少水平很高的人都被裁判所抓走,而我們也被關進了與世隔絕的集中營,接受神聖教會的教育,更有邪惡巫術師,對一些人進行洗腦,那真可謂是我們這些人,經歷最黑暗的時期。」
鄧布利多說到這裡神色變得黯淡下來,那些一直對霍普熱情的人,也都沉默下來,齊齊低下頭去,有的人甚至忍不住開始低聲抽泣,足可見那段黑暗往事,在他們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苦。
看到眾人這幅樣子,霍普心裡也感到頗為沉重,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又向鄧布利多問:「那麼後來怎麼樣了?父親活著的時候,很少提及這段往事,您可以把後來的事情都告訴我嗎?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後來?」聽到霍普的問話,鄧布利多沉默片刻說,「後來,大家聯合起來,舉行了異常為求自由的反抗,在反抗之中大批的人被帝國和教會的聯合鎮壓下死去,而我們算是僅剩下來的一批人。」
聽到鄧布利多的述說,霍普才終於明白,當初父親和鄧布利多他們,掀起了一場暴亂,暴亂受到了帝國和教會聯合鎮壓,大多數人都在那場鎮壓中喪命,剩下的人在鄧布利多他們暗中聯絡召集下,幾乎都聚集到了特倫城。
而霍普父親的墓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鄧布利多他們以為,霍普的父親也喪命在那場暴亂中,直到霍普父親在迪斯特里城,被教會綁上了火刑柱,他們才知道,原來霍普父親並沒有死在暴亂中。
「我們知道消息已經太晚了,否則我們肯定會派人去營救你父親,也是在那時候,我們知道了雷諾的存在,我們聯絡過他很多次,希望他可以加入我們,不過都被他回絕了,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我們會在他的鐘表店相遇。」
聽完鄧布利多述說,霍普轉身凝視著自己父親墓碑,良久深深向著墓碑鞠了一躬,而後又轉身向鄧布利多他們鞠了一躬說:「謝謝,謝謝各位能夠給父親立下這塊墓碑,我想父親知道的話,也會很欣慰。」
看到霍普鞠躬,鄧布利多上前將之扶起來說:「不用這樣,你父親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是不會捨棄夥伴的。」
接下來,那些人也都紛紛上前向眾多墓碑鞠躬,並且獻上一束束花束,默哀悼念之後,眾人齊齊退出聳立著墓碑的洞窟。
站在洞窟外,看著從洞窟上方緩緩落下的鐵門,霍普心裡微微一動,忽然感到什麼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可一時之間卻又拿捏不到究竟什麼地方給他那種感覺,不知不覺他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就在霍普陷入沉思,鄧布利多緩步上前,輕輕拍了拍霍普的肩膀說:「霍普,你剛來這裡,今天就算對我們這裡有個大致了解,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休息,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會給你舉行一場歡迎宴會。」
言罷,鄧布利多便命人帶著霍普他們離開,霍普本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轉念想想卻又沒有說出來,向鄧布利多鞠躬感謝,而後帶領露露、麥斯和阿爾薩斯,跟著鄧布利多派的人離開地底世界。
回去的時候,霍普他們沒有再去攀爬梯子,而是乘坐能夠自由升降的籠子,進入籠子裡,眼看那人將鐵門關閉,霍普四人不禁感到非常驚奇。
看到霍普臉上驚異之色,負責送他們離開的人笑著說:「呵呵,霍普閣下,您不用覺得奇怪,這東西使用蒸汽動能驅動的,能夠自由在地底和地面升降,這樣就省去攀爬梯子的過程,也能夠節省些時間。」
從對方話語裡,不難聽出倨傲的語氣,這種語氣讓麥斯和阿爾薩斯有些不快,不過霍普卻止住了兩人,臉上掛著微笑問那人:「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大概是對霍普的恭敬態度很滿意,那人倒也沒有任何隱瞞:「普洛斯·布萊德,你們可以叫我『普洛斯』,我是鄧布利多老師的學生,對整個地底的各種機器我都非常了解,若是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隨時找我詢問。」
看到對方倨傲的態度,嫣然沒有把霍普他們放在眼裡,這種態度讓麥斯和阿爾薩斯非常不爽,但霍普卻始終陪著笑並未有任何憤怒之意。
將霍普等人送到安排住處,普洛斯快速跑回老男孩酒館,徑直上到酒館二樓,進入其中一間房間裡,很恭敬對房間裡等候的幾人行禮。
而後就聽到一個低沉聲音問:「怎麼樣?那四個傢伙有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嗎?」
「沒有,不過為首那個叫霍普的傢伙,真是個很能夠忍耐的人。」說著普洛斯將沿途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路上在普洛斯不斷刺激下,霍普始終保持著鎮定,屋子裡幾人都不約而同驚嘆起來,驚嘆之餘,鄧布利多說:「看起來,的確是個難纏的傢伙,先讓人盯著他們。」
普洛斯聞言應諾著退出房間,在普洛斯離開之後,先前那個開口的人再次說:「鄧布利多,你真的有把握控制住他?聽說,那個霍普身邊可是有不少能人,而且他加工的東西,技術上可是超過我們。」
聽到那人的話,鄧布利多笑著說:「呵呵,維克多,正因為他的技術超過我們,我們才需要籠絡他,今天不是已經開了個好頭嗎?放心吧,我們和他有著共同的敵人,他想要在特倫城待下去,就需要我們的幫助。」
在距離老男孩酒館不遠的旅館裡住下,四個人收拾好東西後,又重新聚集到霍普房間裡,阿爾薩斯首先按耐不住說:「主人,阿爾薩斯覺得,你有些盲目信任那些人,他們表面上對你很恭敬、很熱情,但背後肯定還有所圖謀。」
看到阿爾薩斯先開口,霍普笑著說:「呵呵,阿爾薩斯,不要因為憤怒失去理智的判斷,那個普洛斯不過是個特例,其他人不是對我們都不錯嗎?給我們安排了這樣舒適的住處?而且還讓我們參觀了他們的工廠?」
霍普話音剛落,麥斯緊接著說:「主人,麥斯也覺得他們有所圖謀,難道您沒有看出,那間擺放墓碑的洞窟有些不妥嗎?」
其實霍普在回到旅館的路上,已經想明白那布滿墓碑洞窟的不妥,在那扇鐵門關閉的一刻,霍普隱約聽到洞窟內有齒輪運動的聲音,回來的路上,霍普反反覆覆想了許久,他覺得那些墓碑,像是對方有意給他看的。
得知霍普已經察覺到其中不妥,阿爾薩斯有些擔憂地說:「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主人,難道你真的打算留在這裡?」
「為什麼不呢?呵呵,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再說我們已經答應與倫斯特公爵合作,那麼我們就需要完成倫斯特公爵指派的任務,先留下來看看再說。」說完,霍普仰面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第一百四十章父親的往事